第230章 这就是孝顺?猪狗都自愧不如!-《寒门书童:高中状元,你们卖我妹妹?》

  大夫领命上前。

  陈家老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府大夫医术何等高明,他走到板车前,只是扫了一眼陈老太太的面色,又搭了搭脉,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起身向秦王禀报:“回王爷,这位老夫人脉象虚浮,气息微弱,虽有旧疾缠身,但远未到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地步。”

  “她如今这般模样,主要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气血亏空,加上心气郁结,忧思过度所致。若能好生调养,辅以汤药,尚有转机。”

  这番话,无疑是直接戳破了陈家大房三房的谎言。

  刘氏还不死心,一边扇耳光,一边厚着脸皮反驳道:“你这大夫会不会看病啊!我们明明找人看过了,说是没救了!”

  大夫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也不跟她争辩。

  他对着秦王一拱手:“王爷,请容老朽为老夫人检查一下身体。”

  说着,他让众人退后几步,随即伸手,掀开了陈老太太身上那床又脏又破的被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只见老人身上那件本就污秽不堪的衣服,此刻更是沾染着早已干涸的排泄物,臭气熏天。

  围观的邻里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捂住口鼻,向后退去。

  大夫面不改色,轻轻解开老人的衣物。

  当老人的后背和腰臀暴露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见那瘦骨嶙峋的皮肤上,竟布满了大片大片红肿、流脓、甚至已经开始腐烂的褥疮!

  那景象,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真相,在这一刻,大白于天下!

  “畜生!”

  秦王看着眼前的景象,怒不可遏,指着跪在地上的陈仲文等人,厉声斥骂:“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孝顺’?!将自己的亲娘折磨至此,你们简直猪狗不如!你们的心,都是黑的吗!”

  面对铁一般的罪证,陈仲文还想狡辩,称当初分家时,二房陈仲和一家并未分担赡养责任。

  罗氏再也忍不住,当众将当年如何被陈老太太偏袒、如何被逼得净身出户、一分家产都没拿到的旧事,全盘托出。

  秦王听罢,冷哼一声,点头道:“好!说得好!纵然分家,赡养父母亦是天理人伦!既然你们大房三房当年霸占了二房所有的家产,那赡养老母的责任,就理应由你们一力承担!”

  三婶王氏仍不死心,尖着嗓子,进行最后的道德绑架:“就算分家了,她也是陈平川的亲奶奶!他如今飞黄腾达,当了大官,怎能见死不救?传出去,就是天大的不孝!”

  这话,也引得部分不明真相的人暗暗点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陈平川,终于开口了。

  他走到秦王面前,躬身一礼,声音平静。

  “王爷,三婶说得对,祖母也是我的祖母。我二房,愿意接手赡养。”

  陈仲文等人闻言一喜。

  但陈平川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但我有一个条件。”

  陈平川环视着大房三房众人,朗声道:“当年分家,我们二房被净身出户。如今要我们赡养祖母,合情合理。但,请大伯、三叔,将当年从我家侵占去的所有田产房契,悉数归还!”

  “另外,赡养是所有子孙的共同责任。你们两房,每月也需拿出二两银子,作为祖母的汤药费!”

  此言一出,陈仲文等人的脸色,瞬间大变。

  要他们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还要他们往外掏钱?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他们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彻底陷入了陈平川为他们设下的两难绝境。

  要钱还是要娘?

  这是一个难题。

  对于陈仲文和陈仲武这两家人来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在秦王那威严如山的目光逼视下,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退缩和不舍。

  让他们把已经吞进肚子里十几年的田产房契再吐出来,还要每月往外掏钱,这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这个……王爷……平川啊……”陈仲文搓着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是我们不孝顺啊……实在是……实在是那些田产,早就……早就变卖了,用来给娘治病了……家里现在,也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了啊……”

  这谎话编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他们的反应,无疑是当着所有庐州百姓的面,亲口承认了,他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讹钱,根本就没想过要赡养老人。

  “呵。”秦王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彻底看清了这群人的丑恶嘴脸。

  他懒得再跟这些无赖废话,直接下达了最后的判决。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难为你们。”

  他指着板车上的陈老太太,对陈仲文等人冷冷地说道:“把你们的娘带回去,好生奉养!从今日起,本王会派专人,每月去你们村里查访一次!若是再让本王发现你们有任何虐待老人的行径,定将你们全家,无论老幼,统统关入大牢,让你们在牢里过完下半辈子!”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了!王爷饶命!”

  陈家大房三房一行人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连连磕头称是。

  在街坊邻里那鄙夷和唾弃的目光中,他们手忙脚乱地扶起板车,连滚带爬,灰溜溜地逃离了庐州城。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陈家大院,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秦王看着自家女儿那哭得红肿的眼睛,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安慰了几句后,也带着人离开了。

  经此一役,昭华郡主、张静姝、张若素三人之间,竟真的生出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战友情谊。

  昭华哭红了眼,张静姝和张若素一左一右地安慰她,递手帕,说好话,彼此间的敌意和隔阂,消散了大半。

  罗氏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心里既是欢喜又是发愁。

  这三个姑娘,一个比一个出色,一个比一个对自己儿子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愁归愁,一个大胆的念头,却在她心里愈发坚定——

  管他呢!这么好的儿媳妇,错过哪个都可惜!

  我儿子这么优秀,全娶回家来,有什么不可以的?!

  ……

  另一边,离开庐州城的陈家大房三房,垂头丧气往家走。

  讹钱不成,反倒挨了一顿打,丢尽了脸面。

  他们将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撒在了那个导致他们“失败”的根源——板车上奄奄一息的陈老太太身上。

  “都怪你这个死老太婆!扫把星!害我们白跑一趟!”刘氏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咒骂。

  “就是!要不是你,我们能挨那顿打吗?脸都丢光了!”王氏也尖着嗓子附和。

  “晦气!真他妈的晦气!”陈仲文心里窝火,狠狠地推了一下板车,让本就颠簸的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车上的陈老太太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们的儿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臭又脏!臭死了!”陈平西嫌恶地捏着鼻子,一把将陈老太太身上那床破被褥扯下来,扔到了路边的水沟里,让老人干瘦的身体,直接暴露在了冰冷的风中。

  “都怪你这个老不死的!害得我新衣服没买成,还挨了打!”陈平香捂着高高肿起的脸,怨毒地踢了一脚板车。

  “就是!害人精!你怎么还不死啊!”陈平娇也跟着咒骂。

  一句句恶毒的诅咒,一声声无情的辱骂,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陈老太太的心上。

  她躺在冰冷的板车上,浑身没有一丝暖意。

  风吹在她满是褥疮的身体上,疼得她不住地哆嗦。

  她睁着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些她曾经最疼爱的儿孙,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因为愤怒和贪婪而扭曲的脸。

  她想起了被自己赶出家门的二儿子一家,想起了那个虽然老实却最孝顺的陈仲和,想起了那个虽然泼辣却心地不坏的罗氏。

  她想起了当年分家时,自己的偏心和刻薄。

  她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了大房和三房,却将二房一家扫地出门。

  悔恨、悲愤、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涌上她的心头。

  她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

  “噗——”

  一口黑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随即,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脑袋一歪,眼睛里的光彩,彻底熄灭了。

  这个自私、刻薄、偏心了一辈子的老太婆,最终被自己最疼爱的亲生儿孙,活活地气死在了回家的半路上。

  正应了那句老话: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