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容玄舟回来了!!-《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都是因为阿絮,都是因为我……”

  裴惊絮伏在男人怀中,身上的水汽氤氲,将两人包裹。

  容谏雪的喉头动了动。

  “哪也不许去……”

  声音又低又沉,裴惊絮好像没有听到,只是抱着他低低啜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裴惊絮从男人的怀中起身。

  一双泪眼朦胧地抬眸看他:“夫兄后背上药了吗?”

  容谏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传来几分痒意。

  他抿唇哑声:“上过了。”

  裴惊絮撇了撇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抽了抽鼻子:“不信。”

  容谏雪轻笑:“不是都闻到药膏的味道了?”

  裴惊絮微微咬唇,仍是认真地看向他:“阿絮看看可以吗……”

  容谏雪垂眸,按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已经上过药了。”

  是回绝的意思。

  裴惊絮眼圈一红,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过于亲昵的姿势,容谏雪抿唇,沉冷的眸泛起几分情绪。

  看着她低头不语,许久。

  容谏雪轻叹一声,哑声道:“去床上看。”

  书房的内室安置了床榻,有时容谏雪批阅公文时候太晚了,他也就直接在这里歇息了。

  男人坐在了床榻上。

  冷薄的帷幔撩起,容谏雪脱下了身上披着的那件鹤氅。

  甚至不用脱下那件里衣,就能看到背后的血渍洇透了雪白的衣裳,血污一片。

  裴惊絮看了一眼,微微拧眉。

  ——这容柏茂也是个狠心的,亲生儿子竟这般下得去手。

  “夫兄把中衣脱下来。”

  男人背后,裴惊絮的声音轻软颤抖,似乎又带了几分哭意。

  容谏雪微微阖眼,他是背对着她的。

  中衣缓缓褪下,背后的衣裳与那洇出来的血迹沾污在一起,血肉模糊。

  “夫兄,我来吧……”

  衣裳与伤口都粘连在了一起,裴惊絮上前几步,纤细冷凉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男人笔挺的脊背。

  容谏雪身体僵硬,肌肉紧绷。

  裴惊絮恍若未觉,两只手极其轻柔缓慢地褪下,那雪白的衣裳被洇透成了血色,映着房间内的烛火,格外扎眼。

  涂的那些药膏根本不足以覆盖伤口,冷白的后背上血色一片,道道鞭痕。

  从他的后背这些新伤口上,隐约还能看到上次的旧伤。

  裴惊絮的指尖抚过伤口周围,容谏雪眉头紧皱,喉咙收紧。

  “药膏在哪儿?”

  背后,女子的声音轻柔,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容谏雪这样说。

  ——这样的对话从前似乎发生过,只不过两个人好像调了个位。

  察觉到这点,容谏雪微微阖眼,有些妥协地扯了扯嘴角:“大黄旁边。”

  裴惊絮反应了一下,这才想到“大黄”指的是她买来摆在他书案上的那只丑貔貅。

  走到书案前,裴惊絮的目光落在了那只貔貅笔托上。

  距她学账结束也已经有些时日了,那只笔托被他保管得很好,周身干净润亮,显然是常常擦拭着的。

  裴惊絮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她低头拿起一旁的药膏,看了一眼背身向她的容谏雪,迅速将袖间的一点药粉掺杂进去。

  做完这些,她重新走到了容谏雪身边。

  松垮的中衣半褪,露出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烛火摇曳,男人的脊背好似斧劈深峡,背脊如鹤羽一般,精致又好看。

  裴惊絮打开了药膏。

  药草的香气迎面而来,裴惊絮轻声道:“可能会有些疼,夫兄忍着些。”

  容谏雪没应声。

  冷凉的药膏划过男人漂亮的脊背,覆上了他身上一道道沟壑。

  容谏雪上半身没了遮挡,一瀑的墨发拢至胸前,便轻易看到了他腕间的那串佛珠。

  烛火晃动,那佛珠上金纹镌刻,男人捻着佛珠的手寸寸收紧。

  谁都没有说话。

  容谏雪坐姿端挺,佛珠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响动。

  她也没说话。

  微微抿唇,容谏雪想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一滴冷凉的什么顺着他的脊梁滑落,像是要沁入他的伤口,直抵那些旧伤骨痂。

  容谏雪瞳孔稍动,他欲转身,却被背后的女子快声制止:“不许回头……”

  男人微微拧眉,眸光轻晃:“哭什么?”

  身后,女人微微咬唇,嘴硬道:“没哭……”

  带了些许的鼻音,显然是哭着的。

  容谏雪垂眸看着手上的佛珠,嗓音低哑:“只是小伤,看着吓人而已。”

  裴惊絮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帮他上药。

  容谏雪见状,笑着叹了口气,换了话题:“还有几日便月中了。”

  身后的女人“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指尖的佛珠轻捻:“要同我去燃灯寺吗?”

  她没有说话,如同赌气一般。

  容谏雪也不恼,继续道:“妙梵师父想见见你。”

  身后的女子嘟囔一句:“大师日理万机,见我做什么……”

  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指腹缓缓向下,来到了他腰间的位置。

  容谏雪不适地蹙了蹙眉,声音微微收紧:“我同师父写信提起过你。”

  她仍是不答。

  终于,涂着药膏的指腹已经划到了他的后腰上,容谏雪避开女人小小的“报复”,转过身去,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腕。

  裴惊絮愣了愣,即便被抓住了,眼中也不见丝毫心虚。

  容谏雪扯过她的腕骨,将她指腹上剩余的药膏涂抹在他的胸前,哑声道:“月中一起去,好不好?”

  是在哄她。

  裴惊絮撇了撇嘴,最终却点了点头:“夫兄不说,阿絮也会去的。”

  容谏雪的眉目这才舒展几分。

  放开她的手,裴惊絮轻声道:“夫兄早些休息,阿絮明日再来帮夫兄上药。”

  容谏雪点了点头。

  裴惊絮微微咬唇,认真地“警告”道:“夫兄明日一定要等我,不可以自己糊弄过去,知道吗?”

  容谏雪从善如流:“好。”

  裴惊絮这才笑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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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房内,裴惊絮躺在床上,并无睡意。

  就等明晚了。

  今晚她在那药膏中掺了些情药,只是剂量很少,他不易察觉。

  今晚,容谏雪恐怕睡不好觉了。

  做一整晚的梦,待明日时机成熟,她再涂一次药膏……

  裴惊絮微微勾唇,阖上眼睛,安然入睡。

  明日便该收网了。

  ……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裴惊絮是被红药的敲门声吵醒的!

  “姑娘!姑娘!姑娘您快去看看吧!”

  “姑娘!二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