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阮凝云受伤-《为奴三年后,全家哭着求原谅?》

  陆承晏一刀将土匪头子毙命,其余的土匪见状,全都逃的逃,死的死。

  他扶着阮凝云坐了下来,看着她背后的长箭,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你疯了,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为什么不听话?”

  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阮凝云却虚弱的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缓缓摸上陆承晏紧拧的眉心,说道:“陆将军,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陆承晏身形微微一怔,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他这辈子,就没敢再奢望有人还会关心他。

  可是阮凝云,却像一个小太阳,照进了他冰冷的心。

  “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陆承晏抱着阮凝云,对着亲卫喊道:“去找大夫,要快。”

  说话间,阮凝云的脸色就已经逐渐白了起来。

  她轻轻闭着眼睛,不再聒噪。

  陆承晏用手拍她的脸颊,焦急的道:“别睡,醒醒。”

  “我,我好困……”阮凝云的声音轻的像羽毛,似乎风一吹就会散。

  身后的血流了陆承晏一手。

  他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她的伤口,眉头再次拧了起来。

  箭头上涂了毒,此毒能使伤口愈合极慢,让人流血而亡。

  “将军,没,没找到军医!”亲兵跪在陆承晏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咱们带的都是粮草,没备军医啊!”

  陆承晏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是啊,他怎么忘了,此行是押运粮草,他没带军医出来。

  他看着逐渐虚弱的阮凝云,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若是不为她拔出箭头,她会死的。

  好在他长年行军打仗,也懂得一些治疗伤口的办法。

  陆承晏拔出腰间的匕首,声音低沉:“按住她。”

  阮凝云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袖,气若游丝:“别,别送我回去。”

  “闭嘴!”陆承晏的眼眶通红,匕首抵在箭杆根部:“忍一忍!”

  刀锋切断箭羽的瞬间,阮凝云发出声凄厉的痛呼,冷汗浸透了她的发丝。

  陆承晏不敢耽搁,从怀里掏出个青瓷小瓶。

  那是林姝临行前为防不测塞给他的伤药,据说能止血生肌。

  他撬开阮凝云的牙关,将药粉尽数倒进去,看着她艰难地吞咽。

  又拿出水,让阮凝云喝。

  她无意识的吞着水,眉头紧紧皱起:“好,好苦。”

  “良药苦口,能救你的命。”

  陆承晏把阮凝云抱进帐篷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查看她的伤处。

  血还在往外渗,染红了大半个毡子。

  陆承晏撕开自己的披风想按住伤口,却发现箭头射在肩胛下方,必须解开衣襟才能处理。

  他的手顿在半空,目光扫过阮凝云苍白的侧脸。

  这姑娘的发髻已散,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颈间,露出的锁骨纤细如蝶翼。

  她是学士府的千金,是京城里娇养的千金小姐,若是被他这糙汉子脱了衣衫,往后谁还敢娶她?

  陆承晏犹豫了。

  “将军,血止不住了!”亲兵在帐外急得直跺脚:“再拖下去,阮小姐就没命了。”

  陆承晏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决绝。

  他一把扯开阮凝云的衣襟,玄色的箭杆周围,皮肉翻卷着向外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对不住了。”他哑着嗓子说道。

  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时,陆承晏的手又抖了。

  他从军多年,见惯了生死,却从未如此狼狈。

  既怕力气重了弄疼她,又怕动作慢了耽误救治。

  火盆里的炭块噼啪作响,映得他耳尖通红,比打了场败仗还难堪。

  “忍,忍一下。”陆承晏的声音干涩。

  他用烈酒冲洗过匕首,小心翼翼地探进伤口,寻找箭头的落点。

  阮凝云疼得浑身痉挛,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再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可看着陆承晏紧绷的下颌线,忽然觉得这点疼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陆承晏没有受伤,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找到了。”陆承晏低喝一声,手腕猛地用力。

  带血的箭头被拔出来时,阮凝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陆承晏慌忙用干净的布条按住伤口,又撒上些伤药,才笨拙地为她系好衣襟。

  他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一向死寂的心,却突然狂跳起来。

  这丫头看着娇弱,没想到骨子里却坚韧。

  旁人看到打仗早就吓的不敢出来了。

  她倒好,居然还敢往外冲。

  陆承晏看着阮凝云白成一张纸的脸。

  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伸手探了探阮凝云的鼻息,微弱却还在,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陆承晏疲惫不堪,却一刻也不敢合眼。

  他靠坐在床边,不时摸摸阮凝云的额头。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长时间,外面传来士兵的声音。

  “将军,天亮了。”亲兵掀帘进来,见陆承晏守在阮凝云身边,欲言又止:“咱们,还走吗?”

  军粮至关重要,这是将士们的保命粮。

  若是耽搁了,会出大事的。

  陆承晏想了想,对着外面喊道:“王副将。”

  一名生的魁梧的将士,走了进来:“将军。”

  “你带着粮草先回剑门关。”陆承晏命令道:“一定要把粮草安然运送到,不得有误。”

  副将愣了一下:“将军,那你呢?”

  陆承晏歪头看眼虚弱的阮凝云,说道:“她受了重伤,少不得养上些日子,待她伤好后我便送她回京。”

  副将一脸惊讶,可也不敢说什么,拱了拱手,说道:“末将领命。”

  “去吧。”陆承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给我准备一辆马车,铺上三层毡子。”

  队伍分成两队,由王副将带领着继续朝剑门关出发。

  另一小队跟着陆承晏,护送他和阮凝云去往前方的小镇。

  陆承晏坐在车厢里,看着阮凝云苍白的脸,心情复杂。

  马车进了镇子,陆承晏抱着阮凝云进了药堂。

  “大夫,大夫。”他大声的喊道:“快来救人。”

  一名老大夫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看到昏迷的阮凝云,不由的问道:“这位夫人,是生了何病?”

  夫人?

  陆承晏的眉头皱了皱,若说不是,他岂不是轻薄女子的浪荡子?

  老大夫瞧他一脸犹豫,不由的板起了脸:“怎么,这姑娘不是你夫人?”

  陆承晏脸涨的通红,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是。”

  老大夫松了口气:“是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把人抱到后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