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景桓救场-《为奴三年后,全家哭着求原谅?》

  陆承晏本来还不服,可看到阮凝芸抱着孩子出现。

  他顿时面露心痛和羞愧之色。

  阮凝芸抱着刚满月的孩子,鬓发微乱,脸色苍白。

  她对着晟元帝连连叩首:“皇上,是民女听闻承晏在公主府与人争执,担心他出事,便哭着求他来讨说法,他是为了护我才一时糊涂……

  还有方才杀人,定是那小厮说了过分的话,刺激了他,此事民女愿一力承担,求皇上别降罪于他!”

  德安愣在原地,没想到阮凝芸竟会主动认罪。

  还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连忙喊道:“你胡说!明明是陆承晏自己……”

  “长公主!”

  阮凝芸猛地抬头,眼底满是红血丝,却语气坚定。

  “承晏是什么人,臣妇比谁都清楚!他从不是会无故伤人的人,臣妇知道您是长公主,可也不能这般颠倒黑白!”

  晟元帝看着跪在地上、抱着孩子还在为丈夫求情的阮凝芸。

  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眉头皱得更紧。

  他不想为难陆承晏,可对德安,也要有所交待。

  思虑片刻,晟元帝沉声道:“纵使有缘由,杀人、闯府也是大罪!来人……”

  话还未说完,外面便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陆承晏,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喝了点酒,就敢跑到公主府来撒野?

  还敢动手伤人?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可知长公主是什么身份?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有没有皇上?”

  众人诧异的抬头望去,只见景桓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他身上携带着怒火,如同一颗行走的炮仗。

  待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时,便狠狠一脚踹在了陆承晏身上。

  这一脚,竟把他踹的连连后退几步。

  一下子就跟众人拉开了距离。

  晟元帝的眉头皱成了疙瘩,暗暗翻个白眼。

  好个景桓,跟陆承晏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景桓又踹了陆承晏一脚,力道却控制得极好,看着凶狠,实则没伤筋动骨。

  “平日里我怎么跟你说的?遇事要冷静,要顾全大局,你倒好,为了点私事就闹得人尽皆知,还连累皇上为你操心!”

  他一边骂,一边对着陆承晏又踢又踹。

  动作看似粗暴,却都避开了要害,每一下都落在显眼却不伤人的地方。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德安更是脸色铁青。

  景桓这哪里是责罚陆承晏,分明是借着“教训”的名义,把他往公主府外推!

  景桓一边骂,一边推着陆承晏往外走。

  嘴里还念叨着:“今日看在阮夫人和孩子的份上,我先把你这醉鬼拖走,免得你再在这里丢人现眼!等你醒了酒,再自己去天牢领罪!”

  他朝阮凝芸使了个眼色:“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把你家那醉鬼拖回府里去。”

  阮凝芸都看傻了,还以为陆承晏今天要挨皮肉之苦。

  甚至得下大狱。

  没想到,被景桓这一通搅和,竟转危为安了。

  “哦,哦,是……皇叔……”

  阮凝芸对着晟元帝屈膝一礼,急忙去追陆承晏。

  眼见着景桓踢的陆承晏都快出了公主府,德安再也忍不住了。

  她跪倒在晟元帝脚下,哭道:“皇上,你要为德安做主啊。”

  “若是此事轻易揭过,德安还有何颜面……”

  “皇上。”景桓对着晟元帝拱了拱手:“公主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是不能轻易揭过此事。”

  “只是若是因陆侯醉酒,就对他施以惩罚,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呐。”

  晟元帝拧着眉看了景桓一眼,就显出你了。

  把人轰跑了,把他架在了当下。

  晟元帝脸色臭臭的,景桓便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公主府年久失修,公主住在这里的确委屈,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修葺一番,公主意下如何?”

  德安本来不依不饶的,听到这话,倒是动了动心思。

  公主府早已经不复当年荣光。

  屋内的陈设,也已经老旧。

  只是她刚刚回京,不好意思大张旗鼓的修葺。

  再者说了,她手里也没有银子修。

  景桓张嘴替她说了出来,也算是给了她补偿。

  至于陆承晏,暂时放过他。

  晟元帝看出德安神情松动,便顺着景桓的问她:“皇姐意下如何?”

  左右陆承晏也跑了,德安只得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旦听皇上做主。”

  晟元帝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是不愿意让德安受委屈的。

  “公主府要修葺,皇姐住在这里有诸多不便,便随朕住到宫里去吧。”

  德安有些不情愿,但目前也没有去处。

  只得不情不愿的道了一声:“是,皇上。”

  临走时,晟元帝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景桓:“皇叔,好算计。”

  景桓站在一边,唇角微勾:“送皇上。”

  晟元帝叹了口气,不再理他,带着德安回了宫,将她安顿在了长乐宫。

  起初,德安还有些郁闷。

  可后来她渐渐想开了。

  住在宫里好啊,她可以时时看到元帝。

  对于她们的姐弟之情,大有益处。

  再者,她也瞧不上周皇后的那副做派。

  也不知道林姝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竟对林姝言听计从。

  听宫里人讲,四下无人时,周皇后还和林姝同坐一处榻上。

  当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晟元帝给了德安出入皇宫的腰牌。

  她想出宫,便出宫。

  这日,德安闲来无事,去了望江楼听曲儿。

  听的正兴起时,忽然,一道略显臃肿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妇人穿着一身红色锦缎褙子,裙摆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

  头上插着两支赤金镶红宝石的簪子,正被店小二引着,往隔壁雅间走去。

  德安看着这妇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侧过头,对着身后侍立的齐嬷嬷低声问道。

  “楼下那个穿红色褙子的妇人,是谁家的?看着倒有些面熟。”

  齐嬷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很快就认了出来。

  连忙俯身,在德安耳边低语:“回公主,那是玄王府的二房夫人,王氏,是景桓王爷的二哥景明的夫人。”

  见德安面上还有疑惑,又补充了一句:“西平郡王府,公主可还记得?”

  德安皱了皱眉,依旧没什么印象。

  玄王府的人她大多只认得景桓和林姝,至于旁支的二房,她素来不放在眼里。

  见她面上还有疑惑,齐嬷嬷又补充了一句。

  “公主忘了?王氏的娘家是南城伯府,当年南城伯因管理漕运失职,

  导致江南漕粮延误,被皇上降职夺俸,还是王爷念及景明与王氏的婚约,没取消婚事,才给了南城伯府一点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