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证道炼虚
两把“先天剑”相撞，盘旋出的灰色波浪呼啸不止，他所剩的一缕残魂再遭重创，变得孱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泯灭。意识殆尽前夕，李慕生目中却无一丝畏怯：“本座倒要看看这阻了我道途的第八十一劫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心煞影响下，他面庞扭曲，死死盯着上方道人虚影，用尽最后余力——见到道人手持的先天剑后，他隐隐有了猜测，云霄九重劫的变化，或许和先天剑魄有着最直接的关系，不验证一下也是死，倒不如绝地求生尝试一把。
“拘魂魔相！”李慕生幽冷低啸，仅剩百分之一的残魂瞬间虚化，从道人虚影中一穿而过！诡异的一幕出现，那丝残魂入体后，竟卷入一座无止境的黑暗世界，他的意识不知岁月地渡过一载又一载——混沌……开天……这分明是先天剑诞生的地方，却又有不同。
在系统里苦苦冥想两万年，李慕生对先天剑的熟悉已到夸张地步，而道人内部世界，竟把他那段漫长悟剑岁月瞬间重现，还枯燥地循环了数十轮。这一刻，他对剑道的悟性抵达顶峰，剑一、剑二、剑三……以往自创的剑法仿佛找到共同融汇点，完完全全融为一体后，李慕生蓦然一震，意识回归。
从道人身体穿梭而过，他的残魂流露激动：“关于先天剑魄神通，原来的我一直寻错了方向。”残魂呢喃着，朝道人刺入肉身的先天剑猛厉一指，下一息，那柄先天剑诡异地化为四十余颗剑丸，再一变，又化为十几道托着剑丸的剑人虚影，接着，不可逆转地变作一颗剑丸，剑光、剑龙、剑气……瞬息之内，道人手里的先天剑从剑十四演化至剑一！最终，变成一道威力平常的剑气，仅在演道肉胎体内留下一道白印便溃散消失，而道人虚影手里，再无先天剑踪迹！
“嗡““嗡“与此同时，道人虚影和九九八十一层空间轰然坍塌，李慕生的残魂一个闪烁，钻入肉身。外界的岛屿，随着劫塔轰塌，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法则光霞，这片光霞在半空凝出一个更大百倍的劫塔虚影，在无法直视的光海笼罩中，劫塔虚影往他头顶一点一点没入，直至八十一层劫塔全部融于肉身，他身上开始连绵不绝响起巨响，仿佛在孕育玄异之物。
紧跟着，李慕生一身席卷出一股与天地之力别无二致的浩荡气息，神魂、法力等恢复巅峰后仍未停止增长，一路高歌猛进，冲入崭新高度！“九九归一，证道炼虚。”他从容不迫睁开双目，神魂再一震荡，一头惊惶不已的老妪鬼脸无处遁形，掉落而出。
不久前，任凭李慕生用尽手段都无法揪出的外魔，此刻在已是炼虚初期的他面前，被轻易禁锢掌控。外魔这类后天生灵，神通本就匮乏，一来擅长蛊惑人心、营造幻象，二来便是直接攻击神魂。可李慕生道心坚定如磐石，不惧任何问心考验，外魔的神通顿时折损大半。
更何况，历经云霄九重劫突破后，他的神魂极限已然超越普通炼虚中期，最关键的是发生了质的飞跃！识海内，神魂小人周身裹着黑玉般的流光，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压，竟是先前的两倍有余。天劫的反馈，将他的魂魄精炼到了恐怖境地，即便手中禁锢的炼虚外魔拼尽全力攻击，也全都是徒劳无功。
“尔等外魔，为何要吞噬人族大能的神魂本源？”李慕生目光如电，直刺那张狰狞鬼脸。自己前世的一缕魂魄本源，竟被一头化神外魔摄取，这让他至今心有余悸。若是被吞噬也就罢了，可外魔却将其完好保留数千年，若非韩师叔提点，他想方设法夺得无量明丹，后果不堪设想。
“人族，你前方乃是一条死路！”面对质问，老鬼脸大嘴一咧，冲李慕生露出凶残笑意。
“本座刚得享三万寿元，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此乱发诅咒！”李慕生怒极反笑，中指蓦然一弹，一小团核桃大小的魂魄悄无声息激射而出，速度诡异绝伦，瞬间便贴到外魔额前。鬼脸猝不及防，难以躲闪，无奈之下猛一张口，一条毒龙般的黑影窜出，与那团魂魄狠狠相撞。
“轰”的一声闷响，炼虚外魔喷吐的毒龙黑影瞬间反弹而回，毫无抵挡之力地燃烧起来，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迅速弥漫开来。
“此人族渡过非同寻常的云霄九重劫后，实力增幅竟远超普通渡劫者！”外魔头颅痛苦闷哼，瞅向李慕生的眼神既恶毒又震惊。
“镇！”待那团魂魄彻底笼罩外魔，李慕生淡淡吐出一字。几息后，他眉头微皱，散去了功法——果然，即便神魂强度暴增，妄图对同阶异族搜魂也绝非易事，何况外魔的魂魄结构极为古怪，他仿佛在啃一颗长满尖刺的果子，根本无处下口。
再抬头望天际，劫云正迅速消退，外魔本就是劫难的一部分，终将随天劫一同消失。“既然问不出情报，本座干脆吞了你！”李慕生双眼一缩，不再留情，神魂小人连续施法，六道擎天法罩化为大片五彩洪流，气势汹汹地朝外魔席卷而去。
“吞本族补自身的生灵，都不得好死，哪怕是天真仙！”外魔头颅双目冷光大作，在擎天法罩的融化下竟异常硬气，任凭自身气息一点点溃灭，也未曾开口求饶。
“告知本座一切实情，作为交换，本座放你回归域外之地。”李慕生冷漠一扫，暂缓吞噬，留了外魔最后一缕灵性——下次再招来域外之魔，恐怕要等到合道劫难，他已等不及知晓更多。
“桀桀，桀桀，桀桀……”然而，外魔仿佛置生死于度外，丑陋脸孔连连冷笑，这让李慕生怒火冲天。
“存心找死。”李慕生眼眸一沉，擎天法罩化作的光海彻底吞没而去。“对本座而言，修炼的意义从不是长生！把如你这样的家伙统统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才是本座追求之道。”他一挥袖袍，从容起身。真仙都未必能与天地同寿，渡劫时外魔想用“人生终点是尘土”来动摇他的道心，当真是贻笑大方。
当光海裹挟着外魔的能量卷回体内，李慕生感应之下，身子微微一颤——吸收一头炼虚中期的外魔，神识极限竟一朝暴增六万丈，这比九天品的七品丹药增幅还要大得多！“对我等修炼天衍神法的修士而言，外魔当真是一等一的大补之物。”李慕生暗中上心，神识极限虽是量的体现，却对魂道的蜕变有着极大促进作用。
玄黄气的提升已至尽头，往后靠吞噬外魔才是正途。不过，刚刚死去的炼虚外魔说，天真仙就是因为太过针对域外之地才坐化，不知是真是假。“难道是龙虫和外魔势力联手下的手？”李慕生稍一寻思，立刻掐断了念头——那等堪称神话级别的争斗，绝非他能揣测，沾上一丝一缕恐怕都在劫难逃。
“嗡……嗡……”下一刻，即将溃散的劫云中降下一道灵光璀璨的光柱，涌入的能量让李慕生肌肤表面晶莹流转，血肉、骨骼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法力迅速化为一股股清凉之气，整个人舒服得低吟不止。接着，李慕生只觉丹田中一把无形枷锁被水到渠成地冲开，一丝丝法则之力渗透经脉，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往元婴小人身体内涌去。
“法力质变！”见状，李慕生目露欣喜。他在化神巅峰时，与炼虚斗法，最大的限制便是法力——炼虚生灵的法力中能融合法则，变得异常灵性，一缕可抵化神十缕。如今突破瓶颈，得到灵界法则反馈，他已然将这一劣势彻底抹除。待一身法力全部与法则融合，那便是合道老祖的标志特征之一，譬如流云老祖，传闻望其一眼就仿佛在面对剑道法则，正是源于法力的质变。初入炼虚，李慕生才刚刚踏上这条大道。
劫云散去的刹那，一缕晶莹的玄丝法喻悠扬飘下，他伸手一接，毫不犹豫地将其融入肉身。李慕生一直对法体双修念念不忘，往后需一点点增强体修底蕴，为炼虚中期或后期开启法体双修打下坚实基础。
“终于结束了。”“从此之后，本座便是炼虚尊者！”浮在岛屿上空，李慕生不由自主地兴奋长鸣。炼虚寿元三万载，他才三千多岁，相当于还是个孩童。长啸间，他俯视方圆两千里海域，密密麻麻的妖兽臣服脚下，瑟瑟发抖，附近还有上万位人族修士，面露万分恭敬地跪拜，少数胆大者不停往他所在的岛屿眺望，似乎想一探究竟——先前云霄九重劫塔降临岛屿，引发的异象吸引了无数生灵，之后异象之威更是连绵不绝，压得附近生灵动弹不得，直至他渡过劫难。
“时光灵域空间稳定，炼虚劫也才牵连方圆千余里，换在下界，恐怕已打穿半座天演大陆。”李慕生嘴角微扬，东霞海是个福地，这些最强不过元婴后期的小家伙们与他有缘，自然要赏赐一番。
片刻功夫，远处一朵漆黑魔云降临海域，沿途海水失色，成片妖兽化为血雾爆绽，腥气冲天的味道令众修骇然失色，双腿颤抖不停——这渡劫的前辈竟是实实在在的魔道巨擘！刹那间，众人表情由期待转为恐惧，冷气倒吸不止，尤其看到无数妖兽的生机之气被抽入魔云后，更是惶惶不敢呼吸。
“堂堂时光灵域上，竟也有这般落后的小修炼界。”魔云里传出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黑色光雾一收拢，一名俊朗紫袍男子显露身形，他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环顾全场。
“晚辈河山宗魏开，恭喜前辈登临炼虚大道！”人群中，一名黄衣大汉颤颤巍巍跪下，此人正是观劫修士中的第一人，一名元婴后期的小家伙。
“炼……炼虚！”“这前辈渡的是炼虚劫？”“东霞海修炼界诞生了一位炼虚魔修……”乍一听闻，众修齐齐面色大变，心底翻江倒海。在各大势力绘制的地图上，东霞海甚至不曾被标注，因灵气匮乏，平日化神修士都百年不路过一次，今日这看似年轻的紫袍男子竟是传说中的炼虚修士？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各自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咦，魏小友倒是有些眼界！”紫袍修士摸着下巴，略带兴致地说：“本座今日破劫入道，心情大妙，你向我许个愿吧！”
许愿？魏开一听，眼皮一跳，慌忙摆手：“前辈说笑了，您在河山宗证道炼虚，已是晚辈一干人万世修来的福分，晚辈不敢再有任何奢求。”此刻他惊悸不已，这魔修大能不屠戮全场已是恩德，再索取机缘岂不是自寻死路！
“本座让你许你就许，哪来的废话。”李慕生面色一冷，不耐说道。
“晚辈……晚辈……”魏开苦脸泛笑，支支吾吾道：“妖族的那头化神初期赤空鲸霸凌东霞海已久，晚辈……晚辈许愿它在三日内魂归西极。”
“你这人胆子太小！恳求本座赐你一场化神机缘不好么？可惜，你错过了，终究是与仙道有缘无分。”李慕生摇摇头，身形旋即溃散不见。
众修面面相觑，心惊胆战地原地等待十几个时辰后，附近海域突然砸下一座“巨岛”，翻滚的滔天海浪汹涌不定，再仔细一瞅，那砸入海里的竟是一头体型超过百里的深蓝鲸妖——正是令人族闻风丧胆的赤空鲸！魏开许愿成功了……
“一鲸落，万物生。此鲸尸体见者有份，尔等瓜分了吧！”幽幽的吩咐之声从高空传出，随后越来越缥缈无迹。
“谢前辈为东霞海人族平定妖祸！”“祝前辈万福，仙道无疆！”众修难捺激动，在魏开的带领下再次跪拜，接着不知谁第一个带头，表情疯狂地跳入海里，奔着赤空鲸尸体飞闪而去。
两把“先天剑”相撞，盘旋出的灰色波浪呼啸不止，他所剩的一缕残魂再遭重创，变得孱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泯灭。意识殆尽前夕，李慕生目中却无一丝畏怯：“本座倒要看看这阻了我道途的第八十一劫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心煞影响下，他面庞扭曲，死死盯着上方道人虚影，用尽最后余力——见到道人手持的先天剑后，他隐隐有了猜测，云霄九重劫的变化，或许和先天剑魄有着最直接的关系，不验证一下也是死，倒不如绝地求生尝试一把。
“拘魂魔相！”李慕生幽冷低啸，仅剩百分之一的残魂瞬间虚化，从道人虚影中一穿而过！诡异的一幕出现，那丝残魂入体后，竟卷入一座无止境的黑暗世界，他的意识不知岁月地渡过一载又一载——混沌……开天……这分明是先天剑诞生的地方，却又有不同。
在系统里苦苦冥想两万年，李慕生对先天剑的熟悉已到夸张地步，而道人内部世界，竟把他那段漫长悟剑岁月瞬间重现，还枯燥地循环了数十轮。这一刻，他对剑道的悟性抵达顶峰，剑一、剑二、剑三……以往自创的剑法仿佛找到共同融汇点，完完全全融为一体后，李慕生蓦然一震，意识回归。
从道人身体穿梭而过，他的残魂流露激动：“关于先天剑魄神通，原来的我一直寻错了方向。”残魂呢喃着，朝道人刺入肉身的先天剑猛厉一指，下一息，那柄先天剑诡异地化为四十余颗剑丸，再一变，又化为十几道托着剑丸的剑人虚影，接着，不可逆转地变作一颗剑丸，剑光、剑龙、剑气……瞬息之内，道人手里的先天剑从剑十四演化至剑一！最终，变成一道威力平常的剑气，仅在演道肉胎体内留下一道白印便溃散消失，而道人虚影手里，再无先天剑踪迹！
“嗡““嗡“与此同时，道人虚影和九九八十一层空间轰然坍塌，李慕生的残魂一个闪烁，钻入肉身。外界的岛屿，随着劫塔轰塌，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法则光霞，这片光霞在半空凝出一个更大百倍的劫塔虚影，在无法直视的光海笼罩中，劫塔虚影往他头顶一点一点没入，直至八十一层劫塔全部融于肉身，他身上开始连绵不绝响起巨响，仿佛在孕育玄异之物。
紧跟着，李慕生一身席卷出一股与天地之力别无二致的浩荡气息，神魂、法力等恢复巅峰后仍未停止增长，一路高歌猛进，冲入崭新高度！“九九归一，证道炼虚。”他从容不迫睁开双目，神魂再一震荡，一头惊惶不已的老妪鬼脸无处遁形，掉落而出。
不久前，任凭李慕生用尽手段都无法揪出的外魔，此刻在已是炼虚初期的他面前，被轻易禁锢掌控。外魔这类后天生灵，神通本就匮乏，一来擅长蛊惑人心、营造幻象，二来便是直接攻击神魂。可李慕生道心坚定如磐石，不惧任何问心考验，外魔的神通顿时折损大半。
更何况，历经云霄九重劫突破后，他的神魂极限已然超越普通炼虚中期，最关键的是发生了质的飞跃！识海内，神魂小人周身裹着黑玉般的流光，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压，竟是先前的两倍有余。天劫的反馈，将他的魂魄精炼到了恐怖境地，即便手中禁锢的炼虚外魔拼尽全力攻击，也全都是徒劳无功。
“尔等外魔，为何要吞噬人族大能的神魂本源？”李慕生目光如电，直刺那张狰狞鬼脸。自己前世的一缕魂魄本源，竟被一头化神外魔摄取，这让他至今心有余悸。若是被吞噬也就罢了，可外魔却将其完好保留数千年，若非韩师叔提点，他想方设法夺得无量明丹，后果不堪设想。
“人族，你前方乃是一条死路！”面对质问，老鬼脸大嘴一咧，冲李慕生露出凶残笑意。
“本座刚得享三万寿元，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此乱发诅咒！”李慕生怒极反笑，中指蓦然一弹，一小团核桃大小的魂魄悄无声息激射而出，速度诡异绝伦，瞬间便贴到外魔额前。鬼脸猝不及防，难以躲闪，无奈之下猛一张口，一条毒龙般的黑影窜出，与那团魂魄狠狠相撞。
“轰”的一声闷响，炼虚外魔喷吐的毒龙黑影瞬间反弹而回，毫无抵挡之力地燃烧起来，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迅速弥漫开来。
“此人族渡过非同寻常的云霄九重劫后，实力增幅竟远超普通渡劫者！”外魔头颅痛苦闷哼，瞅向李慕生的眼神既恶毒又震惊。
“镇！”待那团魂魄彻底笼罩外魔，李慕生淡淡吐出一字。几息后，他眉头微皱，散去了功法——果然，即便神魂强度暴增，妄图对同阶异族搜魂也绝非易事，何况外魔的魂魄结构极为古怪，他仿佛在啃一颗长满尖刺的果子，根本无处下口。
再抬头望天际，劫云正迅速消退，外魔本就是劫难的一部分，终将随天劫一同消失。“既然问不出情报，本座干脆吞了你！”李慕生双眼一缩，不再留情，神魂小人连续施法，六道擎天法罩化为大片五彩洪流，气势汹汹地朝外魔席卷而去。
“吞本族补自身的生灵，都不得好死，哪怕是天真仙！”外魔头颅双目冷光大作，在擎天法罩的融化下竟异常硬气，任凭自身气息一点点溃灭，也未曾开口求饶。
“告知本座一切实情，作为交换，本座放你回归域外之地。”李慕生冷漠一扫，暂缓吞噬，留了外魔最后一缕灵性——下次再招来域外之魔，恐怕要等到合道劫难，他已等不及知晓更多。
“桀桀，桀桀，桀桀……”然而，外魔仿佛置生死于度外，丑陋脸孔连连冷笑，这让李慕生怒火冲天。
“存心找死。”李慕生眼眸一沉，擎天法罩化作的光海彻底吞没而去。“对本座而言，修炼的意义从不是长生！把如你这样的家伙统统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才是本座追求之道。”他一挥袖袍，从容起身。真仙都未必能与天地同寿，渡劫时外魔想用“人生终点是尘土”来动摇他的道心，当真是贻笑大方。
当光海裹挟着外魔的能量卷回体内，李慕生感应之下，身子微微一颤——吸收一头炼虚中期的外魔，神识极限竟一朝暴增六万丈，这比九天品的七品丹药增幅还要大得多！“对我等修炼天衍神法的修士而言，外魔当真是一等一的大补之物。”李慕生暗中上心，神识极限虽是量的体现，却对魂道的蜕变有着极大促进作用。
玄黄气的提升已至尽头，往后靠吞噬外魔才是正途。不过，刚刚死去的炼虚外魔说，天真仙就是因为太过针对域外之地才坐化，不知是真是假。“难道是龙虫和外魔势力联手下的手？”李慕生稍一寻思，立刻掐断了念头——那等堪称神话级别的争斗，绝非他能揣测，沾上一丝一缕恐怕都在劫难逃。
“嗡……嗡……”下一刻，即将溃散的劫云中降下一道灵光璀璨的光柱，涌入的能量让李慕生肌肤表面晶莹流转，血肉、骨骼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法力迅速化为一股股清凉之气，整个人舒服得低吟不止。接着，李慕生只觉丹田中一把无形枷锁被水到渠成地冲开，一丝丝法则之力渗透经脉，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往元婴小人身体内涌去。
“法力质变！”见状，李慕生目露欣喜。他在化神巅峰时，与炼虚斗法，最大的限制便是法力——炼虚生灵的法力中能融合法则，变得异常灵性，一缕可抵化神十缕。如今突破瓶颈，得到灵界法则反馈，他已然将这一劣势彻底抹除。待一身法力全部与法则融合，那便是合道老祖的标志特征之一，譬如流云老祖，传闻望其一眼就仿佛在面对剑道法则，正是源于法力的质变。初入炼虚，李慕生才刚刚踏上这条大道。
劫云散去的刹那，一缕晶莹的玄丝法喻悠扬飘下，他伸手一接，毫不犹豫地将其融入肉身。李慕生一直对法体双修念念不忘，往后需一点点增强体修底蕴，为炼虚中期或后期开启法体双修打下坚实基础。
“终于结束了。”“从此之后，本座便是炼虚尊者！”浮在岛屿上空，李慕生不由自主地兴奋长鸣。炼虚寿元三万载，他才三千多岁，相当于还是个孩童。长啸间，他俯视方圆两千里海域，密密麻麻的妖兽臣服脚下，瑟瑟发抖，附近还有上万位人族修士，面露万分恭敬地跪拜，少数胆大者不停往他所在的岛屿眺望，似乎想一探究竟——先前云霄九重劫塔降临岛屿，引发的异象吸引了无数生灵，之后异象之威更是连绵不绝，压得附近生灵动弹不得，直至他渡过劫难。
“时光灵域空间稳定，炼虚劫也才牵连方圆千余里，换在下界，恐怕已打穿半座天演大陆。”李慕生嘴角微扬，东霞海是个福地，这些最强不过元婴后期的小家伙们与他有缘，自然要赏赐一番。
片刻功夫，远处一朵漆黑魔云降临海域，沿途海水失色，成片妖兽化为血雾爆绽，腥气冲天的味道令众修骇然失色，双腿颤抖不停——这渡劫的前辈竟是实实在在的魔道巨擘！刹那间，众人表情由期待转为恐惧，冷气倒吸不止，尤其看到无数妖兽的生机之气被抽入魔云后，更是惶惶不敢呼吸。
“堂堂时光灵域上，竟也有这般落后的小修炼界。”魔云里传出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黑色光雾一收拢，一名俊朗紫袍男子显露身形，他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环顾全场。
“晚辈河山宗魏开，恭喜前辈登临炼虚大道！”人群中，一名黄衣大汉颤颤巍巍跪下，此人正是观劫修士中的第一人，一名元婴后期的小家伙。
“炼……炼虚！”“这前辈渡的是炼虚劫？”“东霞海修炼界诞生了一位炼虚魔修……”乍一听闻，众修齐齐面色大变，心底翻江倒海。在各大势力绘制的地图上，东霞海甚至不曾被标注，因灵气匮乏，平日化神修士都百年不路过一次，今日这看似年轻的紫袍男子竟是传说中的炼虚修士？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各自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咦，魏小友倒是有些眼界！”紫袍修士摸着下巴，略带兴致地说：“本座今日破劫入道，心情大妙，你向我许个愿吧！”
许愿？魏开一听，眼皮一跳，慌忙摆手：“前辈说笑了，您在河山宗证道炼虚，已是晚辈一干人万世修来的福分，晚辈不敢再有任何奢求。”此刻他惊悸不已，这魔修大能不屠戮全场已是恩德，再索取机缘岂不是自寻死路！
“本座让你许你就许，哪来的废话。”李慕生面色一冷，不耐说道。
“晚辈……晚辈……”魏开苦脸泛笑，支支吾吾道：“妖族的那头化神初期赤空鲸霸凌东霞海已久，晚辈……晚辈许愿它在三日内魂归西极。”
“你这人胆子太小！恳求本座赐你一场化神机缘不好么？可惜，你错过了，终究是与仙道有缘无分。”李慕生摇摇头，身形旋即溃散不见。
众修面面相觑，心惊胆战地原地等待十几个时辰后，附近海域突然砸下一座“巨岛”，翻滚的滔天海浪汹涌不定，再仔细一瞅，那砸入海里的竟是一头体型超过百里的深蓝鲸妖——正是令人族闻风丧胆的赤空鲸！魏开许愿成功了……
“一鲸落，万物生。此鲸尸体见者有份，尔等瓜分了吧！”幽幽的吩咐之声从高空传出，随后越来越缥缈无迹。
“谢前辈为东霞海人族平定妖祸！”“祝前辈万福，仙道无疆！”众修难捺激动，在魏开的带领下再次跪拜，接着不知谁第一个带头，表情疯狂地跳入海里，奔着赤空鲸尸体飞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