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我就整死你嗷-《重生七零:渔猎兴安岭,娇妻萌娃宠上天》

  “够了!”夏红军脸沉得像锅底水,一声断喝压住了所有的鸡飞狗跳。

  他狠狠瞪了一眼泥坑里的江寒,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肉:“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江寒!管好你的人!立刻给我滚回县里去!好好反省反省你的党性原则、工作作风!再有下次,老子让你去蹲学习班!”

  他又转向正给二虎仔细擦手的小雀儿,还有护在弟弟妹妹身前的大龙,眼神这才缓和下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但也透着郑重:“小家伙们……勇气可嘉!但咬人踢人这事儿……过了啊!往后,再有人敢呲牙炸毛儿,找夏伯伯!听见没?”

  大龙紧抿着嘴唇,没点头也没摇头。

  二虎小胸脯一挺:“他骂俺爹妈!”

  沈知霜这时才走上前。

  她看向江寒,声音平静,却带着万钧的鄙夷和决绝:“江寒,我现在生活很好。我很满意我的家庭,很爱我的丈夫和孩子。靠山屯是我的家,不是埋没我的地方。我在这里做的事,比在学校纸上谈兵有意义得多。请你,以后,永远,不要再来了。”

  她顿了顿,声音冷了下去,“而且,我压根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的出现只会让我厌恶!”

  江寒只觉得自己是光着屁股推碾子,直接丢了一圈儿的磕碜!

  刚要扭头走,身后就传来了一句声音。

  “站住。”

  江寒刚要狼狈不堪地爬起身,脚下一滑又要栽倒。

  他被这一句话给钉在了原地。

  是陈光阳。

  他一直没动,就站在泥垄边上,鞋帮子糊满了烂泥,裤腿湿到小腿肚,粘着草屑。

  他手里还捏着半棵刚栽下去、根须上裹着黑土的茄子苗。

  眼神扫过泥猴儿似的江寒,最后落在那张糊满污泥和金丝眼镜碎了一角镜片的脸上。

  “咋地?骂完人、喷完粪、搅了俺们下苗的好日子,想拍拍屁股就走?”

  陈光阳往前踱了小半步,没看夏红军,也没瞅旁边那几个屏住呼吸的县领导,就只盯着江寒。

  他声音不高,平平实实,像唠家常,可棚子里刚刚还有点哄笑的声音瞬间死寂下去。

  连风刮塑料布的“噗噗”声都听得真真的。

  二埋汰收起了笑,攥紧了手里的栽苗铲把儿。

  三狗子掂量着那半截铁锹,眼神瞄着江寒那俩哆嗦得快站不住的秘书。

  夏红军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话,抱着胳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我……”江寒脸上泥糊得只剩俩眼珠子,嘴唇哆嗦着想辩解。

  “憋回去!”

  陈光阳眼皮都没抬,声音陡然拔高半度,带着枪膛开栓似的脆生,“江县长,你官儿大俺们惹不起,可这靠山屯的地界儿,轮不到你撒泼放赖!骂我儿子,说我媳妇?嗯?”

  他往前走了一步,泥地踩出个深深的印子,逼到江寒面前不足三尺。

  那股子在山林里面纵横的野气混着江水的土腥味儿。

  压得江寒脖子一缩,生生把话头咽了回去,只剩下喉咙里的咕噜声。

  陈光阳伸出那只沾满湿泥的手,没碰江寒,就虚指着他心窝子,手指头缝里还漏着点黑土渣子:“来,现在,给你骂的沈知霜同志……鞠躬!道歉!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把你刚才喷的粪咽回去!”

  江寒身子晃了晃,血混着泥水顺着被二虎咬破的胳膊往下淌,糊在泥淋淋的呢子中山装上。

  他看着陈光阳那双冰碴子似的眼睛,又斜眼瞥了下旁边脸色铁青的夏红军,再看看四周靠山屯老少那刀子一样的目光。

  “对…对不起,沈同志……”

  他从牙缝里挤出蚊子哼似的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身体僵硬地往下弯,幅度小得像被风刮折的草秆。

  “大声点儿!腰给我弯下去!”陈光阳一声低喝。

  二埋汰在后头跟着吼了一嗓子:“听不见!”

  江寒浑身一激灵,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对那眼神的恐惧猛地冲上脑门,憋得他脸皮紫涨。

  他咬了咬牙,几乎是闭着眼,对着站在垄沟另一边、脸上罩着寒霜的沈知霜,猛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声音嘶哑得像裂开的破锣:

  “沈知霜同志!对不起!刚才是我浑说!是我放屁!我……我错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腰还没直起来,陈光阳的声音又跟上了,像鞭子抽在他脊梁上:“还有!给靠山屯的老少爷们,还有这几个娃娃……道歉!搅了俺们下苗的场子,骂俺们孩子野种!你爹妈教你这么当官儿的?!”

  江寒身子又是一矮,几乎要瘫在泥地里。

  他知道今天是彻底栽到泥沟里爬不出来了。

  他胡乱转着泥糊糊的脸,对着黑压压的乡亲和大龙、二虎、小雀儿的方向,声音带着哭腔:“对不住!对不住大伙儿!……对不住……三位小朋友……刚才叔叔是混蛋,胡嘞嘞……叔叔该死……叔叔错了……”

  他话没说完,二虎在沈知霜腿边探出小脑袋,顶着个泥乎乎的小脸。

  叉着腰,奶声奶气地接上了:“你这歉道得跟驴放屁似的!光说道歉就完啦?俺们几个让你骂野种!你不给点说法啊?!”

  旁边的小雀儿鬼精鬼精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脆生生地冒出一句:“二哥说的是!得学声狗叫!叫声好听的,就算你有诚意!”

  哄……!

  压抑了半天的屯里人实在憋不住了,爆笑震天!

  连夏红军嘴角都抽了抽,差点没破功。

  江寒眼前一黑,差点真昏过去。

  他看着二虎和小雀儿那亮晶晶、等着看大戏的眼神。

  再瞄一眼陈光阳那丝毫不变、盯着他非要个结果的冷脸,以及三狗子手里故意在泥地上戳得“当当”响的铁锹头,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来。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嘴唇哆嗦了半天,闭上眼,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两声极其微弱、又极其怪异的短音:“…汪…汪汪…”

  “噗……”二埋汰直接笑喷了。

  陈光阳哼了一声,这才点了点头。

  “滚吧。”他声音恢复了一开始的平实,带着点驱赶野狗的嫌弃。

  “再让俺们在靠山屯地界瞅见你这张脸……我就整死你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