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过年打架-《穿进年代短剧,炮灰工具人不干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复杂的问,“一定要这样吗?”

  许棉淡淡道,“不是我先挑事儿的,是她一再找茬,我若没个反应,你觉得她是会夸我大度善良,还是嘲笑我软弱可欺、以后更变本加厉的来试探我的底线?”

  系统再不敢说话了。

  赶在年三十那天,许老四才带着媳妇孩子回来了,一家人骑了两俩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几个网兜,进门时都下半响,准备忙活年夜饭了。

  许福年拿着个扫把在收拾院子,见状,撇撇嘴,嘟囔道,“干脆大年初一来多好,啥活儿都不用干,擎等着吃喝耍嘴皮子就行……”

  他懒得往前凑,全当没看见。

  孟素花却小跑着上前,态度很是热情,一边帮着从车把上拎东西,一边寒暄着,“厂里放假了?来的得路上都挺顺当的吧?早上还下了点雪,骑车子没打滑吧?

  哎呀,这是小雪和小静吧?长得越来越水灵了,新衣服也好看,白白净净的,跟乡下孩子就是不一样……

  哎吆,这网兜里都是啥好吃的?咋这么沉?苹果,梨,还有橘子呢?是你们厂里分的福利吧?也就机械厂有这排面了,呀,还有肉肠和猪皮冻啊,今晚大家伙可跟着你们沾光,有口福了……”

  孟素花咧着嘴笑的十分开怀,不遗余力的捧着张云秀,她这个弟媳妇懒是懒了点,傲也傲了点,但要面子,每次回来都不空手。

  张云秀矜持的笑着应付了几句,就赶紧往正屋里走,冻了一路,手脚都快没知觉了,谁有闲心跟一个乡下没啥见识的妇女站院子里瞎扯?

  许老四带着孩子早进屋烤火了,一边围着炉子跺着脚,一边不停的搓着僵硬的手。

  阎桂花帮着倒了几碗热水,就又去了厨房忙活。

  她在这个家里话不多,但谁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甚至,大房那仨人对她隐隐还有几分畏惧。

  许家老两口看破不说破,心里还乐见其成。

  张云秀看不上婆家有这么个粗鄙的侄媳妇,暗暗撇了下嘴,她一进屋,就把许老四挤到了一边,霸占了炉子。

  许老四不但不恼,还好脾气的帮她去端热水,又跑前跑后的弄热毛巾给她擦脸擦手,就差再服务周到的烫个脚。

  可谓伺候的无微不至,且动作娴熟,足见平常是做习惯了的。

  而张云秀也一脸习以为常,甚至还多少有那么点嫌弃和不耐烦,好像他伺候的依旧不够舒坦。

  孟素花看的又羡慕又心酸,同样都是老许家的媳妇儿,她咋就没享过这种福呢?

  许老四会伺候媳妇儿,许福年更是个媳妇迷,在媳妇面前,永远都直不起腰来,就连老实木讷的许老二,有口好吃的都能惦记着媳妇,唯有许老大,是个例外!

  这么多年,哪怕她病的躺在炕上不能动弹,他都没说给她端碗热水喝!

  越想越心寒,孟素花忍不住瞪了许老大一眼。

  可惜许老大没接收到,他正琢磨事儿呢,听说出车能带不少稀罕货,他想走这条路子,就是不知道老三愿不愿意拉他一把了……

  倒是老两口看着屋里的这一幕,心里很有些想法,尤其许常山,过去没太注意,可自从听了三儿子那番话后,此刻再看小儿子跟儿媳相处,就能发现一些忽略的细节。

  比如,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俩了,小儿子居然还处于下风,还上赶着讨好媳妇!

  再比如,小儿媳眼底的不耐烦,跟三儿媳是何其相像?

  这说明啥?

  小儿媳的心里,也根本没有他儿子!那在外头不安分,就非常有可能了,果然,闲话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么想着,他看小儿子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怜悯。

  许老四还未察觉,缓过来后,就问起许福年,“三哥一家呢?”

  孟素花快速的接过话去,“三弟妹在西屋带孩子,三弟收拾下院子,许棉那丫头在厨房跟她大嫂做饭,她在食堂待过,练了那么久,手艺准差不了,那么些好东西,不让她做,再糟蹋了……”

  话说到这儿,张云秀道,“棉棉现在可调岗了,成研发部门的技术人员了,工资待遇上调好几级呢……”

  闻言,孟素花明显一愣,“啥时候的事儿啊?家里都不知道!这丫头,咋还瞒着呢?这是防备谁吧?”

  说着,语气就不忿起来。

  张云秀微微一笑,“大嫂想多了,棉棉可能就是忘了吧,都是一家人,她出息了,咱们只有为她高兴的份,她至于防备吗?咱们又不贪图她挣的钱……”

  声音一顿,她装若好奇的问,“对了,棉棉现在的工资往家交吗?”

  孟素花立马道,“交个屁!我反正是没见过一分钱!不光是她,老三挣了钱,也不往家拿!一个个的都长本事,翅膀硬了,不把这个家放眼里了!”

  “是吗?”张云秀像是听到了啥不可思议的事儿,“不是还没分家吗?”

  许老四就是媳妇的嘴替,他转头看向老两口,“爹,娘,咋回事儿啊?三哥也分出去单过了?”

  许常山淡淡瞥他一眼,“没分出去,但跟你一样,都不住家里了,在外头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把钱交家里,媳妇孩子谁养活?”

  许老四一下子哑巴了。

  张云秀也表情讪讪,嘴上却还有话说,“爹,我们的情况跟三哥家可不一样,三哥是运输队的司机,这岗位可是香饽饽,那待遇谁不眼馋?一个月挣的可能比我们两口子加起来还多!

  再说,还有棉棉,她工资也不少,我听说,每月有近四十块呢,年轻人,有几个能达到这待遇的?

  他们父女俩的工资,就养着三嫂和一个奶娃娃,还不绰绰有余啊?”

  孟素花震惊,“这么多吗?”

  张云秀点头,“我这都是保守估计,大车司机出趟远门,那能捞的好处,啧啧,谁看了都得眼红!”

  孟素花激动的一拍大腿,“我就说他们一家咋都搬出去住了,说啥上班方便?呸!都是借口!就是躲出去吃独食,享清福了!

  真是白眼狼啊,都是一家人,咋就不知道拉拔一下家里呢?他们一家吃肉,咱们跟着喝口汤也行啊,没良心,不孝啊……”

  许常山忽然高声呵斥,“住嘴!”

  孟素花吓了一跳,却也不服气,梗着脖子喊,“爹,你们也不能太偏心眼了吧?同样是儿子,就眼睁睁的看着有的儿子吃香喝辣,有的儿子吃糠咽菜啊?你这一碗水端不平,咱可就有话说了……”

  这时,许福年忽然挑开棉布帘子走进来,一脸嘲讽的截过话去,“你想说啥?你有啥话,你说,我倒是想听听,你还能咋个不要脸!”

  别看孟素花叫嚣的十分起劲,但她到了许福年跟前,还是紧张的,就怕这二愣子突然动手,“我,我就是想知道,你为啥不往家里交工资,这难道也有错了?”

  许福年冷笑一声,“交工资?交给谁?爹娘还活着呢,爹娘都没说啥,轮到你来管闲事了?

  说道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吧,永国的工资交了吗?秀妍出嫁前,工资交过吗?你们屁股底下都不干净,还有脸说旁人?

  我挣的再多,那也是我的,我想咋用就咋用,你们不服气,也想法子挣去啊,挣不着,那就憋着,谁敢盯着我碗里的肉,别怪我掀谁家桌子!”

  说完,冷厉的眼神看向许老四两口子,说话更加不客气,“你俩吃饱撑着了是吧?显着你俩长嘴了是吧?看把你们能耐的!

  赶着年三十回来,我没找你们麻烦就烧高香吧,还敢倒打一耙,给我添堵,咋滴,也眼馋我的工作了,想分一杯羹,对吧?”

  许老四被骂的面红耳赤,“三哥,看你说的这是啥话?我哪有那个意思?爹,娘,你们也不管管啊?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挨一顿骂,大过年的,到底谁给谁添堵啊?”

  许常山没好气的瞪他,“你也知道大过年的,那嘴上咋没个把门的?”

  “我……”

  这话明显是指桑骂槐,许老四不敢反驳,憋屈的不行。

  张云秀早就涨红了脸,试图解释,“三哥,我……”

  许福年一摆手,毫不客气的打断,“行了,我不听你们那些狡辩,你俩口子啥人,我还能不清楚?以前瞧不上我,嫌弃我是个种地的土包子,连我上你家送粮食,都觉得我踩脏了你们家的地,呵,要不是看在娘的面子上,那些粮食我就是喂狗都不背你家去!

  现在这是看我找到出路了,能蹭我光,沾我便宜了,就想巴上来了?不对,你们这做派不是想讨好我,分明是想祸害我啊……”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脸色骤然大变,三两步冲过去,抓起许老四的棉袄领子,就不由分说的往外拽!

  许老四急忙挣扎,“三哥,你干啥?松手,快松手!”

  其他人也过来阻拦,七嘴八舌的让他冷静点。

  许福年压根不听,只管使劲把人往外拖拽,“我今天要是不收拾他一顿,改天他就能砸了我饭碗!”

  “我没有!三哥!咳咳……”许老四被抓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眼前都一阵阵发黑了。

  张云秀吓的脸色惨白,“爹,娘,你们快管管三哥啊,他要打死福平了……”

  姚婆子刚要张嘴,却被许常山一个眼神制止,他平静的道,“谁叫他嘴贱的?该打!不打不长记性!省的哪天在外头胡说八道,给家里招祸!”

  张云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爹,你,你……”

  以前老两口子可是很疼小儿子的,家里有点好吃的,都会让许福年送到县城去,咋现在说变就变了?

  许常山发了话,其他人都不敢拦了,眼睁睁的看着许老四被拽到了院子里,还没打呢,就瘫地上跟死狗似的了,嘴里不停哀求,“三哥,我错了,我以后肯定不说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一拳头打过来,他眼冒金星,胸口感觉都要震碎了。

  接下来,许福年又是一脚,把他踹出去好几米远,疼的他呲牙咧嘴,嚎叫都没力气了。

  许老大站门口看着,不停跺脚,就是不往前凑,“大过年的,这是干啥?让旁人听见了,又得看咱家热闹了?老三,打两下出出气就行了,真打出个好歹,你掏钱给他看病啊?永国,你去拦一下你三叔,差不多得了,还真下死手啊……”

  许永国却双手抄着袖子,蹲门槛上一动不动。

  其他人也不动,都怕被误伤。

  张云秀莫名浑身发冷,她总觉得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许福年看似在打许老四,实际上,却是在教训她,那一拳又一拳,像是砸在她脑袋上,让她想到了下马威三个字。

  可是为啥呢?

  就因为她偷懒,故意回来晚了,没帮着家里干活?

  可她特意多带了东西当作补偿了啊?孟素花不就被哄得很高兴,完全不计较吗?

  直到四房的俩孩子哭着求情,许福年才住了手。

  许老四一瘸一拐,哭唧唧的进了屋,别看挨了这多打,他脸上却看不出啥明显的伤,这是怕明天出门拜年叫人看了笑话,特意给他留脸了。

  但他浑身疼的跟要散架一样,坐都不敢坐,稍微一动,就忍不住想哀嚎,眼泪刷刷的流,只觉得委屈又憋闷,关键,还没地方讨公道。

  许常山看不惯他这个赖唧唧的样儿,嫌弃的骂了声,“活该!不知所谓,自作自受!”

  许老四更委屈了,他干啥了就自作自受?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连个同情他的人都没有,这都啥事儿啊?

  不过,他这顿打挨的值,他老实了,张云秀也不敢再暗戳戳挑唆事儿了,哄着俩孩子缩在炉子边上吃瓜子,孟素花也乖觉的去了厨房干活,许老大倒是又嘟囔了几句兄友弟恭啥的,可惜没人搭理他。

  许福年打完人,就神清气爽的回了西屋。

  乔世兰皱眉问,“你怎么了?他四叔哪里惹到你了,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大过年的,闹什么闹?”

  许福年从她手里接过儿子逗弄着,也没看她,淡淡道,“老四两口子眼红我那份工作了,大概是猜到沾不上啥便宜,就想使坏给我搅合黄了,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么大仇,你觉得我能饶了他俩?打一顿,都算轻的了……”

  乔世兰怔了下,“不会有什么误会吧?你有出息了,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你们可是亲兄弟……”

  许福年冷笑,“亲兄弟也抵不过媳妇的枕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