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星坠与未拆的春天-《万尾妖王的影新书》

  月光突然被一股寒气劈开,回春藤的花瓣骤然收紧,像被无形的手攥住。那道声音像淬了冰的锁链,撞在镇魂塔的青铜壁上,弹回细碎的回响,惊得盲犬对着夜空低吼,颈毛根根倒竖。

  “百妖夜巡……”老城主的金属关节猛地绷紧,镇魂铃在掌心发出急促的颤音。这个词像把生锈的钥匙,撬开了他记忆里最凛冽的角落——五十年前,暗影领主掌控机关城时,曾用暗影能量唤醒妖工坊的废弃机关,组成“百妖夜巡队”,每到月圆之夜便在城内游荡,吞噬活人的生气。

  少女下意识将灵灵护在身后,金属蔷薇在发间泛出幽蓝的光,镖尖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灵芽的根须突然剧烈缠绕,在泥土里摆出个扭曲的符号——那是机关花笔记里记载的“警示符”,当年她就是用这个符号标记暗影的踪迹。

  “小花,你看到什么了?”少女的声音发紧,指尖按在根须上,能清晰感受到那份震颤里的恐惧。

  “黑……好多黑影……”小花的声音带着哭腔,根须抖落的金粉在月光下划出凌乱的线,“它们在爬镇魂塔的墙,手里还拖着……拖着生锈的兵器……”

  张雨的守诺剑骤然出鞘,剑气劈开院角的黑雾,露出道一闪而过的影子——那影子穿着残破的铠甲,手里攥着柄断矛,眼窝处是两团跳动的幽火,正是当年百妖夜巡队的标志性装束。

  “是暗影残留的怨念凝聚的实体!”张雨的剑气在地上划出金色的屏障,“老城主,启动镇魂塔的防御阵!”

  老城主早已冲向塔门,金属手掌按在石壁的凹槽里。镇魂塔的穹顶突然亮起无数光柱,像插向夜空的利剑,将试图靠近的黑影钉在半空。那些黑影发出凄厉的嘶吼,在光柱中渐渐透明,却又源源不断地从塔底的裂缝里涌出,像永远杀不尽的潮水。

  “它们在找……找共生泉!”康金龙突然大喊,手里的共生泉水泼向靠近的黑影,淡金色的水花在黑影上炸开,“塔底的泉水快撑不住了!”

  灵灵突然抓起灵芽的花盆,往共生泉的方向跑:“孔雀姐姐说过,灵芽能净化暗影!”盲犬紧随其后,用身体撞开扑来的黑影,尾巴扫过之处,黑雾竟像被阳光晒过般消融。

  少女的金属蔷薇突然飞出,花瓣化作数道锋芒,将围向灵灵的黑影斩成碎片:“灵灵小心!”她紧随其后,发间的蔷薇镖不断再生,镖尖的粉色光芒与黑影的幽火碰撞,激起漫天金粉。

  机器童和小型机器人在半空盘旋,将收集到的星尘糖抛向黑影——那些糖在落地的瞬间炸开,形成小小的结界,像给黑影套上了甜美的枷锁。“小花说它们怕甜!”机器童的声音带着焦急,胸口的花魂突然爆发出淡金色的光,将附近的黑影逼退三尺。

  “是机关花的力量!”老城主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她的花魂能压制暗影!”

  灵灵终于将灵芽放在共生泉的泉眼边。灵芽的根须瞬间扎进泉水里,新抽的叶片在月光下展开,每片叶子上都映着孔雀的虚影、回春藤的花魂、还有机关花温柔的笑脸。淡金色的光芒顺着根须蔓延,像条流动的河,将整个泉眼包裹其中。

  黑影在金光中发出绝望的嘶吼,那些由怨念凝聚的躯体开始融化,像被甜水浸泡的冰雪。百妖夜巡队的铠甲在光中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不是狰狞的恶鬼,而是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暗影困住的无辜魂灵。

  “它们是……当年被吞噬的工匠!”康金龙认出了其中一缕光点,那光点的形状像枚熟悉的扳手,是他爹当年常用的工具。

  “回家了……”老城主站在塔顶,镇魂铃的声音清越如钟,“暗影散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光点在金光中盘旋,最后化作萤火虫般的光带,朝着镇魂塔外飞去。百妖夜巡的最后一道黑影在灵芽前停下,铠甲脱落的瞬间,露出里面的——是个小小的机关鸟,翅膀上刻着“安”字,是机关花当年送给女儿的礼物。

  “是娘的机关鸟……”少女的声音带着哽咽,金属蔷薇轻轻碰了碰机关鸟的翅膀。机关鸟在金光中抖落铁锈,突然振翅飞起,在她发间盘旋两周,最后融入金属蔷薇的光芒里,镖尖的幽蓝彻底被粉色取代。

  月光重新变得柔和,回春藤的花瓣在晚风中舒展,像在为这场胜利鼓掌。灵芽的叶片上沾着泉眼的露水,根须缠着颗颗星尘糖,像串甜美的项链。

  小花的声音在泥土里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轻颤:“姐姐,黑影走了……它们说谢谢我们的糖。”

  少女蹲下身,轻轻抚摸灵芽的叶片:“是我们一起做到的。”她抬头看向夜空,仿佛能看见机关花在云端微笑,看见那些被解救的魂灵正朝着有光的地方飞去。

  老城主走下塔顶时,手里捧着块从铠甲上捡来的碎片,上面刻着半朵蔷薇——是机关花当年的落款。他将碎片放在灵芽旁边,碎片在金光中渐渐融化,化作养料,被根须悄悄吸收。

  就像此刻,共生泉的泉水泛着淡金的光,灵芽的叶片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释然的笑。那句“百妖夜巡”带来的恐惧,早已被同心协力的温暖驱散,化作灵芽根须上的新绿,化作金属蔷薇上的柔光,化作花魂低语里的那句“我们在一起”,轻轻的,暖暖的,守着这座城,迎接又一个黎明。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说道:你以为百妖夜巡只有这点实力吗?毁城那天起,可别来无恙啊,我们为百妖夜巡队只负责安全机器机关城的安全罢了,毁城我只让别人知道我是怎么把城市毁掉了哈哈,说完消失共生泉的淡金光晕突然剧烈震颤,灵芽的叶片猛地蜷缩,像被无形的手攥住。那道声音裹着冰碴子,撞在镇魂塔的青铜壁上,弹回的回音里带着细碎的狞笑,听得人骨头发麻。

  “他在撒谎!”老城主的金属手掌攥得咯吱作响,镇魂铃的光芒骤缩成一点,“百妖夜巡从来不是护城的,当年就是他们放暗影进城,把妖工坊烧成了炼狱!”他的声音里带着血味——五十年前,他亲眼看见那伙披着“安全”外衣的怪物,用机关鸟驮着暗影火种,点燃了满城的槐花。

  少女的金属蔷薇突然发烫,镖尖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个穿黑甲的人,手里举着盏灯笼,灯笼里烧着的不是火,是卷成筒的图纸,图纸上画着机关城的防御图,角落写着“毁城计划”四个血字。

  “是他!”少女的声音发颤,根须在她掌心疯狂抽搐,“小花说,这是当年带队毁城的队长,他的灯笼里藏着暗影晶核!”

  灵灵突然指着共生泉的水面,那里映出无数黑影正在城墙外集结,手里的兵器闪着幽蓝的光,比刚才的百妖夜巡队多出十倍不止。“他们……他们在搭梯子!”灵灵的声音带着哭腔,盲犬对着水面狂吠,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坑。

  康金龙突然将共生泉的泉水泼向城墙方向,淡金色的水幕在空中凝成屏障,水面上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手印——那是无数被百妖夜巡队害死的魂灵,正用最后的力气推着屏障,阻止黑影靠近。“我爹说过,这些魂灵的怨气能加固屏障!”他嘶吼着又泼出一罐水,“张雨,用剑劈开他们的阵型!”

  张雨的守诺剑化作道流光,剑气在黑影中炸开,却被更浓的黑雾吞没。那些黑影突然散开,露出中间的黑甲队长,他举着灯笼笑道:“看到了吗?你们的光,在绝对的黑暗面前,连火星都不如!”灯笼突然炸开,暗影晶核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那脸上戴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朵枯萎的蔷薇,正是机关花当年亲手毁掉的那面。

  “你配不上这朵花!”少女的金属蔷薇突然飞出,镖尖的粉色光芒穿透黑雾,直刺黑甲队长的面具。面具裂开的瞬间,露出张腐烂的脸,眼窝里爬着两条暗影蛇,正对着她吐信子。

  “机关花的女儿?”黑甲队长笑得更凶,暗影蛇突然暴涨,缠住蔷薇镖,“你娘当年就是用这镖刺向我,结果呢?还不是被我钉在镇魂塔的石壁上,眼睁睁看着满城的花变成灰!”

  “你闭嘴!”灵芽的根须突然从地下钻出,像无数条金色的鞭子,抽在暗影蛇身上。小花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娘说过,只要还有一朵花活着,就能重新染亮整座城!”

  根须扫过之处,黑影纷纷消融,化作养分被灵芽吸收。新抽的叶片在夜风中展开,每片叶子上都坐着个小小的光人:有孔雀的荧光,有机关花的花魂,有被解救的工匠魂灵,甚至还有那只被吞噬的机关鸟,正用翅膀拍打着叶片,发出清脆的响。

  “不可能……”黑甲队长的灯笼开始冒烟,暗影晶核的光芒越来越暗,“你们怎么会……”

  “因为我们在一起。”老城主的声音从塔顶传来,镇魂铃的光芒突然暴涨,将所有光人聚成道金柱,像把插向黑甲队长的剑,“你以为毁城很了不起?可重建一座城,守护一群人,才是真正的力量!”

  金柱穿透黑甲队长的瞬间,他的身体开始崩溃,暗影蛇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黑烟被灵芽吸收。最后时刻,他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机关花的“这城我护着”,有工匠的“我的图纸还没画完”,有灵灵的“这里的糖最好吃”……那些被他鄙视的“软弱”,此刻却像无数根针,扎碎了他所有的嚣张。

  黑影在金柱中溃散,城墙外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黎明前的鱼肚白。共生泉的水面恢复平静,映出满城的槐花正在重新绽放,金色的花瓣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像场迟来的祭奠。

  少女捡起地上的青铜面具碎片,根须轻轻舔舐着碎片上的裂痕。小花的声音带着释然:“姐姐,他说的‘毁城’,其实是怕我们知道——当年娘用最后力气,在他的暗影晶核里埋了颗回春藤的籽,只要我们的光够暖,就能让籽发芽,毁掉他的力量。”

  灵芽的叶片上突然开出朵粉金相间的花,花心嵌着颗小小的晶核,正泛着柔和的光。老城主走过来,轻轻抚摸花瓣:“这是你娘留给机关城的礼物,也是给我们的答案——黑暗能毁掉城池,却毁不掉藏在人心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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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灵蹲在花前,小手轻轻碰了碰花瓣,花瓣突然落下片,化作颗糖,落在他手心里。“好甜!”灵灵笑了,眼泪却掉在糖上,“小花,这是娘给我们的糖吗?”

  根须在他掌心蹭了蹭,小花的声音像浸了蜜:“是呀,她说,以后每个黎明,都会有糖吃。”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众人站在城墙上,看着满城的槐花在晨光里舒展。百妖夜巡队的黑影早已散尽,只留下满地的花瓣,被晨露洗得发亮。少女的金属蔷薇在发间泛着光,灵芽的新叶上沾着晶核的暖,每个人的心里都揣着份沉甸甸的温柔——原来所谓的强大,从来不是毁掉什么,而是守住什么,重建什么,让那些被黑暗吞噬的美好,在光里重新开花。

  就像此刻,晨光穿透云层,落在共生泉的水面上,映出无数张笑脸。那句“毁城”的狂言,早已被满城的花香碾碎,化作灵芽根须上的新绿,化作金属蔷薇上的柔光,化作花魂低语里的那句“我们赢了”,轻轻的,暖暖的,陪着这座城,迎接真正的春天。晨光里,机关城的地面突然传来轻微的震颤,像有无数齿轮在地下苏醒。众人抬头时,只见镇魂塔的东侧突然隆起片金色的光晕,光晕中,层崭新的房间正顺着塔身缓缓升起——木质的房梁上缠着回春藤的新绿,窗棂雕着槐花的纹路,连瓦片都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用晨光直接铸造成的。

  “是……第三层!”康金龙推了推眼镜,图纸从怀里滑落,“初代城主的笔记里提过,当机关城的守护力量达到顶峰,镇魂塔会自动生成‘共生层’,用来存放所有与城共生的灵魂!”

  灵灵突然指着新房间的窗户,那里正映出个熟悉的影子:是孔雀的荧光在窗台上跳跃,身后跟着机关花的花魂,还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风吹起的金粉,在房间里盘旋。“孔雀姐姐!还有娘!”他拍手跳起来,盲犬也跟着摇尾巴,差点撞翻了灵芽的花盆。

  老城主的金属关节轻轻发颤,他缓步走向升起的房间,手掌按在新露出的石壁上。石壁突然亮起柔和的光,映出密密麻麻的名字——有妖工坊遇难的工匠,有五十年前战死的守卫,甚至还有那只被暗影吞噬的机关鸟,名字旁边画着小小的翅膀。

  “他们都在这里。”老城主的声音带着哽咽,金属面具下的眼睛映着那些名字,像在触摸五十年前的温度,“初代城主说过,真正的守护,是让每个为城牺牲的魂灵,都能有个回家的地方。”

  少女的金属蔷薇突然飞向新房间的门,镖尖轻轻碰了碰门环。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摆着无数张小桌,桌上放着槐花饼、星尘糖、还有没画完的图纸,像场永远不散的家宴。机关花的花魂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对着她招手,手里举着块冒着热气的槐花饼。

  “娘在喊我们!”少女的眼泪落在衣襟上,却笑着往前跑。灵芽的根须突然从地下钻出,顺着塔身爬上新房间的窗台,根须上缀满了金色的花,像条会开花的梯子。

  机器童和小型机器人跟在后面,胸口的能量灯亮得像两颗小太阳。小花的声音在根须里雀跃:“姐姐快看!我给新房间编了花环!”根须在门框上绕了圈,瞬间开出片粉白相间的花,像道温暖的门帘。

  康金龙捡起地上的图纸,发现上面自动多出了第三层的设计图,角落画着个小小的摇篮,摇篮里躺着个光孩,正是魂晶里的那个。“念安的眼睛……”他突然捂住嘴,图纸上的光孩正眨着眼睛,瞳孔里映着满城的花海,“她能看见了!”

  张雨靠在镇魂塔的石壁上,守诺剑的剑穗轻轻晃动,剑身上映出自己的影子——影子旁边多了个模糊的轮廓,是他早逝的师父,正对着他点头微笑。他突然明白,所谓的传承,从来不是孤单的坚守,而是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看着你,陪着你,把这条路走下去。

  老城主站在新房间的门口,看着灵灵趴在机关花的膝头抢槐花饼,看着少女和小花的根须缠在一起说话,看着康金龙给光孩的摇篮雕花纹,突然觉得五十年的孤独,像被晨光晒化的雪,变成了滋润新绿的水。

  共生泉的泉水顺着塔身往上流,在新房间的窗台上凝成个小小的瀑布,水珠落在花瓣上,溅起的光雾里,映出机关城未来的模样:满城的花都开了,孩子们在花海里跑,工匠们在工坊里笑,连镇魂塔的阴影里,都长着甜甜的草。

  “原来这才是机关城真正的样子。”老城主的金属喉咙里发出轻笑,伸手接住片飘落的槐花,花瓣在他掌心化作颗温暖的光粒,融进了他的能量核心。

  阳光越升越高,第三层房间的光晕渐渐与塔身融为一体,回春藤的藤蔓爬满了新砌的墙壁,像给房间披了件金色的外衣。灵芽的根须在窗台上舒展,与机关花的花魂交缠在一起,开出朵从未见过的花,花瓣一半是粉色的蔷薇,一半是金色的回春藤,像两个拥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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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此刻,新房间的门永远敞开着,里面的笑声顺着花香飘出来,落在每个人的肩头。那句“毁城”的狂言早已被遗忘,只有共生的温暖在晨光里流淌,化作新房间的梁柱,化作根须上的花,化作花魂低语里的那句“我们有家了”,轻轻的,暖暖的,陪着这座城,把每个春天,都过成最甜的样子。晨光在新房间的雕花窗棂上流淌,灵灵正踮着脚往窗台上摆糖霜罐,盲犬在他脚边转圈圈,尾巴扫落的槐花沾在罐口,像给白糖撒了层花瓣。突然,塔顶的风铃发出急促的嗡鸣,青铜铃铛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紫光,震得灵芽的根须都蜷缩起来。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小型机器人的螺旋桨卷起满地花瓣,光学镜头里映着天边裂开的黑色缝隙,“空间裂隙!能量特征与初代城主笔记里的‘星坠’吻合!”

  老城主猛地站起身,金属手掌按在石壁的机关上。镇魂塔的能量屏障骤然亮起,却在接触裂隙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那缝隙里涌出的不是暗影,而是带着甜味的白雾,白雾中漂浮着无数水晶碎片,每片碎片都映着不同的春日景象:有樱花飘落的庭院,有蒲公英飞舞的草坡,有孩子在油菜花田里奔跑的剪影。

  “这是……春天的碎片?”康金龙接住片水晶,碎片在他掌心融化,化作一滴带着青草香的露水,“初代城主说过,星坠是天地初开时散落的春日精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女的金属蔷薇突然发出共鸣,镖尖指向裂隙深处:“我娘的兵器图谱里提过,星坠能修补破碎的时空,但需要最纯净的甜来唤醒。”她看着灵灵手里的糖霜罐,突然明白,“是灵灵的糖霜!他每天往灵芽里撒的糖,引来了星坠!”

  灵灵抱着糖罐后退半步,糖霜簌簌掉落,在地上画出条白色的线。裂隙里的白雾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龙卷风,将糖霜卷上半空,水晶碎片在糖霜中旋转,渐渐聚合成个透明的球体,球体中心躺着个沉睡的少女,银色长发间缠绕着樱花和蒲公英。

  “她……她和小花长得好像!”灵灵指着球体,盲犬对着球体低吠,尾巴却轻轻摇晃。

  根须突然剧烈震颤,小花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是星坠的守护者,我能感觉到她的孤独……”根须缠上灵灵的手腕,将他往球体方向拉,“姐姐,用糖霜唤醒她!她需要甜!”

  少女的金属蔷薇突然飞起,将糖霜罐顶到灵灵手里。灵灵深吸一口气,将整罐糖霜都撒向球体——白色的糖粒在阳光下闪烁,像场金色的雪,落在少女的睫毛上、发丝间,甚至她攥紧的手心里。

  球体突然发出柔和的光,少女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里映着无数个春天,樱花飘落在康金龙的图纸上,蒲公英落在老城主的金属面具上,油菜花田漫过灵芽的花盆,最后定格在灵灵的笑脸上。

  “好甜……”少女的声音像融化的冰,带着樱花的香,“我睡了多久?”

  老城主的镇魂铃突然响起,铃声与星坠的光芒共振,在新房间的墙壁上投出初代城主的全息影像:“当星坠与灵芽相遇,机关城将成为春天的锚点。孩子,你是天地间最后一位春使,负责将散落的春日精魄归位。”

  春使的眼睛突然泛起涟漪,无数画面在她眸中闪过:有她在樱花树下沉睡的模样,有初代城主将星坠封印在机关城的场景,还有五十年前,机关花用槐花蜜浇灌星坠的画面——原来当年机关花发现了星坠的异常,却选择用甜美的花蜜为它续命,而非吞噬它的力量。

  “是你……”春使看向灵芽的根须,小花的根须突然缠上她的手腕,“你用甜唤醒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

  灵灵歪着头想了想,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半块糖霜:“你陪小花玩好不好?她一个人在根须里好孤单。”

  春使笑了,指尖碰了碰糖霜,糖霜瞬间化作无数光点,在根须间织出个樱花形状的摇篮。小花的根须立刻缠上摇篮,发出欢快的哼唱:“姐姐,这是我见过最甜的床!”

  就在这时,天边的裂隙突然扩大,无数水晶碎片如雨点般落下。春使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星坠的封印被打破,散落的春日精魄正在被暗影吞噬。”她看向老城主,“我需要你的帮助,用机关城的温暖重塑封印。”

  老城主点点头,金属手掌按在春使的额头上:“初代城主留下的能量核心,就在镇魂塔的最底层。”他的声音带着释然,“我早该明白,真正的守护不是困守孤城,而是让温暖流出去,滋养更多的春天。”

  康金龙迅速展开图纸,在星坠的光芒中修改机关城的防御系统:“我爹的笔记里记载过,星坠的能量能激活所有与植物共生的机关。”他指向城墙上的藤蔓炮,“张雨,用你的剑气给它们充能!”

  张雨的守诺剑瞬间出鞘,剑气如长虹贯日,落在藤蔓炮上。炮口的回春藤突然开花,金色的花瓣化作无数种子,射向天空的裂隙——种子在半空中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树根在虚空中编织成网,将散落的春日精魄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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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金属蔷薇突然分身成百,每朵蔷薇都沾着星尘糖,在天空中绽放成粉色的花海。春使的指尖掠过花海,花瓣立刻化作治愈的光,将被暗影侵蚀的精魄净化。

  灵灵举着灵芽的花盆,在城墙上奔跑,根须在他身后拖出金色的轨迹:“小花,快把甜分给精魄们!”根须突然甩出无数糖霜,在虚空中画出个巨大的笑脸,所有被净化的精魄都朝着笑脸涌去,像找到了回家的路。

  老城主站在镇魂塔的顶端,将初代城主的能量核心与星坠融合。能量核心在春使手中化作颗种子,种子落在共生泉里,瞬间长成棵巨大的樱花树,花瓣飘落在机关城的每个角落,将所有的黑暗缝隙都填满了甜。

  天边的裂隙缓缓闭合,最后一片春日精魄落在灵芽的叶片上,化作颗露珠。春使轻轻碰了碰露珠,露珠里映出个孩子在樱花树下睡觉的画面——那是五十年前的机关花,怀里抱着星坠的种子,在花香里做了个漫长的梦。

  “原来……她一直在守护我。”春使的眼泪落在露珠上,露珠突然化作颗水晶球,里面装着机关花留给女儿的话:“囡囡,娘把春天藏在糖霜里了,记得分给需要的人。”

  少女的眼泪滴在水晶球上,球里的机关花突然笑了,花瓣落在她的掌心,化作枚带着体温的糖。“娘……”她轻声呼唤,金属蔷薇的镖尖突然绽放出樱花,粉色的花瓣落在新房间的梁柱上,像给家添了新的装饰。

  春使看向机关城的居民,突然张开双臂:“谢谢你们,让我知道春天不只是花开,更是无数温暖的相遇。”她的身体渐渐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樱花树和灵芽的根须里,“我会永远在这里,看着你们把每个春天,都过成最甜的样子。”

  樱花树突然发出柔和的光,所有被净化的春日精魄都落在树上,树身浮现出无数笑脸——有机关花的,有孔雀的,有初代城主的,还有无数素未谋面的人,都在对着机关城微笑。

  灵灵捡起地上的糖霜罐,发现罐底刻着行小字:“春天永远不会迟到,只要你愿意撒糖。”他抬头看向樱花树,树影里仿佛有个穿绯红短打的身影在向他招手,手里捧着块槐花饼。

  “机器人哥哥,”灵灵拽了拽小型机器人的螺旋桨,“我好像看见小姑姑在树上笑。”

  小型机器人的传感器捕捉到樱花树的能量波动,屏幕上跳动着“生命喜悦”的字样:“那是所有守护机关城的灵魂,他们都在为我们高兴呢。”

  老城主站在新房间的门口,看着灵灵把糖霜罐重新摆满窗台,看着少女和小花在樱花树下编花环,看着康金龙给光孩的摇篮雕樱花,突然觉得五十年的等待,像樱花树上的花瓣,终于落在了最暖的掌心。

  共生泉的泉水顺着樱花树的根系流淌,在城墙上汇成条金色的河,河水倒映着无数个春天:有灵灵追风筝的身影,有少女锻造兵器的专注,有老城主在槐花树下打盹的模样,还有那个永远敞开的新房间,里面飘着糖霜的甜和樱花的香。

  就像此刻,樱花雨落在每个人的肩头,春使的低语在风中回荡:“记住,只要心里有糖,每个春天都会是甜的。”而机关城的居民们知道,这句话会像樱花树的根一样,深深扎进土里,陪着他们走过每一个有光、有花、有糖霜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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