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会死的……”萧祁突然轻笑出声。
那笑声像是冰刀划过玻璃，尖锐中带着几分玩味，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那把手枪的扳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这个笑声让沈聿神经绷紧，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瞬间意识到萧祁话中有话。
这个疯子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已，那些所谓的“意外”，恰到好处的伏击，精准计算的危机，每次都将他逼到极限却又留有一线生机。
萧祁的心思如此深沉。
“没有危机就创造危机。”萧祁仿佛看穿了沈聿的心思，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总有一天，我能试探出你真正的实力。”
沈聿感觉到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他终于明白了萧祁的真正目的，也难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到达现场，而是等自已到了才姗姗来迟。
萧祁的身影在火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刺入焦土。
远处的天空被炮火染成血红色，燃烧的建筑物残骸在热浪中扭曲变形，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萧祁根本不在乎什么虫潮，更不在乎灯塔那些审判官的指令，他只是想要看看沈聿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你疯了！”沈聿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所以我说，你总是让我惊喜，你刚才的表现……很精彩。”萧祁的笑容扩大了，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
暮色在硝烟中降临。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铁锈般的血腥气，还有地下蠕虫分泌的腥臭黏液，几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在灼热的空气中发酵。
虫潮在穿甲弹和燃烧弹的轮番轰炸之下，有偃旗息鼓之势。
地面上，虫尸堆积如山。
那些被炸碎的虫肢散落各处，黏稠的液体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起腥臭的白烟。
部分被炸断的虫体仍在无意识地抽搐，节肢扭曲，口器开合，仿佛仍在不甘地挣扎，溅出几滴腐蚀性液体，在地面上蚀出一个个焦黑的浅坑。
那些侥幸存活的蠕虫发出痛苦的嘶鸣，刺得人耳膜生疼。
它们拖着残缺的躯体，疯狂地向地下钻去，焦土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爬痕，混合着黏液和焦灰，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偶尔有漏网的蠕虫从焦土中探出头，下一秒便被精准爆头，炸开的虫浆溅在掩体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通讯频道里传来执行官沙哑的声音：“所有人保持警戒，它们可能只是暂时撤退。”
没有人放松。
执行官们只是默默检查弹匣。
所有人都知道，虫潮从未真正退却，它们只是在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时机，如果放松警惕，死的就会是自已。
狙击枪的激光点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更加刺眼，如同死神的凝视，并没有对准钻回地下的蠕虫，而是对准了自已人。
沈聿知道，每一个红点都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此刻他们正站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上，而天平的那一端，完完全全掌握在萧祁手中，萧祁如果要趁人之危，随时可以取他们的性命。
一名狙击手的位置极其刁钻，正好封锁了他们可能撤退的路线，另一名则占据制高点，将整个区域纳入射程。
谁威胁萧祁，谁就会被打成筛子。
“你什么时候成了灯塔那帮家伙的走狗？”沈聿蹙眉。
他总觉得萧祁本不该是这样子的，或者说，萧祁很像的那个人，绝不应该是这样子，不会为了一已私利出卖同伴。
沈聿往前走了两步，同时不动声色地调整站位，试图为伊索尔德创造掩护，好让她能够安全撤回来。
“别乱动，我不能保证他们都会沉得住气。”萧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沈聿能感觉到萧祁温热的吐息，他们此刻贴得如此之近，甚至能闻到彼此身上硝烟与血腥混合的气味。
“我为灯塔取回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助我步步高升。”萧祁的语气平静如常，“人之常情，你理解一下。”
“灯塔想要的究竟是变异样本，还是我的研究报告？”沈聿冷声道。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路面如同波浪般起伏，细小的碎石在震颤中跳跃。
远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虫潮去而复返，那些被暂时击退的地下蠕虫正在重新集结，破土而出。
“它们回来了。”萧祁低声道。
“地下活动加剧！全体戒备！”执行官的声音陡然提高，尾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突然，通讯器中爆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B组！报告情况！”执行官嘶吼着。
但回应他的只有电流杂音，战术面板上，某个小组的定位信号一个接一个熄灭，最后化作一片死寂的灰色。
伊索尔德趁机掷出手雷。
刹那间，刺目的白光如同太阳坠落般爆发，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席卷了整个街区，掀起一阵冲击波。
冲击波将三人分别掀向不同方向，沈聿的后背重重撞在残破的墙面上，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沈聿透过弥漫的烟尘看到，爆炸中心的地面被炸出一个直径五米的深坑，坑底蠕动着数十条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虫体，墨绿色的体液正腐蚀着周围的路面。
“净化装置呢？”沈聿抹去嘴角的血迹，和萧祁拉开距离。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发现幸存的蠕虫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重组队形，那些被炸断的虫体竟然开始自我修复，断口处伸出细小的触须相互缠绕。
“灯塔还没有研究出来。”萧祁答道，“第三批样本刚刚送到实验室，但灯塔说变异速度超出了预期。”他边说边给脉冲枪更换弹匣。
沈聿冷笑一声这笑声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一个多小时了，究竟是灯塔那些科学家效率低下，还是他们根本就没用心思？”
“这不劳你费心。”萧祁声音肃冷，“既然来了，就守住这里。”
他突然抬手，一枪击穿了一条试图从下水道突袭的幼虫，那东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沈聿猛地抬头，只看见远处一栋二十层高的大楼开始倾斜。
钢架结构发出呻吟，玻璃幕墙成片碎裂在夕阳的映照下，漫天飞舞的玻璃碎片折射出猩红的光芒，像是下起了一场血雨。
“轰——”
震耳欲聋的倒塌声中，遮天蔽日的烟尘腾空而起。
沈聿眯起眼睛，透过翻滚的尘雾，隐约看见数条巨型蠕虫正在废墟中交缠蠕动，它们表皮闪烁着诡异的荧光。
“基地里的铀弹是摆设吗？”
沈聿的目光扫过战场，看到越来越多的执行官倒在血泊中，或者被蠕虫撕咬吞噬，他觉得再这么消耗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
“你是想把这里变成核污染源吗？”
萧祁一把抓住沈聿，两人在摇晃的地面上踉跄了几步：“这些虫子的变异速度已经够快了，再加上辐射变异——”
“照我说的做，或许还能保住更多人的性命。”沈聿挣开萧祁的手，和伊索尔德并肩而立。
萧祁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还在权衡利弊。
“我是审判官，有权向执行官下达命令。”沈聿把刚刚萧祁用来堵他的嘴的话如数奉还。
萧祁沉默片刻，最终按下通讯器：“所有单位注意，准备铀弹，集中火力，封锁作战区域。”
沈聿正在和伊索尔德耳语。
萧祁转头对沈聿说：“但我告诉你，没有净化装置一切都是徒劳。”
那笑声像是冰刀划过玻璃，尖锐中带着几分玩味，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那把手枪的扳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这个笑声让沈聿神经绷紧，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瞬间意识到萧祁话中有话。
这个疯子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已，那些所谓的“意外”，恰到好处的伏击，精准计算的危机，每次都将他逼到极限却又留有一线生机。
萧祁的心思如此深沉。
“没有危机就创造危机。”萧祁仿佛看穿了沈聿的心思，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总有一天，我能试探出你真正的实力。”
沈聿感觉到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他终于明白了萧祁的真正目的，也难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到达现场，而是等自已到了才姗姗来迟。
萧祁的身影在火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刺入焦土。
远处的天空被炮火染成血红色，燃烧的建筑物残骸在热浪中扭曲变形，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萧祁根本不在乎什么虫潮，更不在乎灯塔那些审判官的指令，他只是想要看看沈聿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你疯了！”沈聿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所以我说，你总是让我惊喜，你刚才的表现……很精彩。”萧祁的笑容扩大了，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
暮色在硝烟中降临。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铁锈般的血腥气，还有地下蠕虫分泌的腥臭黏液，几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在灼热的空气中发酵。
虫潮在穿甲弹和燃烧弹的轮番轰炸之下，有偃旗息鼓之势。
地面上，虫尸堆积如山。
那些被炸碎的虫肢散落各处，黏稠的液体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起腥臭的白烟。
部分被炸断的虫体仍在无意识地抽搐，节肢扭曲，口器开合，仿佛仍在不甘地挣扎，溅出几滴腐蚀性液体，在地面上蚀出一个个焦黑的浅坑。
那些侥幸存活的蠕虫发出痛苦的嘶鸣，刺得人耳膜生疼。
它们拖着残缺的躯体，疯狂地向地下钻去，焦土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爬痕，混合着黏液和焦灰，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偶尔有漏网的蠕虫从焦土中探出头，下一秒便被精准爆头，炸开的虫浆溅在掩体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通讯频道里传来执行官沙哑的声音：“所有人保持警戒，它们可能只是暂时撤退。”
没有人放松。
执行官们只是默默检查弹匣。
所有人都知道，虫潮从未真正退却，它们只是在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时机，如果放松警惕，死的就会是自已。
狙击枪的激光点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更加刺眼，如同死神的凝视，并没有对准钻回地下的蠕虫，而是对准了自已人。
沈聿知道，每一个红点都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此刻他们正站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上，而天平的那一端，完完全全掌握在萧祁手中，萧祁如果要趁人之危，随时可以取他们的性命。
一名狙击手的位置极其刁钻，正好封锁了他们可能撤退的路线，另一名则占据制高点，将整个区域纳入射程。
谁威胁萧祁，谁就会被打成筛子。
“你什么时候成了灯塔那帮家伙的走狗？”沈聿蹙眉。
他总觉得萧祁本不该是这样子的，或者说，萧祁很像的那个人，绝不应该是这样子，不会为了一已私利出卖同伴。
沈聿往前走了两步，同时不动声色地调整站位，试图为伊索尔德创造掩护，好让她能够安全撤回来。
“别乱动，我不能保证他们都会沉得住气。”萧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沈聿能感觉到萧祁温热的吐息，他们此刻贴得如此之近，甚至能闻到彼此身上硝烟与血腥混合的气味。
“我为灯塔取回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助我步步高升。”萧祁的语气平静如常，“人之常情，你理解一下。”
“灯塔想要的究竟是变异样本，还是我的研究报告？”沈聿冷声道。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路面如同波浪般起伏，细小的碎石在震颤中跳跃。
远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虫潮去而复返，那些被暂时击退的地下蠕虫正在重新集结，破土而出。
“它们回来了。”萧祁低声道。
“地下活动加剧！全体戒备！”执行官的声音陡然提高，尾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突然，通讯器中爆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B组！报告情况！”执行官嘶吼着。
但回应他的只有电流杂音，战术面板上，某个小组的定位信号一个接一个熄灭，最后化作一片死寂的灰色。
伊索尔德趁机掷出手雷。
刹那间，刺目的白光如同太阳坠落般爆发，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席卷了整个街区，掀起一阵冲击波。
冲击波将三人分别掀向不同方向，沈聿的后背重重撞在残破的墙面上，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沈聿透过弥漫的烟尘看到，爆炸中心的地面被炸出一个直径五米的深坑，坑底蠕动着数十条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虫体，墨绿色的体液正腐蚀着周围的路面。
“净化装置呢？”沈聿抹去嘴角的血迹，和萧祁拉开距离。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发现幸存的蠕虫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重组队形，那些被炸断的虫体竟然开始自我修复，断口处伸出细小的触须相互缠绕。
“灯塔还没有研究出来。”萧祁答道，“第三批样本刚刚送到实验室，但灯塔说变异速度超出了预期。”他边说边给脉冲枪更换弹匣。
沈聿冷笑一声这笑声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一个多小时了，究竟是灯塔那些科学家效率低下，还是他们根本就没用心思？”
“这不劳你费心。”萧祁声音肃冷，“既然来了，就守住这里。”
他突然抬手，一枪击穿了一条试图从下水道突袭的幼虫，那东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沈聿猛地抬头，只看见远处一栋二十层高的大楼开始倾斜。
钢架结构发出呻吟，玻璃幕墙成片碎裂在夕阳的映照下，漫天飞舞的玻璃碎片折射出猩红的光芒，像是下起了一场血雨。
“轰——”
震耳欲聋的倒塌声中，遮天蔽日的烟尘腾空而起。
沈聿眯起眼睛，透过翻滚的尘雾，隐约看见数条巨型蠕虫正在废墟中交缠蠕动，它们表皮闪烁着诡异的荧光。
“基地里的铀弹是摆设吗？”
沈聿的目光扫过战场，看到越来越多的执行官倒在血泊中，或者被蠕虫撕咬吞噬，他觉得再这么消耗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
“你是想把这里变成核污染源吗？”
萧祁一把抓住沈聿，两人在摇晃的地面上踉跄了几步：“这些虫子的变异速度已经够快了，再加上辐射变异——”
“照我说的做，或许还能保住更多人的性命。”沈聿挣开萧祁的手，和伊索尔德并肩而立。
萧祁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还在权衡利弊。
“我是审判官，有权向执行官下达命令。”沈聿把刚刚萧祁用来堵他的嘴的话如数奉还。
萧祁沉默片刻，最终按下通讯器：“所有单位注意，准备铀弹，集中火力，封锁作战区域。”
沈聿正在和伊索尔德耳语。
萧祁转头对沈聿说：“但我告诉你，没有净化装置一切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