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在做梦。
今天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先是被妖怪抓走，临死之前高人从天而降，不仅救了他的性命，还把山谷群妖一锅端了。
而后又目睹黑白无常拘魂索命，救他的恩人好像做了什么事，惹得黑白无常要动手抓人。
再之后的李和就看不懂了，不知道恩公做了什么，总之黑白无常当场就跪了。
当他以为总算过去的时候，方镜和黑白无常同时看向他。
得知自己阳寿已尽，李和确实心慌了片刻，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
倒不是他内心强大，主要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已经麻木了。
李和坦然面对事实，并且请方镜把他身死的消息通知总兵。
原以为到此为止，没想到方镜和黑白无常谈起了价钱，想要给自己延寿。
李和顿时有种要为方镜赴死的冲动，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因为黑白无常没答应。
“大人，您说笑了，生死乃天注定，我们怎敢擅专。”
开玩笑，生死簿掌握在判官手中，他俩有什么资格为别人改命。
方镜掏出一沓纸钱，“真的不能通融？”
黑白无常眼睛随着纸钱左右移动，“功，功德！”
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叫法，大明那边管这东西叫阴德，大唐这边则叫功德。
其中虽然有细微的差别，但效果大差不差。
“五万功德，买一个凡人几年阳寿。”
黑无常伸手要去接，别白无常一脚踹到一边。
“大人，这不是钱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白无常心里都在滴血。五万功德啊，他得干多少年才能挣到。
像他这种全年无休的底层地府公务员，每年的俸禄也才两千功德。就这还要刨去上下打点，日常应酬，一年到头基本剩不下什么。
可白无常还真不敢收。
要是在其他地方就算了，五行山周围眼睛太多，万一有人眼红捅到阎王那里，重入轮回都是轻的。
要是像天蓬元帅那样错投猪胎，那才叫悲催。
他普普通通一个阴差，头上没有大佬罩着。真要入了畜生道，等同是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这功德，黑白无常无论如何也不敢收。
“这样啊，那就算了。”
方镜收起纸钱，黑白无常的眼神也随之失去了颜色。
“你们出手延寿算违规，那我出手呢？”
白无常有气无力地回答：“大人肯出手是那小子的福气，只是修行之路困难重重，他未必有那个时间。”
白无常以为方镜要传授李和修行之法，此法虽然有效，但见效太慢，李和的寿命就到今天为止。
方镜当然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他直接把自己的金丹摘了下来送给李和。
“吃了吧。”
无论是西游记还是聊斋，都有妖怪摘了内丹救人的案例。他的金丹就是仿照的妖丹，应该也有类似的功能。
“恩公，这如何使得。”
李和是普通人，不知道金丹的价值，但是看黑白无常快要掉在地上的眼球，估计代价小不了。
岂止是小不了，简直是大到没边了。
在黑白无常的认知里，金丹除了是大道的承载物，还凝聚了修炼者一身的精气神。
舍弃金丹就等于自杀。
抛弃长生换一个凡人的性命，这就是大德之人的处世准则吗。
怕了，怕了。
“快吃吧，别让大人的心血白费。”
黑白无常劝李和赶紧服下金丹，方镜已经完全舍弃了金丹，身上一丝法力都没留下，收回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而且金丹每在外停留一刻，就会浪费许多法力，不要让方镜的心血白费。
看着他们十分动容的表情，方镜颇为尴尬。
如果可以的话，方镜也不想用这种办法。
只是他是来打怪的，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延寿丹。把李和带出这个世界也可以避免死亡，但是当着本地神灵的面，方镜还是想稳一手。
谁知道有没有大佬正在偷窥，万一被人闯入主世界，来个鸠占鹊巢，他就是坐地上哭也没用，说不定还会被收钱。
李和服下金丹，脑海中自动出现了太阴金丹诀的修炼办法。
运转功法，体内的法力和天上的月光交相辉映。
黑白无常手中的批文无火自燃，李和的阳寿得到增长，批文自动失效。
李和感觉到法力带来的蓬勃生机，心情复杂地睁开眼睛，马上又闭了起来。
因为方镜那里的光比他还亮。
金丹诀不仅参考了妖丹成型的办法，其中还有佛门一证永证的法门。
失去金丹后，只需重新修行，马上就能重回金丹期。
方镜只是尝试了一下，太阴之力倒灌进体内，不大一会儿就重新凝聚了一颗金丹。
黑白无常脸色僵硬，已经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他们就想知道一件事：方镜修炼的功法合法吗？
方镜还不会读心术，否则高低地回他们一句：朋友送的。
“此间事了，容小神告退。”
黑白无常看也不看李和，一转身回了阴间。
“恩公大德无以为报，愿为一小厮，侍奉恩公左右。”
方镜颇为嫌弃，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那你在军中的职责怎么办？”
方镜救李和就是为了和大唐军队扯上关系，怎么能让他轻易跑了。
“还请恩公准许小人前去了断尘缘。”
都当神仙了，谁还去当斥候。不过恩公说得有道理，做事总要有始有终，先完成任务，然后再辞去军中身份。
方镜不知道只是一个问题，李和就脑补出这么多东西，只能说太阴之道对神魂的影响真的很大。
李和的任务是前往鞑靼境内打探消息，正好需要经过五行山。
“正好我去五行山有事，暂且一起走吧。”
路上方镜教会李和使用望气术，他眼中呈现出了世界的真实面貌。
大大小小的山头上满是妖气，鬼气，每缕气息都伴随着大量业力，整个五行山周围，就像是一个魔窟。
“怎么会这样？”
河州卫住所距离此地只有数十里，真要有这么多妖魔，巩州岂不是早就成了一片死地？
方镜放出灵云，带李和来到了天上。
“你往东看。”
李和放眼望去，氤氲之气从大唐的土地上升起，于空中凝聚成一条龙的模样。
吼！
金龙发出无声的怒吼，李和顿时如遭雷极。
“何方妖道，竟然窥视大唐神器！”
炸雷般的声音响起，方镜赶紧按落云头。
“你没事吧？”
国运什么的他也经常看，还是头回遇见这种情况。
“没事。”
李和摆摆手，只是事发突然吓了一跳，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原来我大唐有国运保护。”
李和心生一股豪情。再多的妖魔又能如何，面对大唐国运，还不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好了，赶紧跑路，等会被人追上就不好了。”
西游记龙王只是少下了几滴雨就被处斩，谁知道窥视国运是什么罪名。
方镜收起阴德继续伪装成普通人，两人翻山越岭赶往五行山。
传说王莽篡汉那年，天上落下一座山，正是现在的五指山。
至于山里的猴子，这个知道的人倒是不多，只有山附近居住的人才知道。
“有人说五行山就是为了关押那个猴子，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过。”
李和向方镜讲述他知道的情报，时不时对其中离谱的地方做出点评。
太阴之道虽然有助于人冷静，但李和还是情不自禁有些膨胀。
方镜斜了他一眼，“也许是随地大小便。”
力量来得太容易，容易让人找不准自己位置，这时候就需要强大的外力帮助。
李和干笑，“怎么可能。”
方镜闭口不言，一心寻找不知道在哪藏着的猴哥。
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都没有说孙悟空被镇压的具体位置，都是唐僧靠近后，孙悟空主动开口叫他过去。
“要不你牺牲一下，剃个光头。”
大唐年间，五行山还在。说明孙悟空可能已经被菩萨录取，正等着老板上门，剃光头说不定真能吸引他的注意。
李和继续干笑。虽然已经成仙，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毁。
怕方镜再提出其他要求，李和主动提出分头行动，这样能更有效率。
“好吧，记得看仔细点，是一只被压在山下的猴子。”
李和表示知道了，转身朝最高的山头走去。
他的确是很感激方镜救他一命，也随时可以把命还给方镜，但有些事情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李和叹息一声，突然看到前方的山壁上一张字帖闪烁金光。
“恩公，你看这里。”
方镜听到喊声，驾云飞到山上，看到封条上的字。
“俺、把、你、给、哄、了，果然是这里。”
李和大汗，这帖子上写的分明是佛家真言。
唵，嘛，呢，叭，咪，吽。
恩公非要念成俺把你给哄了，这要是惹得佛祖怪罪，那可如何是好。
自古以来中华大地上的信仰状态就很神奇，除了专职的宗教人士，其他人的信仰观念都是都是：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
李和也是如此。在他看来，无论佛祖还是玉帝，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用不着分那么清。
果然，方镜话音未落，一道声音在空中响起。
“何人竟然诽谤佛祖！”
说话的正是负责看守孙悟空的波罗僧揭谛，今日轮到他和五行山土地值守。
原本只是以为是两个山野小修，不准备现身相见。
不成想其中一人竟然口出狂言，诽谤佛祖。
方镜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不认字，念错了，怎么到你口中变成了诽谤佛祖？”
波罗僧揭谛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佛祖当年跟孙悟空打赌，把手变作撑天玉柱，骗孙悟空主动落在手心里吧。
那不变成美式笑话了。
“大胆狂徒，事到临头不思悔改，反倒巧言令色，莫非以为天理可欺不成。”
眼看波罗僧揭谛要动手，方镜只好故技重施，放出物品栏的阴德。
名场面重现，波罗僧揭谛陷入两难之中。
动手吧，那一身功德实在惹不起；不动手吧，佛祖那不好交代。
方镜只是想玩梗，无意惹事，主动为自己嘴快道歉。
波罗僧揭谛干巴巴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注意。”
说完隐没在空中，再也不露脸。
李和看着方镜，“恩公，接下来怎么办？”
按他的意思就是赶紧离开，举头三尺有神明，谁知道下次得罪的人惹不惹得起。
“你先走吧，我自己来找。”
李和劝道：“恩公这是何必，只是一只犯了天条的妖猴，为何非要见他不可。”
话音刚落，山下传来一道声音。
“谁在揭老孙的短？”
顺着声音望去，五行山五根手指的大指丫位置，有一颗猴头。
“大圣！”
方镜纵身来到孙悟空面前，伸手帮他打去头上落叶。
猴子别的不喜欢，就好面子。方镜又是喊大圣，又是帮他拂去落叶，直接把好感拉满。
“你这小道士，来五行山何干？”
方镜回答：“我听说五行山钟灵毓秀，准备在此建立洞府。”
孙悟空无语。
“你既然知道俺老孙姓名，想必也知道五行山的来历。”
方镜边回答边打旁边桃树的叶子，“知道，佛祖手掌所化。”
孙悟空不解，“知道你还敢在此建立洞府？”
方镜理所当然地回答：“佛祖是什么人，那是佛祖，能跟我一个凡人斤斤计较？”
“更何况我在此建立洞府也是为了保一方太平，做成了功德，自然少不了佛祖的那一份。”
也就是在西游记里，各派老大都还要点脸，方镜又有阴德在身，才敢说话这么嚣张。
要是封神演义，估计说完当场就得暴毙。
孙悟空心中感慨，要是当年自己也能像他一样鬼话连篇，是不是就不用被压在山下五百年。
“我说你，你干什么！”
孙悟空一个没注意，方镜就把离他最近桃树的叶子撸光了。
他压在山下饿食铁丸渴饮铜汁，只有每年桃树结果的时候才能改善一次伙食。
“大圣稍安勿躁。”
方镜让孙悟空不要着急，手中拿着桃树苗往地上一种。
太阳底下没过多久，树苗就长成了一棵桃树，树上挂满了桃子。
“这是什么法术？”
孙悟空吃着桃，好奇地看着方镜在周围折腾。
平整土地、引水灌溉、开荒种田、修屋盖房。
一天不到，孙悟空周围多了一座庄园。
庄园门牌上写着三个大字：
交界地！
今天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先是被妖怪抓走，临死之前高人从天而降，不仅救了他的性命，还把山谷群妖一锅端了。
而后又目睹黑白无常拘魂索命，救他的恩人好像做了什么事，惹得黑白无常要动手抓人。
再之后的李和就看不懂了，不知道恩公做了什么，总之黑白无常当场就跪了。
当他以为总算过去的时候，方镜和黑白无常同时看向他。
得知自己阳寿已尽，李和确实心慌了片刻，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
倒不是他内心强大，主要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已经麻木了。
李和坦然面对事实，并且请方镜把他身死的消息通知总兵。
原以为到此为止，没想到方镜和黑白无常谈起了价钱，想要给自己延寿。
李和顿时有种要为方镜赴死的冲动，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因为黑白无常没答应。
“大人，您说笑了，生死乃天注定，我们怎敢擅专。”
开玩笑，生死簿掌握在判官手中，他俩有什么资格为别人改命。
方镜掏出一沓纸钱，“真的不能通融？”
黑白无常眼睛随着纸钱左右移动，“功，功德！”
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叫法，大明那边管这东西叫阴德，大唐这边则叫功德。
其中虽然有细微的差别，但效果大差不差。
“五万功德，买一个凡人几年阳寿。”
黑无常伸手要去接，别白无常一脚踹到一边。
“大人，这不是钱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白无常心里都在滴血。五万功德啊，他得干多少年才能挣到。
像他这种全年无休的底层地府公务员，每年的俸禄也才两千功德。就这还要刨去上下打点，日常应酬，一年到头基本剩不下什么。
可白无常还真不敢收。
要是在其他地方就算了，五行山周围眼睛太多，万一有人眼红捅到阎王那里，重入轮回都是轻的。
要是像天蓬元帅那样错投猪胎，那才叫悲催。
他普普通通一个阴差，头上没有大佬罩着。真要入了畜生道，等同是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这功德，黑白无常无论如何也不敢收。
“这样啊，那就算了。”
方镜收起纸钱，黑白无常的眼神也随之失去了颜色。
“你们出手延寿算违规，那我出手呢？”
白无常有气无力地回答：“大人肯出手是那小子的福气，只是修行之路困难重重，他未必有那个时间。”
白无常以为方镜要传授李和修行之法，此法虽然有效，但见效太慢，李和的寿命就到今天为止。
方镜当然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他直接把自己的金丹摘了下来送给李和。
“吃了吧。”
无论是西游记还是聊斋，都有妖怪摘了内丹救人的案例。他的金丹就是仿照的妖丹，应该也有类似的功能。
“恩公，这如何使得。”
李和是普通人，不知道金丹的价值，但是看黑白无常快要掉在地上的眼球，估计代价小不了。
岂止是小不了，简直是大到没边了。
在黑白无常的认知里，金丹除了是大道的承载物，还凝聚了修炼者一身的精气神。
舍弃金丹就等于自杀。
抛弃长生换一个凡人的性命，这就是大德之人的处世准则吗。
怕了，怕了。
“快吃吧，别让大人的心血白费。”
黑白无常劝李和赶紧服下金丹，方镜已经完全舍弃了金丹，身上一丝法力都没留下，收回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而且金丹每在外停留一刻，就会浪费许多法力，不要让方镜的心血白费。
看着他们十分动容的表情，方镜颇为尴尬。
如果可以的话，方镜也不想用这种办法。
只是他是来打怪的，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延寿丹。把李和带出这个世界也可以避免死亡，但是当着本地神灵的面，方镜还是想稳一手。
谁知道有没有大佬正在偷窥，万一被人闯入主世界，来个鸠占鹊巢，他就是坐地上哭也没用，说不定还会被收钱。
李和服下金丹，脑海中自动出现了太阴金丹诀的修炼办法。
运转功法，体内的法力和天上的月光交相辉映。
黑白无常手中的批文无火自燃，李和的阳寿得到增长，批文自动失效。
李和感觉到法力带来的蓬勃生机，心情复杂地睁开眼睛，马上又闭了起来。
因为方镜那里的光比他还亮。
金丹诀不仅参考了妖丹成型的办法，其中还有佛门一证永证的法门。
失去金丹后，只需重新修行，马上就能重回金丹期。
方镜只是尝试了一下，太阴之力倒灌进体内，不大一会儿就重新凝聚了一颗金丹。
黑白无常脸色僵硬，已经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他们就想知道一件事：方镜修炼的功法合法吗？
方镜还不会读心术，否则高低地回他们一句：朋友送的。
“此间事了，容小神告退。”
黑白无常看也不看李和，一转身回了阴间。
“恩公大德无以为报，愿为一小厮，侍奉恩公左右。”
方镜颇为嫌弃，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那你在军中的职责怎么办？”
方镜救李和就是为了和大唐军队扯上关系，怎么能让他轻易跑了。
“还请恩公准许小人前去了断尘缘。”
都当神仙了，谁还去当斥候。不过恩公说得有道理，做事总要有始有终，先完成任务，然后再辞去军中身份。
方镜不知道只是一个问题，李和就脑补出这么多东西，只能说太阴之道对神魂的影响真的很大。
李和的任务是前往鞑靼境内打探消息，正好需要经过五行山。
“正好我去五行山有事，暂且一起走吧。”
路上方镜教会李和使用望气术，他眼中呈现出了世界的真实面貌。
大大小小的山头上满是妖气，鬼气，每缕气息都伴随着大量业力，整个五行山周围，就像是一个魔窟。
“怎么会这样？”
河州卫住所距离此地只有数十里，真要有这么多妖魔，巩州岂不是早就成了一片死地？
方镜放出灵云，带李和来到了天上。
“你往东看。”
李和放眼望去，氤氲之气从大唐的土地上升起，于空中凝聚成一条龙的模样。
吼！
金龙发出无声的怒吼，李和顿时如遭雷极。
“何方妖道，竟然窥视大唐神器！”
炸雷般的声音响起，方镜赶紧按落云头。
“你没事吧？”
国运什么的他也经常看，还是头回遇见这种情况。
“没事。”
李和摆摆手，只是事发突然吓了一跳，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原来我大唐有国运保护。”
李和心生一股豪情。再多的妖魔又能如何，面对大唐国运，还不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好了，赶紧跑路，等会被人追上就不好了。”
西游记龙王只是少下了几滴雨就被处斩，谁知道窥视国运是什么罪名。
方镜收起阴德继续伪装成普通人，两人翻山越岭赶往五行山。
传说王莽篡汉那年，天上落下一座山，正是现在的五指山。
至于山里的猴子，这个知道的人倒是不多，只有山附近居住的人才知道。
“有人说五行山就是为了关押那个猴子，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过。”
李和向方镜讲述他知道的情报，时不时对其中离谱的地方做出点评。
太阴之道虽然有助于人冷静，但李和还是情不自禁有些膨胀。
方镜斜了他一眼，“也许是随地大小便。”
力量来得太容易，容易让人找不准自己位置，这时候就需要强大的外力帮助。
李和干笑，“怎么可能。”
方镜闭口不言，一心寻找不知道在哪藏着的猴哥。
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都没有说孙悟空被镇压的具体位置，都是唐僧靠近后，孙悟空主动开口叫他过去。
“要不你牺牲一下，剃个光头。”
大唐年间，五行山还在。说明孙悟空可能已经被菩萨录取，正等着老板上门，剃光头说不定真能吸引他的注意。
李和继续干笑。虽然已经成仙，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毁。
怕方镜再提出其他要求，李和主动提出分头行动，这样能更有效率。
“好吧，记得看仔细点，是一只被压在山下的猴子。”
李和表示知道了，转身朝最高的山头走去。
他的确是很感激方镜救他一命，也随时可以把命还给方镜，但有些事情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李和叹息一声，突然看到前方的山壁上一张字帖闪烁金光。
“恩公，你看这里。”
方镜听到喊声，驾云飞到山上，看到封条上的字。
“俺、把、你、给、哄、了，果然是这里。”
李和大汗，这帖子上写的分明是佛家真言。
唵，嘛，呢，叭，咪，吽。
恩公非要念成俺把你给哄了，这要是惹得佛祖怪罪，那可如何是好。
自古以来中华大地上的信仰状态就很神奇，除了专职的宗教人士，其他人的信仰观念都是都是：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
李和也是如此。在他看来，无论佛祖还是玉帝，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用不着分那么清。
果然，方镜话音未落，一道声音在空中响起。
“何人竟然诽谤佛祖！”
说话的正是负责看守孙悟空的波罗僧揭谛，今日轮到他和五行山土地值守。
原本只是以为是两个山野小修，不准备现身相见。
不成想其中一人竟然口出狂言，诽谤佛祖。
方镜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不认字，念错了，怎么到你口中变成了诽谤佛祖？”
波罗僧揭谛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佛祖当年跟孙悟空打赌，把手变作撑天玉柱，骗孙悟空主动落在手心里吧。
那不变成美式笑话了。
“大胆狂徒，事到临头不思悔改，反倒巧言令色，莫非以为天理可欺不成。”
眼看波罗僧揭谛要动手，方镜只好故技重施，放出物品栏的阴德。
名场面重现，波罗僧揭谛陷入两难之中。
动手吧，那一身功德实在惹不起；不动手吧，佛祖那不好交代。
方镜只是想玩梗，无意惹事，主动为自己嘴快道歉。
波罗僧揭谛干巴巴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注意。”
说完隐没在空中，再也不露脸。
李和看着方镜，“恩公，接下来怎么办？”
按他的意思就是赶紧离开，举头三尺有神明，谁知道下次得罪的人惹不惹得起。
“你先走吧，我自己来找。”
李和劝道：“恩公这是何必，只是一只犯了天条的妖猴，为何非要见他不可。”
话音刚落，山下传来一道声音。
“谁在揭老孙的短？”
顺着声音望去，五行山五根手指的大指丫位置，有一颗猴头。
“大圣！”
方镜纵身来到孙悟空面前，伸手帮他打去头上落叶。
猴子别的不喜欢，就好面子。方镜又是喊大圣，又是帮他拂去落叶，直接把好感拉满。
“你这小道士，来五行山何干？”
方镜回答：“我听说五行山钟灵毓秀，准备在此建立洞府。”
孙悟空无语。
“你既然知道俺老孙姓名，想必也知道五行山的来历。”
方镜边回答边打旁边桃树的叶子，“知道，佛祖手掌所化。”
孙悟空不解，“知道你还敢在此建立洞府？”
方镜理所当然地回答：“佛祖是什么人，那是佛祖，能跟我一个凡人斤斤计较？”
“更何况我在此建立洞府也是为了保一方太平，做成了功德，自然少不了佛祖的那一份。”
也就是在西游记里，各派老大都还要点脸，方镜又有阴德在身，才敢说话这么嚣张。
要是封神演义，估计说完当场就得暴毙。
孙悟空心中感慨，要是当年自己也能像他一样鬼话连篇，是不是就不用被压在山下五百年。
“我说你，你干什么！”
孙悟空一个没注意，方镜就把离他最近桃树的叶子撸光了。
他压在山下饿食铁丸渴饮铜汁，只有每年桃树结果的时候才能改善一次伙食。
“大圣稍安勿躁。”
方镜让孙悟空不要着急，手中拿着桃树苗往地上一种。
太阳底下没过多久，树苗就长成了一棵桃树，树上挂满了桃子。
“这是什么法术？”
孙悟空吃着桃，好奇地看着方镜在周围折腾。
平整土地、引水灌溉、开荒种田、修屋盖房。
一天不到，孙悟空周围多了一座庄园。
庄园门牌上写着三个大字：
交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