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还是个孩子-《大明国师,教朱棣治国,朱元璋来听墙根》

  陈平也被惊到,随即火冒三丈,对着墙就骂。

  “他娘的!又是那几只死耗子!闹腾没完了?锦衣卫吃干饭的,抓耗子抓一个月了,毛都没一根!废物!不知道弄几只猫来?!养猫抓耗子,天经地义,这点事都办不好,活该听老子骂娘!”

  隔壁,刚被扶起来拍灰的朱元璋,听见这指桑骂槐的“耗子论”,脸唰地涨成猪肝色,青筋直跳。

  “直娘贼!他骂谁是耗子?!咱撕了他的嘴!”

  朱元璋气得浑身哆嗦,抬脚就要冲出去抓人砍头。

  朱棣死死抱住他胳膊,说道。

  “父皇!不行!先生他不知道是咱们,肯定以为是老鼠!您冲出去,身份就露了!雄英咋办?以后还怎么教?”

  朱标也堵在门口劝说。

  “是啊父皇!四弟说得对!陈先生说话是怪,但教老四那些,开头不也怪?雄英聪明,未必就信了这些歪的!再说,就一天!听一天!雄英才四岁,带不坏!您消消气,再听听他后面说啥?”

  朱元璋被两个儿子死命拦着,眼珠子瞪着墙,咬牙说道。

  “听听听!咱倒要听听,他还能放出什么屁!”

  牢房里,朱雄英小脸有点白,可听着陈平那新奇解释,又觉得刺激。

  他拉拉陈平衣角,小声说。

  “先生,黄先生教的不是这样的。”

  陈平低头看他,脸上怒气没了,换成一副“教你真本事”的表情,蹲下说。

  “小朱英啊,你黄先生教的是书本学问,是死道理。先生我教的,是做人的道理,是这世道里活命、活好的本事!懂不?”

  他停了下,看着小家伙懵懂又好奇的眼,心里叹气。

  唉,可怜娃。

  现在七月了,再过几个月,他娘常氏十一月生下朱允熥就得走。

  这小子就得交给朱标那个侧妃吕氏。

  哼,史书说朱雄英八岁得了天花而死?

  鬼信!

  偌大一个皇宫,哪里染上的天花?

  生母亡故,吕氏这个后妈为了朱允文,能对他这个嫡长子好?

  朱棣这小子,虽然有点脑子,但把他爹当神。

  自己教的那些东西,全贡献给老朱了,号有点养废了,不如趁早开个小号。

  陈平越想越开心,看朱雄英像看块宝。

  自己慢慢灌这些“歪理”,让他明白人心坏,懂自保,会变通,没准真能让他活下来?

  等他以后登基,自己那些想法不就有传人了?

  总比朱棣靠谱!

  想到这,陈平挤出个笑,哄道。

  “你看,先生刚才说的‘朝闻道’,跟书上不一样,听着是不是特痛快?比死记‘早上懂道理晚上去死’有意思吧?开心不?”

  朱雄英眨巴眼,仔细想。

  是吓人点可又新鲜又大胆,跟他平时学的温良恭俭让完全不一样,有种打破规矩的刺激劲儿。

  他小脸慢慢笑开,用力点头说。

  “嗯!先生说的好玩,比黄先生教的好玩多了!”

  “哈哈!这就对!”

  陈平一拍大腿,得意说道。

  “做人嘛,开心顶要紧。尤其小孩儿,整天板着脸学大道理有啥劲?来,先生再教你几句好玩的‘抡语’!”

  他来了劲,继续歪解:

  “‘父母在,不远游’,啥意思?爹娘在,别跑老远打架!打输了跑不回来!”

  “‘既来之,则安之’,人来了,那就埋这儿吧!多霸道!”

  “‘君子不器’,真狠人,打架不用家伙,空手就能撂倒你!”

  每说一句,朱雄英眼睛就亮一分。

  “哇哦!”

  他已经完全被这离经叛道又带劲的解读迷住了。

  隔壁,朱元璋听着这越来越离谱的“抡语”,听着孙子崇拜的“哇哦”,邪火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跳。

  “听听!标儿!老四!听听!他教的什么玩意儿!”

  朱元璋气得话都说不利索,手指哆嗦指着墙,说道。

  “他要把咱乖孙教成莽夫!教成土匪!”

  朱标也听得心惊肉跳,冒冷汗,强劝。

  “父皇,小孩儿话……雄英就图个新鲜,未必真信,陈先生他许是……”

  “是啥?!是存心害人!”

  朱元璋吼出来,声都忘了压。

  “他就是报复!报复咱关他!用这些歪理祸害咱朱家根苗,咱这就……”

  眼看老爹又要冲,朱棣死死抱住说。

  “父皇!想想!先生要害雄英,何必费这劲?不理不就行了?他教这些听着是不像话,可细想不也在教雄英遇事要猛要果断吗?就是说法太怪了!”

  朱棣自己都觉得理由牵强。

  朱元璋跺脚,骂道。

  “这叫大逆不道!祸乱纲常,标儿,你是太子,你儿子被这么教!你不急?”

  朱标看看暴怒的老爹,求情的四弟,听着墙那边儿子的笑声和陈平的歪理,一咬牙,扑通跪倒说。

  “父皇,儿臣也急!可四弟的话有点理。”

  “陈平这人,行事邪乎,不能按常理看,或许他真有深意?或者就是哄雄英玩?”

  “雄英才四岁,大道理听不进,今天就当开开眼,听个新奇?儿臣保证,回去一定好好教,绝不让雄英沾这些歪的就再忍会儿,求父皇了!”

  朱标说得恳切。朱元璋看着跪地的太子,着急的四儿子。

  听着孙子少有的开心笑声,虽然是歪理逗的,那股火像被戳破,慢慢泄了,只剩憋屈和无力。

  他颓然靠墙,闭眼,长长叹口气。

  这皇帝当的憋屈,自己地盘上听墙角,听一肚子气,还不能发作。还得忍着那狂生祸害宝贝孙子!

  “行……行……咱忍……”

  朱元璋声音疲惫又压着火说。

  “标儿,记住你的话!回去,给咱好好教,把今天这些乱七八糟,从雄英脑子里,洗得干干净净,一点不许剩!”

  “儿臣遵旨!”朱标赶紧磕头。

  朱棣也松口气,抹了把汗。

  牢房那边,陈平还在兴头上,唾沫横飞说道。

  “‘三十而立’知道啥意思不?不是三十岁能立住!是三十个人才配让老子站起来打!懂吗?这才是圣人的霸气!”

  朱雄英:“哇!先生好厉害!”

  隔壁三人:“…………”

  集体沉默,这是真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