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火熄了,人还在爬-《大唐:全能太子,李二直呼内行》

  东宫地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霉味儿。

  寒玉床四周,朱砂符灰像是不要钱似的,铺了厚厚一层,也不知道能不能防蚊虫叮咬。

  孙思邈那老头儿,此刻正对着床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哦不,太子李承乾,一阵猛如虎的操作。

  只见他手速飞快,银针不要命地往李承乾的百会、神庭、印堂三大要穴扎去,那架势,活像个扎刺猬的。

  更骚的是,每根针尾还系着一缕丝线,颜色看着挺眼熟,仔细一瞅,我去,这不是当年长孙皇后的香囊残片吗?

  这老头儿,够复古的啊!

  他嘴里念念有词,跟个老神棍似的,吟诵着什么《黄帝内经·灵枢》里的“情志归元”篇,那声音,低沉得像是地狱里传来的。

  针尖在他指尖微微颤动,空气都跟着紧张起来。

  突然,李承乾那紧闭的双眼,眼角竟然渗出一滴清泪!

  孙思邈心头一震,卧槽,有戏!

  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小心翼翼地放在李承乾眼前,声音放轻了八度:“殿下,可认得此人?”

  铜镜里,映出李承乾那张枯槁得不成样子的脸,瘦得跟骷髅似的,哪还有半点太子的风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都快凝固了。

  终于,李承乾那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两个字:“……不像。”

  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要不是孙思邈耳朵好使,估计都听不见。

  孙思邈不死心,继续循循善诱:“那……您是谁?”

  李承乾的目光更加涣散了,像是失去了焦距的灯泡,忽明忽暗。

  突然,他一把抓住站在床边,浑身颤抖的乳母的手,喃喃自语:“娘,火……别烧书。”

  孙思邈猛然醒悟,我去,这句台词我熟啊!

  那是贞观七年,太子书房走水,这小子冒死冲进火海,抢出父皇亲授的《孝经》残卷时说的话!

  “他还记得‘家’……”孙思邈长舒一口气,转身对一旁的裴行俭低语,“那就没彻底丢掉自己。还有救,赶紧的!”

  东宫偏殿,烛光摇曳,把裴行俭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正埋头苦干,奋笔疾书,拟着《复政启奏》,争取早日让东宫恢复正常运转。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抬起头,只见武媚娘缓步走了进来。

  她左臂上缠着厚厚的黑色纱布,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但眼神却锐利得像一把刀子。

  “哟,媚娘,啥风把你吹来了?”裴行俭心里暗骂一声,这娘们儿,没安好心。

  武媚娘也不客气,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裴参军,太子殿下龙体欠安,无法理事,东宫百官已经三天没接到任何指令了。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殿下要么是病入膏肓,要么是已经驾鹤西游了,人心惶惶啊!”

  裴行俭冷笑一声:“娘娘身负重伤,理应安心静养,这些政务,自有下官处理。”

  武媚娘妩媚一笑,那笑容,看得裴行俭直起鸡皮疙瘩:“我虽然断了一只胳膊,但心可没残废。

  ‘血粥济民’我已经准备了三千锅,就等着三天后开典。到时候,谁能安抚百姓,谁就是大功臣!要是东宫一直没动静,这功德……恐怕就要算在我头上了。”

  说完,她起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裴行俭一眼,丢下一句:“殿下如果真的醒了,最好还是管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长安城,快要变成别人的长安了。”

  终南山军械库深处,石室密道里堆满了各种火器图纸和雷符模型,看着就让人头大。

  王玄策手持火把,正准备点燃存放图纸的铁柜,这玩意儿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一把火烧干净!

  “火不烧家……”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王玄策猛地回头,只见薛仁贵正搀扶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门口,不是太子李承乾又是谁?!

  “殿下!您怎么会来这里?”王玄策一脸震惊,这可是军事重地,太子不是应该在东宫养病吗?

  李承乾喘息艰难,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但他还是抬起手,指向墙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的图画——“天雷九变图”。

  “这张……是我七岁的时候画的……烧了它,就等于烧了我小时候……”他的声音虚弱得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王玄策愣住了,这……这算什么理由?

  李承乾继续说道:“火能杀人……也能救人。你们烧了图,老百姓会怎么说?会说太子殿下害怕火!可我……不怕。”

  说完,他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图上,染红了“引”字的一角。

  王玄策看着那刺眼的血迹,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他跪倒在地,对着李承乾重重地叩首:“属下……遵命。”

  药园废坛,夜风呼啸,吹得人脸生疼。

  武媚娘独自站在残火前,火光映照着她那张妖艳的脸,显得格外诡异。

  她命令心腹挖出埋藏在地下多年的“伪灯骨匣”,匣子里装着九具童尸的指骨,据说都是当年献祭给灯使的祭品。

  她亲手将骨匣投入火中,火焰瞬间转为诡异的青色,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娘娘,我们真的要放弃灯道了吗?”一个老药奴颤声问道。

  武媚娘冷笑一声:“灯主已经死了,蓝火只会带来灾难,再信它,就是愚蠢!本宫要走的路,不需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取出一枚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眉心,逼出一缕幽蓝色的血丝,滴入火焰之中。

  火焰猛地一缩,随即炸开一团金色的火焰,竟然在空中凝成一个“乾”字的轮廓!

  武媚娘瞳孔一缩,随即放声大笑:“原来……你还没死干净!好,那我就陪你……走到最后!”

  她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东宫寝殿,李承乾卧于暖榻,孙思邈正为其更换胸前焦痂药膏,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

  窗外,骤然响起一阵沉闷的钟声。

  “铛——”这声音,不是晨钟暮鼓的寻常调调,而是那口吃灰多年的“地脉警钟”在诈尸!

  这玩意儿一响,准没好事。

  裴行俭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此刻拧成了麻花,手里攥着一块黑不溜秋的焦土,像是刚从哪个煤矿里挖出来的。

  更邪门的是,土里头还嵌着半枚青铜残片,边角锋利,上头隐约可见两个古篆字:“雷府”。

  “孙神医,您给掌掌眼!”裴行俭急得嗓子都劈了,把那焦土递了过去。

  孙思邈接过,仔细端详,原本仙风道骨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像是要下暴雨。

  “这是……阿史那云所镇之钟的碎片!”他倒吸一口凉气,手都开始哆嗦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李承乾,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清明得像是暴雨洗过的天空,哪还有之前的半点混沌?

  他目光如电,扫视四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钟断一线,龙脉裂口……有人要挖‘根’。”李承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他缓缓抬起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指向北方,缓缓吐出一个字:“去……救云。”

  这下,所有人都懵逼了。

  阿史那云不是早就凉透了吗?

  地都凉了那种!

  这太子殿下,莫不是又烧糊涂了?

  而就在众人愕然之际,地底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远古巨兽的低吼,又像是大地睁开了一只血红的眼睛……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