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听着塞西尔那近乎悲壮又偏执的深情宣言，心中百感交集。
他低低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却浸满了无奈，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洛英依旧撑着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塞西尔，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然后呢？看一眼就走？然后假装自己从未出现过？就像我初到罗伦萨时那样？你一声不吭地在我小臂上刻下那串银色的符文，替我压制住体内躁动的异能风暴，然后就像个影子一样消失？塞西尔，你总是这样做好事不留名？”
洛英越说，胸口那股积压的情绪越是翻涌。
他想起塞西尔长久以来的自我牺牲、那份沉重的守护、以及那种仿佛他洛英是什么需要被特殊关照的易碎品的感觉。
这让他感到的不是温暖，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负担。
“你还是……因为过去的事，对我心怀愧疚，是不是？塞西尔，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塞西尔脸上的神色凝滞了一瞬，随即习惯性地勾勒出一个淡淡安抚性的笑容，但那双眼眸深处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翻涌的暗流。
“阿洛……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对你怀有这份情感……再无他人能及。”
洛英被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搅得心烦意乱，那股莫名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
他猛地从床上坐直，动作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爆发力，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塞西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那些守护，那些付出，甚至是你刚刚说的那些等待和守护——更多的，到底是出自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
洛英几乎是吼了出来，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住塞西尔的脸，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你这种态度！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存在谁亏欠谁！你总是把自己放在那个低人一等、需要赎罪的位置上！可我洛英不想这样！我承受不起你这种带着枷锁的深情！”
洛英深吸一口气，将积压的困惑、委屈和那份被掩藏起来的，渴望被平等对待的心情，彻底倾泻而出。
“你曾经是我的教父，没错。你对我的呵护，也许最初是出自于责任，也没错。但你知不知道，你总给我一种错觉，一种让我……让我无地自容的错觉。塞西尔，我今天要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他俯下身，逼近塞西尔，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气息交融，在昏暗的光线下形成一种极致的暧昧与紧张。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看法？”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最锋利的箭矢，瞬间击穿了塞西尔百年来筑起的心墙。
那些内敛、克制、隐忍，那些以“守护者”和“赎罪者”身份为名的伪装，在这一刻被洛英眼中燃烧的火焰和话语中赤裸裸的痛苦焚烧殆尽。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塞西尔。
他害怕洛英的误解，害怕他真的以为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源自愧疚。
更害怕洛英因此推开他，彻底斩断他们之间那脆弱又坚韧的联系。
“不！阿洛！”
塞西尔几乎是失态地低吼出声，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惊人，一把抓住了洛英想要抽离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洛英都感到一阵生疼。
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急切和慌乱，再也找不到一丝往日的从容。
“不是愧疚！从来就不是！”
他急切地否认，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对你……很久很久以前……早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他终于将那个禁忌的字眼，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对着他最珍视的人，嘶吼了出来。
“不是出于教父的责任！不是出于对过往的弥补！而是……”
塞西尔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令人心悸的沙哑。
“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最原始、最无法抑制的……情欲。”
“爱”与“情欲”这两个词，如同滚烫的烙印，狠狠烫在洛英的心上。
他耳尖瞬间染上绯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那股因不确定而产生的羞恼和愤怒，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眩晕的悸动和一丝隐秘的期待。
但百年前那次类似的、最终无疾而终的谈话阴影，让他不愿意再次处于被动，不愿意轻易相信后又被推开。
洛英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脸上已经恢复了近乎面无表情的平静。
他转过头，目光冷静地看向眼前脸上写满慌乱、耳根红得比他更甚的塞西尔。
“是吗？那你证明给我看。”
“……证明？”
塞西尔完全愣住了，大脑仿佛瞬间宕机，耳尖的红晕迅速蔓延到整个脖颈。
他握着洛英手腕的手，此刻变得异常滚烫，放也不是，继续握着又不知该如何进行这突如其来的证明。
他像一个初次面对心爱之物的青涩少年，茫然无措。
洛英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完全失了方寸的样子，心底那点故意试探的恶劣因子悄然升起。
他作势就要抽回手，准备起身下床，语气刻意带上几分漫不经心。
“看来塞西尔教皇大人还没想好怎么证明？那算了。我看裴羽痕今天晚上被吓得不轻，他一个人睡估计会害怕，我还是去问问他需不需要我……”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攥紧了洛英的手腕，将他整个人不容抗拒地拉了回去，天旋地转间，洛英的后背重重陷入柔软的床褥。
塞西尔的身影猛地覆压上来，他一只手撑在洛英耳侧的枕头上，银色的长发垂落，扫过洛英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痒的凉意。
那双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烈焰，里面翻涌着被压抑了百年的爱意，被洛英话语点燃的醋意。
以及一种早已心照不宣却在此刻彻底爆发的、深不见底的渴求。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试探。
塞西尔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掠夺，狠狠地、精准地吻上了洛英的唇。
这个吻，霸道而炙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它瞬间点燃了空气中所有压抑的暗流，将那些试探、质问、不安和百年纠缠的情愫，统统焚烧殆尽。
它就是他最直接、最原始、最不容辩驳的证明。
唇齿交缠间，是百年的等待终于落地的轰响，是心墙彻底崩塌的尘埃弥漫。
是两颗灵魂在黑暗中终于找到了彼此，不顾一切地靠近、燃烧。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急促交融的呼吸，和那无声诉说着一切的、激烈到令人窒息的吻，点到为止。
他低低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却浸满了无奈，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洛英依旧撑着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塞西尔，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然后呢？看一眼就走？然后假装自己从未出现过？就像我初到罗伦萨时那样？你一声不吭地在我小臂上刻下那串银色的符文，替我压制住体内躁动的异能风暴，然后就像个影子一样消失？塞西尔，你总是这样做好事不留名？”
洛英越说，胸口那股积压的情绪越是翻涌。
他想起塞西尔长久以来的自我牺牲、那份沉重的守护、以及那种仿佛他洛英是什么需要被特殊关照的易碎品的感觉。
这让他感到的不是温暖，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负担。
“你还是……因为过去的事，对我心怀愧疚，是不是？塞西尔，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塞西尔脸上的神色凝滞了一瞬，随即习惯性地勾勒出一个淡淡安抚性的笑容，但那双眼眸深处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翻涌的暗流。
“阿洛……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对你怀有这份情感……再无他人能及。”
洛英被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搅得心烦意乱，那股莫名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
他猛地从床上坐直，动作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爆发力，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塞西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那些守护，那些付出，甚至是你刚刚说的那些等待和守护——更多的，到底是出自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
洛英几乎是吼了出来，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住塞西尔的脸，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你这种态度！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存在谁亏欠谁！你总是把自己放在那个低人一等、需要赎罪的位置上！可我洛英不想这样！我承受不起你这种带着枷锁的深情！”
洛英深吸一口气，将积压的困惑、委屈和那份被掩藏起来的，渴望被平等对待的心情，彻底倾泻而出。
“你曾经是我的教父，没错。你对我的呵护，也许最初是出自于责任，也没错。但你知不知道，你总给我一种错觉，一种让我……让我无地自容的错觉。塞西尔，我今天要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他俯下身，逼近塞西尔，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气息交融，在昏暗的光线下形成一种极致的暧昧与紧张。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看法？”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最锋利的箭矢，瞬间击穿了塞西尔百年来筑起的心墙。
那些内敛、克制、隐忍，那些以“守护者”和“赎罪者”身份为名的伪装，在这一刻被洛英眼中燃烧的火焰和话语中赤裸裸的痛苦焚烧殆尽。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塞西尔。
他害怕洛英的误解，害怕他真的以为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源自愧疚。
更害怕洛英因此推开他，彻底斩断他们之间那脆弱又坚韧的联系。
“不！阿洛！”
塞西尔几乎是失态地低吼出声，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惊人，一把抓住了洛英想要抽离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洛英都感到一阵生疼。
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急切和慌乱，再也找不到一丝往日的从容。
“不是愧疚！从来就不是！”
他急切地否认，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对你……很久很久以前……早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他终于将那个禁忌的字眼，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对着他最珍视的人，嘶吼了出来。
“不是出于教父的责任！不是出于对过往的弥补！而是……”
塞西尔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令人心悸的沙哑。
“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最原始、最无法抑制的……情欲。”
“爱”与“情欲”这两个词，如同滚烫的烙印，狠狠烫在洛英的心上。
他耳尖瞬间染上绯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那股因不确定而产生的羞恼和愤怒，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眩晕的悸动和一丝隐秘的期待。
但百年前那次类似的、最终无疾而终的谈话阴影，让他不愿意再次处于被动，不愿意轻易相信后又被推开。
洛英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脸上已经恢复了近乎面无表情的平静。
他转过头，目光冷静地看向眼前脸上写满慌乱、耳根红得比他更甚的塞西尔。
“是吗？那你证明给我看。”
“……证明？”
塞西尔完全愣住了，大脑仿佛瞬间宕机，耳尖的红晕迅速蔓延到整个脖颈。
他握着洛英手腕的手，此刻变得异常滚烫，放也不是，继续握着又不知该如何进行这突如其来的证明。
他像一个初次面对心爱之物的青涩少年，茫然无措。
洛英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完全失了方寸的样子，心底那点故意试探的恶劣因子悄然升起。
他作势就要抽回手，准备起身下床，语气刻意带上几分漫不经心。
“看来塞西尔教皇大人还没想好怎么证明？那算了。我看裴羽痕今天晚上被吓得不轻，他一个人睡估计会害怕，我还是去问问他需不需要我……”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攥紧了洛英的手腕，将他整个人不容抗拒地拉了回去，天旋地转间，洛英的后背重重陷入柔软的床褥。
塞西尔的身影猛地覆压上来，他一只手撑在洛英耳侧的枕头上，银色的长发垂落，扫过洛英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痒的凉意。
那双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烈焰，里面翻涌着被压抑了百年的爱意，被洛英话语点燃的醋意。
以及一种早已心照不宣却在此刻彻底爆发的、深不见底的渴求。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试探。
塞西尔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掠夺，狠狠地、精准地吻上了洛英的唇。
这个吻，霸道而炙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它瞬间点燃了空气中所有压抑的暗流，将那些试探、质问、不安和百年纠缠的情愫，统统焚烧殆尽。
它就是他最直接、最原始、最不容辩驳的证明。
唇齿交缠间，是百年的等待终于落地的轰响，是心墙彻底崩塌的尘埃弥漫。
是两颗灵魂在黑暗中终于找到了彼此，不顾一切地靠近、燃烧。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急促交融的呼吸，和那无声诉说着一切的、激烈到令人窒息的吻，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