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是在教朕做事!?-《让你假扮天子,你成了千古一帝?》

  另一边,宁王的大军,已经疯了!

  真正的势如破竹!

  旌旗如林,刀枪如雪,五十万大军沿着京杭大运河,如同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地向着北方碾压而去!

  消息一天一报,雪片般传回宁王车驾。

  “报!我军已下济宁!”

  “报!张秋已克!”

  “报!东昌府守将闻风而降!”

  “报!临清城破!”

  起兵不过二十日!

  沿途州县,要么是守将连夜打包细软跑路,要么是城门大开,跪地喜迎王师。

  整个山东,几乎传檄而定!

  唯一抵抗了一下的济宁,也被一天攻破!

  如今,挡在宁王和北直隶之间的,只剩下最后一座孤城——德州!

  只要拿下德州,前方就是一马平川!

  京城,将彻底暴露在五十万大军的兵锋之下,再无险要可守!

  这仗打得,简直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哈哈哈哈!”

  临清府衙之内,原本属于知府大人的后花园,此刻正灯火通明,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宁王赵钰,早已换下了一身沉重的甲胄,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丝绸便服,左拥右抱,怀里是两个从府衙里搜罗出来的绝色美人。

  他端着金樽,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与得意。

  大事已成!

  不!是已经成了!

  他现在,几乎已经能闻到京城皇宫里那龙涎香的味道了!

  “京城那个贱奴,现在怕是已经吓得尿裤子了吧?”赵钰捏着一个美人的下巴,狂笑着问道。

  美人娇喘一声,腻在他怀里,嗲声道:“陛下天威,那等贱奴,岂敢与皓月争辉?怕是早就卷着铺盖,准备逃亡草原了呢!”

  “说得好!说得好啊!”赵钰龙颜大悦,抓起一把金豆子,直接塞进了美人的衣襟里,惹得美人一阵娇嗔。

  整个后花园,都沉浸在一片寻欢作乐、夜夜笙歌的狂热氛围之中。

  仿佛北伐已经胜利,天下已然太平。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忧虑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陛下!”

  正是前来汇报后勤用度的吴用。

  他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赵钰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他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吴用一眼。

  “吴爱卿,有何事啊?”

  “陛下!”吴用上前一步,躬身一拜,语气沉重。

  “我军虽连战连捷,但将士疲敝,不宜再战。况且山东已定,当务之急,是安抚地方,稳固后方,徐图进取!万不可……”

  “够了!”

  吴用话还没说完,赵钰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他最烦吴用这副死气沉沉,天天把“稳妥”挂在嘴边的样子!

  “吴用,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赵钰将怀里的美人推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指着吴用。

  “你看清楚了!朕现在兵强马壮!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区区一个德州,弹指可破!还稳固什么后方?!”

  “朕要的是在一个月内,兵临京城!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吴用闻言,心中一声长叹。

  又来了。

  陛下这刚愎自用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硬着头皮,继续劝谏:“陛下,兵法有云,骄兵必败!我军如今士气浮躁,将领懈怠,沉迷酒色,此乃败亡之兆啊!请陛下暂息雷霆,以图万全!”

  “啪!”

  一声脆响!

  赵钰猛地将手中的金樽,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酒水四溅,金樽在青石板上翻滚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整个后花园,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噤若寒蝉。

  “吴用!”赵钰的脸色铁青,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吴用,那眼神,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你是在教朕做事?!”

  “你是在咒朕败亡?!”

  吴用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

  “臣不敢!臣只是……”

  “你敢!”赵钰怒吼一声,抬脚便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吴用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嘴角顿时溢出一丝鲜血。

  “你就是看朕快要成功了,心里不痛快!你就是想看朕的笑话!”

  赵钰喝多了酒,此刻已经有些口不择言,状若疯魔!

  他指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吴用,对着左右的甲士怒吼!

  “来人!”

  “给朕把他拖出去!”

  “重打三十大板!!”

  “让这个老东西,给朕好好清醒清醒!”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吴用可是内阁首辅,是宁王最倚重的心腹谋士啊!

  这……这说打就打?!

  “陛下!不可啊!”

  “吴大人乃国之栋梁,请陛下息怒!”

  几个官员连忙跪下求情。

  “谁敢再多说一句,同罪!”赵钰双眼通红,杀气腾腾!

  再也无人敢言。

  吴用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甲士,面无表情地拖了出去。

  很快,后花园外,便响起了沉闷的杖击声,和吴用压抑不住的痛哼。

  赵钰听着那声音,脸上的怒气才渐渐消散,转为一种病态的快意。

  他重新坐回位置,将一个吓得花容失色的美人揽入怀中,冷哼一声。

  “不识时务的老东西!”

  “跟朕作对,这就是下场!”

  ……

  第二天。

  酒醒了。

  赵钰坐在床榻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子里乱成一团。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猛地想起,自己好像……把吴用给打了?

  “操!”

  赵钰低骂一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懊悔。

  他虽然狂傲,但也知道,自己的江山,有一半都是吴用这张嘴,这张笔,给他谋划出来的!

  这老小子虽然啰嗦,但脑子是真他娘的好使!

  这还没到京城呢,就把自己最重要的谋主给打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他兔死狗烹,连自己人都容不下?

  不行!

  必须得去看看!

  赵钰连忙穿戴整齐,带上了一大堆名贵的药材和金银珠宝,又叫上了全军最好的郎中,火急火燎地赶往吴用的住处。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

  吴用趴在床榻上,背上血肉模糊,郎中正在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