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还是放不下她-《傅总别虐了,桑小姐她跳海了!》

  当夜,桑白梨蜷缩在帐篷里,腰间的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浸透。

  乔晚红着眼睛帮她换药,发现伤口边缘已经发炎化脓。

  “他们这是谋杀!”乔晚抖着手,“明明知道您腰伤没好,还让您拍这种戏.…..”

  桑白梨死死咬住唇,冷汗浸透了后背。

  普通的药显然已经止不住她腰上的伤。

  “桑老师,要不我们去找医疗团队看看,您的伤不能…….”

  “不用!”

  桑白梨话语刚落,就见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位护士。

  “桑小姐?傅总说您腰伤需要......”

  “不劳费心。”桑白梨打断他,指向外面灯火通明的房车,“你们的病人在那边。”

  这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医师她认识——两年前傅聿危胃出血时,就是这位陈医生连夜飞往巴黎会诊。

  呵呵!真是宝贝啊!

  为了苏念棠把自己的御用医生都请来了。

  陈医生欲言又止看着她染血的衣摆,最终放下一盒进口止血凝胶。

  “这是傅......”

  “滚出去。”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厌恶。

  陈医生只好离开。

  乔晚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拿起那盒止血凝胶小心抹在桑白梨伤口上。

  “桑老师,身体要紧,什么都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桑白梨听着她的话,静静趴在行军床上。

  帐篷外,苏念棠的娇笑声随风飘来。

  “聿危哥哥,你特意派医疗团队来看我,人家好感动——”

  医疗团队的帐篷灯火通明,几名医生正低声交谈。

  “傅总交代了,无论如何都要确保桑小姐的伤不会恶化。”为首的陈医生推了推眼镜,“但她拒绝任何治疗。”

  “那怎么办?她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再拖下去……”

  “那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陈医生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桑白梨的帐篷。

  ——那里一片漆黑,像一座孤岛。

  次日,片场。

  “《荒漠孤烟》第52场,女二号被掌掴戏,A!”

  桑白梨站在烈日下,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腰伤让她几乎站不直,可导演却要求她“挺直腰板挨打”。

  对面,饰演恶毒女配的演员搓了搓手,笑得意味深长。

  “桑老师,待会儿……得罪了。”

  桑白梨冷冷看她,没说话。

  “啪——!”

  第一巴掌落下,力道大得她偏过头去,唇角瞬间渗出血丝。

  “不够狠!再来!”导演皱眉,“女二号要表现出屈辱感!”

  “啪!啪!啪!”

  连续三下,桑白梨的脸颊已经红肿,耳膜嗡嗡作响。

  片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她,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苏念棠坐在监视器旁,唇角微翘,轻声对导演说。

  “我觉得……还可以再真实一点。”

  导演立刻会意,高喊:“卡!重来!这次要真打!”

  桑白梨擦掉嘴角的血,抬眸看向苏念棠。

  四目相对,苏念棠冲她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抚过自己手腕上的疤痕,眼神挑衅。

  ——她在提醒桑白梨,现在的她,才是傅聿危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桑白梨忽然也笑了。

  她缓缓抬起手,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

  全场死寂。

  她的脸颊迅速红肿,可眼神却冷得像冰。

  “这样够真实了吗?”

  她问导演,声音平静得可怕。

  导演张了张嘴,竟一时被震慑得说不出话。

  苏念棠的笑容僵在脸上。

  当晚,桑白梨高烧不退。

  乔晚急得团团转,可剧组的医疗箱里连退烧药都没有。

  “我去找陈医生!”她咬牙往外冲。

  “别去……”桑白梨拉住她,烧得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帐篷顶,“我死不了……”

  “可是——”

  “乔晚。”桑白梨忽然轻声说,“你知道吗……人在最痛的时候,反而不会哭了。”

  乔晚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傅聿危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盒退烧药,面无表情说。

  “傅总让送来的。”

  桑白梨看都没看一眼,冷冷道:“滚。”

  助理没动,只是把药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乔晚犹豫看着那盒药,又看看桑白梨。

  桑白梨闭上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扔了。”

  “桑老师……”

  没有回应,桑白梨已经累得昏睡过去。

  乔晚红着眼睛照顾她,一晚上都不敢睡。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逼近。

  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傅聿危站在她背后,黑色风衣上沾着夜露,眉眼冷峻,眸色沉得吓人,正一瞬不瞬盯着床上高烧昏迷的人。

  “傅、傅总……”

  乔晚声音发抖,下意识起身挡在桑白梨床前。

  “出去。”

  乔晚攥紧衣角,犹豫。

  “我让你出去。”他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没听见?”

  乔晚咬了咬唇,最终低头快步离开,临走前忍不住回头——

  傅聿危已经坐在行军床前,指尖悬在桑白梨脸颊上方,迟迟未落。

  帐篷内静得只剩桑白梨急促的呼吸声。

  傅聿危盯着她惨白的脸色,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伸手掀开被角,腰侧绷带上的血迹刺得他瞳孔一缩。

  “蠢货……”

  他低声骂,恼怒打电话喊陈医生过来,不一会,陈医生就提着医药箱匆匆赶来。

  他立在帐篷外,小心喊了一声,“傅总。”

  “进来!”

  等到应允,陈医生掀开帐帘走进来,傅聿危看到他,没好气骂了一句。

  “没用的东西。”

  陈医生不敢反驳,赶紧识趣替桑白梨检查伤口。

  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的瞬间,傅聿危呼吸一滞——

  化脓的创面狰狞外翻,边缘泛着青紫,血水混着组织液不断渗出,显然已经感染多时。

  陈医生迎着傅聿危死亡凝视,硬着头皮解释。

  “桑小姐一直……拒绝治疗。”

  “废物!她说不治就不治?你们是医生还是她是医生?!”

  陈医生噤若寒蝉,只能加快手上动作。

  酒精棉触到伤口的刹那,昏迷中的桑白梨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