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想念在巴黎的一切-《傅总别虐了,桑小姐她跳海了!》

  车窗外,巴黎的街道在细雨中晕染成一幅印象派油画。

  穿着长风衣的行人举着伞匆匆走过;

  街角的卖艺人正拉着《玫瑰人生》的手风琴;

  咖啡馆外的藤椅上,有老人戴着老花镜翻着报纸;

  年轻的母亲牵着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指着橱窗里的马卡龙笑得温柔……

  每一个画面都像被浸泡在温水里的记忆,柔软得让人心头发酸。

  “在想什么?”

  Alex 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方向盘在他掌心轻轻转了个弯,车轮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细碎的银花。

  桑白梨收回目光,忍住有些发酸的眼眶。

  “在想,还是这里的一切最熟悉。”

  “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没变?”

  Alex 偏过头看她,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肯定想念巴黎的一切,包括玛黑区那家可丽饼摊的焦糖酱。”

  “是啊,” 她轻声说。“很想念。”

  以前作为 La Douceur 在这里生活时,她是真的快乐。

  不知道什么宫家唐家,没有傅聿危带来的爱恨纠缠。

  只知道在阳光好的午后去玫瑰田躺一下午,或是泡在老师的调香室里,和各种香料打交道,傍晚去塞纳河边散步,看落日把河水染成金红色。

  晚上再去看斯福特先生的戏,散场后和 Alex 坐在河岸边的长椅上,分喝一瓶冰镇的薄若莱,听他讲新画的油画里藏了多少种蓝色……

  那时的日子,像她亲手调制的香水,清冽、温暖,带着纯粹的甜。

  “那就留下来吧。”

  Alex 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

  “我总觉得,这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桑白梨转头看他。

  Alex 忽然笑了,指了指她的眼睛。

  “La,你不快乐,对不对?”

  她的心猛地一震。

  Alex 瞥着她的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

  “我们认识五年,你的眼睛骗不了人。La,你不快乐!是因为什么?”

  他的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刺破了桑白梨强装的平静。

  她别过头,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强压下喉咙口的哽咽,扯出一个玩笑般的笑容。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可是桑氏集团的总裁,手里握着几万员工的生计,这种呼风唤雨的日子,你敢说我不快乐?”

  Alex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也不戳破,顺着她的话笑着说。

  “是是是,桑总最威风了,当然快乐。那等会儿我请你去吃玛黑区的可丽饼,现烤的饼皮裹着双倍荔枝酱,看能不能让桑总的快乐再多一点?”

  他总能这样轻易化解掉沉重的气氛。

  桑白梨被逗笑了,心头的郁结散了些,眼角的湿意也悄悄退了。

  车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像被谁推开的帘,从云层里漏下来。

  悬铃木的叶子上还挂着雨珠,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Alex 哼起法语小调,尾音带着点跑调的俏皮。

  桑白梨侧耳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点评他的发音,车厢里的气氛轻松得像从未有过分别。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爬满常春藤的老楼下,砖墙上的藤蔓在雨后勤劳地舒展着新叶。

  门牌上 “Jean-Cude 调香工作室” 的铜字被雨水洗得发亮。

  这里是她在巴黎的根。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混合着鸢尾、玫瑰与薰衣草的香气立刻涌了过来。

  工作室里依旧摆着密密麻麻的香水瓶,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专注地往烧杯里滴加精油。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先是眯了眯,看清门口的桑白梨时,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La?”

  “老师。”

  桑白梨再也忍不住,快步冲过去,一把抱住老人单薄的肩膀,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我回来了。”

  “好孩子,回来就好。”

  Jean-Cude拍着她的背,声音带着哽咽,却故意板起脸。

  “都多久没回来看我了?是不是成了大老板,就把我这个老头子忘了?”

  桑白梨蹭掉眼泪,拉着老人的手撒娇。

  “怎么会忘?我天天惦记着您新调的香水呢,还有您做的可丽饼,可好吃了……”

  老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欣慰的笑意。

  “好了好了,知道你嘴甜。”

  工作室里的香氛在鼻尖萦绕,老师的笑声温和亲切。

  桑白梨望着墙上挂着的、她当年画的香水草图;架子上贴着标签的试香纸;角落里那盆她亲手种下的迷迭香……

  嘴角缓缓扬起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像……

  真的回家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调香室的彩绘玻璃,在桑白梨摊开的试香纸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Jean-Cude的工作室里弥漫着新调的鸢尾香调与晚香玉混香,甜而不腻,像少女裙摆扫过夏夜花丛的气息。

  她捏着银质滴管,将一滴清晨采摘的茉莉精油缓缓滴入水晶烧杯。

  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漾开涟漪,指尖不自觉地跟着空气中浮动的香氛轻轻打拍子。

  “看来我的La找回调香的灵感了。”

  老人走进来,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眼底漾着欣慰的笑。

  “昨天还对着玫瑰精油发呆,今天就能和茉莉跳圆舞曲了。”

  桑白梨抬头,对着老人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惹得老人朗声笑起来。

  上午的时光总在与香氛的纠缠中悄然溜走,午后的巴黎街头才是真正的馈赠。

  她会换上米白色的针织开衫,踩着柔软的麂皮短靴,沿着塞纳河慢慢晃悠。

  路边卖花摊的老奶奶总会笑着递上一支带着晨露的铃兰,说 “这花和你很配”;

  街角的艺人拉着《玫瑰人生》的手风琴,见她经过,总会多弹一段轻快的间奏;

  偶尔拐进一家旧书店,指尖划过蒙尘的《香水》初版本,店主会端来加了肉桂的热红酒,听她讲调香时的趣事。

  有时她会顺路去 Alex 的画室。

  他的画廊生意越做越好,原本狭窄的阁楼画室扩成了临街的宽敞空间,落地窗外就是圣心大教堂的圆顶。

  宽敞的展厅里挂满了他的作品:

  《雨中的塞纳河》用了二十种蓝色,《蒙马特的黄昏》里藏着融化的金箔,《调香室的阳光》画的是她当年在工作台前的侧影……

  浓烈的色块里藏着巴黎的晨昏与烟火。

  画廊经理正陪着几位西装革履的收藏家低声交谈,指尖点向墙上某幅《向日葵与少女》。

  画框旁的价签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零,足以让任何人咋舌。

  “又来蹭我的咖啡?”

  Alex 从画架后探出头,鼻尖沾着一点钴蓝颜料,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阳光。

  桑白梨靠在门框上笑,“来看我的‘投资品’有没有贬值。”

  “放心,只会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Alex 放下画笔,拉着她走到一幅巨大的向日葵前,画布上的金色花瓣仿佛在阳光下流动。

  “这幅送你,挂在庄园的客厅正好。”

  他说的庄园,是她刚在波尔多买下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