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弃子的坠落-《傅总别虐了,桑小姐她跳海了!》

  傅聿危站在门口,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指间夹着半截未熄尽的雪茄,烟雾缭绕间,那双狭长的眼睛缓缓扫过全场。

  “赵明城。”他开口,嗓音低沉得像暴风雨前的闷雷,“你刚才说,我傅聿危的女人是什么?”

  整个包厢瞬间死寂。

  赵总的手还僵在半空,脸上的怒意凝固成惊恐。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干涩的气音。

  “傅、傅总......”

  傅聿危迈步走进来,手工皮鞋碾过满地玻璃渣,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他在桑白梨身后站定,带着沉香木气息笼罩下来。

  “再说一遍。”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桑白梨的耳垂,话却是对赵明城说的,“我最近耳背,没听清。”

  赵总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红酒浸透了他昂贵的西裤。

  “误会!都是误会!”他手脚并用往后爬,“是桑小姐先拿酒瓶......”

  “酒瓶?”

  傅聿危轻笑一声,突然抄起桌上未开的黑桃A香槟,抡圆了砸在赵明城脚边。

  “哗啦——!”

  金色酒液混着玻璃碎片炸开,溅了满墙。

  赵明城杀猪般惨叫起来,他的小腿被划出三道血痕。

  以及傅聿危手上的雪茄碾碎在他手背,一阵肉烤焦的味道飘来。

  傅聿危慢条斯理松了松领带,“现在,你确实可以告她故意伤人了。”

  在所有人惊恐目光中,傅聿危突然将桑白梨打横抱起。

  “傅聿危!”

  她挣扎着要跳下来,却被他掐住腰按在怀里。

  男人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再动一下,我会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他抱着她走向门口,经过苏念棠时脚步微顿。

  苏念棠眼中闪过惊喜,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傅聿危已经抱着桑白梨走了出去。

  迈巴赫后座,桑白梨被扔在真皮座椅上。

  傅聿危扯开领带捆住她手腕,牙齿轻轻磨着她手掌上的梨花疤痕。

  “利用我立威?嗯?”

  车窗外暴雨倾盆,他的吻比雨更凶。

  “桑白梨,你永远学不乖。”

  桑白梨偏头避开他的触碰,“傅总现在装什么好心?”

  如果不是他,她会受那些侮辱?

  “听话!”

  傅聿危咬住她耳朵,燥热手指划过她背后腰线,引起桑白梨一阵颤栗。

  就在他要拉开她拉链时,车窗突然被敲响。

  苏念棠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站在车外,白色连衣裙被雨水打湿,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她怯生生举起左手腕——

  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聿危哥哥......”

  她声音发抖。

  傅聿危瞳孔骤然紧缩。

  十五年前,一个小女孩带着他逃出火场,因为他,被烈火灼伤,落下了一道梨花形状的疤。

  此刻苏念棠腕间的疤痕,与记忆重合。

  桑白梨清晰看到傅聿危眼底冰封的寒意寸寸崩裂。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推门下车时甚至踉跄了一步。

  “你说,等我画到九十九朵梨花,你就来找我......”

  “你......” 他伸手想去碰那道疤,又在半空僵住,“是你......”

  苏念棠落下泪来,“聿危哥哥,你终于认出我了......”

  桑白梨坐在车里,看着傅聿危脱下西装外套裹住苏念棠。

  雨水模糊了车窗,也模糊了男人曾经只对她展露的温柔。

  “桑小姐。” 司机尴尬说,“傅总吩咐先送您回......”

  “不必。”

  她拽开车门冲进雨幕,高跟鞋踩进水坑溅起肮脏的泥点。

  身后传来傅聿危的怒吼:“桑白梨!”

  她回头,看见苏念棠正将脸埋在傅聿危胸口,而男人搂着她,目光却死死锁住自己。

  “恭喜傅总。” 桑白梨笑得比暴雨更冷,“找到您的......小、仙、女。”

  ......

  《凤鸣》开机现场,红毯铺得比血还艳。

  苏念棠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一袭纯白高定礼服衬得她清纯无辜。

  手腕上那道淡粉疤痕在闪光灯下若隐若现,像某种荣耀勋章。

  “念棠皮肤真好,根本不用打光!”

  化妆师半跪着为她补妆,粉扑虔诚得像在擦拭圣器。

  “剧本我帮您重新调整过了。”李导弓着腰递上烫金封面的新剧本,“女主的戏份加了二十场,都是高光时刻!”

  制片人凑过来耳语,“傅总刚追加了五千万投资,说要给您建专属休息室...”

  ......

  桑白梨带着墨镜,独自站在应援棚边缘,黑色套装像一道被遗忘的影子。

  “桑老师。”场务扔来泛黄的旧剧本,“你的新角色就三场戏,台词用红笔标了。”

  剧本扉页被咖啡渍浸透,女N号的定位赫然写着:【男主早死的白月光替身】

  “服装间没位置了。”造型助理拎着条起球的碎花裙过来,“苏小姐说你穿这件挺合适。”

  远处传来哄笑。

  苏念棠正被簇拥着切蛋糕,傅聿危站在她身后,亲手为她戴上镶满钻石的皇冠——像个公主。

  桑白梨垂下头,嘴角划过一个嘲讽的弧度。

  el总部发来解约函时,桑白梨正在拍摄最后一组品牌大片。

  “很遗憾,您的形象与品牌调性不再契合,傅氏那边推荐了苏小姐......”

  化妆间里,助理小荷红着眼睛收拾东西:“他们怎么敢!您可是亚洲区首位代言人!”

  桑白梨平静摘下耳环。

  窗外,巨幅广告牌正在更换,苏念棠的笑脸逐渐覆盖她的影像。

  暴雨夜的傅宅,桑白梨来取最后一件行李。

  主卧床头还摆着她和傅聿危在威尼斯拍的合照,现在相框玻璃碎成了蛛网。

  “舍不得?”

  傅聿危倚在门边,西装革履的样子像来谈生意。

  他身后跟着穿真丝睡袍的苏念棠,正用指尖把玩那枚本属于桑白梨的钻石梨花胸针。

  “求我?说不定......”

  桑白梨拖出行李箱,眼神都没给傅聿危一个。

  “傅总既然找到正主......那我这个替身,也该安然退场了。”

  她头也不回走得决绝,傅聿危脸色难看,下颌线绷紧,却最终转身搂住苏念棠。

  “冷吗?去我房里。”

  热搜榜爆了:

  #桑白梨资源全掉#

  #《凤鸣》更换女主角#

  #苏念棠接棒el代言#

  #傅氏集团官宣苏念棠#

  经纪公司发来雪藏通知时,桑白梨正站在仁爱医院走廊。

  病房里,桑院长的心电图突然变成直线。

  “病人脑瘤破裂,抢救无效。”医生摘下口罩,“死亡时间,凌晨3点17分。”

  桑白梨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

  她颤抖着去摸院长花白的鬓角,却沾了满手冰凉的泪。

  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院长临终前流下的。

  床头那支梨花枯萎了,花瓣簌簌落在死亡通知书上。

  她慢慢滑坐在地,掌心疤痕抵着冰冷瓷砖。

  这次,再没有人会为她擦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