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灭源·断因不生-《源界环主》

  穿越镜魂之门,众人踏入第二重界的那一瞬。

  天地,骤变。

  原本混沌的魂井迷雾,在脚下逐渐清晰为一条狭长无边的幽暗魂路。魂路并非真实土地,而是一段仿佛由“魂印碎片”“命运残像”拼接而成的走道,浮空而悬,左右皆是深渊。

  “这是……”冥彤凝声道:“命运构建之界。”

  “每走一步,都会唤醒魂识深处,被你抛弃过的命运‘选择’,投影为‘魂痕’,再化作‘敌影’阻你前行。”

  秦宇目光淡然扫视周围。

  他们脚下的魂痕长道正缓缓延展,每人前方都浮现出一片模糊镜雾。

  雾中有城、有林、有战场、有孤坟……皆是各自内心最不愿面对的“未走之路”。

  姚婉清低声呢喃:“我看到了我……如果当初没有选择修炼,而是留在北方雪域为医的我。”

  周雨沉声:“我看见……我如果没有觉醒雷魂,而是沉溺废脉,连父亲都弃我不顾的我。”

  冥空忽然站定,额角青筋鼓动,低声咬牙:“它让我看见……我若背叛冥族,去向魂冥族请命的那一刻……”

  “它不是幻觉。”

  “它是真正‘可能成为的你’。”

  千蕊珊也缓缓驻足,眼前浮现出一幅她不愿承认却清晰无比的画面——

  一个从未遇见秦宇,从未走出千界宗,终日修炼至死、魂无情感的自己。

  她静静凝望,面无表情。

  然后抬手,一掌轰碎那画面。

  “我不是她。”

  魂痕步印回应她的意志——面前魂路立刻清晰,第一道魂影未成形便崩散。

  秦宇却依旧未动。

  他的面前,没有镜影,没有命运分歧。

  一片空白。

  冥彤缓缓转眸望向他,语气低沉:

  “你……没有‘可能成为的另一个你’?”

  秦宇淡淡道:

  “没有。”

  “我从不是‘选择成为谁’。”

  “我是世界,被选择成为我。”

  众人震撼之余,耳畔忽然响起魂井低鸣。

  每人脚下同时浮现一道魂痕刻印,魂井之灵低语如裁判:

  【走过魂痕长道者,得以通向第三魂界。】

  【妄图回头者,将为命运替身所吞。】

  话音落地,魂痕步印长道正式展开。

  远处虚空之中,已有一道命运残影缓缓成形,浑身魂焰缠绕,正踏入众人第一位试炼者面前——

  姚婉清。

  她前方的那道残影,是她“未觉醒命魂”时,那个甘愿被命运压迫至死的自己。

  魂痕步印长道上,一道冰冷魂影悄然凝聚而成。

  那是姚婉清的命运残影——穿着破旧医袍,眼神麻木,站在雪域断崖上,无光无念,仿佛随时会坠入深渊的她自己。

  “这就是……”她望着对面,低声道,“如果那年没有出山,如果那晚没有遇见他……”

  “我,就一直是这种人吧。”

  魂影抬起头,望向她,眼神空洞,忽然低语一声:

  “你活得太累了……让开吧……”

  姚婉清瞳孔微缩,那声音来自她自己魂识深处,真实到让人颤抖!

  魂影一步踏出,虚空碎裂,一道由“命运未选之魂”凝聚的冰刺魂爪瞬间袭来!

  冥彤欲出手,却被秦宇抬掌阻下。

  “这是她自己的路。”

  姚婉清望着袭来的攻击,没有躲,也没有退。

  “我已经……不是她了。”

  “我,是现在的我。”

  “我为我自己而存在,不为任何命运低头。”

  话音未落,心脉深处猛然爆发出一道清澈冰魂!

  轰——!

  一枚如冰晶雕刻的魂印,自她眉心骤然浮现!

  【命魂·玄镜冰魄】!

  瞬息之间,魂痕步印长道之上,天地色变!

  无数细碎冰晶自她脚下扩散而出,宛如寒霜蔓延过时光长河,将那“旧我”的攻势尽数冻结。

  她缓缓抬手,一道魂镜浮现掌前,寒芒闪烁:

  【镜息寒渊】!

  冰镜震荡,将“命运魂影”反照为虚像,瞬间崩碎!

  残影挣扎欲退,却被一道魂刃飞雪横斩而下——

  【凝识断界】!

  轰!

  她自己的“过去”,在这一击中彻底湮灭。

  周围温度骤降,长道上寒气未散,姚婉清独立魂域中央,眸光坚定。

  周雨看着她,神情复杂,低声道:

  “原来你……一直在压着这股魂。”

  姚婉清转头,眼中泛着一丝未言之意,但唇角却微扬:

  “现在不需要再压了。”

  “因为我终于,想为了自己而战。”

  她话音刚落,脚下的魂痕之路开始自动延展——

  她通过了。

  周围众人默然,有赞叹,也有敬佩。

  秦宇则目光微动,轻声道:“命魂已成,她走出了自己的一线魂路。”

  “从这一刻起,她将拥有能改写命运的本能。”

  ……

  魂井之上,风卷云裂。

  一道空间裂缝轰然撕开,三道强横身影踏步而至!

  风焱刑尊神色阴冷,魂袍激荡,眼中雷纹涌动。

  他望向井口残余魂链,冷哼:“封印尚未闭合,他们还未进入第三重界……”

  玄渊塔使手中塔珠缓缓转动,淡淡道:

  “若我们能趁第二界试炼之际下场,或可令他们疲于应战,难以凝魂前行。”

  渊烬轻笑,眸光如刃:“没错。打断他们魂痕试炼……便是让他们命魂不稳。”

  “那时候,我们再出手……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三人对视,身形一震。

  魂井下,真正的威胁,正在迫近。

  姚婉清击碎命运残影、稳固命魂【玄镜冰魄】之后,众人方才稍感喘息,魂痕长道渐趋稳定。

  然而,就在第三重魂门尚未开启的刹那——

  天,变了。

  空间深处,一阵撕裂般的狂啸陡然响起!

  “轰——!!”

  一道巨大魂渊从魂井壁垒中强行撕开,数股界主境压迫魂势毫无征兆地横扫整个第二重界!

  秦宇猛地抬首,目光冰寒,淡声吐出:

  “他们来了。”

  下一瞬,三道极度强横的身影自虚空步出,立于长道尽头,魂压滔天!

  为首一人,一身赤焰魂袍,掌心翻转间万雷涌动,赫然是:

  风焱刑尊 · 界主一阶巅峰!

  其后,一名银白披风青年,长发如刃,周身血魂翻涌,一双赤瞳死死锁定千蕊珊,冷然一笑:

  赤渊神族少族主 · 渊烬 · 界主三阶!

  最后,一名黑袍古瘦之人手持浮塔,气息深沉如幽海,每步皆伴随空间微碎:

  界封印塔 · 玄渊塔使 · 界主三阶。

  “……还真是一群好苗子。”

  风焱刑尊轻声一笑,目光如刀,落在众人之上,尤其在秦宇身上停顿一瞬。

  “不过……这魂井之物,你们终究是没命带走。”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六名魂修弟子从他身后激射而出,分列魂道两侧,强行布下封锁阵式!

  “出手!”

  战斗,爆发!

  ……

  姚婉清尚未站稳,便被一名雷魂弟子瞬间逼近,魂爪横斩!

  “滚开!”

  她怒喝一声,命魂再度释放,**【镜息寒渊】**连斩三道魂针,反弹对方魂术!

  “你不是魂痕残影,也不配让我认错。”

  魂力轰鸣,对手直接被冰封!

  而另一侧,周雨已雷焰涌体,迎上风焱一名亲传弟子,两人雷魂术式在长空中对撞,震碎十丈魂道!

  冥空、冥夜分别迎敌,冥彤则目光凌厉,身影一闪,迎向玄渊塔使!

  “塔使是我冥族死敌,你们别碰。”

  “他,归我。”

  两大界主境巅峰,在魂井中空直接轰出魂压潮汐!

  魂痕步印界开始剧烈动荡,长道一寸寸崩裂!

  ……

  千蕊珊亦准备出手,却骤然心神一颤。

  她感受到有一道血魂锁定自己!

  “找的就是你。”

  渊烬步步而来,脚下浮现一道赤渊魂环,声音森冷:

  “千蕊珊……不论你是谁,现在的你,必须死。”

  “我族祖魂给我一个信息——你,与你体内的那个东西,是未来的祸。”

  千蕊珊目光冰冷,未动,却识海深处,冥幽之意悄然浮现。

  “让我来。”

  轰!

  冰寒穿界之魂,全力释放!

  【寒界初锁】冻结空间,【冻域剖魂】伴随闪击突袭渊烬周身!

  渊烬脸色微变,凝聚双魂剑影一挡,却险些被寒气穿入体内!

  “哼……有点意思。”

  他冷笑,开始释放本命魂技!

  而秦宇,自始至终都未动。

  他只是静静站在魂痕之路的起点,目光平静地望着这场战斗的全貌。

  风焱刑尊忽然大笑:

  “怎么,你不出手?”

  “还是你怕了?怕我们三方齐至,你这所谓‘魂道唯一者’,也不过是空名?”

  众人闻言微惊,目光纷纷转向秦宇。

  秦宇缓缓抬眸,语气仍旧平静,带着一丝失望:

  “我原本想留你们到第三重界再处理。”

  “但现在看,你们连第二层都太吵了。”

  他右手轻轻抬起,青光未动,四周魂道却骤然崩塌!

  那一刻,风焱刑尊面色剧变!

  “他动了什么?!魂界规则在……回溯?!”

  但为时已晚。

  青环之影,缓缓浮现秦宇识海,带着无可抗拒的沉寂意志,如万古命理汇聚的审判之源!

  他淡淡吐出一句话:

  “都别走了。”

  风焱刑尊一步踏破魂路,雷焰缠臂,怒啸天地,身为界主境一阶巅峰强者,纵横三域多年,何曾被轻视于晚辈面前?

  “你不动?那就别怪我雷魂裂神斩先劈你——!!”

  他一声怒喝,双掌并出,雷域咆哮,化为一道雷魂神斩,怒啸中裹挟天魂震荡之力,直逼秦宇面门!

  姚婉清脸色大变:“秦宇小心!”

  可秦宇,仍未动。

  直到——那道雷斩近身,魂力波动已近衣角之间。

  他终于抬起了手。

  不是魂印。

  不是青环。

  而是——剑。

  那一柄曾令幽影魂树欲逃、令冥族五长老魂识失控的黑剑。

  灭世神剑·灭源。

  黑雾如丝,剑柄寒光暗沉,那一刹那,整个魂井仿佛停止了心跳,连时间都沉默了半息。

  他缓缓拔剑,剑身无锋无光,却仿佛斩断所有语言与逻辑。

  灭源现世。

  风焱刑尊瞳孔剧震:“这……是什么——”

  来不及思考。

  秦宇手握灭源,轻轻一指,低语如审判:

  “断虚一念。”

  那一刻,万籁俱寂。

  雷魂神斩在秦宇面前,如一抹尚未形成的妄想,未斩而断,未落而碎。

  紧随其后,一道黑色微痕无声掠过风焱刑尊的识海!

  “咳!!”

  他身躯轰然倒飞百丈,雷焰寸断,魂识激荡不止!

  “咳咳咳咳——”

  风焱刑尊双膝跪地,口中猛喷三道黑血,脸色苍白如纸,胸口血迹弥漫,神魂在崩塌边缘疯狂挣扎!

  “这是什么剑?!!”

  他咬牙怒吼,神色惊惧至极!

  “这不是兵器——这是……是‘存在否定体’!!!”

  他的魂识深处,如有千万个自我同时在尖叫:“你不存在!你不存在!!”

  ……

  而此刻,在战场远端,玄渊塔使的目光猛然一凝。

  “……不对。”

  “风焱要败了。”

  他右手一翻,袖中飞出一枚漆黑药丹,丹体周围浮现三重逆魂阵纹,乃界封印塔秘炼之物:

  镇界魂胎·涅神破限丹。

  “吞下它。”

  风焱尚未反应,那枚神丹已隔空而至,破入他口中!

  “轰——!!!”

  瞬间,天地变色!

  魂井震颤,大道失衡!

  以风焱为中心,一道银金双色的魂力风暴瞬间爆开!

  他周身魂海沸腾,丹力冲击识海,竟强行将他魂境壁垒撕裂!

  骨骼发出“咔咔”之声,魂纹浮现五重新环,雷焰重生,混沌雷珠在掌心旋转!

  “界主境三阶……我……我突破了!!!”

  风焱刑尊仰天怒吼,眸光化为雷火,周身雷狱如牢,将整个魂痕长道扭曲!

  所有人骇然色变!

  冥彤怒喝:“他……强行踏入三阶?!”

  千蕊珊眉心冰纹炸开,魂域波动竟在不自觉间被压制半步!

  冥夜、冥空皆下意识后退一步,魂识剧痛!

  而风焱站起身,黑血未干,眼中却是绝对的狂傲与杀意。

  他舔了舔嘴角,目光锁定秦宇,低声咆哮:

  “小子——现在,该我动真格了。”

  “你那一剑……我记住了。”

  “但今天,你的命……我要连人带魂,一起撕碎。”

  魂压沸腾,雷焰崩界。

  风焱刑尊踏步而出,魂气如狂涛怒潮般汹涌喷涌,身后赫然浮现五道雷神魂影,如万劫轮转!

  他目光锁死秦宇,咧嘴冷笑,身形一闪,竟直接撕裂魂井法则,瞬息逼近!

  “你一剑斩我虚念!”

  “我便以——万雷灭魂!”

  他怒喝中双掌合并,雷道魂光化作一座十丈雷域封印塔轰然砸下!

  此招竟模仿玄渊塔使的“界塔封镇术”,结合雷魂本体,攻守一体,杀意滔天!

  秦宇长发拂动,脸色不变,脚下轻踏半步,灭源横握在手,剑身微颤。

  他未急着再斩第二式,只低声喃喃一句:

  “你既不怕死,就让我看清……你的魂,到底值不值得被灭。”

  他一剑横挡,灭源剑锋不显,却在塔镇之前,留下一道虚无裂痕!

  轰!

  雷塔正面撞上,风焱双目暴睁,以为得手,可——

  “怎么……不破?”

  “你那剑,断念之力难道……还在持续?!”

  “你不是只一式!?”

  秦宇淡淡抬眼:

  “我未动第二式,是因为你还不配。”

  雷塔开始崩解,雷光倒卷!

  风焱怒吼连连,再聚雷拳,魂爆雷环横扫而来!

  秦宇身影未动,袖袍微展,以身硬接!

  “轰——”

  狂雷斩魂,却未让他后退半寸。

  冥夜震撼:“这已经不是魂抗了……他体内根本不容敌魂落点!”

  而风焱刑尊却越战越狂,识海鼓荡、魂珠乱颤,魂力暴涨之中已踏入“半沌魂神”状态,强行再度逼近!

  ……

  另一边,渊烬面色冰冷,手中两道赤魂光刃交叉,步步逼近千蕊珊。

  “冥幽……你既附身他人,便不该再活着。”

  他双臂震荡,竟强行唤醒体内【赤渊神血】,双瞳血纹浮现,血魂交融,唤出族中最可怖的神术之一:

  渊斩魂决·血曜降临!

  一道赤金流星般的魂刃自其指间轰然甩出!

  千蕊珊双眸冰冷,未退,反而上前一步,冰霜之域随之轰然释放!

  【寂霜碎界】!!

  冰封天地,冻结魂域,她将对方魂刃硬生生锁入空间层!

  “你不是第一个杀她的人。”

  “也不是杀得了她的人。”

  渊烬大怒,双臂崩血:“那就连你一起——!”

  两人魂力全面爆发,血色与冰蓝交织,空间疯狂扭曲!

  ……

  第三方,冥彤与玄渊塔使已然撕开战场!

  玄渊塔使不愧为界封印塔核心人物,一座浮空魂塔不断转换结构,每一次出手都如界律更改,连冥彤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你们五人,将魂井当成试炼?那你们便死于此试炼中吧。”

  冥彤眸光冷厉,身后魂旗第一次显出虚影边缘。

  “试炼也好,杀劫也罢。”

  “你敢阻我宗人——我便灭你宗魂。”

  两大顶阶魂修疯狂交战,魂井第二界顿时失控!

  魂道碎裂、地势反塌、空间扭曲,四周浮现一道道扭曲的魂痕重影,连魂井本身都开始失衡!

  秦宇眉头微蹙,灭源剑未归鞘。

  他望向已如狂雷般冲来再度一击的风焱刑尊,轻声道:

  “看来,再不让你安静,你是听不懂的。”

  “那么……下一剑。”

  他眸光微凝,剑锋再举。

  雷海轰鸣,魂狱崩裂。

  风焱刑尊踏空而来,身披雷纹战袍,刚突破至界主三阶的魂威仍在肆虐,每一步都像踏碎了整个魂井之界。

  “秦宇!!你不是狂妄无敌吗?现在面对我雷狱神炎,还敢不躲不退?!”

  他怒啸间,掌中雷芒凝聚为雷狱裂魂轮,一道雷之环刃猛然轰出,直斩秦宇识海!

  “你不过是凭借那一柄诡异黑剑才立足——现在我踏入界主三阶,就连你这剑,我也要一并镇压!!”

  他狂吼,气势如虹。

  而秦宇,终于动了。

  他站于崩碎魂路的中心,万象雷影乱舞中,他轻轻抬手,缓缓将那柄寂静的黑剑,再度高高举起。

  那是灭源。

  通体黯黑,剑身仿佛不在世间,唯有丝缕幽紫如星光在剑刃微微浮动。

  他眸光沉静,声音不大,却如法则的宣告:

  “你说我靠这剑才立足?”

  “你错了。”

  “我之所以持此剑,是因为……”

  “只有它,能配合我出这第二剑。”

  【断因不生】。

  ——一刹那,天地死寂。

  不是雷霆停息,而是**“雷”这个现象本身失效。**

  不是攻击被拦下,而是**“攻击存在的因由”被彻底抹除。**

  风焱刑尊正要轰出魂轮,却猛然僵住,瞳孔剧震!

  “……我怎么……无法聚魂?”

  “我的魂火……从哪来的?我为什么……拥有雷魂?”

  一连串问题,在他脑海中爆炸!

  他的“原因”正在被剥离!

  魂珠崩裂,神念断条,天赋、修炼、记忆、根源……一切支撑“风焱刑尊”存在的逻辑,正在断裂!

  他呆立原地,魂力狂泄,雷焰逆涌!

  “啊啊啊啊——!!”

  他抱头怒吼,识海炸开,口鼻皆溢鲜血!

  “我……我是谁……我为什么修雷道?我为何……为何成为刑尊?!!”

  一剑之下,因果已断!

  他仍未死,但他——

  再无存在于这条修行逻辑链条的资格!

  玄渊塔使脸色大变,猛然怒吼:“风焱——闭识!保魂!!你若再追忆,自身将彻底沦为‘无因者’!!”

  风焱强行咬破舌尖,激发残魂封印,强行稳住识海。

  他浑身剧颤,单膝跪地,魂衣尽裂,手掌死死撑地,满脸血污。

  他,败了。

  ——败给了那柄剑,也败给了那根本不应存在于现世的因果斩断之力。

  而秦宇,缓缓将灭源归鞘,声音淡淡:

  “你的命,还留着。”

  “我不杀你。”

  “因你已经不再是……有‘存在之因’的敌人了。”

  风焱痛苦嘶吼,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疯狂的悔恨与崩碎的自我。

  这一幕,震撼天地。

  冥彤眉头紧锁:“这剑……不是兵器。”

  周雨咽了口唾沫:“是……因果之裁决。”

  而玄渊塔使则死死盯着秦宇,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真正的忌惮与——畏惧。

  渊烬的进攻动作也在一瞬凝滞。

  千蕊珊却只是轻轻转眸,看着他,冰霜未解:

  “你下一步,若再踏前。”

  “他那剑……第三式,会落下。”

  渊烬脸色骤寒,握刃不动。

  而秦宇,目光再未看风焱一眼,转身望向即将开启的第三魂门。

  “走吧。”

  “他们的时间,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