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阎家三兄弟奋力抢救，十多斤的棒子面，最后也只扫回来六七斤，里面还混着尘土。
看着瘪瘪一小袋的棒子面尘土粉，阎埠贵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一向自诩文人，以往即便再生气，也是拐着弯骂人，现如今算是破了大防！
“沃日你仙人个板板！你个刘大傻子！你良心让贾张氏吃了？亏不亏得慌啊！做人要讲良心啊！”
“活该你人到中年媳妇跑了，你活该！”
这一番虚实结合夹枪带棒的臭骂，阎家人听着是很过瘾，可又怕谁听到去和刘海中打小报告，都纷纷上前想要捂住阎埠贵的嘴。
阎埠贵看着手里的面袋子，那是欲哭无泪。
多好的粮食啊，都糟蹋了！
“爸，您就别气了，万一气出个好歹，划不来啊！”
“就是，他们老刘家什么德行咱们算是见识到了，千万别有求到咱们的时候！”
阎解成和阎解放兄弟两个也是同仇敌忾，对老刘家不耻行径表示批判！
刘海中此刻也很郁闷，精心准备了几天，结果还是让阎埠贵这个老东西跑了！
他到了轧钢厂，按照昨天李怀德的吩咐，早早就到办公室门口等候。
“哟，刘组长，您进去等吧，李主任马上就到！”
张秘书客气的邀请刘海中进去等，被刘海中婉言谢绝。
不一会，李怀德就龙行虎步的来到办公室，自然是发现了刘海中的存在。
“老刘啊，来的挺早，进来说吧！”
刘海中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恭恭敬敬跟了进去。
他先是汇报了许大茂的事情，然后又把院里阎埠贵的事情也汇报了一遍。
李怀德听得暗自摇头，让你当干部，是让你成为一把利刃！
帮我冲在前面，劈开挡路的荆棘！
你倒好，跑回院里和一个小学老师较劲上了！
那我要你干什么？
刘海中虽然不懂得很多官场上的细节，可察言观色还是非常拿手。
他非常敏锐的觉察到李怀德脸上的不满，赶忙又找补道。
“总之，领导，您看谁有问题，我就去查谁，肯定有个结果给您！”
这句话才算是说到了李怀德心坎里，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其他人先放一放，去查一查钳工二车间的赵蒙生！有人举报，他也是不法分子！”
刘海中赶忙挺直了身体，拍着胸口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行了，你先出去吧。”
刘海中这才出了李怀德的办公室，到纠察队叫上两个手下，直奔钳工二车间。
钳工二车间。
外面的风再大，车间里工人们干活的热情却是更高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技术上需要赵蒙生和石中磊时不时指点下，他们两个存在已经是可有可无。
每个月的指标和任务几乎都会上面下发，他们两个只需要把任务拆分下发各组就好。
身上干活的压力反而并没有那么大。
“师傅，您看看我写的东西。”石中磊从包里把昨晚写的东西拿出来递给赵蒙生。
赵蒙生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接过来好奇的看了起来。
他原本紧锁的眉头越看越舒展，脸上也渐渐带上激动之色。
“好！好！好！磊子，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哪里是我自己想出来，还不是靠师傅日常教导中，我才一点点总结出来的！”
赵蒙生知道这小子是不可能自己吃下这么大的功劳，才把自己带上，即便这样也忍不住狠狠拍了石中磊肩膀几下。
“师傅，这个东西现如今递给谁合适？”
石中磊现在是有些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感觉。
原先的杨厂长已经被整下台了，现在天天在大门口扫地呢！
剩余的几个副厂长也都被吓得像是鹌鹑般缩了起来，根本不敢动弹。
说白了，现在厂子就是李怀德一个人说了算！
可明显搞斗争出身的李怀德根本不是接手这份意见书的好人选！
“厂里的人现在肯定是不行了，我倒是有个战友，现在还在工业部，我把这份东西让他先把把关，你看怎么样？”赵蒙生也是从棒子战场上退下来的，战友有不少都立功上位的。
“行，都听师傅的安排！”石中磊自然不会反对。
师徒两个又扯了会闲话，开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突然发现刘海中带人进了车间。
石中磊心中一凛，赶忙对赵蒙生说道：“师傅，来者不善，都小心点！”
“我一把年纪还用得着你提醒吗？早看出来！去，看看这刘组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蒙生丢掉手中的烟屁股，和石中磊一同回到车间。
“赵主任，麻烦你把车间的师傅们召集一下，我有话要讲！”刘海中勉强和赵蒙生打了个招呼，趾高气昂的下了命令。
赵蒙生却没有配合的意思。
“不好意思，刘组长，现在生产任务重，别说停一会了，就是停一分钟也是极大的损失，我不好交代啊！”
刘海中没想到赵蒙生丝毫不卖他的面子，心中更是生出几分不满。
“这是李主任的意思，方向都搞不对，生产再多有什么用？所有人都过来！”
刘海中也不客气，不断地拍手高声吆喝，吸引车间内所有的师傅都聚拢过来。
赵蒙生见他这个姿态，也不好硬去阻止，干脆默不作声，冷眼旁观。
“今天把大家聚集起来，有个事情要宣布！”
刘海中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很是满意。
他非常享受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
“经群众举报反应，钳工二车间主任赵蒙生有重大不法嫌疑，现广征线索，有知情者可直接来找我上报！查有实据者，定有奖励！”
刘海中还在摇头晃脑的讲着，人群中不知道谁扔来一块铁疙瘩！
正中刘海中脑门上！
刘海中当场就捂着脑袋蹲下了！
“刘组长？你怎样？”
“你们也太嚣张了！刚才哪个丢的铁块？”
几个手下纷纷上前挡在刘海中身前，生怕再有铁块伤住刘海中。
“铁块是我丢的！怎么样？”石中磊毫不掩饰的站了出来。
“石中磊，原来是你小子！”刘海中看了眼捂着额头的手心，满是鲜血。
“不是石中磊！是我扔的！”
“是我！”
“你们抢什么，铁块是我丢的，要杀要剐冲我来！”
车间里的工人们纷纷也都站了出来，都说铁块是自己扔的。
刘海中和几个手下都懵了，赵蒙生的群众基础这么好吗？
不对啊，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不应该是人们当时闷不吭声，私下上门举报者络绎不绝，各种罪证更是多不胜数！
画风不对啊！
刘海中这才意识到李怀德交代的这个活儿不好干啊！
“工人同志们，工人同志们！你们冷静下，我也是过来传达厂里的指示，如果经过调查，赵主任真的没有问题，厂里自然也会给出最终通知！”
他看着喧闹的人群，忍不住也打了个哆嗦，赶忙好言相劝。
“刘组长，您还是赶紧回去包扎头吧，免得一会失血过多死在我们车间，那可就真的晦气了！”
石中磊手里把玩着一个明晃晃的游标卡尺，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海中。
“行，石中磊，算你们狠！等着！”
刘海中是气势汹汹的来，又灰头土脸的走了。
“组长，您没事吧？”手下人有些幸灾乐祸又得装作关心的模样。
刘海中回头看了看钳工二车间，心中发了狠，又摸了摸额头，发现此刻已经不再流血了。
“走，带我去厨房！”
“主任，不去卫生室了？”
“去个屁，快走！”
刘海中气势滔滔带人冲进了最近的一个食堂。
轧钢厂工人太多，也不可能一个食堂，刘海中来的恰好是傻柱当大厨的这个食堂。
“傻柱，中午什么菜？”
面对满脸怒火的刘海中，傻柱没好气的说道：“怎么着二大爷，这才几点，您老就要开饭了？”
“你少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刘海中没心情和他都咳嗽。
“还有，工作的时候称呼职务！这里没有二大爷！”
傻柱是真拿这位二大爷没招儿，只好连连点头。
“行行行，刘组长，中午大白菜炖粉条，酸辣土豆丝，主食是窝窝头和白面馒头！”
“做了吗？”
“正打算做呢！这不您来了？”
“正好，午饭菜单改改，按我说的做！”
“啊？”
傻柱有点懵，您老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不好好去整人，跑来管我们食堂是什么事儿啊？
“啊什么啊，忆苦饭你会做不？傻柱？”
傻柱脑子有点没转过来，你问他鲁菜川菜粤菜淮扬菜，他倒是能给你说的头头是道。
你要问他忆苦饭，傻柱还真没没听说过。
“你就这还天天吹牛呢！野菜团子加窝窝头！”
“嗐！我以为您说的什么呢！这个我当然会啊！”
“那还废话什么，动手吧！”
傻柱和厨房里其他人对视一眼，都是颇感无奈的心情。
傻柱拉出棒子面，正准备和面，又被刘海中叫住了。
“等等！”
傻柱有点不耐烦了，歪着脖子疑惑道：“又怎么了？我的刘组长！”
“你去！弄两斤小石头籽儿，再弄点沙子！一会一块掺到面里去！”
傻柱不干了。
“刘组长，这就过分了吧，不带这么折腾的！”
“傻柱！你不干是吧，马华，你来！”刘海中亲自点将了。
马华才不干呢！
我师父都不干，我要是干成了什么人了？
再说了，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儿，以为我傻啊？
刘海中见马华不动弹，又叫了厨房几个人的名字，都没有人愿意干。
他倒是也不尴尬，嘿嘿冷笑道：“都不干是吧，行，我来干！”
“去，按我说的准备东西去！”
刘海中一想到二车间的那群刁民吃到自己精心准备的大餐，就忍不住笑出了猪叫。
以至于原本袖手旁观的厨房人马都看得一头雾水。
这刘海中真是不怕死，敢这么折腾工人们！
刘海中的手下不一会也拎回来三斤小石头籽儿，还有两斤多的沙子，全被刘海中一股脑的全倒进了棒子面里！
这下可够你们吃上一壶了！
时间过得很快，中午下工的铃声也准时响起。
工人们纷纷涌出车间，朝就近的食堂走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赵蒙生和石中磊因为商量那篇文章的事情，因此到食堂稍稍晚了点。
就听到食堂里的抱怨声。
“平时的炒菜怎么变成这样了？傻柱呢！出来！”
“就是，还让不让人干活了？”
“野菜团子？亏你们想得出来！咱们厂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
石中磊拉住了赵蒙生。
“师傅，先在门口看看，别急着进去。”
赵蒙生点点头，两人在食堂门口停下了脚步。
两人听到食堂里面傻柱的声音。
“诸位！诸位！今天的午饭可不是我做的，是刘组长亲自做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傻柱可知道万万不能惹这些人生气，过去他颠勺就被教训过。
眼看又要被人误会，他赶忙出来解释！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这是我今天专门给你们做的忆苦饭！专门让你们好好回一下过去的苦日子！吃！我就在这看着，谁不吃就是思想有问题！”
刘海中威风凛凛的带着几个手下就这么看着众人。
工人们即便心中有一肚子意见，也没有人想当出头鸟。
好歹有口吃的，算了，忍一忍吧！
不少人却是好久没吃过这东西了，安慰自己吃个新鲜吧。
“走吧，磊子，我们换个食堂吃，不可能每个食堂都这样！”
“先等等吧，师傅，我估计没这么简单。”
石中磊话音未落，就听到食堂里面又响起抱怨声。
“呸！怎么窝窝头里有石头啊！”
“噗！野菜团子里怎么有沙子啊！”
“这还怎么吃啊？”
“都给我闭嘴！为了让你们不忘艰苦奋斗的传统，我专门掺了三斤小石子和两斤沙子呢！吃！不吃就是浪费粮食！通通带走！”
食堂内的工人们眼中都是愤怒的火焰，可当他们面对刘海中的锐利的眼神又一个个把头低下。
平时饭量大打饭多的工人可就苦了，只能捏着鼻子一边吃一边吐。
工人们心里早就把刘海中骂死了！
看着瘪瘪一小袋的棒子面尘土粉，阎埠贵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一向自诩文人，以往即便再生气，也是拐着弯骂人，现如今算是破了大防！
“沃日你仙人个板板！你个刘大傻子！你良心让贾张氏吃了？亏不亏得慌啊！做人要讲良心啊！”
“活该你人到中年媳妇跑了，你活该！”
这一番虚实结合夹枪带棒的臭骂，阎家人听着是很过瘾，可又怕谁听到去和刘海中打小报告，都纷纷上前想要捂住阎埠贵的嘴。
阎埠贵看着手里的面袋子，那是欲哭无泪。
多好的粮食啊，都糟蹋了！
“爸，您就别气了，万一气出个好歹，划不来啊！”
“就是，他们老刘家什么德行咱们算是见识到了，千万别有求到咱们的时候！”
阎解成和阎解放兄弟两个也是同仇敌忾，对老刘家不耻行径表示批判！
刘海中此刻也很郁闷，精心准备了几天，结果还是让阎埠贵这个老东西跑了！
他到了轧钢厂，按照昨天李怀德的吩咐，早早就到办公室门口等候。
“哟，刘组长，您进去等吧，李主任马上就到！”
张秘书客气的邀请刘海中进去等，被刘海中婉言谢绝。
不一会，李怀德就龙行虎步的来到办公室，自然是发现了刘海中的存在。
“老刘啊，来的挺早，进来说吧！”
刘海中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恭恭敬敬跟了进去。
他先是汇报了许大茂的事情，然后又把院里阎埠贵的事情也汇报了一遍。
李怀德听得暗自摇头，让你当干部，是让你成为一把利刃！
帮我冲在前面，劈开挡路的荆棘！
你倒好，跑回院里和一个小学老师较劲上了！
那我要你干什么？
刘海中虽然不懂得很多官场上的细节，可察言观色还是非常拿手。
他非常敏锐的觉察到李怀德脸上的不满，赶忙又找补道。
“总之，领导，您看谁有问题，我就去查谁，肯定有个结果给您！”
这句话才算是说到了李怀德心坎里，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其他人先放一放，去查一查钳工二车间的赵蒙生！有人举报，他也是不法分子！”
刘海中赶忙挺直了身体，拍着胸口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行了，你先出去吧。”
刘海中这才出了李怀德的办公室，到纠察队叫上两个手下，直奔钳工二车间。
钳工二车间。
外面的风再大，车间里工人们干活的热情却是更高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技术上需要赵蒙生和石中磊时不时指点下，他们两个存在已经是可有可无。
每个月的指标和任务几乎都会上面下发，他们两个只需要把任务拆分下发各组就好。
身上干活的压力反而并没有那么大。
“师傅，您看看我写的东西。”石中磊从包里把昨晚写的东西拿出来递给赵蒙生。
赵蒙生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接过来好奇的看了起来。
他原本紧锁的眉头越看越舒展，脸上也渐渐带上激动之色。
“好！好！好！磊子，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哪里是我自己想出来，还不是靠师傅日常教导中，我才一点点总结出来的！”
赵蒙生知道这小子是不可能自己吃下这么大的功劳，才把自己带上，即便这样也忍不住狠狠拍了石中磊肩膀几下。
“师傅，这个东西现如今递给谁合适？”
石中磊现在是有些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感觉。
原先的杨厂长已经被整下台了，现在天天在大门口扫地呢！
剩余的几个副厂长也都被吓得像是鹌鹑般缩了起来，根本不敢动弹。
说白了，现在厂子就是李怀德一个人说了算！
可明显搞斗争出身的李怀德根本不是接手这份意见书的好人选！
“厂里的人现在肯定是不行了，我倒是有个战友，现在还在工业部，我把这份东西让他先把把关，你看怎么样？”赵蒙生也是从棒子战场上退下来的，战友有不少都立功上位的。
“行，都听师傅的安排！”石中磊自然不会反对。
师徒两个又扯了会闲话，开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突然发现刘海中带人进了车间。
石中磊心中一凛，赶忙对赵蒙生说道：“师傅，来者不善，都小心点！”
“我一把年纪还用得着你提醒吗？早看出来！去，看看这刘组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蒙生丢掉手中的烟屁股，和石中磊一同回到车间。
“赵主任，麻烦你把车间的师傅们召集一下，我有话要讲！”刘海中勉强和赵蒙生打了个招呼，趾高气昂的下了命令。
赵蒙生却没有配合的意思。
“不好意思，刘组长，现在生产任务重，别说停一会了，就是停一分钟也是极大的损失，我不好交代啊！”
刘海中没想到赵蒙生丝毫不卖他的面子，心中更是生出几分不满。
“这是李主任的意思，方向都搞不对，生产再多有什么用？所有人都过来！”
刘海中也不客气，不断地拍手高声吆喝，吸引车间内所有的师傅都聚拢过来。
赵蒙生见他这个姿态，也不好硬去阻止，干脆默不作声，冷眼旁观。
“今天把大家聚集起来，有个事情要宣布！”
刘海中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很是满意。
他非常享受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
“经群众举报反应，钳工二车间主任赵蒙生有重大不法嫌疑，现广征线索，有知情者可直接来找我上报！查有实据者，定有奖励！”
刘海中还在摇头晃脑的讲着，人群中不知道谁扔来一块铁疙瘩！
正中刘海中脑门上！
刘海中当场就捂着脑袋蹲下了！
“刘组长？你怎样？”
“你们也太嚣张了！刚才哪个丢的铁块？”
几个手下纷纷上前挡在刘海中身前，生怕再有铁块伤住刘海中。
“铁块是我丢的！怎么样？”石中磊毫不掩饰的站了出来。
“石中磊，原来是你小子！”刘海中看了眼捂着额头的手心，满是鲜血。
“不是石中磊！是我扔的！”
“是我！”
“你们抢什么，铁块是我丢的，要杀要剐冲我来！”
车间里的工人们纷纷也都站了出来，都说铁块是自己扔的。
刘海中和几个手下都懵了，赵蒙生的群众基础这么好吗？
不对啊，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不应该是人们当时闷不吭声，私下上门举报者络绎不绝，各种罪证更是多不胜数！
画风不对啊！
刘海中这才意识到李怀德交代的这个活儿不好干啊！
“工人同志们，工人同志们！你们冷静下，我也是过来传达厂里的指示，如果经过调查，赵主任真的没有问题，厂里自然也会给出最终通知！”
他看着喧闹的人群，忍不住也打了个哆嗦，赶忙好言相劝。
“刘组长，您还是赶紧回去包扎头吧，免得一会失血过多死在我们车间，那可就真的晦气了！”
石中磊手里把玩着一个明晃晃的游标卡尺，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海中。
“行，石中磊，算你们狠！等着！”
刘海中是气势汹汹的来，又灰头土脸的走了。
“组长，您没事吧？”手下人有些幸灾乐祸又得装作关心的模样。
刘海中回头看了看钳工二车间，心中发了狠，又摸了摸额头，发现此刻已经不再流血了。
“走，带我去厨房！”
“主任，不去卫生室了？”
“去个屁，快走！”
刘海中气势滔滔带人冲进了最近的一个食堂。
轧钢厂工人太多，也不可能一个食堂，刘海中来的恰好是傻柱当大厨的这个食堂。
“傻柱，中午什么菜？”
面对满脸怒火的刘海中，傻柱没好气的说道：“怎么着二大爷，这才几点，您老就要开饭了？”
“你少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刘海中没心情和他都咳嗽。
“还有，工作的时候称呼职务！这里没有二大爷！”
傻柱是真拿这位二大爷没招儿，只好连连点头。
“行行行，刘组长，中午大白菜炖粉条，酸辣土豆丝，主食是窝窝头和白面馒头！”
“做了吗？”
“正打算做呢！这不您来了？”
“正好，午饭菜单改改，按我说的做！”
“啊？”
傻柱有点懵，您老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不好好去整人，跑来管我们食堂是什么事儿啊？
“啊什么啊，忆苦饭你会做不？傻柱？”
傻柱脑子有点没转过来，你问他鲁菜川菜粤菜淮扬菜，他倒是能给你说的头头是道。
你要问他忆苦饭，傻柱还真没没听说过。
“你就这还天天吹牛呢！野菜团子加窝窝头！”
“嗐！我以为您说的什么呢！这个我当然会啊！”
“那还废话什么，动手吧！”
傻柱和厨房里其他人对视一眼，都是颇感无奈的心情。
傻柱拉出棒子面，正准备和面，又被刘海中叫住了。
“等等！”
傻柱有点不耐烦了，歪着脖子疑惑道：“又怎么了？我的刘组长！”
“你去！弄两斤小石头籽儿，再弄点沙子！一会一块掺到面里去！”
傻柱不干了。
“刘组长，这就过分了吧，不带这么折腾的！”
“傻柱！你不干是吧，马华，你来！”刘海中亲自点将了。
马华才不干呢！
我师父都不干，我要是干成了什么人了？
再说了，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儿，以为我傻啊？
刘海中见马华不动弹，又叫了厨房几个人的名字，都没有人愿意干。
他倒是也不尴尬，嘿嘿冷笑道：“都不干是吧，行，我来干！”
“去，按我说的准备东西去！”
刘海中一想到二车间的那群刁民吃到自己精心准备的大餐，就忍不住笑出了猪叫。
以至于原本袖手旁观的厨房人马都看得一头雾水。
这刘海中真是不怕死，敢这么折腾工人们！
刘海中的手下不一会也拎回来三斤小石头籽儿，还有两斤多的沙子，全被刘海中一股脑的全倒进了棒子面里！
这下可够你们吃上一壶了！
时间过得很快，中午下工的铃声也准时响起。
工人们纷纷涌出车间，朝就近的食堂走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赵蒙生和石中磊因为商量那篇文章的事情，因此到食堂稍稍晚了点。
就听到食堂里的抱怨声。
“平时的炒菜怎么变成这样了？傻柱呢！出来！”
“就是，还让不让人干活了？”
“野菜团子？亏你们想得出来！咱们厂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
石中磊拉住了赵蒙生。
“师傅，先在门口看看，别急着进去。”
赵蒙生点点头，两人在食堂门口停下了脚步。
两人听到食堂里面傻柱的声音。
“诸位！诸位！今天的午饭可不是我做的，是刘组长亲自做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傻柱可知道万万不能惹这些人生气，过去他颠勺就被教训过。
眼看又要被人误会，他赶忙出来解释！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这是我今天专门给你们做的忆苦饭！专门让你们好好回一下过去的苦日子！吃！我就在这看着，谁不吃就是思想有问题！”
刘海中威风凛凛的带着几个手下就这么看着众人。
工人们即便心中有一肚子意见，也没有人想当出头鸟。
好歹有口吃的，算了，忍一忍吧！
不少人却是好久没吃过这东西了，安慰自己吃个新鲜吧。
“走吧，磊子，我们换个食堂吃，不可能每个食堂都这样！”
“先等等吧，师傅，我估计没这么简单。”
石中磊话音未落，就听到食堂里面又响起抱怨声。
“呸！怎么窝窝头里有石头啊！”
“噗！野菜团子里怎么有沙子啊！”
“这还怎么吃啊？”
“都给我闭嘴！为了让你们不忘艰苦奋斗的传统，我专门掺了三斤小石子和两斤沙子呢！吃！不吃就是浪费粮食！通通带走！”
食堂内的工人们眼中都是愤怒的火焰，可当他们面对刘海中的锐利的眼神又一个个把头低下。
平时饭量大打饭多的工人可就苦了，只能捏着鼻子一边吃一边吐。
工人们心里早就把刘海中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