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侧着身子，闭着眼假装睡觉，小手却一直在掐着肚皮，生怕睡着了。
好在贾张氏今晚也格外给力，和秦京茹两人呼噜声此起彼伏，吵得棒梗想睡都睡不着。
他见家里人都睡得香，起身蹑手蹑脚穿上衣服。
这个时节夜里外面已经很冷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冷热。
棒梗出了门，一溜小跑就到了后院。
可他刚进了后院就懵逼了，后院中站的满满当当都是人，还都特意戴了口罩和帽子，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脸。
棒梗惊恐的想要喊出声，却被一个大汉伸手捂住了嘴。
“别喊叫！乖乖回家去！”
棒梗下意识的点点头，哪里还敢乱喊大叫，没吓出尿都不错了。
那大汉慢慢放开手，不再理会棒梗。
“叔叔，你放心，我就在旁边看看，不吭声！”
“好！”
那大汉来此本就不是为了伤害别人，更别提一个几岁的小孩。
“行了，人都到齐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黄师傅！”
人群散开，竟是两三筐满满当当的大石块！
“行了，大家伙抄家伙！”
众人纷纷挤到竹筐跟前摸上好几个石头。
“好了，听我号令！一！二！三！丢！”
随着黄实仁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将手中的大石头砸向刘海中家里的几个扇窗户！
无数的石块像是天外的流星落地，呼啸着冲破刘海中家窗户的阻拦，飞入屋内！
屋内的刘海中晚上喝了半斤，睡得正香甜，哪里能想到还有人上门袭击！
他先是被这巨大的响动惊醒，然后本能的起身就想破口大骂！
可在一块大石头重重击中他的脑门后，他就把肥胖的身躯拱进被窝里瑟瑟发抖，哪里还有白天的神气！
隔壁屋里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两个更是不堪，互相抱在一起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呢！
两三个竹筐里的石块很快就被这些人丢完了。
“刘海中，以后他么的在厂里给我安生点，下次就不是砸窗户了，就是拍黑砖了！”
黄实仁倒是也不傻，说这话还是捏着嗓子说的。
众人见气也出了，任务完成便一哄而散。
连四合院里的人出来都没看清这些人的脸，就都跑了个没影！
“棒梗，刚才那些人是.,....”从中院听到动静赶来的易中海见到棒梗，赶忙来过来问道。
棒梗早就被刚才的场面震惊，半晌的都说不出话。
直到他被易中海轻轻晃动，才回过神儿：“啊，干爷爷，你说什么？”
“我问你怎么在这，刚才后院什么情况？”易中海耐心又重复一遍。
棒梗听明白了，摇了摇头：“我是出来尿尿的，听到后院有动静就来看看，那群人都戴了口罩和帽子，拿起石头就砸向刘爷爷家，砸了好多呢！”
他的小脸刷白刷白的，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易中海听明白了，想要喊上阎家几个兄弟去刘海中家里看看，刘海中一家受没受伤。
却被阎埠贵和三个儿子一口回绝了。
“哼，他死不死和我们家可没关系！上次他两个儿子生病我们家三儿子帮忙给送到医院！他刘海中是真的不要脸，好家伙转过头就带人堵我！害的我刚换回来的棒子面最后就省了四五斤！要去你们去！”
阎埠贵双手拢进袖筒里，脸一扭一副不管你怎么说我就不去的架势。
易中海又看向傻柱等人，却见人人都躲的远远的。
阎埠贵家里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院里早就传开了，都非常不耻刘海中的为人。
这老东西当上这个纠察队组长之后，主打的就是一个恩将仇报六亲不认！
谁还会主动凑上去当靶子？
易中海见众人都是这个样子，心里也有点发怵，干脆也不吭声了。
说起来自己才是他最大的仇人，万一枪口调转对向自己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火上还有中药呢！还不快回去看着点！”
阎埠贵背着手，对着三个儿子招呼一声，回了前院。
“我火上还熬着汤呢，先走了。”
傻柱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嘴里也嘟囔一句，转身回了中院。
二半夜，你家火上熬汤，骗鬼呢！
有人一带头，剩下的人就都不客气了，掩饰都懒得掩饰，都纷纷回了家。
而屋里拱在被窝里的刘海中见外面没了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盯着被子下了床，踮着脚走到门口把灯拉开。
这一拉开，刘海中气的忍不住跳脚大骂起来。
“这帮狗日的！我和你们没完！”
两个儿子听见动静也赶忙凑了过来，见自己老爹须发皆张，满脸都是鲜血，如同传说中的厉鬼一般。
两人都是被齐齐吓了个哆嗦。
这屋里哪里还有一块可以下脚的地方啊！到处都是碎砖块带着窗户上的碎玻璃，家具也都被砸的破破烂烂，墙上的镜子更是碎了一地！
“爸！您这是得罪谁了啊？”
“吓死我了，怎么半夜还有寻仇的？”
刘海中用屁股都知道肯定是钳工二车间的那帮工人们！
“吵什么吵！我哪都是因为工作才得罪人了！”
“可是爸，你也不能把工作的事带回家里啊！你看看这满地的破烂，还像个家吗？”
“二哥说的没错，您工作上可得注意点！”
刘海中脑门上青筋一现，这一激动脑门子上的血流的更欢实了！
他也不吭声，默默丢掉身上的被子，蹲下身似乎在寻找什么。
“爸，您这是在找什么？儿子帮你找找啊！”
“是啊，爸，这满地狼藉的，您要找什么啊？”
刘海中也不吱声，他身形一顿面上一喜，似乎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站起身狞笑着看向两个儿子，手上赫然是一个褐色的牛皮带！
“找什么？当然你可以管教你们的东西！”
刘海中说着手中的皮带就像是雨点一般朝两个儿子身上落去！
“谁叫你们这么和老子我说话的？”
“说啊！抱怨啊！我工作这么努力是为了我自己吗？”
“不争气的东西！还怪起你老子来了！”
“你们吃的喝的，屋里哪一样东西不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哪里想到刘海中说动手就动手，慌忙抱头鼠窜，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是让两人哭爹喊娘的大呼小叫！
院里的住家户听到刘海中又在打儿子，可没人去劝。
老刘不当人也就算了，这两个小子现在和他们老子学的也不当人，也是遭人唾弃。
“你们两个给我把屋子收拾利索了再睡觉！”
打累了的刘海中把皮带随手一丢，朝床上一滚，蒙上被子又开始呼呼大睡。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满身伤痕，年龄小点的刘光福甚至都被打哭了。
“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嘘，别说了，赶紧干活吧！”
两人收拾了大半宿，门口堆了老高的石头筷子，等收拾好天都快亮了。
在几声鸡鸣声后，刘海中翻身起了床，见到屋里收拾的还算利索，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
他走到两个儿子床前，对着狠狠踹了一脚！
“狗东西，还睡呢！快去准备早饭！”
可怜两兄弟这一夜又是被打又是收拾屋子，根本就没睡几个小时，又被老刘吼起来准备早饭。
刘光天见刘海中的扑克脸，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爸，昨晚的棒子面汤还有，我给热热，您给点钱票让老三出去国营饭店买几个包子，您看行吗？”
刘海中冷哼一声，丢下两块钱和一张粮票，算是同意了。
“买完早饭剩下的钱，你们两个今天找人把窗户修了，天儿冷了，漏风谁也受不了！”
刘光天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
刘光福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吃完早饭，到了轧钢厂，刘海中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众手下去了钳工第二车间。
“昨晚我们家被砸的事情，我知道是谁干的！”
刘海中一点都不掩饰要报复的心思，赶着车间早上发布任务，就鸠占鹊巢开始了讲话。
“不过我这人度量大，不和你们一般计较。”
人群中的黄实仁等人还以为刘海中见识到他们的厉害，屈服了呢！
可他们没有想到刘海中话锋一转。
“我已经和歌委会李主任汇报过了，像忆苦饭这样的活动，接下来在钳工二车间连搞一星期！就在昨天那个食堂，谁都不能缺席！我每天都会在食堂做记录！”
刘海中得意的扫视一圈，又很不客气的看向石中磊和赵蒙生。
“你们两个从今天起就不是车间主任了，工作另行安排！”
如果说前面要开展忆苦饭的活动是颗炮仗的话，那最后这句话无疑就是一颗炸弹！
“什么？凭什么把两个主任免了？”
“他们犯了什么错？你就这么霸道吗？”
“车间可离不开赵主任和石主任啊！厂里的任务怎么办？”
刘海中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猛然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我刘海中身为纠察队组长，可能开除不了谁，可给谁降降级别调调工资，我还是能说上话的！”
关乎到切身利益，黄实仁等人也都暂时不敢继续闹腾，可刀人的眼神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中午食堂见哈，我可是会等着你们的！至于你们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刘海中转身对着石中磊和赵蒙生笑着说道。
赵蒙生苦笑一声，和石中磊对视一眼，跟在刘海中身后。
“师傅，昨天给你的那篇东西交上去了吗？”
“听你的昨天一下班我就去了朋友那里，已经递上去了！”
“行，那咱们俩不会有什么事儿！”
刘海中竟是将两人带到一处公共厕所旁，门口还放着几样工具。
“行了，以后你们两个就在这公共厕所当主任吧，卫生要是搞不好，就等着挨批吧！”
赵蒙生和石中磊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
“师傅，这老东西不当人啊！难不成今天真的扫厕所？”
“别急，能不干就不干，消极怠工不会啊？”
“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有怠工过！”
“你小子！”
就在两人低声交流，走到厕所门口时，一辆绿色的嘎斯吉普车轰鸣着疾驰而来。
看车牌号，都知道这不是厂里的那辆，而是部里的车。
嘎斯吉普车说巧不巧的正好停在公共厕所前，上面下来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他用目光扫过刘海中，又看向其他人，最终在石中磊身上停了下来。
“马司长！”刘海中倒是认识这位，总是来厂里传达部里的指示。
马司长根本没有理会刘海中，这样想巴结的小卡拉米他不知道见过多少。
他走到石中磊和赵蒙生面前，露出笑容。
“石师傅、赵师傅。部长请你们去一趟，跟我走吧！”
石中磊和赵蒙生对视一眼。
“你这朋友还挺好使啊！”
“屁话！你师傅能认下的人，哪个都是够意思的！”
石中磊却是清了清嗓子，有些歉意的说道：“马司长，我们恐怕去不成了。”
“有什么困难吗？”马司长忍不住皱起眉头。
来的时候，黄部长可是千交代万嘱咐，一定要好言好语把两人请到部里去。
“您没看到这些工具吗？我们两个刚被下达了任务，以后专门清扫厂里的公共厕所了。”
石中磊说着还展示了下手里的工具。
马司长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他转身看向刘海中。
“怎么回事？”
刘海中脑门子的汗水都渗了出来，脸憋得通红。
马司长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类似的场景他这段日子见得不要太多！
“胡闹！写一份检讨交给你们李主任！并在厂里进行广播！一定要深刻！”
石中磊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刘海中，哪有这么便宜？
一份检查就结束了？姥姥！
“刘组长可是劳苦功高，天天给工人的饭里掺小石头子和沙子，美其名曰忆苦饭呢！”
马司长今天算是被小刀拉了屁股，开了大眼！
“算了，你们两个上车吧，我们一块去找李主任谈一谈！”
好在贾张氏今晚也格外给力，和秦京茹两人呼噜声此起彼伏，吵得棒梗想睡都睡不着。
他见家里人都睡得香，起身蹑手蹑脚穿上衣服。
这个时节夜里外面已经很冷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冷热。
棒梗出了门，一溜小跑就到了后院。
可他刚进了后院就懵逼了，后院中站的满满当当都是人，还都特意戴了口罩和帽子，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脸。
棒梗惊恐的想要喊出声，却被一个大汉伸手捂住了嘴。
“别喊叫！乖乖回家去！”
棒梗下意识的点点头，哪里还敢乱喊大叫，没吓出尿都不错了。
那大汉慢慢放开手，不再理会棒梗。
“叔叔，你放心，我就在旁边看看，不吭声！”
“好！”
那大汉来此本就不是为了伤害别人，更别提一个几岁的小孩。
“行了，人都到齐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黄师傅！”
人群散开，竟是两三筐满满当当的大石块！
“行了，大家伙抄家伙！”
众人纷纷挤到竹筐跟前摸上好几个石头。
“好了，听我号令！一！二！三！丢！”
随着黄实仁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将手中的大石头砸向刘海中家里的几个扇窗户！
无数的石块像是天外的流星落地，呼啸着冲破刘海中家窗户的阻拦，飞入屋内！
屋内的刘海中晚上喝了半斤，睡得正香甜，哪里能想到还有人上门袭击！
他先是被这巨大的响动惊醒，然后本能的起身就想破口大骂！
可在一块大石头重重击中他的脑门后，他就把肥胖的身躯拱进被窝里瑟瑟发抖，哪里还有白天的神气！
隔壁屋里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两个更是不堪，互相抱在一起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呢！
两三个竹筐里的石块很快就被这些人丢完了。
“刘海中，以后他么的在厂里给我安生点，下次就不是砸窗户了，就是拍黑砖了！”
黄实仁倒是也不傻，说这话还是捏着嗓子说的。
众人见气也出了，任务完成便一哄而散。
连四合院里的人出来都没看清这些人的脸，就都跑了个没影！
“棒梗，刚才那些人是.,....”从中院听到动静赶来的易中海见到棒梗，赶忙来过来问道。
棒梗早就被刚才的场面震惊，半晌的都说不出话。
直到他被易中海轻轻晃动，才回过神儿：“啊，干爷爷，你说什么？”
“我问你怎么在这，刚才后院什么情况？”易中海耐心又重复一遍。
棒梗听明白了，摇了摇头：“我是出来尿尿的，听到后院有动静就来看看，那群人都戴了口罩和帽子，拿起石头就砸向刘爷爷家，砸了好多呢！”
他的小脸刷白刷白的，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易中海听明白了，想要喊上阎家几个兄弟去刘海中家里看看，刘海中一家受没受伤。
却被阎埠贵和三个儿子一口回绝了。
“哼，他死不死和我们家可没关系！上次他两个儿子生病我们家三儿子帮忙给送到医院！他刘海中是真的不要脸，好家伙转过头就带人堵我！害的我刚换回来的棒子面最后就省了四五斤！要去你们去！”
阎埠贵双手拢进袖筒里，脸一扭一副不管你怎么说我就不去的架势。
易中海又看向傻柱等人，却见人人都躲的远远的。
阎埠贵家里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院里早就传开了，都非常不耻刘海中的为人。
这老东西当上这个纠察队组长之后，主打的就是一个恩将仇报六亲不认！
谁还会主动凑上去当靶子？
易中海见众人都是这个样子，心里也有点发怵，干脆也不吭声了。
说起来自己才是他最大的仇人，万一枪口调转对向自己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火上还有中药呢！还不快回去看着点！”
阎埠贵背着手，对着三个儿子招呼一声，回了前院。
“我火上还熬着汤呢，先走了。”
傻柱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嘴里也嘟囔一句，转身回了中院。
二半夜，你家火上熬汤，骗鬼呢！
有人一带头，剩下的人就都不客气了，掩饰都懒得掩饰，都纷纷回了家。
而屋里拱在被窝里的刘海中见外面没了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盯着被子下了床，踮着脚走到门口把灯拉开。
这一拉开，刘海中气的忍不住跳脚大骂起来。
“这帮狗日的！我和你们没完！”
两个儿子听见动静也赶忙凑了过来，见自己老爹须发皆张，满脸都是鲜血，如同传说中的厉鬼一般。
两人都是被齐齐吓了个哆嗦。
这屋里哪里还有一块可以下脚的地方啊！到处都是碎砖块带着窗户上的碎玻璃，家具也都被砸的破破烂烂，墙上的镜子更是碎了一地！
“爸！您这是得罪谁了啊？”
“吓死我了，怎么半夜还有寻仇的？”
刘海中用屁股都知道肯定是钳工二车间的那帮工人们！
“吵什么吵！我哪都是因为工作才得罪人了！”
“可是爸，你也不能把工作的事带回家里啊！你看看这满地的破烂，还像个家吗？”
“二哥说的没错，您工作上可得注意点！”
刘海中脑门上青筋一现，这一激动脑门子上的血流的更欢实了！
他也不吭声，默默丢掉身上的被子，蹲下身似乎在寻找什么。
“爸，您这是在找什么？儿子帮你找找啊！”
“是啊，爸，这满地狼藉的，您要找什么啊？”
刘海中也不吱声，他身形一顿面上一喜，似乎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站起身狞笑着看向两个儿子，手上赫然是一个褐色的牛皮带！
“找什么？当然你可以管教你们的东西！”
刘海中说着手中的皮带就像是雨点一般朝两个儿子身上落去！
“谁叫你们这么和老子我说话的？”
“说啊！抱怨啊！我工作这么努力是为了我自己吗？”
“不争气的东西！还怪起你老子来了！”
“你们吃的喝的，屋里哪一样东西不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哪里想到刘海中说动手就动手，慌忙抱头鼠窜，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是让两人哭爹喊娘的大呼小叫！
院里的住家户听到刘海中又在打儿子，可没人去劝。
老刘不当人也就算了，这两个小子现在和他们老子学的也不当人，也是遭人唾弃。
“你们两个给我把屋子收拾利索了再睡觉！”
打累了的刘海中把皮带随手一丢，朝床上一滚，蒙上被子又开始呼呼大睡。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满身伤痕，年龄小点的刘光福甚至都被打哭了。
“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嘘，别说了，赶紧干活吧！”
两人收拾了大半宿，门口堆了老高的石头筷子，等收拾好天都快亮了。
在几声鸡鸣声后，刘海中翻身起了床，见到屋里收拾的还算利索，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
他走到两个儿子床前，对着狠狠踹了一脚！
“狗东西，还睡呢！快去准备早饭！”
可怜两兄弟这一夜又是被打又是收拾屋子，根本就没睡几个小时，又被老刘吼起来准备早饭。
刘光天见刘海中的扑克脸，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爸，昨晚的棒子面汤还有，我给热热，您给点钱票让老三出去国营饭店买几个包子，您看行吗？”
刘海中冷哼一声，丢下两块钱和一张粮票，算是同意了。
“买完早饭剩下的钱，你们两个今天找人把窗户修了，天儿冷了，漏风谁也受不了！”
刘光天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
刘光福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吃完早饭，到了轧钢厂，刘海中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众手下去了钳工第二车间。
“昨晚我们家被砸的事情，我知道是谁干的！”
刘海中一点都不掩饰要报复的心思，赶着车间早上发布任务，就鸠占鹊巢开始了讲话。
“不过我这人度量大，不和你们一般计较。”
人群中的黄实仁等人还以为刘海中见识到他们的厉害，屈服了呢！
可他们没有想到刘海中话锋一转。
“我已经和歌委会李主任汇报过了，像忆苦饭这样的活动，接下来在钳工二车间连搞一星期！就在昨天那个食堂，谁都不能缺席！我每天都会在食堂做记录！”
刘海中得意的扫视一圈，又很不客气的看向石中磊和赵蒙生。
“你们两个从今天起就不是车间主任了，工作另行安排！”
如果说前面要开展忆苦饭的活动是颗炮仗的话，那最后这句话无疑就是一颗炸弹！
“什么？凭什么把两个主任免了？”
“他们犯了什么错？你就这么霸道吗？”
“车间可离不开赵主任和石主任啊！厂里的任务怎么办？”
刘海中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猛然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我刘海中身为纠察队组长，可能开除不了谁，可给谁降降级别调调工资，我还是能说上话的！”
关乎到切身利益，黄实仁等人也都暂时不敢继续闹腾，可刀人的眼神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中午食堂见哈，我可是会等着你们的！至于你们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刘海中转身对着石中磊和赵蒙生笑着说道。
赵蒙生苦笑一声，和石中磊对视一眼，跟在刘海中身后。
“师傅，昨天给你的那篇东西交上去了吗？”
“听你的昨天一下班我就去了朋友那里，已经递上去了！”
“行，那咱们俩不会有什么事儿！”
刘海中竟是将两人带到一处公共厕所旁，门口还放着几样工具。
“行了，以后你们两个就在这公共厕所当主任吧，卫生要是搞不好，就等着挨批吧！”
赵蒙生和石中磊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
“师傅，这老东西不当人啊！难不成今天真的扫厕所？”
“别急，能不干就不干，消极怠工不会啊？”
“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有怠工过！”
“你小子！”
就在两人低声交流，走到厕所门口时，一辆绿色的嘎斯吉普车轰鸣着疾驰而来。
看车牌号，都知道这不是厂里的那辆，而是部里的车。
嘎斯吉普车说巧不巧的正好停在公共厕所前，上面下来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他用目光扫过刘海中，又看向其他人，最终在石中磊身上停了下来。
“马司长！”刘海中倒是认识这位，总是来厂里传达部里的指示。
马司长根本没有理会刘海中，这样想巴结的小卡拉米他不知道见过多少。
他走到石中磊和赵蒙生面前，露出笑容。
“石师傅、赵师傅。部长请你们去一趟，跟我走吧！”
石中磊和赵蒙生对视一眼。
“你这朋友还挺好使啊！”
“屁话！你师傅能认下的人，哪个都是够意思的！”
石中磊却是清了清嗓子，有些歉意的说道：“马司长，我们恐怕去不成了。”
“有什么困难吗？”马司长忍不住皱起眉头。
来的时候，黄部长可是千交代万嘱咐，一定要好言好语把两人请到部里去。
“您没看到这些工具吗？我们两个刚被下达了任务，以后专门清扫厂里的公共厕所了。”
石中磊说着还展示了下手里的工具。
马司长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他转身看向刘海中。
“怎么回事？”
刘海中脑门子的汗水都渗了出来，脸憋得通红。
马司长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类似的场景他这段日子见得不要太多！
“胡闹！写一份检讨交给你们李主任！并在厂里进行广播！一定要深刻！”
石中磊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刘海中，哪有这么便宜？
一份检查就结束了？姥姥！
“刘组长可是劳苦功高，天天给工人的饭里掺小石头子和沙子，美其名曰忆苦饭呢！”
马司长今天算是被小刀拉了屁股，开了大眼！
“算了，你们两个上车吧，我们一块去找李主任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