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血脉共鸣破迷阵-《重生之我在云都偷心三千次》

  血滴落进光斑,涟漪扩散的瞬间,林晚的掌心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道细小的裂痕在她手下微微震颤,仿佛有生命般抗拒着她的触碰。她的五指已近乎失去知觉,唯有拇指还死死扣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她不敢松手,也不敢眨眼,生怕这来之不易的缝隙在下一息闭合。

  光斑中的裂痕正缓慢扩张,可她的意识却在不断下沉。七窍渗出的血早已凝成暗红细线,沿着脸颊、脖颈滑入衣领,温热之后是刺骨的寒。她能感觉到法阵的反噬不再只是能量冲击,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丝线,顺着她掌心的伤口钻入经脉,缠绕神经,试图剥离她对血脉之力的掌控。那些丝线冰冷而滑腻,像某种活物在她体内游走,每深入一分,她的神志就模糊一分。

  她咬住下唇,齿尖刺破皮肉,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这痛感成了她唯一的锚点。她将残存的感知力凝聚于指尖,顺着血与光斑的连接处探入地底。那一瞬,“心灵洞察之镜”悄然开启——视野并未清晰,但她“看”到了符文逆流的节律:三短一长,停顿半息,再两短两长。正是她在前室破解机关时读取到的节奏,此刻竟与地底深处的波动完全吻合。

  她闭眼,舌尖抵住伤口,将那节律在意识深处默念。每一次重复,血脉便随之震颤一次,战纹微光闪烁,与地底节律形成共振。缠绕神经的丝线开始松动,一道道崩断,化作虚无。她的呼吸仍微弱,但指尖的触感重新变得清晰——裂痕在扩大,已能容下一指。

  高台上,三名黑袍人已稳住身形。其中一人抬手,法器轻震,符文盘重新燃起幽光。光斑边缘开始收缩,裂隙两侧的纹路如伤口愈合般缓缓闭合。飞刃残片在空中悬浮,重组为网状结构,封锁了通往石门的路径。

  林晚左手猛然抬起,残缺的指尖插入地面裂缝。皮肉撕裂,鲜血顺着指缝渗入地底。她以血肉为导体,强行延缓光斑的收缩。她的手臂颤抖得厉害,肩胛处的骨茬摩擦着神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内脏剧痛。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右掌——那道裂隙,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知道,仅靠肉身支撑,撑不过十息。

  她闭目,最后一次凝神。视野中浮现出高台上的符文盘,她将“心灵洞察之镜”的最后0.8秒使用额度,全部倾注于盘面。刹那间,她“看”到了能量回路的薄弱节点——一道与她右臂战纹震颤频率完全一致的波动,正隐匿于符文盘中心下方。那是法阵的“心脉共振点”,也是她唯一能精准打击的目标。

  她睁开眼,瞳孔中银芒一闪即逝。

  五力在她体内残存,却因精神透支而紊乱不堪。心灵洞察的余温、融合技能的脉动、符文碎片的共鸣、前世记忆的执念、掌心残留的符文力量——五股能量如乱流般冲撞,随时可能崩解。她需要一个锚点,一个能稳住这股洪流的核心。

  她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手。那只枯瘦的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说:“你生来就不属于这里,但你要记住,血不会说谎。”

  那一刻,她还不懂。

  如今,她终于明白。

  她将意识沉入血脉深处,唤醒那段被尘封的记忆——不是仇恨,不是执念,而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她看见自己幼时在老宅后院的石阶上跌倒,掌心流血,石缝中竟浮现出微弱的银光;她看见父亲深夜在书房焚毁一卷古籍,火光中,纸页上的符文与她手臂上的战纹如出一辙。

  那是守护者的印记。

  五力在记忆的牵引下骤然归拢,乱流平息,凝成一道银蓝交织的螺旋能量束,缓缓压缩至指尖。

  她抬起右手,指尖沾血,在地面裂痕上划出一道逆向符文。那符文并非凭空创造,而是她以血脉共鸣为引,将高台符文盘的“心脉共振点”投射至地底。符文成形的刹那,光斑剧烈震颤,裂隙猛然扩张,已能容下整只手掌。

  黑袍人察觉异样,三人同时催动法器,符文盘爆发出刺目红光,能量洪流自高台倾泻而下,直冲林晚掌心。她能感觉到地底的黑暗能量也在逼近,密室地基微微震颤,空间开始扭曲,能量传导路径被干扰得支离破碎。

  她没有闪避。

  她张口,咬破唇齿,将一口混着灵魂碎片的血雾喷向空中。血雾未散,便在共鸣作用下凝成一道残缺的徽记——半轮银月托着断裂的符文环,正是她曾在古籍残页上见过的守护者图腾。

  徽记缓缓下落,与光斑融合。

  刹那间,整个密室陷入死寂。

  符文阵旋转骤停,飞刃从空中坠落,砸在石板上发出闷响。毒雾凝固成霜,悬浮于半空。石门缝隙中的银光骤然暴涨,如潮水般涌出,与她右臂战纹的余光交相辉映。裂隙在共振中继续扩张,已至掌宽,边缘泛着银蓝波纹,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单膝跪地,右手仍死死按在光斑中央。她的视线模糊,呼吸断续,可她的嘴角却微微扬起。

  她知道,法阵的控制权正在转移。

  就在此时,地底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那股黑暗能量并未退去,反而在密室地基下方盘旋,如巨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它不再逼近,而是开始与法阵残存的波动产生某种诡异的同步。

  林晚缓缓抬头,望向石门。

  门缝中的银光越来越强,几乎刺破她的瞳孔。她能感觉到,那光在呼唤她,也在试探她。

  她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你等的,从来不是赵铭。”

  她的右手开始剧烈颤抖,掌心与光斑的接触处,血与能量交融,形成一道不断扩大的光晕。裂隙深处,一道更细微的纹路正在缓缓张开,像一只沉睡的眼睛,正一点点睁开。

  她的左手缓缓抬起,指尖颤抖着,伸向那道裂隙。

  指尖即将触碰到光纹的瞬间——

  光斑深处,那道细纹突然转向,如活物般缠绕上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