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十八罗汉跪尘埃,昔日凶顽成阶下囚-《笔架叉将军》

  罗汉受审,丑态百出

  在贵州巡抚衙门的大堂之上,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堂中,十八罗汉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被士兵们押着,被迫跪在地上。曾经,他们跟随罗国墩在川黔滇驿道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对他们恨之入骨。如今,他们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恐惧和绝望。

  “跪下!都给我老实点!” 一名士兵大声呵斥道,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戳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十八罗汉被吓得浑身一颤,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堂上的官员。

  坐在主位上的陈天佑,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下面的十八罗汉。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这些人犯下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他们所到之处,百姓的房屋被烧毁,财物被洗劫一空,无数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陈天佑想起那些惨不忍睹的场景,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泛白。

  “你们可知罪?” 陈天佑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大堂上回荡着。

  十八罗汉们互相看了看,没有人敢先开口。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小,被称为 “瘦猴” 的罗汉颤抖着声音说道:“大人,我们…… 我们都是被罗国墩那厮逼迫的啊,他说如果我们不听他的,就要杀了我们全家,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说着,他竟然假惺惺地哭了起来。

  站在瘦猴旁边的 “独眼龙” 猛地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少在这儿装可怜!当初抢张家姑娘的时候,你跑得比谁都快,怎么没见你说是被逼的?”

  瘦猴被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依旧强辩:“我那是…… 那是没办法啊,罗国墩拿着我老娘的性命要挟我,我能怎么办?”

  “呸!” 一个满脸刀疤的罗汉 “刀疤脸” 接口道,“你老娘早在三年前就病死了,你当我们都忘了?”

  瘦猴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慌乱地躲闪着,不敢再说话。

  陈天佑冷哼一声,说道:“哼,到现在还想狡辩?你们跟着罗国墩作恶多端,手上沾满了百姓的鲜血,这是一句被逼迫就能推脱的吗?你们每一个人都罪无可恕!”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罗汉,名叫 “黑熊”,不服气地抬起头,大声说道:“我们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这世道本就弱肉强食,我们有什么错?”

  “混口饭吃?” 陈天佑还没开口,站在堂下的一个老捕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去年在安顺府,你们抢了王大户家,不仅把粮食都拉走了,还放火把人家房子烧了,王大户的小儿子没跑出来,活活被烧死了!那孩子才五岁啊!这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黑熊脖子一梗,嘴硬道:“那是他自己倒霉,谁让他爹娘不把他看好的?”

  “你简直不是人!” 老捕头气得浑身发抖。

  “住口!” 陈天佑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啪” 的一声,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混口饭吃?你们烧杀抢掠,抢夺百姓的粮食和财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混口饭吃?你们的行为与禽兽何异?” 陈天佑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黑熊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但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站在黑熊旁边的 “矮脚虎” 拉了拉黑熊的衣角,低声说:“大哥,别跟官府硬顶了,咱们现在落在他们手里,还是老实点好。”

  黑熊甩开他的手,低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当初跟着大哥打天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怂样。”

  “打天下?” 一个尖嘴猴腮的罗汉 “尖嘴” 嗤笑道,“就咱们这伙人,也配说打天下?不过是跟着罗国墩到处作恶罢了,现在他自己跑了,把咱们扔下当替罪羊,你还在这儿替他卖命?”

  “你说什么?” 黑熊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尖嘴,“大哥什么时候把我们当替罪羊了?他是去搬救兵了,等他回来,肯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救我们出去?” 尖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他?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吧。我可是听说,官府已经派了重兵去追他了,他能不能跑掉还不一定呢。”

  “你敢咒大哥?” 黑熊说着就要扑过去打尖嘴,被旁边的士兵一把按住。

  “都给我安静!” 陈天佑厉声喝道,大堂里瞬间又恢复了安静。

  陈天佑的审讯策略

  陈天佑深知,这些贼寇狡猾无比,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全部实情,必须要讲究策略。他决定先从那个看起来最胆小怕事的 “瘦猴” 入手。

  陈天佑放缓了语气,对 “瘦猴” 说道:“你刚才说你是被逼迫的,只要你如实交代你们的罪行,以及罗国墩的其他罪行和他们的计划,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你。”

  “瘦猴” 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他看了看身边的其他罗汉,又看了看堂上威严的陈天佑,心中开始权衡利弊。

  “别听他的,” 黑熊在一旁吼道,“他是想骗你说出来,然后把我们都害死!”

  “就是,” 独眼龙也附和道,“咱们当初发过誓的,要同生共死,你可不能背叛我们。”

  瘦猴的眼神更加慌乱了,他哆哆嗦嗦地说:“我…… 我没有想背叛你们,我只是…… 只是在想,咱们现在这样,到底还有没有活路。”

  “活路?” 陈天佑接过话茬,“活路是自己争取的。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保证,会对你从轻发落。但如果你执迷不悟,继续隐瞒,那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瘦猴咬了咬牙,又看了看周围的罗汉们,有的眼神凶狠地瞪着他,有的则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大人,我说,我说!我们…… 我们确实做了很多坏事。罗国墩他野心勃勃,他不仅想在川黔滇驿道一带称霸,还想攻打贵阳,推翻朝廷,自己当皇帝。他还勾结了其他地方的贼寇,准备一起行动。”

  陈天佑听到这些,心中一惊。没想到罗国墩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如果让他们的计划得逞,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继续追问:“那你们具体的行动计划是什么?还有哪些贼寇与你们勾结?他们现在在哪里?”

  “瘦猴” 不敢隐瞒,一一回答了陈天佑的问题。原来,罗国墩计划先在各地制造混乱,分散官府的兵力,然后趁虚而入,攻打贵阳。他们勾结的其他贼寇分布在云南、贵州、四川等地,各自有各自的任务。

  “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天佑盯着瘦猴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千真万确,大人,” 瘦猴连忙说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刀疤脸突然开口道,“我看你就是想自己活命,编造这些谎话来骗官府。”

  “我没有编造,” 瘦猴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别人,他们肯定也知道。”

  陈天佑看了刀疤脸一眼,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刀疤脸把头一扭,说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瘦猴急道,“上次罗国墩召集我们开会,说要攻打贵阳的时候,你也在场啊。”

  刀疤脸依旧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陈天佑知道,想要让刀疤脸开口,不能用对付瘦猴的办法。他想了想,对刀疤脸说:“我知道你跟了罗国墩很多年,对他忠心耿耿。但你要清楚,现在你们已经被抓了,罗国墩就算回来,也救不了你们。如果你能如实交代,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如果你继续顽抗,那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刀疤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当初我们落草为寇,就是因为官府欺压百姓,我们走投无路才被逼上梁山的。现在你说会给我们活路,谁知道是不是骗我们的?”

  “官府确实有过一些不好的官员,但不能一概而论,” 陈天佑诚恳地说,“我陈天佑在此发誓,只要你们如实交代罪行,我一定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向上级请求从轻发落。而且,你们想想,就算你们不交代,我们也能查到真相,到时候你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刀疤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动摇。

  这时,旁边的 “白面书生” 突然开口了。别看他叫白面书生,其实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只是因为长得白净才得的这个外号。他说道:“刀疤脸,我看大人说的是真的。咱们现在都这样了,还硬撑着有什么用啊?不如就说了吧,或许真的能有条活路。”

  “你闭嘴!” 刀疤脸呵斥道,“你懂什么?罗国墩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背叛他。”

  “恩?” 白面书生冷笑一声,“他对我们有什么恩?是让我们背上骂名,还是让我们过着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我当初是因为欠了赌债,被他抓住把柄才被迫跟着他的,我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了。”

  “你……” 刀疤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陈天佑趁机说道:“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对罗国墩忠心耿耿啊。刀疤脸,你再好好想想,是继续跟着一个可能已经跑掉的人,还是抓住眼前的机会,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刀疤脸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说。瘦猴说的都是真的,罗国墩确实想攻打贵阳,自己当皇帝。我们还计划在攻打贵阳之前,先在周边几个县城制造恐慌,让官府以为我们要分散进攻,其实我们的主力一直在暗中集结,就等贵阳兵力空虚的时候,一举拿下。”

  “那你们勾结的其他贼寇都有哪些?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天佑继续追问道。

  “我们勾结了云南的‘飞天鼠’,四川的‘过江龙’,还有贵州本地的‘山大王’,” 刀疤脸说道,“飞天鼠现在应该在云南边境一带集结人马,过江龙在四川和贵州的交界处活动,山大王则一直在贵阳附近的山区里,打探贵阳的虚实。”

  陈天佑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罗汉,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一个名叫 “矮冬瓜” 的罗汉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我还知道一件事。罗国墩还偷偷联系了一些以前被朝廷贬斥的官员,想让他们在攻打贵阳的时候,里应外合。不过具体是哪些官员,我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很重要,” 陈天佑严肃地说,“你们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谁知道那些官员的名字。”

  罗汉们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了,” 陈天佑心想,“不过能得到这些情报,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陈天佑又对十八罗汉进行了一番细致的审讯,确认了所有情报的细节。虽然他们的回答有些出入,但大致情况与瘦猴和刀疤脸所说的相符。

  十八罗汉终于交代了罪行,可这些贼寇的余党还在暗处,他们会就此罢休吗?战后的黔地又将发生怎样的变化?下一章 “刀光剑影收鞘时,黔地炊烟复升起” 将为你展现。大家觉得十八罗汉最终会得到怎样的结局呢?快来评论区说说你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