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千州-《完美世界之重瞳无敌路》

  这段时日,石毅时常得到重瞳女的指点。

  这位神秘莫测的师尊总悄然现身,以清冷的声音为他剖析重瞳奥秘,她从不直接传授具体法门,而是如拨云见月般引导他领悟重瞳本质。

  夜色如墨,石毅静立在悬崖边沿,山风猎猎卷起他玄色衣袍。重瞳女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侧,眸中流转着星河般的微光。

  “重瞳之道,在于破立。“她的声音似远似近:“前人的路,终究是别人的道。“

  她希望石毅自己去探索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重瞳修炼之路,

  她告诉石毅,未来的路很艰险,如果按照前人的方法修炼,重瞳修炼到极致也只能达到前人那样的高度,需要站在前人的基础上走出自己的路,那样才会走得更远。

  重瞳女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石毅道心深处炸响,令他古井无波的心境掀起滔天巨浪。

  他何尝不明白,真正的路必须由自己开辟,可这谈何容易?

  纵览古史长河,多少惊艳一个时代的修行者如流星划破苍穹,他们的光辉照亮了整整一个纪元,可最终能在大道尽头刻下自己真名的,不过寥寥数人。

  石毅负手立于云海之巅,重瞳中倒映着日月沉浮。

  他记得原著里那些走出自己道路的至强者——荒天帝以身为种,叶天帝开创秘境法,楚风演绎场域大道...而自己虽在原轨迹中破王成帝,那条路对自己来说却如同雾里看花,始终不得其真谛。

  连日来,他闭关于悟道崖下,周身道纹明灭不定。每当尝试推演新路,总是思绪万千,毫无头绪。

  这些时日,石毅不再像之前那样整日闭关苦思,他常常站在宫殿的最高处的红瓦上,望着远处云卷云舒,眉宇间少了往日的执着,多了几分清明。

  他渐渐意识到,自己虽然修炼速度惊人,每次突破都水到渠成,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就像建造一座高楼,他只在不断地往上垒砌,却忽略了地基的夯实。

  那些最基础的修道知识,那些被许多修士视为常识的修炼要诀,他反而知之甚少。

  “前世...“石毅苦笑着摇头。那段记忆如今想来恍如隔世,在那个没有灵气的世界,他不过是个普通人,闲暇时翻过几本《道德经》《南华经》,连皮毛都未能参透。

  如今重活一世,虽然拥有了修炼的机缘,但终究缺少了系统的传承。

  “修道之路,终究要一步一个脚印啊。“石毅望着初升的朝阳,心中豁然开朗。

  他知道,这次游历或许会耽误修炼进度,但唯有补全这些最基础的认知,未来的路才能走得更远。

  自那日起,石毅除了必要的修炼外,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浩瀚的典籍之中。

  从先贤大能对大道的玄妙阐述,到记载着光怪陆离之事的奇闻异录,甚至连那些流传千古的神话传说,他都一一研读。

  每卷竹简、每册古籍都可能藏着令他顿悟的契机,为此他甘愿在书海中沉浮。

  这日清晨,石毅在练武场中演练各族宝术。

  他周身环绕着数十块原始宝骨,每一块都镌刻着不同种族的传承秘术。

  五行轮转、幻象迭生、雷霆万钧、罡风呼啸......种种宝术在他指掌间流转,时而化作烈焰焚天,时而凝为寒冰覆地。

  整个练武场被绚丽的霞光笼罩,宝术交织出的道韵在空中形成繁复的纹路,连周围的虚空都随之震颤。

  又过了数月,石毅将宫殿内的典籍尽数研读完毕。

  他不仅修成了所有记载的宝术,更借这些宝术参悟了诸多大道法则,却始终未能触及那最关键的一线明悟。

  这日清晨,石毅依旧盘坐在宫殿最高的飞檐之上。

  晨雾缭绕间,他重瞳中映照着天际流转的霞光,忽见一群仙鹤排云而上,在朝阳中化作点点金芒。

  他正出神之际,重瞳女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闭门造车终有尽时。“

  那清冷的声线里罕见地带着几分温度,“九天上界的星辉,可比这檐角结网的露珠明亮得多。“

  石毅指尖一顿,檐角垂落的露珠恰好碎在青玉砖上。

  他望着水痕中扭曲的倒影,忽然想起某卷残篇里“坐观天地而自小“的批注。

  石毅立于山巅,远眺苍茫群山,心中思绪翻涌。

  “难道真要离开此地么?“他轻声自问。

  这片无人禁区虽广袤无垠,却终究困不住他向往外界的心,三千州那璀璨天地,群星般闪耀的道统传承,无数天骄争锋的盛景,无不在召唤着他。

  他眸光渐深:“除却几处禁地不能进入,此界已难寻敌手。“

  语气中既有睥睨天下的傲然,又暗藏一丝寂寥。山风卷起白色衣袍,猎猎作响,仿佛在为他送行。

  离别在即,虽心有不舍,但是这次的离别是为了下次的重聚,大道漫漫没有人能够陪你走到最后,有些事情注定只能独自前行。

  说罢纵身而起,如孤鹤掠过长空。残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渐渐融入天际之中。

  此去经年,当以青天为幕,以山河为席,在这浩瀚世间,书写属于他的传奇。

  重瞳女眸光如水,凝视着眼前英姿勃发的少年,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你当真想清楚了?外界虽繁华似锦,却暗藏杀机,你要有所心里准备。“

  石毅负手而立,重瞳中流转着璀璨神辉,嘴角扬起一抹从容的笑意:“重瞳开天,本就是一条无敌路。这世间大道,何曾有过坦途?纵使前方荆棘密布,我自当披荆斩棘,以战证道。若遇敌手——“

  他顿了顿,眼中迸发出慑人精光,“统统镇压。”

  上界浩瀚无垠,其疆域之广袤远超下界生灵的想象。

  生灵主要栖息于三千道州,三千道州如星罗棋布般散落在苍茫天地间,每一块大洲都仿佛自成一方世界——若将下界八域比作池塘,这里任意一洲便是浩瀚无垠的汪洋。

  单单一州之地,便远超下界八域总和。

  寻常尊者若不借传送阵,纵使穷尽一生昼夜飞遁,也难跨越一州疆域。

  曾有尊者境大能欲丈量故土疆界,不借传送阵台,昼夜不息御空飞行三百载,最终力竭坐化时,仍未能望见所属大洲的边界

  而那“三千“之数不过是亘古流传的虚指,至今无人能说清云海深处究竟沉浮着多少块这样的陆地。

  每座道州皆盘踞着无数古老势力,仙殿、不老山、剑谷等不朽道统矗立云端,门中至尊镇压气运,天骄如星河璀璨。

  可惜万载内斗如附骨之疽,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尚未绽放便黯然陨落。

  资源争夺引发的血战,更使这片天地日渐衰颓,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在九天十地间仍难免遭人轻慢。

  天陨洲,三千道洲中浩瀚的古老大域之一。

  这里灵气如潮,道韵天成,亿万生灵吞吐日月精华。就连市井小贩都懂得引气入体,田间老农亦能踏水而行。

  然而在这片看似祥和的修炼圣地背后,太古世家与不朽道统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这日正午,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天穹突然裂开一道狰狞伤口。

  “轰——“

  空间乱流如天河倒灌,法则锁链寸寸崩断。

  一道白衫身影自裂缝中踉跄跌出,衣袍破碎处露出泛着玉光的肌体。青年眉间重瞳开合间混沌气翻涌,隐约可见星辰生灭的异象。

  “师尊当真狠心...我只是想要点强大的宝术而已。“石毅抹去嘴角淡金色血迹,重瞳扫视着陌生天地。

  他掌心一枚青铜古符备其快速收起——这足以让许多强大修士都眼红的破界符。

  三日前那幕犹在眼前:洞府世界中,重瞳女素手轻抬便碾碎万里虚空。

  “十凶宝术?你怎么不要仙王经文呢!“师尊似笑非笑的声音穿透空间风暴,出手破坏了传送通道,任由空间风暴席卷石毅,经过几番拼命,石毅瞅准时机利用破界符才逃出生天。

  静立山巅,衣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双眸中重瞳流转,细细体悟着这片天地的道韵。

  指尖轻抬,一缕缕玄奥的阵纹在虚空中浮现,正是那混元炼天大阵,阵纹交织间,他的身形渐渐与虚空相融,却不由得微微蹙眉。

  虽然依旧能身化虚无,那些灵动的大道痕迹却如同隔着一层天堑,再难触及。

  “果然如此...“石毅收回阵纹,他在洞府世界时,借由混元炼天大阵,大道法则可以轻易感受到,而如今在这法则完整的上界,大道如磐石般稳固,再非轻易能够撼动。

  石毅重瞳中闪过一丝明悟,洞府世界法则残缺,故如漏网之鱼易于捕捉;而这上界大道圆满,反倒如渊渟岳峙,深不可测。他忽然轻笑一声,这等挑战,正合他之道。

  “初来乍到,还是先找个人问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做进一步的打算。“石毅低声自语,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远方掠去。

  密林深处,急促的喘息声与沉重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

  “快!所有人丢掉猎物!“蛮虎队长暴喝一声,兽皮衣下的肌肉虬结,手中巨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粗壮的手臂一挥,将最近的猎物袋狠狠甩向后方。

  “队长!“一个年轻猎人死死抱住捆绑在车上的猎物,指节发白,“要是我们将猎物都扔掉了,接下来的几日我们都不能打到猎物的话,部落里的老人孩子...“

  “对啊,蛮虎队长,你护送猎物离开这里,我们前去引开那畜生。”另外一个人也说道

  “闭嘴!“蛮虎一把扯开那年轻的猎人,将猎物扔了出去,溅起一片尘土,“活着才有希望!你以为老子不心疼?“

  “轰——“

  地面突然炸裂,一道银白雷光劈在众人前方。烟尘中,浑身缠绕着紫色电光的狻猊缓缓现身,每踏一步都有电蛇在地面游走。

  “啧啧啧...“狻猊咧开血盆大口,金色竖瞳里闪烁着戏谑:“多么感人的手足情深啊...害得我都不忍心吃你们了。“

  它故意放慢语速,雷电在利齿间噼啪作响。

  “完了!“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小队每个人的心头。

  蛮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强压下颤抖的声音,硬着头皮抱拳道:“尊...尊驾明鉴,我们确实未曾踏入您的领地狩猎。这些猎物...“

  他示意同伴放下满载的兽皮包裹,“是我们身上最值钱的物件了,若您能高抬贵手...“

  “哦?“狻猊突然歪了歪巨大的头颅,金瞳中闪过一丝狡黠,“这里不是我的领地?“

  它故作惊讶地抬起前爪拍打着地面,震得落叶簌簌而下。

  紧接着,那张布满獠牙的巨口突然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无妨,我现在宣布——“

  它故意拖长声调,每说一个字都让空气更加凝固,“这片土地归我所有了!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享用你们了!“

  “队长!“队伍中那个满脸刀疤的壮汉突然暴起,战斧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跟这畜生废什么话!它摆明了要戏耍我们!“

  他啐出一口血沫,肌肉虬结的手臂青筋暴起,“兄弟们抄家伙!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哈哈哈——“狻猊的笑声震得树梢上的积雪簌簌坠落。

  它慵懒地舒展着身躯,暗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流转着危险的光泽。

  “蝼蚁...“它突然压低身形,利爪深深陷入大地中,琥珀色的竖瞳缩成一道细线,“你们连让我起身的资格都没有。“

  “去死吧!“队伍最前方的战士蛮熊发出战吼,青铜长刀在烈日下划出冷冽弧光。

  他赤脚踏碎岩石,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孤狼冲向狻猊。

  部落的猎人们都知道,当狼群露出獠牙时,不是猎物死亡就是狼群覆灭。

  “列阵!“蛮虎的吼声震得松针簌簌坠落。

  这位脸上带着熊爪疤痕的队长横起骨矛,十二名猎人立刻形成阵型。

  他们踩着祖辈传授的捕猎步法,包抄时连脚下枯叶都不曾惊动——这是大山子民用无数鲜血换来的围猎智慧。

  狻猊的金色竖瞳里映出这群渺小生物。

  它忽然人立而起,前爪带着摧山裂石之力轰然砸地。

  “轰——“地面像暴怒的巨蟒般扭曲隆起,冲击波将三个猎人掀飞。

  阿木的长刀插进岩缝才勉强稳住身形,飞溅的碎石在他古铜色胸膛划出数道血痕。

  “这畜生...“蛮虎吐掉嘴里的沙土,发现掌心的骨矛已经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身后传来年轻猎人粗重的喘息声,但没有人后退。

  “好了,我厌倦了,蝼蚁们,这就送你们下地狱。”狻猊说完身体符文闪耀形成雷电,噼里啪啦,在空中汇聚成一个雷球,毁灭的气息弥漫。

  感受着狻猊施展宝术上的威力,众人无不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