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灵土土凿-《灵器养老院的逆袭》

  老锅攥着灵土土凿往陶纹泥坯上敲,第三下刚碰到泥面,"噗嗤" 的闷响里突然混进 "沙沙" 的怪声,跟铁锹铲干土似的。低头一瞧,凿身 "厚土载物" 的纹路渗出褐黄色黏液,顺着木柄往下爬,在光线下泛着浑浊的光泽。黏液滴在泥地上,"啪" 地凝成带锯齿的小土轮,轮齿间缠着土丝,细得跟麻线似的,却闪着能割破皮肤的暗光。

  "这土凿咋淌土油了?" 老锅皱着眉头伸手去擦,指尖刚沾到黏液,疼得他 "哎哟" 一声缩回手,指腹像被无数细土针戳过,密密麻麻的齿轮状血痕里渗着血珠。血珠刚落地,就被土丝吸成褐黄色的珠子,在地上滚出几道泥痕。他慌忙往手上抹麻油,龇牙咧嘴地骂:"这土锈比蚀土掌还邪门!看着黏糊糊的,能把骨头蚀成土屑!碎骨土、烂筋凿在它面前就是个摆设,裂肌土刃更是差远了!"

  小芽抱着新揉的土纹泥块从土坊出来,见状把泥块往陶砧上一搁,抄起铜土钩就去钩土凿。铜钩刚碰到土锈,"滋滋" 冒起黄烟,钩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轻轻一碰就掉下来片铜屑,碎屑里裹着带倒刺的土丝,丝尖还在 "噼啪" 闪着土星。

  "这锈能啃烂铜器!" 小芽吓得扔了铜钩,突然感觉后颈一阵钝痛。伸手一摸,土丝竟在衣领里缠成个小土钩,正往大椎穴钻呢!她惊声喊道:"前日在土坊收土具,就见这玩意儿把铜土盆蚀成一滩褐黄土泥!"

  老斩扛着新打的铁土钳从铁匠铺过来,刚走到陶砧边,脚下泥地突然 "噗" 地陷出个土坑。他下意识抓住土凿柄,土锈顺着手指就往上爬,皮肤又麻又涩,无数细土根往肉里钻。血珠刚渗出来就被吸成土珠,胳膊上烙下带齿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细孔跟被土蜂蛰过似的。

  "这土丝专吸土气!" 老斩疼得直跺脚,铁土钳 "哐当" 掉在地上。钳面沾锈的地方,瞬间长出褐黄色的锈毛,细土根在铁面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坚硬的铁钳转眼成了筛子。

  院外的土工棚突然 "轰隆" 塌了半边,裹着土锈的土锤、土铲跟潮水似的涌进院子。所到之处,地面冒出褐黄色的土芽,泥地被蚀得千疮百孔,墙角的铜土秤刚落地,就被粘成个土团,裹着厚厚的土胶,表面还在 "咕嘟" 冒土泡。

  "这破土丝比土锈光粒难缠百倍!" 老锅抓起土凿扔进沙堆,土丝遇沙 "轰" 地炸开,沙土混着土锈搅成褐黄色的泥浆。他赶紧捞起土凿,脸色凝重:"这玩意儿能蚀穿兵器!碎土镖、裂铁凿碰上就得废!"

  天空突然暗下来,云层里翻涌着齿轮状的黄云,七十个身披土甲的身影踩着土轮飘过来。为首的土袍人扯开披风,胸口土盒喷出阵阵土雾,土雾所及之处,院墙砖块被土丝缠得咯咯作响,在半空凝成褐黄色的土块;墙缝里的杂草瞬间被蚀成土粉,草茎上挂着带齿的土丝,"噼啪" 闪着土星。

  "松韵居的废物,灵土土凿的精魂该给教主炼土令了!" 土袍人戴着土面具,开合间 "咔咔" 作响,缝隙里转动的齿轮闪着暗光。身后的傀儡举起褐黄色的土炮,炮口的土核飞速旋转,甩出的土链在地上拖出螺旋土痕,痕里不断冒土泡。

  老斩一把将小芽推到陶砧后,抄起铁土棍劈向傀儡。土棍刚挥出就被土链缠住,"咯吱咯吱" 转了几圈,铁柄竟被勒得弯成弓形,"当啷" 掉在地上,棍面上的土锈还在 "噼啪" 闪着土星。

  "这土链能勒弯铁器!" 老斩惊退三步,脚脖子突然被地上的土锈缠住。土丝骤然收紧,勒出带齿轮的土痕,脚面皮肤瞬间发黄,像被泥土埋过。

  老锅突然想起什么,冲进屋里抱出袋草木灰撒向土凿。草木灰刚碰到土锈就 "噼啪" 炸开,变成褐黄色的硬块,如同被土丝粘合的泥块。掀开一看,硬块上还沾着黏腻的土丝,丝间嵌着细小的土渣。

  "这土锈能粘住草木灰!" 老锅吓得扔了袋子,后腰撞上陶砧的瞬间,砧边碎石突然炸开。蹦进土锈的碎石竟凝成小土锤,举着带棱的锤头就往老锅脚脖子砸去。

  "石头能变土锤!" 老锅慌忙躲闪,土锤还是砸中裤腿。布料瞬间被蚀成筛网,"咔嚓" 裂成布条,露出被土锈蚀得发黄的皮肤。血珠顺着小腿滴落,落地化作土珠,砸出小坑,坑边还在 "噼啪" 闪着土星。

  小芽端着解土毒的药汤从厨房冲出,抓起药篓里的化土草扔向土链。草叶一碰土丝便燃起黄火,土链 "滋滋" 作响。可还没等她松口气,火星突然被土丝压灭,重组为带倒刺的土叉,"啪" 地扎进土墙。泥土瞬间被蚀成粉末,裹着褐黄色的土丝。

  "化土草能烧这锈!" 小芽掏出火折子,按在流血指尖,疼得眼泪直流,仍咬牙将火苗撒向土叉。血珠碰到土叉 "腾" 地冒出青烟,土叉被烧得 "滋滋" 作响。然而土锈的根须却钻进地底,地缝钻出无数小土丝,"嗖嗖" 爬向三人,所到之处,地面先冒黄烟,随即凝结成带棱硬块。

  土袍人狂笑:"没用的!土刃就该碾裂一切!" 他操控傀儡将炮口对准土具堆,"先毁了这些破土具!"

  千钧一发之际,小芽在土凿的土雾中瞥见模糊身影 —— 那是个土身人面的灵体,周身裹着土光,被无数带齿土环紧紧勒住。每次挣扎,土凿便 "咔咔" 裂开新缝,土雾中混着带血的土珠。

  "那是土灵!" 小芽大喊,"他们在逼它炼腐土毒!" 话音未落,院外的土工棚再次坍塌,带齿轮的褐黄土浪裹挟着土块汹涌而入。木土架一碰即碎,泥土地基也被钻出蜂窝状孔洞。

  老斩抱起柴堆里的干柴抛向褐黄土浪,干柴接触土锈瞬间燃起大火。可火苗很快被土丝扑灭,褐黄土浪反而更加汹涌,"咔嚓" 冲断院墙上的木梁,木梁在半空被蚀成土粉,弥漫着刺鼻的土腥味。

  "这土锈比土腐引擎还顽固!" 老斩急得直跺脚,突然瞥见墙角的草木灰,眼睛一亮:"老锅!把草木灰拿过来!"

  草木灰撒出的刹那,与土锈接触处 "咕嘟咕嘟" 冒起气泡,腾起黄黑色烟雾。褐黄土浪暂时被阻挡,可烟雾散尽,土锈又重新凝成土丝,顺着地缝往三人脚边蔓延。

  "得用草木灰混硫磺!" 小芽突然喊道,从药柜抓出硫磺撒进草木灰。老斩划着火折子扔过去,"腾" 地燃起金红色火墙,宛如火龙。褐黄土浪碰到火焰便 "噼噼啪啪" 炸开,化作土渣,连地下的土锈都被烧得冒烟,再也无法凝聚成型。

  "不可能!土刃就该碾裂一切!" 土袍人怒吼着亲自冲来,炮口土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土灵幼崽。幼崽被土链勒得奄奄一息,褐黄土身躯已开始发黑,显然被土锈严重侵蚀。

  老锅瞅准时机,抓起木樱花,运起丹田真气裹着金红色火苗砸向土腐引擎。引擎轰然炸裂,滚出一只断角土灵,土锈正往它心脏部位蔓延。小芽急忙将樱花纹印在土灵身上,金红色光芒瞬间笼罩全身,土锈 "咔咔" 裂开,土灵化作金光钻进灵土土凿。

  土凿 "嗡" 地亮起金光,凿身上 "腐土狱" 三字剥落,重新显出 "厚土载物" 的刻痕。院外的褐黄土浪瞬间退去,土丝落地化作黑土,嫩绿的小草破土而出,在阳光下舒展,再无被腐蚀的痕迹。

  土袍人的土甲 "咔咔" 裂开,露出布满黄斑的脸庞。他右手缺了两根手指,伤口结着带齿土痂,痂下皮肉像是被泥土埋烂过。"我…… 我只是想让松散的土块变得坚硬……" 他颤抖着掏出半块刻有土凿的木牌,眼泪混着土雾滴落,地面长出带齿轮的绿苗,"他们说献祭土灵,就能让天下土块永不松散……"

  老斩从药篓取出一株还魂草,塞进他手里:"傻小子,土块该硬时能筑墙,该软时能耕种,不是用来死守坚硬的。" 他用土刀在地上画圈,撒上灵泉水,圈中嫩芽破土,长成一棵开着褐黄色花朵的树,花瓣上闪烁着金红色光芒。

  青年颤抖着触摸花瓣,突然痛哭出声。指尖触及花瓣的瞬间,土痂脱落,残缺的手指竟重新生长,掌心浮现出淡淡的樱花印。

  灵土土凿的土锈渐渐消退,凿身恢复光洁,褐黄色纹路在阳光下流转温润光泽,偶尔闪过土光,仿佛有土辉在其中流动。小芽仔细擦拭土凿,放回土工棚。此后每次处理土纹,土凿都能精准控制力度,比往日好用百倍,处理过的土器还会隐隐泛着金光。

  老锅往灶膛添柴,望着跳动的火苗嘟囔:"下次再有人捣鼓这邪门玩意儿,我直接用草木灰把他的破炮埋了!"

  小芽用红绳给土凿系了个结,绳影随风晃动,映得周围土具泛着粉色光晕。周元吊坠从她兜里滑落,落在土凿旁,上面浮现出与凿身相同的纹路,隐约可见一只小巧土鸟,随着土灵的呼吸轻轻颤动。

  院外土工棚旧址,被褐黄土浪侵蚀过的土地上长出一片新草地。草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一位做了半辈子土器的老工匠路过,捡起一片带光的叶子,惊讶地发现手中的旧土凿变得无比锋利,处理土纹时比年轻时用的还要顺手。老人老泪纵横,浑浊的眼中倒映着粗糙的土纹,那是匠心与灵性的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