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亡灵夜袭-《我的虫群王朝》

  摩多下颌骨“咔”地咬合,腐雾从骨缝喷涌而出:

  “传送!”

  ……

  塔卡尔的城门在晨光中缓缓开启。车队驶出后,眼前是绵延百里的金麦平原。修克抖着缰绳对莱尼斯喊话:

  “照这速度,晌午就能到白河城!”

  果然未到正午,白河城的青砖城墙已矗立在地平线上。

  守城校尉验看冰熊通关文书时,手指在“鎏金生辰礼”字样上停留片刻,终究挥手放行。

  车队碾过石板街,两侧百姓对着冰熊旗窃窃私语。

  接连三日都是这般景象:

  清晨麦浪翻金,午间穿过城镇,黄昏扎营时总能听见狼嚎。

  第四日进入黑松森林,腐叶下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明日午时到铁岩隘口。”

  莉莉安借着篝火展开地图,蛾群正扑打她手中的防风灯,“过了隘口再走两天荒野,才是腐臭河谷。”

  唐风突然用银叉挑起条扭曲的树根——根须上沾着新鲜血渍。

  “猎魔人来过。”他银叉指向树干,三道爪痕深入木质半寸,“不超过两个时辰。”

  第五天晌午,铁岩隘口的灰岩哨塔映入眼帘时,塔里克的大剑已提前出鞘。

  二十丈高的隘口上方,寒光凛冽的守城弩正对着来路。

  守城校尉仔细核验冰熊文书后,铜印“哐”地盖在通关牒上:

  “放行!”

  铁索绞盘“嘎吱”作响,三丈高的包铁城门缓缓升起。

  隘口内竟是热闹市集。

  粮车与牧民混行,十几个边军正押送土匪俘虏穿过人群,镣铐声混着商贩叫卖。

  “腐臭河谷离这儿足有百里,几位若是去首都得小心,晚上可不平淡。”

  老兵一把拉开插话的新兵,古铜脸膛被夕阳晒得发亮,“上次运盐队遭袭的地界——离哨卡整整一百零三里。”他水囊往运水车上一磕,

  “要落脚得趁早,前方三十里才有驿站村。”

  塔里克独腿猛踩马镫:

  “三十里?天黑前赶得到?”

  大剑鞘撞得铠甲铿锵作响。莱尼斯银瞳扫过日晷仪投影:

  “车队全速能走四十里。”冰熊旗“哗”地抖开,“驿站村夜幕前必到!”

  修克突然指着西南方烟柱:

  “省事了!”

  只见五里外坡地上,猎魔人的狼烟信号正盘旋上升,那是清剿魔物后的安全标记。

  车队冲下隘口时,最后瞥见新兵往老兵手里塞了块酱肉。

  “没想到,这边的猎魔人居然挺快的。”

  车队刚挤出隘口,修克就扯着嗓子回头喊:

  “要我说!京城几百里地界都靠猎魔人填窟窿——”

  话音未落,塔里克剑鞘“哐”地砸向他马屁股:

  “蠢货!没见河谷死过三个百人队?”

  惊得拉车的驮马前蹄高扬。

  莱尼斯银瞳扫过烟柱残迹:

  “猎魔人清场快,说明魔物弱。”

  他忽然拽紧缰绳,冰熊旗“唰”地卷住修克甩飞的干粮袋,“但别把朝廷当傻子。”

  前方猎猎作响的军旗映着夕阳,百人队正沿官道列阵。

  带队的旅帅头盔插着三根羽毛,这是剿匪有功的精锐标记。士兵们长矛顿地“咚”地齐响,惊飞了道旁啃食草根的羊群。

  “瞧瞧!”

  莉莉安辫梢扫过唐风袖口,“连运粮队都有重骑兵押送。”

  只见二十名具装骑兵正绕着粮车巡逻,马蹄铁在青石板上刮出火星。

  驿站村打谷场瞬间被火把淹没。修克把整袋银币“哗啦”倒进肉摊木槽,铜钱在案板上蹦跳着滚落:

  “肥猪五头!鸡三十只!菜尽管摘!”

  屠夫的砍刀“咚”地剁进猪颈,血沫溅上塔里克的笑脸,这壮汉正左右开弓,一手提起百斤猪尸甩到秤上,另手把萝卜筐抛给伙夫:

  “炖烂些!老子受够肉干了!”

  三十口行军锅架成火圈。

  士兵们围着铁锅扯嗓吼起边塞小调,有人把麦饼拍得震天响,有人偷摸烤鸡挨了莉莉安的辫梢抽:

  “酒呢?”

  塔里克踹翻个藏酒桶的粮车,黄浊液体刚渗进泥土就被士兵哄抢着蘸饼,辣炖肉香混着焦脆鸡皮的气味,随炊烟漫过整个村落。

  莱尼斯罕见地松了领甲,银瞳映着跳跃的灶火。他指尖弹飞三枚铜钱:

  一枚钉住修克顺烤鸡的手,一枚击响塔里克啃光的猪头骨,最后一枚“叮”地落在老农脚边。

  “再搬五坛酱菜。”冰熊徽记在火光中柔软下来,“返程时双倍补您。”

  深夜十一点,莱尼斯站在粮车顶棚守第一班。三十个哨兵举着火把围成圈,塔里克抱着大剑靠在烤猪的火堆边,打呼噜的声音震得火星直蹦。

  凌晨两点,莉莉安把水漏钟塞给了修克:

  “该你了。”

  月光照得她辫子上的红布条发暗。

  修克歪在草垛上,眼皮重得像挂了铁秤砣。

  他怀里抱着个啃剩的猪蹄,口水流到皮甲领口都没感觉。

  营地外的山坳里,十几团绿幽幽的鬼火贴着地皮飘,活像饿狼的眼睛。

  有团火苗都快舔到篱笆桩了,修克的呼噜声反而更响了。

  马厩里运水车的铁箍突然“咔”地裂了道缝。

  “咔啦!”运水车铁箍崩开的脆响吓得修克一哆嗦,猪蹄“啪”地掉进泥里。他揉着粘住的眼屎嘟囔:

  “哪家的驴踢槽……”

  话卡在嗓子眼不动了,十几团绿火正顺着篱笆根“嗖嗖”往前窜,火光里映出个白森森的骷髅头,两个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对着他!

  “我草!!”

  修克屁滚尿流往后爬,裤裆瞬间湿透,“骨骨骨骨头!!”喉咙里挤出母鸡打鸣似的尖叫。他抄起铜锣槌往铁锅上死命砸:

  “哐哐哐!亡灵啃屁股啦——!!”

  整个营地炸了锅。

  塔里克被锣声震得滚进灰堆,呛得边咳边摸大剑:

  “咳…咳…哪个龟孙…”

  抬头却见骷髅兵的骨刀已劈开篱笆桩!莱尼斯从车顶纵身跃下时,冰熊旗“唰”地卷飞三支骨箭。

  箭头上腐臭味熏得修克当场呕吐:

  “呕…它们往运水车钻!!”

  “咚咚咚!”

  马蹄践踏大地的闷响如同战鼓,五名黑暗骑士的骸骨战马撞破篱墙。

  为首骑士的重剑劈下时,三名躲闪不及的士兵连人带甲被削成六段,肠子挂在篱笆上热汽腾腾。

  有个新兵侥幸滚进酱菜坑,抬头却见骷髅马的铁蹄已踩向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