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偷香(九)-《清冷无情?他老婆腰都折了算什么》

  裴隐年今天原本真的只是想单纯的,请萧寂去做客,吃顿饭,说说话的。

  最好能把给裴昕云补课的事以及萧寂的工钱定下来。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裴隐年也没想到自已喝了酒会对个男人这般上头,情不自禁就做出这种事来。

  但亲都亲了,裴隐年敢亲,就敢负责。

  萧寂要是同意,他就让萧寂跟了自已,萧寂要是不同意,他就强迫萧寂跟了自已。

  他原本都做好了萧寂听见这话,又一副半死不活地德行,跟他说,那你开枪吧。

  但萧寂却没有,他不仅嘴上回应了,手上也回应了。

  只是在裴隐年在试图对他动手的时候,他却趁着裴隐年注意力不够集中,腾出只手来,下了裴隐年的枪,将枪口怼在了裴隐年胸口前表示拒绝。

  裴隐年太野了。

  萧寂怕放任他下去,他就敢在这随时有可能进来人的饭店包厢里,跟自已真刀真枪干起来。

  萧寂倒是不怕别的,就怕没做准备工作去,伤了裴隐年。

  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裴隐年酒精上头也知道过犹不及,不再强迫萧寂,只趁着萧寂没翻脸,享受当下。

  许久之后,裴隐年手里还握着枪,只是目光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涣散起来。

  他靠在沙发扶手边,喘着粗气。

  看着萧寂就当着他的面,用手帕细致的,一根根地擦着手指。

  萧寂将手帕丢进垃圾桶,淡定道:

  “回应得到位吗,裴大少。”

  裴隐年脸皮够厚,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没表现出不好意思,只是调整了一下状态,点了支烟:

  “排斥吗?”

  萧寂平静:“不会。”

  其实裴隐年面上表现得无懈可击,但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隐隐带着不安的。

  此时听见萧寂的答复,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没看萧寂的眼睛,只道:

  “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你妹妹的病,我来找人看。”

  萧寂沉默。

  坐在裴隐年身边,纤长的睫毛乖顺地垂着,背依然挺得笔直。

  仿佛在思考,在挣扎,是否要借着对裴隐年这一点不排斥,不抗拒,向生活和现实低头。

  但事实上,他只是在发呆。

  第一,不太重要的一点,答应太快了显得不合逻辑,不合他清高读书人的身份。

  第二,很重要的一点,萧寂不怎么喜欢“跟”这个字。

  不清不楚,没名没分。

  萧寂觉得,眼下的裴隐年,似乎只是对他有潜意识的好感和好奇。

  他还没能考虑清楚,自已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两人现在认识时间太短,相处太浅显,萧寂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就抛出这种问题引裴隐年深思。

  所有的关系都是循序渐进的,萧寂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跟裴隐年耗着。

  裴隐年也知道,萧寂不见得就会喜欢了男人。

  他那句“不会”,也不见得是打心底说的。

  但他也不后悔,他就是想要萧寂。

  初次见面就起了心思,亲之前想要,现在更想要。

  于是,见萧寂迟迟不说话,他便开始加筹码:

  “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

  萧寂看向他,试探道:“我要是拒绝呢?”

  裴隐年闻言,盯猎物般,盯着萧寂的眼神中便带了威胁:

  “你试试。”

  萧寂是不会跟裴隐年硬刚的,但从正儿八经的老夫老妻又再一次回到起初被包养时的状态,萧寂也没多高兴。

  裴隐年说是“跟”,那他就只会演好这一个“跟”字。

  反正对此,他早有经验。

  他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站起身,对裴隐年道:

  “不早了……”

  谁知话还没说完,包间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隐约间,萧寂听见了有人在哭,声音还有些耳熟。

  他蹙了蹙眉,朝包间外走去,一开门,就看见一妇人拉着老板娘的袖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着:

  “老板娘,你行行好,那盘子真不是我打碎的,是老张推了我一把,我才没站稳……”

  “这笔钱我赔不起啊,我家里还有个生着病的女儿,你行行好啊……”

  老板娘也有些头疼,抽出自已被妇人攥在手里的衣袖,为难道:

  “姨,不是我难为你,你要是打碎一两个盘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刚刚清算出来那一摞碗碟可不少呢,我们这开店做生意的,总不能赔本儿不是。”

  那一摞碗碟的确不少。

  和平饭店的档次和规格放在这儿,用的碗碟瓷器都不是便宜的次品。

  算下来,能抵这洗碗工几个月工钱。

  那妇人一听,当即就要跪倒在地。

  只是身子还没弯下去,就被人托住手肘,拉了起来:

  “多少钱。”

  萧寂一手撑着萧母,看向饭店的老板娘。

  老板娘见状一愣,以为是这边的喧闹吵到了萧寂和裴隐年,连忙赔笑道:

  “哟,这不是裴大少的贵客吗,店里的小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

  萧母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萧寂,前些天萧寂也问了她在哪打工,她怕萧寂来找她,让萧寂别管。

  刚刚她本想跟萧寂说话的,但听这老板娘的话,萧寂似乎是搭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脉。

  刚刚的哭喊声顿时就收了回去,一言不发。

  对于萧母来说,赔钱事小,大不了白干几个月,或者找人借,都行。

  但耽误了萧寂的正事,影响了萧寂的发展,那可绝对是了不得的大事。

  萧母不敢吱声。

  而很快,被单独丢在包间里的裴隐年也走了出来,神色冷峻:

  “怎么回事?”

  老板娘见到裴隐年,就像见到了亲祖宗:

  “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瞅瞅,这店里的人手脚笨,闯了点祸,搅了您雅兴……”

  “说事。”裴隐年蹙眉打断她。

  老板娘便连忙将萧母打碎了碗盘的事简单说了两句。

  话落,裴隐年看着萧寂搀扶着萧母的手,问他:

  “你认识?”

  萧母在这饭店刷碗的时间不短了,有几分眼力,看着裴隐年的气度和架势还有老板娘的态度,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自已的儿子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吃饭谈事想必费了不少心思,自已决不能给萧寂添麻烦。

  于是她从背后偷偷掐了萧寂一把,示意萧寂不要管她。

  但萧寂却恍若未觉,只是瞥了她一眼,对裴隐年道:

  “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