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是我的药(二十六)-《清冷无情?他老婆腰都折了算什么》

  夜间跳伞的风险比白天更大。

  而萧寂在跟跳伞机构的的工作人员交涉并签了合同之后,只带了一只双人伞设备,携带了一位飞行员。

  陈隐年全程没敢说话,一直到飞机开始起飞,陈隐年看着直升机舱里,的确只有萧寂和他两个人,再无其他人时,才咽了口口水:

  “哥,你还考过跳伞证啊?”

  萧寂看着他:“没有。”

  陈隐年又咽了口口水:“那你是爱好跳伞吗?”

  萧寂语气依旧平淡:“不爱好。”

  耳边风声在呼啸,吹得人呼吸都困难。

  陈隐年已经开始心慌了,喊道:“所以你上一次跳伞是什么时候?”

  直升机在四千米的高空处徘徊,不再继续上升。

  萧寂整理好设备,将陈隐年拽进自已怀里,准备好所有安全措施,在陈隐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他跳出了舱门。

  瞬间,陈隐年便被剧烈的失重感所笼罩。

  随后,他听见萧寂在他耳边大声道:

  “没有上一次,这是第一次。”

  陈隐年不是第一次跳伞了。

  但对于他来说,却无疑是最恐怖的一次。

  其一,他现在算不上在躁期,精神状态没有那么亢奋,整个人也没有那么自信。

  其二,全程都是由萧寂这位毫无经验的跳伞选手主导。

  人在下坠。

  风声鹤唳。

  陈隐年一度觉得自已快要窒息了。

  夜晚视线不好,他甚至分辨不出自已降落到了什么位置。

  心跳几乎上移到了喉咙处,随时都可能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闭上眼,在萧寂怀里大喊:

  “我错了!哥!我他妈再也不敢了!”

  在陈隐年的认错声中,萧寂背后的伞也终于砰的一下撑了起来。

  下降速度迅速减缓,但陈隐年的心跳却依然如擂鼓。

  直到两人真正平稳落了地,陈隐年还迟迟没有缓过劲来,双腿都在打着颤。

  萧寂淡然地开始拆卸设备,等守在降落处的工作人员上前来递水,收拾设备的时候,萧寂刚抬腿迈出一步,就听陈隐年道:

  “哥,我走不了路。”

  萧寂站住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了?不是胆子很大吗?”

  陈隐年喉结动了动,也不肯承认自已今天是真的吓到了,突然灵机一动,对萧寂道:

  “我脚疼。”

  他原本注意力一直不在这里,也一直没感觉到明显的疼痛。

  但这话一出了口,痛感却也突然就敏锐了起来。

  萧寂蹙了蹙眉:“崴到脚了?”

  陈隐年摇了摇头:“应该是陶瓷碎片扎的。”

  萧寂并不知道这一茬,但陈隐年这么一说,他便猜测可能是陈隐年在陈家的时候就受了伤。

  他一言不发地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朝俱乐部外面走去。

  跳伞俱乐部位处偏僻,周围没有医院,只有几家药店还开着门。

  萧寂在俱乐部门口的一家便利店里的ATM机上兑换了货币,买了药和纱布。

  期间陈隐年双手环着萧寂的脖子,将脸颊埋在他颈间,没有半点要下来的意思。

  萧寂也就抱着他,单手完成了各项操作。

  从药店出来,萧寂将陈隐年放在路边的长椅上,蹲在他身边,问他:

  “哪只?”

  陈隐年便踢了踢右腿。

  萧寂脱了他的鞋,就看见他干净的小白袜

  但大概是有些时间了,颜色略深。

  “现在疼吗?”他抬头看着陈隐年。

  陈隐年摇摇头:“有一点,不多。”

  萧寂怕伤口和布料有粘连,撕扯的时候会有痛感,脱袜子的时候就有些小心翼翼。

  但果不其然,脱到一半,陈隐年还是小声嘶了一声。

  萧寂的手握在他脚踝,很快那阵疼痛似乎就得到了缓解。

  等伤口整个暴露出来的时候,萧寂还是蹙了蹙眉。

  不深也不浅,但是应该是没有及时处理的缘故,虽然结了一部分血痂,却还是没有完全凝固,显然期间陈隐年每次用力,伤口都还有血迹悄悄渗出来。

  萧寂又抬头看了陈隐年一眼。

  陈隐年自知理亏,不敢说话。

  萧寂倒是也没再教训他,只是替他清洗了伤口,在仔细确定没有瓷片小碎渣残留之后,才上了药,仔细包扎起来。

  晚风湿热,吹过陈隐年的脚踝,他看着萧寂的头顶,问他:

  “哥,你说,如果我的病一直不好,你还能陪我一辈子吗?”

  如果换作平时,萧寂一定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眼下萧寂自已也心气不顺,只道:

  “显而易见的废话以后就不要再问了。”

  陈隐年就开始傻乐,拿被纱布包住的脚去蹬萧寂,笑眯眯道:

  “怎么办,我好爱你啊。”

  萧寂转过身,蹲在陈隐年面前,拍了拍自已的肩膀,示意他上来。

  背起陈隐年,萧寂一边站在路边打车,一边道:

  “那是我应得的。”

  两人猝不及防地在异国他乡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萧寂就带着陈隐年回了金沙。

  因为萧寂和陈隐年都将陈家另外三口人送进了黑名单,因此,待两人缓了一晚上,第三天出现在赌场门口时,就看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陈溺。

  看见完好无损的陈隐年,陈溺也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但陈隐年看见陈溺,却下意识就往萧寂身后缩了缩。

  陈溺刚想开口说什么,萧寂就毫无征兆地给了陈溺一拳头。

  陈溺被萧寂打得猛地一偏头,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萧寂,抹了下唇角,什么都没说。

  陈隐年倒吸一口冷气,扯了扯萧寂的袖子。

  “别生气了,哥。”

  萧寂站得笔直,问陈隐年:“要跟他聊聊吗?”

  陈隐年想了想摇摇头,对陈溺道:

  “哥,你回去吧,我挺好的,也没什么想跟你说的,这些年给家里给你都添了不少麻烦,以后我没什么事就不回去了。”

  陈溺张了张口,看着陈隐年:

  “话都说清楚了吗?”

  陈隐年点头。

  陈溺沉默片刻:“想清楚了?”

  陈隐年还是点头。

  陈隐年比谁都清楚,每个人对他到底什么样。

  陈溺作为兄长来说,尽力了。

  但每个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陈溺有自已的人生,有自已想要的东西,他担心萧寂打陈家家产的主意也无可厚非。

  凭良心说,陈溺这些年,对他到底还是不错的。

  陈隐年也相信,如果萧寂真的欺骗了自已,哪怕陈父会放弃他,陈溺也总会想办法尽力让他好好活着。

  这对于陈隐年来说,就足够了。

  所以在分别的时候,陈隐年还是给了陈溺一个拥抱,倒也没说别的,只说了一句:

  “萧寂会对我好的,比任何人,都对我更好,放心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