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晟咬了口包子，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赶紧用手背抹了把，笑着对严旭日说：“爸，您这手艺藏得够深啊，以前怎么没见您做过这么实在的包子？”
严旭日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噼啪”窜起来，映得他脸上红扑扑的：“少耍嘴皮子，要不是你给的那十块钱，我才舍不得放这么多肉。”他顿了顿，用围裙擦了擦手，“对了，你昨天说嘉陵力工的厨子给工人吃这个？他们老板就不怕亏本？”
“人家赚得多呗。”严晟含糊着应着，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过七点，正是给干爹打电话的好时候。刚要起身，樊勇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腮帮子皱起眉。
“怎么了？”杨建凑过去看，“被包子烫着了？”
“不是，”樊勇吸着冷气，“牙龈肿了，估计是昨天吃太辣了。”
严晟心里一动：“正好，等会儿送你们去码头的时候，顺路去趟药店买盒消炎药。”他转头看向严旭日，“爸，剩下的包子我们带几个走，给工地上的人尝尝？”
严旭日摆摆手：“灶上还温着一屉，专门给你们留的。对了，让你妈给你缝的那个布包，放桌斗里了，装包子正好。”
严晟拿起那个蓝布包，上面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牡丹花，是他妈刘秀华的手艺。他把包子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刚系好绳，就听见外面传来自行车铃铛声，李心茹挎着个竹篮站在门口，篮子里装着几个青瓷碗。
“我妈说让你们带点醋过去，蘸包子吃解腻。”她把碗递给严晟，眼神往他手里的布包瞟了瞟，“你爸这包子做得真够大的，跟我家蒸的窝窝头似的。”
“要的就是实在。”严晟把布包往车把上一挂，“走了啊爸，晚上回来吃饭。”
刚骑出巷口，樊勇突然指着前面：“那不是宋老三的侄子吗？”
严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花衬衫的年轻男人正蹲在路边抽烟，脚边还放着个黑皮包。那人瞧见严晟的车，突然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怎么在这儿？”杨建低声道，“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严晟脚踩刹车，车子在离那男人三米远的地方停下：“宋少军，有事？”
宋少军把烟头往地上一碾，慢悠悠地走过来：“严老板，听说你最近在码头搞了个新项目？”他眼神扫过车把上的布包，“倒是挺清闲，还有空吃包子。”
“比不上宋少爷潇洒。”严晟笑了笑，手悄悄摸向车座下的扳手，“要是来买包子，我爸铺子里还有，六毛钱一个，童叟无欺。”
宋少军脸一沉：“别给脸不要脸！我叔说了，你要是识相，就把码头的生意让出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严晟打断他，声音陡然冷下来，“让你叔自己来跟我说。”他猛蹬脚踏板，车子“噌”地冲出去，差点撞到宋少军身上。
后视镜里，宋少军气得直跺脚。杨建拍着严晟的肩膀：“你这脾气也太冲了，不怕他报复？”
“怕就不做这生意了。”严晟哼了一声，“对了，等会儿到码头，你们先去干活，我打个电话就来。”
到了码头，严晟把车停在电话亭旁，刚要推门进去，就看见马三娘的侄子小马蹲在地上修渔网。小马瞧见他，赶紧站起来：“晟哥，我姑让我给你带句话，说电视已经送到了，放在办公室呢。”
“知道了。”严晟点点头，“对了，你姑今天过来吗？”
“应该不来，她说要去趟省城。”小马挠挠头，“好像是去看梁叔。”
严晟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被他猜中了，干爹不在金堂县。他走进电话亭，拨通了梁家辉的号码，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来。
“喂，是小晟啊？”梁家辉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像是刚睡醒。
“干爹，您身体好些了吗？”严晟放低声音，“我跟您说个事，我在码头接了个新业务……”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突然笑起来：“好小子，有你的！宋老三那个人，就该治治他。”
“可是我没提前跟您说，怕您不高兴。”
“高兴还来不及呢。”梁家辉咳嗽了两声，“对了，你让马三娘给你准备的那批货，我已经让人从省城发过去了，估计明天就到。”
严晟眼睛一亮：“真的？那太谢谢您了！”
“跟我客气什么。”梁家辉顿了顿，“对了，你抽空去看看薛华，就说我让你去的，问问他那批木材什么时候能交货。”
挂了电话，严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刚走出电话亭，就看见李心茹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饭盒。
“我妈让我给你送点粥，说樊勇牙龈肿，吃这个正好。”李心茹把饭盒递过来，“刚才我好像看见宋少军了，他没找你麻烦吧？”
“没事，就来放几句狠话。”严晟打开饭盒，小米粥的香气扑面而来，上面还漂着几粒红枣，“你妈也太贴心了，替我谢谢她。”
“谢什么，都是应该的。”李心茹脸颊微红，“对了，我爸让我问你，中午要不要来家里吃饭？他买了条鱼。”
“不了，中午估计得在码头盯着。”严晟把饭盒盖好，“等晚上吧，我早点回去。”
刚要走，就听见樊勇在喊他：“晟哥，快来！宋老三带了好几个人过来，说要找你算账！”
严晟心里一紧，赶紧往码头跑。远远就看见宋老三站在岸边，身后跟着五六个壮汉，个个凶神恶煞的。宋老三瞧见他，指着鼻子就骂：“严晟，你小子敢抢我的生意，今天我非让你好看！”
“宋老板，话可不能乱说。”严晟站定脚步，“这码头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只能你做生意？”
“我在这儿做了十年，规矩都是我定的！”宋老三往前走了两步，唾沫星子喷了严晟一脸，“你要是识相，就把客户交出来，再赔我五千块钱，这事就算了了。”
“要是我不呢？”严晟冷笑一声，往旁边退了两步，“我劝你最好别动手，这码头到处都是摄像头，真闹到派出所，谁吃亏还不一定。”
宋老三愣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装了摄像头。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警察来了！”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两个警察骑着摩托车过来了。宋老三脸色一变，拉着身后的人就想跑，却被警察拦住了。
“宋老三，有人举报你聚众闹事，跟我们回去一趟。”警察掏出手铐，“还有你，严晟，也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严晟心里明白，这肯定是马三娘安排的，她早就料到宋老三会来闹事。他冲杨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好码头，然后跟着警察上了摩托车。
到了派出所，警察简单问了几句，就让严晟先回去了。走出派出所，严晟看见小马站在门口等他：“晟哥，我姑让我接你回去，她说宋老三那边她已经打点好了，不会再找你麻烦。”
“知道了。”严晟点点头，突然觉得肚子饿了，想起兜里还有几个包子，就拿出来递给小马一个，“尝尝？我爸做的。”
小马咬了一大口，眼睛都亮了：“好吃！比我姑做的强多了。”
严晟笑了笑，刚要说话，就听见有人喊他名字。回头一看，只见李心茹提着个保温桶跑过来：“我听杨建说你被警察带走了，吓死我了。”她把保温桶塞给他，“这是我妈给你炖的鸡汤，快趁热喝。”
严晟心里暖暖的，打开保温桶，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舀了一勺喝下去，烫得直吐舌头，却笑得像个孩子。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李心茹嗔怪道，眼里却满是笑意。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严晟突然觉得，不管以后遇到多少麻烦，只要身边有这些人，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回到码头，杨建赶紧迎上来：“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没事。”严晟把鸡汤递给樊勇，“快喝点，对你牙龈好。”他看向众人，“大家放心，宋老三不会再来闹事了，我们该干活干活。”
众人欢呼一声，纷纷拿起工具忙碌起来。严晟站在岸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心里充满了干劲。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以后的路还很长，但他有信心，能把这生意越做越大。
中午吃饭的时候，严晟把他爸做的包子分给大家吃，所有人都赞不绝口。樊勇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晟哥，你爸这手艺，不去开个包子铺可惜了。”
严晟笑了笑，没说话。他看着远处的江面，突然想起梁家辉的话，也许，他真的该去看看薛华了。
下午，严晟骑着车去了薛华的木材厂。薛华正在办公室里算账，瞧见他进来，赶紧站起来：“严老板，稀客啊。”
“薛老板，我是替干爹来的。”严晟开门见山，“他让我问问你，那批木材什么时候能交货？”
薛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搓着手说：“这……最近有点紧，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严晟皱起眉头：“干爹等着用呢，你要是实在没办法，我就找别人了。”
薛华赶紧摆手：“别别别，我明天就给你送过去，保证耽误不了事。”
严晟点点头：“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完转身就走，没给薛华再说话的机会。
走出木材厂，严晟觉得心里踏实多了。他骑上车，哼着小曲往回走，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严晟咬着热乎乎的包子，听着杨建和樊勇对父亲的夸赞，嘴角忍不住上扬。严旭日被夸得脸上泛着红光，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少拍马屁，赶紧吃了干活去。三毛钱一个的包子，也就你们沾了严晟的光。”
樊勇嘿嘿笑了两声，塞了个包子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叔，您这手艺真没得说，比嘉陵力工食堂的还香。要不您去嘉陵力工当厨子得了，保证他们天天抢着吃饭。”
这话逗得严旭日笑骂道：“去你的，我这小铺子还离不开人呢。”他转头看向严晟，眼神里带着点得意，“你爸我别的本事没有，做吃的还是拿得出手的。”
严晟点头附和：“那是，爸您这手艺藏得够深啊。”他心里清楚，父亲肯下本钱做这么实在的包子，多半是昨天那10块钱起了作用。看来往后得常给家里添点“动力”，既能让家人日子过得宽裕些，也能让跟着自己的兄弟吃好点。
吃过早饭，严晟正准备去嘉陵力工，兜里的传呼机突然响了。他一看号码，是马三娘那边打来的。回了电话，马三娘的声音透着几分急：“严晟，你赶紧过来一趟，宋老三的人在码头闹起来了。”
严晟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他们想干嘛？”
“还能干嘛，眼红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呗。说是我们码头的装卸费太低，搅乱了行情，带了十几个人堵在码头入口，不让咱们的船靠岸。”马三娘的语气带着火气，“你快来处理下，别真动起手来。”
“我马上到。”严晟挂了电话，跟杨建和樊勇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先去嘉陵力工盯着，自己骑上自行车就往码头赶。
到了码头，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入口处，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的壮汉，正叉着腰跟马三娘带来的人对峙。那壮汉严晟有点印象，是宋老三身边的得力干将，外号“光头强”，出了名的蛮横。
“马三娘，你别给脸不要脸！”光头强唾沫横飞地喊着，“这码头的生意向来是我们宋老板罩着的，你们嘉陵力工凭什么插一脚？赶紧把装卸费涨上去，不然这码头你们也别想用了！”
马三娘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冷得很。
严旭日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噼啪”窜起来，映得他脸上红扑扑的：“少耍嘴皮子，要不是你给的那十块钱，我才舍不得放这么多肉。”他顿了顿，用围裙擦了擦手，“对了，你昨天说嘉陵力工的厨子给工人吃这个？他们老板就不怕亏本？”
“人家赚得多呗。”严晟含糊着应着，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过七点，正是给干爹打电话的好时候。刚要起身，樊勇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腮帮子皱起眉。
“怎么了？”杨建凑过去看，“被包子烫着了？”
“不是，”樊勇吸着冷气，“牙龈肿了，估计是昨天吃太辣了。”
严晟心里一动：“正好，等会儿送你们去码头的时候，顺路去趟药店买盒消炎药。”他转头看向严旭日，“爸，剩下的包子我们带几个走，给工地上的人尝尝？”
严旭日摆摆手：“灶上还温着一屉，专门给你们留的。对了，让你妈给你缝的那个布包，放桌斗里了，装包子正好。”
严晟拿起那个蓝布包，上面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牡丹花，是他妈刘秀华的手艺。他把包子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刚系好绳，就听见外面传来自行车铃铛声，李心茹挎着个竹篮站在门口，篮子里装着几个青瓷碗。
“我妈说让你们带点醋过去，蘸包子吃解腻。”她把碗递给严晟，眼神往他手里的布包瞟了瞟，“你爸这包子做得真够大的，跟我家蒸的窝窝头似的。”
“要的就是实在。”严晟把布包往车把上一挂，“走了啊爸，晚上回来吃饭。”
刚骑出巷口，樊勇突然指着前面：“那不是宋老三的侄子吗？”
严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花衬衫的年轻男人正蹲在路边抽烟，脚边还放着个黑皮包。那人瞧见严晟的车，突然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怎么在这儿？”杨建低声道，“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严晟脚踩刹车，车子在离那男人三米远的地方停下：“宋少军，有事？”
宋少军把烟头往地上一碾，慢悠悠地走过来：“严老板，听说你最近在码头搞了个新项目？”他眼神扫过车把上的布包，“倒是挺清闲，还有空吃包子。”
“比不上宋少爷潇洒。”严晟笑了笑，手悄悄摸向车座下的扳手，“要是来买包子，我爸铺子里还有，六毛钱一个，童叟无欺。”
宋少军脸一沉：“别给脸不要脸！我叔说了，你要是识相，就把码头的生意让出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严晟打断他，声音陡然冷下来，“让你叔自己来跟我说。”他猛蹬脚踏板，车子“噌”地冲出去，差点撞到宋少军身上。
后视镜里，宋少军气得直跺脚。杨建拍着严晟的肩膀：“你这脾气也太冲了，不怕他报复？”
“怕就不做这生意了。”严晟哼了一声，“对了，等会儿到码头，你们先去干活，我打个电话就来。”
到了码头，严晟把车停在电话亭旁，刚要推门进去，就看见马三娘的侄子小马蹲在地上修渔网。小马瞧见他，赶紧站起来：“晟哥，我姑让我给你带句话，说电视已经送到了，放在办公室呢。”
“知道了。”严晟点点头，“对了，你姑今天过来吗？”
“应该不来，她说要去趟省城。”小马挠挠头，“好像是去看梁叔。”
严晟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被他猜中了，干爹不在金堂县。他走进电话亭，拨通了梁家辉的号码，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来。
“喂，是小晟啊？”梁家辉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像是刚睡醒。
“干爹，您身体好些了吗？”严晟放低声音，“我跟您说个事，我在码头接了个新业务……”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突然笑起来：“好小子，有你的！宋老三那个人，就该治治他。”
“可是我没提前跟您说，怕您不高兴。”
“高兴还来不及呢。”梁家辉咳嗽了两声，“对了，你让马三娘给你准备的那批货，我已经让人从省城发过去了，估计明天就到。”
严晟眼睛一亮：“真的？那太谢谢您了！”
“跟我客气什么。”梁家辉顿了顿，“对了，你抽空去看看薛华，就说我让你去的，问问他那批木材什么时候能交货。”
挂了电话，严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刚走出电话亭，就看见李心茹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饭盒。
“我妈让我给你送点粥，说樊勇牙龈肿，吃这个正好。”李心茹把饭盒递过来，“刚才我好像看见宋少军了，他没找你麻烦吧？”
“没事，就来放几句狠话。”严晟打开饭盒，小米粥的香气扑面而来，上面还漂着几粒红枣，“你妈也太贴心了，替我谢谢她。”
“谢什么，都是应该的。”李心茹脸颊微红，“对了，我爸让我问你，中午要不要来家里吃饭？他买了条鱼。”
“不了，中午估计得在码头盯着。”严晟把饭盒盖好，“等晚上吧，我早点回去。”
刚要走，就听见樊勇在喊他：“晟哥，快来！宋老三带了好几个人过来，说要找你算账！”
严晟心里一紧，赶紧往码头跑。远远就看见宋老三站在岸边，身后跟着五六个壮汉，个个凶神恶煞的。宋老三瞧见他，指着鼻子就骂：“严晟，你小子敢抢我的生意，今天我非让你好看！”
“宋老板，话可不能乱说。”严晟站定脚步，“这码头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只能你做生意？”
“我在这儿做了十年，规矩都是我定的！”宋老三往前走了两步，唾沫星子喷了严晟一脸，“你要是识相，就把客户交出来，再赔我五千块钱，这事就算了了。”
“要是我不呢？”严晟冷笑一声，往旁边退了两步，“我劝你最好别动手，这码头到处都是摄像头，真闹到派出所，谁吃亏还不一定。”
宋老三愣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装了摄像头。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警察来了！”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两个警察骑着摩托车过来了。宋老三脸色一变，拉着身后的人就想跑，却被警察拦住了。
“宋老三，有人举报你聚众闹事，跟我们回去一趟。”警察掏出手铐，“还有你，严晟，也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严晟心里明白，这肯定是马三娘安排的，她早就料到宋老三会来闹事。他冲杨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好码头，然后跟着警察上了摩托车。
到了派出所，警察简单问了几句，就让严晟先回去了。走出派出所，严晟看见小马站在门口等他：“晟哥，我姑让我接你回去，她说宋老三那边她已经打点好了，不会再找你麻烦。”
“知道了。”严晟点点头，突然觉得肚子饿了，想起兜里还有几个包子，就拿出来递给小马一个，“尝尝？我爸做的。”
小马咬了一大口，眼睛都亮了：“好吃！比我姑做的强多了。”
严晟笑了笑，刚要说话，就听见有人喊他名字。回头一看，只见李心茹提着个保温桶跑过来：“我听杨建说你被警察带走了，吓死我了。”她把保温桶塞给他，“这是我妈给你炖的鸡汤，快趁热喝。”
严晟心里暖暖的，打开保温桶，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舀了一勺喝下去，烫得直吐舌头，却笑得像个孩子。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李心茹嗔怪道，眼里却满是笑意。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严晟突然觉得，不管以后遇到多少麻烦，只要身边有这些人，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回到码头，杨建赶紧迎上来：“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没事。”严晟把鸡汤递给樊勇，“快喝点，对你牙龈好。”他看向众人，“大家放心，宋老三不会再来闹事了，我们该干活干活。”
众人欢呼一声，纷纷拿起工具忙碌起来。严晟站在岸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心里充满了干劲。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以后的路还很长，但他有信心，能把这生意越做越大。
中午吃饭的时候，严晟把他爸做的包子分给大家吃，所有人都赞不绝口。樊勇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晟哥，你爸这手艺，不去开个包子铺可惜了。”
严晟笑了笑，没说话。他看着远处的江面，突然想起梁家辉的话，也许，他真的该去看看薛华了。
下午，严晟骑着车去了薛华的木材厂。薛华正在办公室里算账，瞧见他进来，赶紧站起来：“严老板，稀客啊。”
“薛老板，我是替干爹来的。”严晟开门见山，“他让我问问你，那批木材什么时候能交货？”
薛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搓着手说：“这……最近有点紧，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严晟皱起眉头：“干爹等着用呢，你要是实在没办法，我就找别人了。”
薛华赶紧摆手：“别别别，我明天就给你送过去，保证耽误不了事。”
严晟点点头：“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完转身就走，没给薛华再说话的机会。
走出木材厂，严晟觉得心里踏实多了。他骑上车，哼着小曲往回走，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严晟咬着热乎乎的包子，听着杨建和樊勇对父亲的夸赞，嘴角忍不住上扬。严旭日被夸得脸上泛着红光，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少拍马屁，赶紧吃了干活去。三毛钱一个的包子，也就你们沾了严晟的光。”
樊勇嘿嘿笑了两声，塞了个包子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叔，您这手艺真没得说，比嘉陵力工食堂的还香。要不您去嘉陵力工当厨子得了，保证他们天天抢着吃饭。”
这话逗得严旭日笑骂道：“去你的，我这小铺子还离不开人呢。”他转头看向严晟，眼神里带着点得意，“你爸我别的本事没有，做吃的还是拿得出手的。”
严晟点头附和：“那是，爸您这手艺藏得够深啊。”他心里清楚，父亲肯下本钱做这么实在的包子，多半是昨天那10块钱起了作用。看来往后得常给家里添点“动力”，既能让家人日子过得宽裕些，也能让跟着自己的兄弟吃好点。
吃过早饭，严晟正准备去嘉陵力工，兜里的传呼机突然响了。他一看号码，是马三娘那边打来的。回了电话，马三娘的声音透着几分急：“严晟，你赶紧过来一趟，宋老三的人在码头闹起来了。”
严晟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他们想干嘛？”
“还能干嘛，眼红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呗。说是我们码头的装卸费太低，搅乱了行情，带了十几个人堵在码头入口，不让咱们的船靠岸。”马三娘的语气带着火气，“你快来处理下，别真动起手来。”
“我马上到。”严晟挂了电话，跟杨建和樊勇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先去嘉陵力工盯着，自己骑上自行车就往码头赶。
到了码头，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入口处，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的壮汉，正叉着腰跟马三娘带来的人对峙。那壮汉严晟有点印象，是宋老三身边的得力干将，外号“光头强”，出了名的蛮横。
“马三娘，你别给脸不要脸！”光头强唾沫横飞地喊着，“这码头的生意向来是我们宋老板罩着的，你们嘉陵力工凭什么插一脚？赶紧把装卸费涨上去，不然这码头你们也别想用了！”
马三娘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