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婚-《状元郎的掌上娇》

  猛的睁开眼大口喘气,腹中隐隐作痛,双腿酸痛也不已。

  “夫人可是梦魇了?”节骨分明略带一层薄茧的手掌,还残留昨日温情的气息。

  顶上大红的床幔,面前的人由模糊到清晰。

  她情不自禁伸手触碰,灼热的肤感烫得把手收回,这是在做梦吗?

  听闻女子第一次都会疼感强烈,沈砚之下意识伸手替她轻柔肚子。

  “好点了吗?”

  桌上有两杯合卺酒,散落地上的婚服,窗边贴着的双喜字格外刺眼。

  轻抚额间的微湿碎发把玩在手,温热酥麻的呼吸,缠绕交错。

  让她情不自禁贪恋,这温暖结实有安全感的怀抱。

  塌上之人,一大半光泽的墨发飘落床沿。

  白嫩粉红小脸,红唇欲滴增添了几分不明所以的韵味,也在验证着昨日两人的疯狂。

  少女的香气扑鼻,撩拨人心痒痒。

  还想再尝,对上湿润红通通的眼神。

  眼角带有一丝欲语还休的泪水,身体却在害怕发抖。

  意要挣脱怀抱,眼底满是害怕慌乱神情。

  心中一软,克制住内心的想法,转而温柔询问。

  “怎么了?”蹭蹭软嫩的小脸,干哑的问出一声。

  心中不由一紧,替她擦去眼角里咕咕打转,氤氲温热的泪水。

  抬头,上一世朝思暮想的脸近在咫尺。

  眉间满是溢出的爱意,关怀温和的声音萦绕耳边。

  颤抖的伸手触摸,上至眉骨滑落眼睛,下至鼻梁嘴巴。

  心中酸涩涌上鼻头,提醒着这不是梦,真的是他。

  她又回到了,与沈砚之在溪州成婚之时。

  “嗯,做噩梦了。”带着委屈巴巴的哭腔,整个人缩在怀里。

  眉心一皱,心中异样,将搭在他胸前的手紧握。

  “夫人,可是舍不得我上京赶考?”

  他深情缓缓搂上细腰,疼惜的在额头上留下一吻,停下思考了良久。

  “夫人可愿意随我一同前行?”

  溪栀意先是微微一愣,眼神黯淡看向别处。

  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也曾对她许下诺言会回来接她走,风光给她名分。

  可是她在那个小院里等呀等,等了无数个白天黑夜,只等来一杯毒酒,也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他迎娶新人,醉倒新人帐里。

  可曾想过她何等绝望,冰冷的尸体躺在栀子树下,无人问津。

  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她。

  临死之际才知,亲人早已离去的噩耗。

  回想起这一件件一桩桩,内心愤恨不已,恨他为何不来,恨他欺骗,恨自己为何如此轻信于他。

  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她还不能离开……

  另一方面溪栀意也深知两人的身份,原本就是天差地别,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况且这一场只是沈砚之,为她精细编织的一场温柔梦。

  苦笑一番。

  明亮的眼神暗沉下去,背过身下定了某种决心,还是说出来那一句话。

  “不必了,你去吧。”

  落在沈砚之眼里,看到的是小娇娘的不舍与无奈。

  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

  门外传来丫鬟通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夫人姑爷,该起身敬茶了”

  按规矩新婚夫妇第二天要向夫家家人请安敬茶认人。

  而沈砚之是溪家的赘婿,自是要按溪家这边的规矩。

  起身走向梳妆台。

  铜镜里映出一名身姿曼妙的少女,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恍惚许久,都要忘了原来这是十六岁的她。

  沈砚之走来。

  一袭白衣中衣微微敞开,系在腰间的腰带微微松弛。

  白皙的脸上微红,房中随意的搭配,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

  还是记忆中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沾了一旁的桂花油,动作轻缓而下,发丝变得柔顺丝滑。

  低头梳发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

  仿佛镜中的女子,是他的一生的挚爱。

  如此高超的演技,也难怪她分辨不清。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为她梳头举案齐眉!

  两人心意相通,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的眼神里的星光骤然黯淡,脑海里浮起那些陈年旧事。

  “娘子,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十梳夫妻白头到老。”声音一点点重合。

  心底发寒,现在的他又能有几分真情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