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扬眉吐气-《互换身体后,冷面暴君日日争宠》

  淑妃走后,芙蓉和冬梅就围着裴景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昨日皇上才说不来咱们芳菲苑,今日便翻了您的牌子。主子究竟对他说了什么,令他改变了主意?”

  不怪芙蓉好奇,早上主子提着空食盒去了一趟养心殿,中午皇上便驾临芳菲苑,甚至还翻了主子的牌子,她怎样想,也想不通其中缘由。

  裴景珩神情自得:“没说什么,只说了些体己的话。”

  芙蓉惊叹道:“您这体己的话也太管用了!日后还要多说才是。”

  裴景珩喝了一小口茶,微笑道;“这是自然。”

  冬梅也道:“淑妃娘娘本来是要看主子笑话,结果走的时候脸色发青,身子都哆嗦了。”

  裴景珩淡淡一笑,心头的暴戾少了几分。

  上一个敢这样挑衅的人,早就死在他剑下了。

  可宋锦玉是母后的外甥女,深得母后喜爱,就算他再厌恶她那不可一世的嘴脸,暂且也动不得她,只能看她溃败而逃的样子解解气。

  说也奇怪,裴景珩从前总觉得这两个宫女啰啰嗦嗦,今日却对她们的话十分受用。

  原想再聊上一会,倒是她们两个,说主子侍寝是大事,需得好好准备,然后就里里外外忙了起来。

  屋里屋外被她们两个来来回回打扫好几次,连最狭小的角落,都一尘不染。

  屋子里没有熏香,只在花瓶中摆了两支漂亮的白兰。

  被褥寝具统统换上新的,被面上绣着狮子滚绣球的图案,一看便觉十分喜庆。

  刚用过晚膳,她们就在院子里和主屋门口挂了好多盏红灯笼。

  灯笼在风中摇曳,光影曈曈,平添了几分喜气。

  那红彤彤的喜意,就这样映照在裴景珩的眼底。

  他原想告诉她们,不必如此麻烦,又一想,就由着她们去。

  让有心之人也看看,这芳菲苑,这乔美人,今日如何扬眉吐气。

  被催着去沐浴的时候,裴景珩被浴桶里上面飘着的满满一层花瓣震惊了。

  这,这未免有点夸张了吧。

  未曾料到还有更夸张的。

  当他跨出浴桶,站在架子前,看到那件暧昧透明的纱质寝衣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句脏话。

  “芙蓉,冬梅!”裴景珩怒气冲冲喊道。

  从外头传来芙蓉的声音:“主子有何吩咐?”

  “拿件正常的寝衣放在门口,否则,待会我出去砍了你的脑袋!”

  明知这是主子大怒时说的气话,芙蓉身子还是不争气地抖了抖。

  没过多久,她便将寝衣取来,怕主子真的恼了自己,不停地道歉。

  裴景珩冷着脸把人赶走,把门打开一条缝,伸着莲藕般细嫩的胳膊,去够门口的寝衣。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

  裴景珩心头一震,手上没控制好力道,只听“哐”的一声,门外的架子倒在地上。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有根弦也跟着断了。

  乔知夏一路进来,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让她有一种参加婚礼的错觉。

  这婚礼,是她自己的。她不是新娘,而是新郎。

  进了屋子,喜烛燃着,却没见人。

  “乔美人呢?”

  芙蓉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道:“在,在沐浴。”

  都是她不好,擅作主张,误了接驾的时辰,这么重要的日子,要是惹了皇上不高兴,可如何是好?

  乔知夏见她怕得浑身发抖,便道:“都下去吧,今晚不必伺候了。”

  下人们刚出去,后面就响起一声巨响,乔知夏吓了一跳,心道莫不是裴景珩出了什么事,急忙去看。

  “裴景珩,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一条雪白的手臂从门口伸出来,在地上摸索着找东西。

  在他手边不远处,有个倒着的架子。

  “没事。你把衣服递给我。”

  一听她对自己的称呼,他就知道,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支使她的时候半点不客气。

  乔知夏先把衣服捡起来,放到他手中,又把架子扶起来,靠墙立好。

  他的胳膊倏地一下缩了回去,又过了一会,才开门出来。

  “玉容膏的药效真是神奇,这才几日,结的痂就快掉了。”她满脸欣喜,“要不要我再帮你涂些药。”

  “我自己可以。”

  乔知夏早知他不会同意,也只是随意客套一下。

  裴景珩坐在桌前上药,也不讲话,她无事可做,目光自然落在他身上。

  如瀑的黑发披在身后,偶尔有几滴水珠从发梢落下。

  乔知夏忽然说:“你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痛的,我来帮你擦干。”

  这次,裴景珩没有拒绝。

  乔知夏便乐颠颠地拿了块布巾,慢慢擦起来。

  她从小就喜欢玩洋娃娃,尤其喜欢的,就是给洋娃娃梳头,设计好看的发型。

  现在人虽然长大了,看见裴景珩这头秀发,还是没能忍住诱惑。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穿过发丝时,带起酥酥麻麻的痒。

  裴景珩呼吸慢了一瞬,不知为什么,她擦头发的时候,与芙蓉和冬梅为他梳头的感觉,截然不同。

  一种被人珍惜着、呵护着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裴景珩眨眨眼,找回了理智。

  “可以了。”他面无表情地拿过布巾,扔在地上。

  然后仰面躺在床上,道:“朕要睡了。”

  乔知夏耸耸肩,帮他盖上玉容膏的瓶盖,又捡起地上的布巾,搭在盆边。

  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对红烛上,轻轻问了句:“要不要把蜡烛吹灭?”

  裴景珩翻了个身,面向外侧,望着摇曳的烛火。

  “留着吧,若是灭了,芙蓉和冬梅又要大惊小怪。”

  乔知夏抿了抿唇,暴君还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真是奇了。

  她来之前已经沐浴过,躲在屏风后换上寝衣,就去窗边那张小榻上枕着手,侧身躺着。

  躺了一会,她又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朝裴景珩那边走。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到身前,裴景珩合着双目,仍然准确无误地抓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

  “你要做什么?”他低声喝道。

  乔知夏欲哭无泪:“我只是想拿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