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管家之权-《深陷权臣修罗场,她只钓不爱》

  毕竟姜芸浅与案情无关,且下药一事也未经过她的手。若不是她在宴会太跳太针对姜栀,陆渊根本不屑出手。

  姜栀点点头,也知道这件事奈何不了姜芸浅。

  却听陆渊又道:“那小丫鬟倒是有些骨气,受了三道刑才肯招,比一般男子都重义气,可惜跟错了主子,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怕是撑不了多久。”

  姜栀心中并不会可怜那丫鬟。

  成王败寇,若不是她重活一世,今日受苦的便是她自己了。

  “那严文康呢?”姜栀问出心中最关心的。

  陆渊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没受刑,一进诏狱将刑具在他面前摆了一遍,便吓得一五一十什么都招了。

  下药害你一事,其他作奸犯科之事,还有最重要的,杀害栖凤楼姑娘银仙儿一事。”

  姜栀上辈子从萧玄佑口中大概知晓此事。

  银仙儿乃是普昭寺僧侣元昭的相好,元昭原本一直在攒钱想要替她赎身,谁曾想就在他终于攒够钱的前一天,银仙儿以及栖凤楼内的其他三个姑娘,被召入东宫献舞。

  其他三个姑娘回来了,银仙儿却一去不回。等元昭好不容易得到银仙儿的消息,就是她被折辱凌虐,死在了东宫的消息。

  元昭发誓要为银仙儿报仇,他身为普昭寺武僧,不久后混入为朝廷祈福诵经的队伍中入宫,潜伏进东宫内,趁太子不备对他行刺,致太子重伤昏迷。

  但其实萧玄佑根本不知道有银仙儿这么一号人。那四个栖凤楼的姑娘乃是手下为了讨好萧玄佑所为,被萧玄佑怒斥一顿后连面都没见就送出了东宫。

  而真正害了银仙儿的,便是三皇子的支持者,忠勤伯爵府世子,严文康的大哥严文佑。

  姜栀听着马车外陆渊有条不紊的叙述,果然与上辈子她所知道的相差无几。

  严文佑原本见机会难得想杀了银仙儿再将此事嫁祸给太子,引得元昭复仇。

  没想到手下在掳走银仙儿想要将她溺毙时,被严文康碰见。

  严文康见银仙儿长得貌美动人动了歪心思,承诺自己享用完之后定然不会留活口,便强行带走了她。

  手下第二日果然见到了银仙儿的尸体,也不管她生前遭受了怎么样的对待,便回去复命了。

  严文佑虽然恼怒严文康色欲熏心差点坏了他的好事,却也只是斥责了他几句便作罢。

  谁曾想严文康一个小小的习惯,留下了银仙儿的一枚耳坠,最终成了忠勤伯爵府倒台的导火索。

  如今姜栀提前拿到这枚耳环交给陆渊,陆渊有了证据,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严文康的嘴。

  接下来的事,便看陆渊和太子,与她无关了。

  回到家的时候,姜府已经闹翻了天。

  姜正庭看着锦衣卫摆在他面,王玉茹在宴会上与严文康合谋给姜栀下药的证据,当即气得扬言要休妻。

  “毒妇,蠢货!竟然在自家宴会上做这种事,你是要毁了我们姜家是不是?再把你留在这,我这礼部尚书也不用做了,直接一封辞呈上去告老还乡算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会认为你柔弱无依心软将你娶进门!”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求老爷再给我一个机会吧!”王玉茹跪在地上痛哭哀求。

  姜正庭狠狠甩开她的手,“这姜府被你弄得鸡飞狗跳,陆大人说得对,往后我这后宅谁人都可随意出入,乌烟瘴气!”

  姜芸浅刚刚被人从诏狱内接回,被吓得脸色煞白差点神思不属。

  又见识到了被打得血肉模糊身上没有一块好皮的母亲的心腹丫鬟,直接当场吐了出来。

  见母亲要被休弃,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父亲万万不可,母亲可是您的结发妻子,就算犯了错处,你也不能不顾这么多年的情谊休妻啊!”

  姜栀听到这么一段话差点没冷笑出声。

  果然姜正庭也哼了一声,“我的结发妻子乃是名门之后,冯氏嫡女,就算如今冯家式微举族南迁,却也不是王氏能比得上的。果然是小门小户出生,连自己亲生的女儿也教养得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尊卑不分,只知道胡言乱语!”

  “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过自新。”王玉茹急得差点没晕过去,“您若是现在休妻,老夫人定然会知晓此事,她刚刚风寒痊愈身子还没好全,受不得刺激啊!”

  宴会上发生的事姜正庭下了死令,谁都不许捅到老夫人面前去,否则直接发卖出府。

  王玉茹的话令姜正庭被怒气侵蚀的理智回笼些许。

  这件事的确不能让母亲知晓,她年事已高又素有心悸之症,不能受刺激。

  眼见自己的劝说有效,王玉茹又忍不住再接再厉。

  “还有宁铮,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嫡子,如今又在书院求学,正是用功上进的年纪。若是他的生身母亲被休妻,您让他在同窗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王玉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若是他有一个因为犯错被休弃的母亲,日后就算科考入仕,也会成为政敌攻讦的把柄,老爷您要三思啊!”

  “是啊父亲,您可以不要母亲,却不能不顾弟弟的前程啊!”姜芸浅反应过来,也跟着一起相劝。

  姜正庭的怒气彻底被压了下去。

  王氏纵然有万分错处,却替他生养了一儿一女,这是无论如何都抵消不了的。

  为了姜宁铮,自己不但得让王氏安安稳稳留在姜家,还得帮她把此事瞒下去,保住姜府的名声。

  想到这里,姜正庭威严的视线落在入门便不发一言的姜栀身上。

  “栀儿是受害人,你来说说该如何处置王氏?”

  他这样问,便是打算放过王玉茹,将难题抛给她了。

  她早就知晓自己这个父亲的性子,为了姜家,任何人都是可以拿来牺牲的。

  尤其是她这个元配的女儿,更是可以如同棋子一般任他随意摆布的。

  姜栀对姜正庭的父女之情彻底消失殆尽。

  如今只有实实在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最可靠的。

  “父亲,女儿虽然委屈,但到底没受多少真正的伤害,为了我们姜家,女儿恳请父亲不与茹姨计较此事。”

  姜正庭意外之余,对这个女儿高看了几眼。

  却听她继续道:“只是女儿即将议亲,却对后宅之事一窍不通,恐日后嫁入夫家惹人笑话。女儿想从茹姨手中借管家之权几日,等女儿上手熟练之后,再还予茹姨,还望父亲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