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发疯的俞老太-《赶出大院,真千金懂兽语带飞全家》

  清水镇主街午后,人声嘈杂。

  俞老太和吴桂花刚出拘留所,一眼就盯死了街对面的俞建平父子!

  他们的小吃摊车前围着不少人。

  俞政宇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着油亮的田螺。

  收钱找零,脸上带着汗津津的朝气。

  一个顾客捏起冰凉咸鲜的田螺用力一嗦,连声夸赞:“够味!真够味!”

  俞建平沉默地帮忙递东西。

  看着顾客满意,他眼里掠过一抹笑意。

  这画面,却狠狠刺痛了刚失去儿子孙子的吴桂花和俞老太!

  吴桂花的哭声猛地断了。

  她死盯着俞政宇,那身影在她泪眼里扭曲,变成了儿子俞耀祖上刑场的样子。

  “耀祖……我的耀祖……”

  吴桂花凄厉哭嚎:“他才多大啊!就算…就算犯了糊涂…也不该吃枪子儿啊!!”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小贱人一张嘴,我耀祖就没了命!”

  指向俞建平,“你们这些…这些资本家的狗崽子、跟国外黑心爹一路货!还能在这里人模狗样地赚钱?!老天爷你瞎了眼啊——!!”

  这哭嚎点炸了俞老太!

  孙子的死、拘留所的屈辱、对俞建平一家的恨。

  加上眼前俞建平的生意红火,让她彻底疯了!

  “啊——!!”

  俞老太眼珠血红,枯瘦身体爆发出骇人力气,甩开俞老头,如疯兽扑出:“灾星!扫把星!!你们一家子黑心烂肺!老的是国外黑心爹的狗崽子!小的是害死亲堂哥的白眼狼、杀人犯!!”

  直扑俞建平:“俞建平!你个天煞孤星!养出个小贱人害死我耀祖!我要你偿命——!!”

  “娘!!”

  俞建军魂飞魄散。

  俞老头浑浊眼底狠光闪烁,枯手抓空,低吼警告:“老婆子!别发疯!还嫌事不够大?!”

  太迟了!

  俞老太像炮弹,直撞向摊车后的俞建平!

  俞建平听到身后乱喊和诅咒,下意识回头。

  瞳孔里是俞老太那张扭曲如鬼的脸!

  速度太快!

  他只来得及侧身躲。

  “轰——!!!”

  俞老太狠狠撞在摊车木架上!车猛震!

  “哗啦——!!!”

  盛满冰凉油亮汤汁和田螺的大木盆剧烈摇晃,猛地翻倒!

  深褐油腻的汤汁裹着田螺,瀑布一样泼下来!

  “哎哟!”

  “我的衣服!!”

  “脏死了!谁啊!”

  近处的顾客被冰凉油腻的汤和螺泼了一身。

  惊怒尖叫,拍打油污,狼狈跳开。

  俞建平离得最近!

  他躲开了人撞,却躲不开这“油雨螺雹”!

  冰凉黏腻的汤泼了他左臂胸口!

  衣服湿透,冰冷油腻!

  更糟的是那撞力震得他胸口发闷!

  “呃!”

  他闷哼着踉跄后退,脚下踩到油滑汤汁螺壳,彻底失衡!

  “爸!!”

  俞政宇眼都红了,猛扑过去当肉垫!

  父子俩摔在满地油污汤汁和螺的地上。

  俞建平脸色发白,左臂胸口冰凉黏腻,又冷又钝痛。

  俞政宇顾不上自已,急问:“爸!撞哪了?”

  现场一片狼藉。

  小吃摊被撞歪了,桶里的汤汁横流,田螺滚得满街都是。

  人群惊恐散开,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我的娘!这新摊子招谁惹谁了?第二天就砸场子?”

  “那疯婆子哪来的?乡下来的吧?瞧那架势要吃人!”

  “啧啧,刚支起来的摊儿,锅都翻了!真够背的!”

  被泼了满身油汤的顾客则是跳脚骂娘。

  场面乱得像一锅滚粥。

  俞老太瘫在油汤螺壳堆里,捂着腰还在嚎:“活该!报应!……跟那跑国外的黑心爹,还有害死我孙子的贱丫头,一块儿下地狱去吧!……”

  俞老头和俞建军这才慌慌张张冲过街来拽她。

  “老婆子!作死啊你!”

  俞建军只知道带着哭腔喊:“娘!娘啊!”

  ……

  火车站。

  余智伟扶着父亲下了火车。

  余谋友年纪大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此时脸色不太好。

  “爸,我们先出站,我和小意说好了,在站外等我。”

  “好。”

  午后的阳光灼热地炙烤着清水镇火车站的站前广场。

  俞谋友手捂胸口、脸色灰败。

  余智伟扶着的父亲,站在出站口仅有的一点阴影里。

  目光在稀拉的人群和车辆间搜寻。

  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却不见陆意身影。

  “爸,小意可能路上耽搁了,咱们再等等。”

  余智伟只以为父亲是累了,扶着他准备找个阴凉地方坐着。

  “药……”

  余谋友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沉重的嘶嘶声,嘴色越来越深。

  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手指无力地指向放在脚边的黑色人造革提包。

  余智伟这才意识到父亲是心脏病犯了。

  立刻蹲下,手忙脚乱地翻找。

  衣服、洗漱用具、干粮……翻了个底朝天,那个至关重要的棕色小药瓶却踪影全无!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爸!药没在包里!您是不是放别处了?”

  他的声音带着恐慌的变调。

  余谋友痛苦地摇头,眼神涣散。

  抓着儿子胳膊的手却异常用力,指甲深陷。

  “您撑住!我马上去找药!”

  余智伟心跳如擂鼓,目光扫向站外。

  就在这时,一辆刷着蓝白漆、车顶装着扩音喇叭的旧吉普车吱呀一声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个年轻警员汗涔涔的脸,正是小张。

  “余同志!余老先生!对不住对不住!陆所临时有紧急任务抓人去了,派我来接你们!刚处理点事耽搁了,快上车!”

  小张一脸歉意,麻利地跳下车帮忙拎行李。

  余智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张同志!我爸心脏病犯了!药找不到了!得赶紧买药!”

  小张一看余谋友的状态,脸色也变了:“快!快扶余老上车!我知道附近有家药店!”

  他帮着余智伟小心翼翼地将几乎虚脱的余谋友扶进吉普车后座。

  吉普车发动,引擎轰鸣着驶离火车站广场,拐入相对热闹些的清水镇主街。

  余谋友在后座蜷缩着,痛苦的呻吟声让余智伟心急如焚。

  “张同志!药店在哪?我爸快撑不住了!”

  余智伟看着父亲越来越差的脸色,声音都在抖。

  “就在前面路口!拐过去就是‘利民药店’!”

  小张紧盯着前方,猛打方向盘。

  车子刚拐过街角,小张突然“咦”了一声,猛地踩下刹车!

  “吱——!”

  车子在惯性下往前一冲,停住了。

  只见街边一片混乱,人群围拢。

  地上泼洒着一大片红亮油污的汤汁,无数田螺滚得到处都是。

  一辆改装的小吃摊车歪斜着,木盆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