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云里雾里的点了点头，起身向电梯口走去。
凉宫夜紧随其后，进入电梯。
顶楼，便是涩谷的地标，涩谷sky。
电梯中，气氛一时之间竟有些压抑。
江皓看向身旁的凉宫夜，欲言又止，但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
“江先生，您想说什么？”
凉宫夜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我的那些照片和视频，你都按照约定删了吧？”
江皓闷声问道。
“当然。”
“您完全没必要怀疑我的信用呢。”
“愿赌服输，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凉宫夜说完，拿出手机，给江皓展示她的相册。
江皓撇了撇嘴，刚想说“只看相册又有什么，谁知道你有没有备份”之类的话。
可当他看到凉宫夜的相册后，却直接愣住了。
“江先生，怎么了？”
“您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凉宫夜笑着问道。
“…………”
“不是，为什么你相册里一张照片都没有啊？”
江皓看着凉宫夜相册里的一片空白，很是好奇。
“这个么……”
凉宫夜微微一笑，伸手展示着已经打开的电梯门。
江皓默然，很识趣的走出电梯。
既然凉宫夜不想说，他也就懒得问了。
明天开始，他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牵扯上任何因果。
江皓望向那梦幻般橘黄色的天幕下，涩谷美好到有些不真实的黄昏，赞叹的露出一抹微笑。
真是美景啊。
这一趟完全不白来。
他踱步于空旷的大厅内，凝视那从落地窗洒落的破碎阳光，温柔霓虹，不由得连连点头。
江皓趴在落地窗边，俯瞰着整个涩谷的繁华，脑海中竟涌起一股奇怪的不真实感。
凉宫夜走到他身边，嫣然一笑：“这里确实很漂亮，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太漂亮了。”
江皓点头，嘿嘿笑道：“这里能抽烟么？这时候就应该点上一根烟……”
他说完，就拍了自己一个响亮亮的巴掌。
玛德都戒烟了，还点什么烟？
“原则上，不行。”
“但……”
凉宫夜素手划过栏杆，睥睨着整个涩谷，微微一笑：“但今天，我就是原则，所以江先生想抽烟的话，就自便吧。”
“不用了。”
“戒了。”
江皓叹息一声，将视线从那如繁华般的渺小城市霓虹移开。
“戒烟了？”
凉宫夜微怔，竟有些急切的问道：“为什么要戒烟呢？”
“我有孩子了。”
“再过个八九个月，就要出生。”
“为了孩子的健康，当然要戒烟了。”
江皓耸了耸肩。
凉宫夜沉默片刻，淡淡的说：“江先生，我们去观光电梯吧。”
江皓点头，有些兴奋的向观光电梯快步而去。
那观光手扶梯，可是涩谷sky的精华所在。
要是不在那里看看，这一趟就等于白来。
凉宫夜盯着他的背影，素来温柔的眉眼间，竟掠过一丝冰寒的戾气……
…………………………………………………………
（以下为3号补2号内容）
“凉宫小姐，你还愣着做什么？”
“观光电梯不看了？”
江皓回头，对凉宫夜问道。
“这就来。”
凉宫夜微笑点头，向江皓快步走来。
“江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
“这边有饮料贩卖机。”
凉宫夜为江皓指了指方向。
“不用了，我不渴。”
江皓摇头，嘿嘿笑道：“主要是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喝水之类的一会儿再说吧。”
“嗯。”
“那么，上扶梯吧。”
凉宫夜说完，唇角翘起一丝弧度，向江皓伸出白净素手。
“…………”
“你想干啥？”
江皓警惕的后退一步。
“牵手呀。”
“这样浪漫的景色，安静的空间。”
“不应该一起手牵着手观赏么？”
凉宫夜歪着脑袋，淡然微笑：“江先生，在您这种人看来，这不应该就是你们最喜欢的，在繁衍之前的男女暧昧前段么？”
“…………”
“第一，我对于跟你暧昧的事没什么兴趣。”
“第二……”
江皓咬牙道：“谁告诉你牵手就是为了繁衍的？”
“难道不是么？”
凉宫夜的笑容有些冷：“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不都是像个低等的动物一样，为了最后的滚床单阶段，做出许多努力……先牵手，再拥抱，然后亲吻，最后直至滚床单。”
江皓闻言，不由得干笑一声。
虽然但是……
话糙理不糙。
在这点上，他还是挺认可凉宫夜的。
情侣之间，刚开始爱的没那么单纯的时候。
目的都只有一个：滚床单。
而牵手，拥抱，亲吻，就是在以滚床单为目的的主线大前提任务下，提前发展铺垫的一个个支线任务。
最后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看着江皓思考的样子，凉宫夜的眉眼间略显轻蔑。
“江先生，这次您很反常的没有反驳我呢。”
“看来，这次您是对我的观点非常认同。”
“不然，就不会这样思考了。”
“那么……”
凉宫夜再次伸出手，温柔的说：“牵手么？您这样的生物，应该很想与我这样的生物繁衍吧。”
“…………”
“我思考不是因为认同你的观念。”
“我思考的是……”
在凉宫夜诧异的眼神中，江皓认真的说：“如果以后这个世界可以少一些套路，多一些真诚就好了，比如说，情侣之间确定关系的第一时间，就要主动说：“我现在就想*你”或者“我现在就想被你*”。”
凉宫夜：“…………”
“得了吧凉宫小姐。”
“把手缩回去。”
“我不想和你繁衍。”
江皓得意的笑着，双手背过身后，先凉宫夜一步，走上扶梯。
凉宫夜收敛笑意，默不作声的跟着他。
涩谷sky的观光扶梯，并不是从下到上的，而是从上到下的。
这样的设计，好处多多。
比如……
此刻，江皓伸出手，略微挡住眼睛，让那耀眼的黄昏，与此刻东京如蚁巢般渺小又繁华的城景，扑面而来。
江皓迎着那逆光的一片橘黄，心潮澎湃。
他莫名想起了坐过山车的感觉。
也是一样的景色面对面冲击，一样的黄昏以光速热烈逃逸。
像是一个又一个灿烂又温柔的闪光弹在他眼前近距离炸裂，破碎。
当然，这远没有过山车刺激。
只是单纯的太美了。
而且，在整个黄昏铺满的大道中。
只有江皓和凉宫夜两人而已。
独钓落日意踌躇。
江皓赞叹的俯瞰着脚下密密麻麻的建筑群，又不时抬头仰望穹顶，看那夕阳以龟速隐入尘烟。
“真的好漂亮。”
“凉宫小姐，真是谢谢你了。”
江皓扭头，对一脸漠然的凉宫夜真诚的感谢道：“要不是你包场了，这里肯定人挤人，若是那样，再好的景色，都要被聒噪破坏了。”
“嗯。”
“确实很美。”
凉宫夜侧身，让被阳光闪耀的半边脸恰好隐入阴影中。
她轻挑的盯着脚底的涩谷，唇角间的笑意愈温和了起来。
“我拍个照。”
“这得发给幽笙和姬玄雾看看……”
“不对，发给人姬干嘛？”
“没错，只给萧总裁分享。”
江皓嘀咕着，拿出手机放在面前开始录视频。
“到达
东京最高城，涩！谷！”
“太美丽辣涩谷……”
“诶呀那不天皇孙笑川吗？”
“还是看看远处的爱情动作片女主角的宣传海报吧，家人们。”
江皓将手机镜头翻转，看着自己由于睡眠不好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大脸，嘿嘿傻笑。
可这时，他却不由得眯起眼睛。
因为，他看到镜头里凉宫夜的表情……好像不太对。
此刻，凉宫夜一贯的温柔表情一扫而空。
有的，只是厌恶，和嫌弃。
她就这样厌恶的盯着涩谷，轻蔑的注视着已经要落下去的绝美夕阳。
“……这风景多好看啊。”
“她看风景怎么看着看着，就突然换上一副司马脸？”
江皓在心里小声嘀咕。
凉宫夜收敛目光，盯着江皓正在录像的手机屏幕我，微微一笑。
“江先生。”
“您之前问我，为什么我的相册里一张照片都没有是么？”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原因。”
“想听么？”
凉宫夜向前几步，走到江皓身边，与其一同从观光扶梯上下来。
“等会儿的吧。”
“我买瓶水。”
江皓指着饮料贩卖机。
凉宫夜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江皓像是刻意与凉宫夜拉开距离一样，快步走向饮料贩卖机，丢进去几个硬币。
在咣当作响的几秒后，两罐无糖可乐便掉在了筐里。
“喏。”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
“但无糖可乐永远是最优解。”
“没有人不喜欢无糖可乐的。”
江皓礼貌性的向凉宫夜递过去一罐，随后，拉开自己手中的那罐，仰头咕咚咕咚的喝着。
凉宫夜静静的看着他，将无糖可乐随手放在地上，温柔的问道：“江先生，现在，您可以听我相册里没有照片的原因了么？”
江皓将喝完的易拉罐捏成一团，丢到了垃圾桶，而后看着凉宫夜耸了耸肩。
“抱歉。”
“我不感兴趣，也不想听。”
江皓摆了摆手：“别误会，我对你没意见，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你有更多的接触或者交流，也不想……”
他话还没说完，霸道的手就娴熟的捏住他的下巴。
随着一阵巨力，他扑通一声，被凉宫夜壁咚在了饮料机上。
各种易拉罐碰撞的声音咣当作响。
江皓捂着自己撞到了饮料机的头，龇牙咧嘴。
他睁开眼，对凉宫夜怒目而视，刚想质问凉宫夜这是要发什么颠。
就瞬间愣住。
甚至，还有些紧张的习惯性后退一步，让自己本就撞到了饮料机的脑袋又撞了一下。
不过，脑袋被撞的疼痛，跟眼前的景象比，完全不算什么。
江皓瞪大眼睛，茫然的注视着凉宫夜的表情。
此刻，面前少女那漆黑如夜的黑瞳中，充斥着癫狂与杀意。
凉宫夜那素来温柔的唇角，也扭曲成了疯狂的弧度，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如同厉鬼索命，诡异的在阳光下闪光。
“我让你听我说话！”
“听我说话！”
“听不懂么？嗯？！”
“说话！”
凉宫夜尖叫一声，一只手揽住江皓的腰，另一只手掐住江皓的下巴。
“凉宫夜……你特么好端端的发什么颠？！”
江皓气急，用掺杂着半霓文的夏文大声骂道。
他刚准备尝试挣脱开凉宫夜的控制。
凉宫夜就直接恶狠狠用木屐的踩了他一脚，而后凑向他的唇，几乎以野兽撕咬的力道“吻”了上去……
当然，如果那个“吻”能叫的吻的话。
总之，江皓瞬间吃痛，感觉自己的嘴都快裂开来了。
不知道被咬成了什么样子，但也绝对流血了。
片刻后，凉宫夜缓缓松开他的嘴。
在夕阳的最后余晖下，在江皓惊恐的眼神里。
凉宫夜抹了抹自己诱人唇角上，那属于良好的鲜血，厉声大笑。
“江皓，我告诉你。”
“我的相册之所以没有任何照片……不是因为我不爱拍照，懂么？”
“是因为，这个世界，在我眼里，没有任何美好的，值得记录下的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肮脏，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儿……”
“也包括你……”
“还包括我！”
“我说过，我轻蔑的憎恶着世界上的一切……”
“但，我却不憎恶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凉宫夜捏着江皓的下巴，疯狂的笑着。
“…………”
“因为你马死了？”
江皓冷笑着问道。
“别给我扯开话题！”
凉宫夜垂眸片刻，突然间，原本眉眼间的的疯狂和轻蔑一扫而空。
她温柔的抚摸着江皓的脸颊，诡异微笑：“江先生，您知道我为什么不憎恶你么？”
“因为在我眼里，我们两个，一直都是一类人。”
“我们，是同类。”
“若是憎恶你，就相当于憎恶我自己了……”
“虽然，我本就憎恶我自己。”
“很矛盾，不是么？”
凉宫夜轻轻拭去江皓嘴角的鲜血，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优雅。
“我们是一类人？”
“你脑子没进水吧？”
江皓冷声问道。
……………………………………………………
凉宫夜紧随其后，进入电梯。
顶楼，便是涩谷的地标，涩谷sky。
电梯中，气氛一时之间竟有些压抑。
江皓看向身旁的凉宫夜，欲言又止，但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
“江先生，您想说什么？”
凉宫夜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我的那些照片和视频，你都按照约定删了吧？”
江皓闷声问道。
“当然。”
“您完全没必要怀疑我的信用呢。”
“愿赌服输，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凉宫夜说完，拿出手机，给江皓展示她的相册。
江皓撇了撇嘴，刚想说“只看相册又有什么，谁知道你有没有备份”之类的话。
可当他看到凉宫夜的相册后，却直接愣住了。
“江先生，怎么了？”
“您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凉宫夜笑着问道。
“…………”
“不是，为什么你相册里一张照片都没有啊？”
江皓看着凉宫夜相册里的一片空白，很是好奇。
“这个么……”
凉宫夜微微一笑，伸手展示着已经打开的电梯门。
江皓默然，很识趣的走出电梯。
既然凉宫夜不想说，他也就懒得问了。
明天开始，他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牵扯上任何因果。
江皓望向那梦幻般橘黄色的天幕下，涩谷美好到有些不真实的黄昏，赞叹的露出一抹微笑。
真是美景啊。
这一趟完全不白来。
他踱步于空旷的大厅内，凝视那从落地窗洒落的破碎阳光，温柔霓虹，不由得连连点头。
江皓趴在落地窗边，俯瞰着整个涩谷的繁华，脑海中竟涌起一股奇怪的不真实感。
凉宫夜走到他身边，嫣然一笑：“这里确实很漂亮，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太漂亮了。”
江皓点头，嘿嘿笑道：“这里能抽烟么？这时候就应该点上一根烟……”
他说完，就拍了自己一个响亮亮的巴掌。
玛德都戒烟了，还点什么烟？
“原则上，不行。”
“但……”
凉宫夜素手划过栏杆，睥睨着整个涩谷，微微一笑：“但今天，我就是原则，所以江先生想抽烟的话，就自便吧。”
“不用了。”
“戒了。”
江皓叹息一声，将视线从那如繁华般的渺小城市霓虹移开。
“戒烟了？”
凉宫夜微怔，竟有些急切的问道：“为什么要戒烟呢？”
“我有孩子了。”
“再过个八九个月，就要出生。”
“为了孩子的健康，当然要戒烟了。”
江皓耸了耸肩。
凉宫夜沉默片刻，淡淡的说：“江先生，我们去观光电梯吧。”
江皓点头，有些兴奋的向观光电梯快步而去。
那观光手扶梯，可是涩谷sky的精华所在。
要是不在那里看看，这一趟就等于白来。
凉宫夜盯着他的背影，素来温柔的眉眼间，竟掠过一丝冰寒的戾气……
…………………………………………………………
（以下为3号补2号内容）
“凉宫小姐，你还愣着做什么？”
“观光电梯不看了？”
江皓回头，对凉宫夜问道。
“这就来。”
凉宫夜微笑点头，向江皓快步走来。
“江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
“这边有饮料贩卖机。”
凉宫夜为江皓指了指方向。
“不用了，我不渴。”
江皓摇头，嘿嘿笑道：“主要是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喝水之类的一会儿再说吧。”
“嗯。”
“那么，上扶梯吧。”
凉宫夜说完，唇角翘起一丝弧度，向江皓伸出白净素手。
“…………”
“你想干啥？”
江皓警惕的后退一步。
“牵手呀。”
“这样浪漫的景色，安静的空间。”
“不应该一起手牵着手观赏么？”
凉宫夜歪着脑袋，淡然微笑：“江先生，在您这种人看来，这不应该就是你们最喜欢的，在繁衍之前的男女暧昧前段么？”
“…………”
“第一，我对于跟你暧昧的事没什么兴趣。”
“第二……”
江皓咬牙道：“谁告诉你牵手就是为了繁衍的？”
“难道不是么？”
凉宫夜的笑容有些冷：“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不都是像个低等的动物一样，为了最后的滚床单阶段，做出许多努力……先牵手，再拥抱，然后亲吻，最后直至滚床单。”
江皓闻言，不由得干笑一声。
虽然但是……
话糙理不糙。
在这点上，他还是挺认可凉宫夜的。
情侣之间，刚开始爱的没那么单纯的时候。
目的都只有一个：滚床单。
而牵手，拥抱，亲吻，就是在以滚床单为目的的主线大前提任务下，提前发展铺垫的一个个支线任务。
最后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看着江皓思考的样子，凉宫夜的眉眼间略显轻蔑。
“江先生，这次您很反常的没有反驳我呢。”
“看来，这次您是对我的观点非常认同。”
“不然，就不会这样思考了。”
“那么……”
凉宫夜再次伸出手，温柔的说：“牵手么？您这样的生物，应该很想与我这样的生物繁衍吧。”
“…………”
“我思考不是因为认同你的观念。”
“我思考的是……”
在凉宫夜诧异的眼神中，江皓认真的说：“如果以后这个世界可以少一些套路，多一些真诚就好了，比如说，情侣之间确定关系的第一时间，就要主动说：“我现在就想*你”或者“我现在就想被你*”。”
凉宫夜：“…………”
“得了吧凉宫小姐。”
“把手缩回去。”
“我不想和你繁衍。”
江皓得意的笑着，双手背过身后，先凉宫夜一步，走上扶梯。
凉宫夜收敛笑意，默不作声的跟着他。
涩谷sky的观光扶梯，并不是从下到上的，而是从上到下的。
这样的设计，好处多多。
比如……
此刻，江皓伸出手，略微挡住眼睛，让那耀眼的黄昏，与此刻东京如蚁巢般渺小又繁华的城景，扑面而来。
江皓迎着那逆光的一片橘黄，心潮澎湃。
他莫名想起了坐过山车的感觉。
也是一样的景色面对面冲击，一样的黄昏以光速热烈逃逸。
像是一个又一个灿烂又温柔的闪光弹在他眼前近距离炸裂，破碎。
当然，这远没有过山车刺激。
只是单纯的太美了。
而且，在整个黄昏铺满的大道中。
只有江皓和凉宫夜两人而已。
独钓落日意踌躇。
江皓赞叹的俯瞰着脚下密密麻麻的建筑群，又不时抬头仰望穹顶，看那夕阳以龟速隐入尘烟。
“真的好漂亮。”
“凉宫小姐，真是谢谢你了。”
江皓扭头，对一脸漠然的凉宫夜真诚的感谢道：“要不是你包场了，这里肯定人挤人，若是那样，再好的景色，都要被聒噪破坏了。”
“嗯。”
“确实很美。”
凉宫夜侧身，让被阳光闪耀的半边脸恰好隐入阴影中。
她轻挑的盯着脚底的涩谷，唇角间的笑意愈温和了起来。
“我拍个照。”
“这得发给幽笙和姬玄雾看看……”
“不对，发给人姬干嘛？”
“没错，只给萧总裁分享。”
江皓嘀咕着，拿出手机放在面前开始录视频。
“到达
东京最高城，涩！谷！”
“太美丽辣涩谷……”
“诶呀那不天皇孙笑川吗？”
“还是看看远处的爱情动作片女主角的宣传海报吧，家人们。”
江皓将手机镜头翻转，看着自己由于睡眠不好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大脸，嘿嘿傻笑。
可这时，他却不由得眯起眼睛。
因为，他看到镜头里凉宫夜的表情……好像不太对。
此刻，凉宫夜一贯的温柔表情一扫而空。
有的，只是厌恶，和嫌弃。
她就这样厌恶的盯着涩谷，轻蔑的注视着已经要落下去的绝美夕阳。
“……这风景多好看啊。”
“她看风景怎么看着看着，就突然换上一副司马脸？”
江皓在心里小声嘀咕。
凉宫夜收敛目光，盯着江皓正在录像的手机屏幕我，微微一笑。
“江先生。”
“您之前问我，为什么我的相册里一张照片都没有是么？”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原因。”
“想听么？”
凉宫夜向前几步，走到江皓身边，与其一同从观光扶梯上下来。
“等会儿的吧。”
“我买瓶水。”
江皓指着饮料贩卖机。
凉宫夜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江皓像是刻意与凉宫夜拉开距离一样，快步走向饮料贩卖机，丢进去几个硬币。
在咣当作响的几秒后，两罐无糖可乐便掉在了筐里。
“喏。”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
“但无糖可乐永远是最优解。”
“没有人不喜欢无糖可乐的。”
江皓礼貌性的向凉宫夜递过去一罐，随后，拉开自己手中的那罐，仰头咕咚咕咚的喝着。
凉宫夜静静的看着他，将无糖可乐随手放在地上，温柔的问道：“江先生，现在，您可以听我相册里没有照片的原因了么？”
江皓将喝完的易拉罐捏成一团，丢到了垃圾桶，而后看着凉宫夜耸了耸肩。
“抱歉。”
“我不感兴趣，也不想听。”
江皓摆了摆手：“别误会，我对你没意见，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你有更多的接触或者交流，也不想……”
他话还没说完，霸道的手就娴熟的捏住他的下巴。
随着一阵巨力，他扑通一声，被凉宫夜壁咚在了饮料机上。
各种易拉罐碰撞的声音咣当作响。
江皓捂着自己撞到了饮料机的头，龇牙咧嘴。
他睁开眼，对凉宫夜怒目而视，刚想质问凉宫夜这是要发什么颠。
就瞬间愣住。
甚至，还有些紧张的习惯性后退一步，让自己本就撞到了饮料机的脑袋又撞了一下。
不过，脑袋被撞的疼痛，跟眼前的景象比，完全不算什么。
江皓瞪大眼睛，茫然的注视着凉宫夜的表情。
此刻，面前少女那漆黑如夜的黑瞳中，充斥着癫狂与杀意。
凉宫夜那素来温柔的唇角，也扭曲成了疯狂的弧度，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如同厉鬼索命，诡异的在阳光下闪光。
“我让你听我说话！”
“听我说话！”
“听不懂么？嗯？！”
“说话！”
凉宫夜尖叫一声，一只手揽住江皓的腰，另一只手掐住江皓的下巴。
“凉宫夜……你特么好端端的发什么颠？！”
江皓气急，用掺杂着半霓文的夏文大声骂道。
他刚准备尝试挣脱开凉宫夜的控制。
凉宫夜就直接恶狠狠用木屐的踩了他一脚，而后凑向他的唇，几乎以野兽撕咬的力道“吻”了上去……
当然，如果那个“吻”能叫的吻的话。
总之，江皓瞬间吃痛，感觉自己的嘴都快裂开来了。
不知道被咬成了什么样子，但也绝对流血了。
片刻后，凉宫夜缓缓松开他的嘴。
在夕阳的最后余晖下，在江皓惊恐的眼神里。
凉宫夜抹了抹自己诱人唇角上，那属于良好的鲜血，厉声大笑。
“江皓，我告诉你。”
“我的相册之所以没有任何照片……不是因为我不爱拍照，懂么？”
“是因为，这个世界，在我眼里，没有任何美好的，值得记录下的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肮脏，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儿……”
“也包括你……”
“还包括我！”
“我说过，我轻蔑的憎恶着世界上的一切……”
“但，我却不憎恶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凉宫夜捏着江皓的下巴，疯狂的笑着。
“…………”
“因为你马死了？”
江皓冷笑着问道。
“别给我扯开话题！”
凉宫夜垂眸片刻，突然间，原本眉眼间的的疯狂和轻蔑一扫而空。
她温柔的抚摸着江皓的脸颊，诡异微笑：“江先生，您知道我为什么不憎恶你么？”
“因为在我眼里，我们两个，一直都是一类人。”
“我们，是同类。”
“若是憎恶你，就相当于憎恶我自己了……”
“虽然，我本就憎恶我自己。”
“很矛盾，不是么？”
凉宫夜轻轻拭去江皓嘴角的鲜血，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优雅。
“我们是一类人？”
“你脑子没进水吧？”
江皓冷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