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北魏大溃败,三百里追击-《选英雄改变历史?等等,我先逝逝》

  黄河渡口的晨雾尚未散尽,辛弃疾已率飞虎军全部渡过了宽阔的河面。

  马蹄踩碎满地丢弃的辎重发出的脆响与甲叶碰撞声交织,在空旷的河谷里传出老远。

  薛安都的铁甲上还凝着夜露,他勒住马望着北岸仓皇逃窜的北魏残兵,短斧在掌心转了个圈:“将军,拓跋焘的旗号果然往平城方向去了!”

  辛弃疾的斩马刀指向晨雾深处,刀身映出三千匹战马的剪影。

  昨夜缴获换乘的北魏战马格外神骏,马鞍上还留着鲜卑文的烙印,此刻却驮着飞虎军的将士,往它们的故土疾驰。

  “追。” 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却像冰锥刺破雾气。

  沈攸之的左臂缠着浸透血的布条,重剑斜挎在肩上。

  少年将军望着远处北魏溃兵丢弃的粮草,忽然想起巨里山坳里那个老妪。

  “魏狗抢的我们的稻子,总要让他们连本带利都还回来。”

  他催马追上辛弃疾,矛尖挑起一面掉落的狼头幡,幡角的金线已被马蹄踩得发黑。

  拓跋焘的中军在逃亡中彻底溃散。

  留下断后的鲜卑骑兵不断回头放箭,却挡不住飞虎军的一轮冲锋。

  宗悫的弓弩营在侧后方组成移动箭阵,铁箭穿透魏兵甲胄的噗嗤声此起彼伏,像在收割一片片成熟的麦田。

  一名北魏百夫长试图组织抵抗,刚举起长矛就被薛安都的飞斧劈中面门,血溅在身后洒落一地的粮草车上,染得粟米通红。

  “陛下,飞虎军追得太紧了!” 亲卫的哭嚎声钻进拓跋焘耳中。

  帝王的战马已口吐白沫,金盔歪斜地挂在鞍旁,狼头刀的护手被汗水浸得发滑。

  他回头望见那面飞虎旗越来越近,旗面上的飞虎仿佛正扑向自己,突然将腰间的玉珏狠狠砸在地上。

  玉珏碎裂的声响惊起一群乌鸦。

  成片的尸体被丢弃在路边,有眉毛胡子发白的老人,也有还未成年的孩童。

  辛弃疾勒马在尸体旁驻足,看见老人紧握的拳头里,攥着半张被血浸透的舆图,上面平城的位置被朱砂圈了又圈,似乎是位心怀南朝故土的老人。

  “厚葬。” 他对亲兵吩咐道。

  调转马头时,辛弃疾瞥见沈攸之正用矛尖拨开魏兵的尸体。少年将军从一具亲卫怀中摸出个锦绣荷包,里面装着半块发霉的胡饼,饼渣里混着几粒芍陂的新米 —— 定是从屯田户那里抢来的。

  追击持续了整整三日。

  飞虎军如一把锋利的刀,不断切割着北魏溃兵的阵型。

  第三日午后,他们追到一片开阔的河谷,拓跋焘的主力已被截成数段。

  薛安都的突击营从侧翼杀入,短斧劈断最后一根北魏军旗,旗面飘落时,露出后面拓跋焘惊恐的脸。

  “辛弃疾!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北魏皇帝的吼声带着哭腔。他的亲卫已不足五百人,渐渐被飞虎军围了上来,战马的前蹄不断刨着身下的土地,像在哀求。

  辛弃疾的斩马刀虚指向拓跋焘,刀身的寒气让帝王剧烈颤抖。

  “前年在瓜步,你杀我江淮百姓时,可曾想过‘赶尽杀绝’四字?”

  他的目光扫过河谷里的尸骸,那些白发老者、垂髫孩童,都是被北魏铁骑掳来的南朝百姓。

  沈攸之突然指向远处的地平线:“将军,北魏的援军来了!” 地平线上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显然是平城、冀州派来的救兵。

  薛安都的短斧握得更紧:“拼了!”

  辛弃疾却收了刀。

  他望着拓跋焘苍白的脸,忽然笑了:“放他走。”

  他指向河谷上游,“咱们坠在后面一阵,让他带着残兵往漠北逃,告诉所有胡骑,大宋的土地不是他们能碰的。”

  拓跋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被亲卫护着爬上了另一匹未脱力的战马。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河谷拐角时,薛安都终于忍不住发问:“将军为何放虎归山?”

  辛弃疾勒马望向冀州、幽州、平城一线的烽火台,那里的黑烟已越来越淡。

  “我们只有不足七百人了,已是强弩之末,若遇新敌,恐一败涂地。”

  他的指尖划过斩马刀的血槽,“这次的胜利,不在于斩将夺旗,而是已经达成了让他们不敢再南顾的目标。”

  薛安都望着拓跋焘逃窜的方向,短斧在掌心转了半圈:“可若是索虏非要卷土重来呢?”

  “那就再打回去,北魏军队对上咱们士气已失。”

  辛弃疾翻身下马,从行囊里取出半块麦饼,掰给身边的战马一半。

  粟米的清香混着硝烟味,让他想起芍陂的新稻 —— 此刻该是第二茬稻谷出苗的时节了。

  “传我将令,追到黄河以北三百里便停。”

  沈攸之的重剑拄在地上,少年将军的左臂已肿得老高,却仍挺直腰杆:“将军是说,放他们回平城?”

  “正是。” 辛弃疾指向河谷里散落的北魏兵甲,阳光透过甲叶的破洞,在大地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拓跋焘这一败,拓跋晃这个常与拓跋焘政见不合的监国太子正好拿他问罪,再加上和太子不合的宗爱,北魏朝堂至少要乱一乱了。咱们何必替他解围。。。”

  三百里外的黄河北岸,飞虎军在一处山岗勒住了马。

  三千匹战马个个汗沫横飞,蹄铁上的血迹已成暗红之色。

  薛安都指着远处的平川,北魏残兵正像溃散的蚁群,往云中方向逃窜,再也没了来时的嚣张。

  “够了,收队,咱们回家。” 辛弃疾的斩马刀收刀入鞘,刀柄上的 “济南” 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从怀中摸出块羊皮,上面是刘勔送来的急报:沈庆之的援军已打退盱眙之敌,寿县的垣护之正沿淮水布防。

  辛弃疾向飞虎军全军说道,“将士们,《孟子·离娄下》有云‘仲尼不为已甚者。’追击至此已收获颇丰,然亦至我军极限,况索虏有新援汇入,易成以逸待劳之势,此过犹不及也,将士们,咱们该回家了。”

  夕阳之下,飞虎军回撤的路程走得格外缓慢,飞虎军的士兵们为了让战马尽快恢复体力,大部分牵着战马前行,拖出一道道长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