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金手指不正经,逼我走邪道》

  陈午最终叹了口气。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所知有限,才犯下的错啊。

  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以后可要注意。

  时时留一百二十个心眼防着别人算计,就算自己弱小防不住,也不能乱伸手。

  有好处不占王八蛋的心思要不得。

  不到关键时刻,也不能再乱借别人东西了。

  还不起!

  至于说借完装聋作哑,赖着不还!

  他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他不是欠债不还的人,欠债还钱,有借有还,这是他做人的底线和原则。

  上辈子陈午也借别人钱,一五一十,他都会记在心里,一一还掉。

  而且在心里,一直都会记着别人的情。

  别人帮你,是基于‘情’的基础上才借你钱的。

  对你没有感情,谁会借你?

  所以钱还了,情还是要记住的。

  钱还了,说两清的人,都是忘恩负义。

  上辈子还人情债,主要靠主动和自觉。

  但这辈子不一样。

  修仙。

  讲究的是因果。

  谁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后手讨因果?

  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因果,在大道奔流的长河里,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就会在另一个地方掀起龙卷风。

  一旦大道的长河因此对自己冒一个泡,鬼知道会不会在自己身上,就会体现出生死之劫。

  反正无论封神榜,还是西游记,还是其他上辈子的神话。

  最重的就是因果。

  三清道主对待因果,都要慎而重之。

  他一个小小驴妖,或者说一个小小偷渡者的挂逼。

  有什么胆子敢欠因果不还?

  将黑驴身体沉入金刚八宝池后,精神迅速退出血种,回归本体。

  又是一阵眩晕感后,精神如陷泥沼。

  本体相对于黑驴的身体来说,无疑是云泥之别的。

  哪怕这么多次来来回回,还是依旧不习惯。

  再次睁开眼睛。

  陈午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院子里。

  二月份地面的冰冷和吹来的凉风,让他有一种沁入心脾之感。

  将他在修行界那边感受的压抑,舒缓了许多。

  抄起院中的铁锤,运起神象担山功一趟趟打锤。

  月光下,陈午2米54的身高,雄壮伟岸的身体,宛如巨兽。

  今天是从神龙山离开的第四十九天。

  按照七天炼1节骨的节奏,今天晚上是第7节胸骨炼化的时间。

  他练锤。

  也在练骨。

  月光的另一端。

  神龙山脚下,寂寥延绵的行馆某一处,一个身影悄无声息而立。

  其身形消瘦,披头散发。

  头发遮住面孔,看不清其真容。

  衣服上血迹斑斑。

  只见那人抬头,看了看天上将弯未弯的下玄月。

  身形一闪便到了行馆的屋顶,辨认了一下方向后。

  如同鬼魅般飘然远去。

  炎都。

  作为大炎国两千多年的政治文化中心,其繁华程度不可想象。

  虽然已经过完正月,虽然是寒风扑面。

  但依旧东风夜放花千树,灯光如星如雨。

  宝马香车满路,人在大街小巷穿行。

  远远望去,整个炎都,如玉壶光转,鱼龙起舞。

  位于炎都中心处的瀚王府,坐北朝南,其上盖金黄色琉璃瓦,地铺金砖。

  立柱,门窗,墙垣,檐枋,多用赤红色,青蓝碧绿等色装饰。

  衬以雕栏及白玉石阶。

  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流光溢彩。

  堂皇贵气。

  大殿上,瀚王唐经瀚面色严肃的端坐在上首。

  大殿两边分别坐着数位年龄不一,装扮各异的人。

  “诸位,还无对策了?”

  唐经瀚从白天被授予,全权处理谣言之事后。

  回到自己的王府就开始召集一帮属下,幕僚商议对策。

  但直到此时,也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策略。

  谣言之害胜于千军万马,每一刻的时间都是宝贵的。

  处理越迟,伤害越大,甚至要摇动大炎国的根基。

  父皇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是对他的重视,也是对他的考验。

  做的好也就罢了。

  若是处理不好,后果难以想象。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唐经语天赋才情比他高出不少,为什么会被派去,执行那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还不是因为他那位母后,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手将其送去的!

  也就是唐经语身后没有一个强力的外戚。

  如果有的话,去的人绝对不会是他。

  送唐经语去,父皇是不愿意的,这一点哪一个皇子不知道?

  现在唐经语死在神龙山,父皇心中能没有气?

  以他那位父皇冷酷的秉性。

  气或许不多,但一定会有。

  自己母后将唐经语推出去送死。

  父皇就将谣言的任务交给自己。

  如果做不好,打下来的板子绝对不会轻。

  这是父皇对于自己母后不满意的表现,也是对母后身后的外戚势力的敲打。

  正是因为这样重重的压力。

  唐经瀚才会回来后,第一时间就研究对策。

  可惜,这次陈家的这个阳谋,实在是无懈可击。

  哪怕他手下的这些谋士幕僚都是顶尖人才,一时之间也有无处下手之感。

  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怎么做,他皇家的清誉都会受损。

  怎么做都不对。

  堵肯定是堵不住的。

  抓肯定也是抓不了的。

  更是不能放任不管。

  一群人端坐无言,眉头越皱越深。

  气氛越来越凝重。

  殿外的寒风越来越大,吹动着屋檐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之声。

  平时不觉得,此时唐经瀚听着这没完没了的铃声,只觉得一阵烦躁。

  开口对着一边侍从说道,“去,将这铜铃解……”

  “等等。”

  “解……铃!”

  唐经瀚刚说到一半,脑海里一个火花突然闪现。

  白天在坤景宫母后摇铃铛的声音,仿佛振聋发聩。

  想到此处,唐经瀚长身而起。

  整理了衣衫后,郑重的对着坤景宫方向,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口称,“多谢母后教导!”

  随后转身看着一众手下,缓缓开口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事情由唐经语而起,自然要由他而止。”

  一众幕僚心腹闻言,俱是起身,恭声道,“还请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