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险中求胜破困局-《医身玄道》

  我是在一阵如针芒刺入肌肤般的刺痛中醒过来的。

  那刺痛尖锐而强烈,仿佛无数细小的针同时扎在身上,让我瞬间从混沌的意识中惊醒。

  意识回笼的瞬间,太阳穴像被人用烧红的银针扎着转,那滚烫的针仿佛要穿透我的头骨,疼得我几近昏厥。

  喉咙里泛着铁锈味,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连呼吸都扯得胸口发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眼皮重得像压着块磨盘,我勉强撑开条缝,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璃苍白的脸——她正跪在我身侧,指尖抵在我颈间,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泪水在她的睫毛上闪烁着晶莹的光,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见我动了动,立刻扑过来攥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凉而急切,那力度仿佛要把我的手腕捏碎:"墨白! 你醒了?!"

  "霜儿?"我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板,那干涩粗糙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在这儿。"明霜的手覆上我另一只手背,她的掌心凉得惊人,却稳稳托着我,像一块冰冷的玉石贴在我的手上。"困阵碎了,敌人冲过来了。"

  我猛地抬头,耳边传来阵阵尖锐的呼啸声,那是刀光剑影划破空气的声音。

  入目是漫天刀光剑影,那闪烁的寒光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在眼前不断划过。

  那些被困在阵里的修士像发了疯的野狗,原本青灰色的困阵屏障已经裂成蛛网,裂纹纵横交错,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最中央的缺口处,黄天正站在那儿,嘴角扯着渗血的笑——他方才那声啸叫震伤了我们的神魂,此刻我能看见他喉间还挂着血丝,血丝在他的喉间蠕动,显得格外狰狞,显然强行催发神魂攻击也让他受了内伤。

  "小杂种醒了?"黄天抹了把嘴角的血,血在他的手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身后七八个盟友立刻围上来,其中一个手持骨刀的修士已经挥着刀劈向明霜后颈,那骨刀在阳光下闪烁着阴森的光,"正好,连你带那小兽一起——"

  "明霜小心!"我想撑起身,可四肢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动弹。

  混沌钥匙在识海深处嗡嗡作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之前那股撕裂般的力量还残留在经脉里,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细针扎进骨头,那刺痛让我忍不住颤抖。

  明霜没回头,左手结了个冰诀,身后突然炸开一面冰墙,冰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冷的蓝光,晶莹剔透。

  骨刀砍在冰墙上,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冰墙却纹丝不动——她的冰霜之力恢复得比我想象中快,眼尾还凝着薄霜,整个人像块淬了寒的玉,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灵气。"我突然抓住明璃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肤里,那疼痛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困阵为什么会碎?

  是不是灵气供应不上了?"

  明璃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你布的困阵需要持续注入灵气维持,可方才你突然昏过去,我们两个的灵气根本填不满!"她的指尖还沾着我方才咳出来的血,血在她的指尖渐渐干涸,变成暗红色。"现在阵基都要崩了,那些杂修的攻击又专挑薄弱处——"

  "混沌钥匙。"我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那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我的额头上凸显出来。

  识海里那把半透明的小钥匙突然亮了起来,光芒在识海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之前失控的力量顺着经脉回流,竟在丹田处凝成个漩涡,漩涡在丹田中飞速旋转,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它能吸灵气,森林里的灵气......"

  "你疯了?"明璃急得直掉眼泪,泪水在她的脸颊上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你现在神魂都没缓过来,强行运转混沌钥匙会爆体的!"

  "不试试才会死。"我闭紧眼睛,把心一横。

  混沌钥匙的共鸣在识海炸响,像有人在敲编钟,那声音宏大而悠长,在识海中回荡。

  我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的灵气被撕开一道口子,森林里的木灵、草灵、甚至石缝里的地脉之气顺着那道口子疯狂涌进来,我的皮肤表面浮起金色纹路,纹路在我的皮肤上闪烁着耀眼的光,每寸毛孔都在吞吐灵气,那灵气像一股温热的气流,在我的毛孔中进出。

  连头发都根根竖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这是......"明霜的声音带着惊惶,她的冰墙突然泛起青光,竟是被我吸过来的灵气反哺了,那青光在冰墙上闪烁,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墨白,你的身体在发光!"

  我顾不上看自己。

  灵气洪流涌进困阵的瞬间,那些蛛网般的裂纹开始愈合,原本摇摇欲坠的屏障重新泛起青光,青光在屏障上闪烁,如同黎明前的曙光。

  最中央的缺口处"轰"地炸开一团灵气漩涡,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天地的怒吼。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修士被漩涡卷进去,惨叫着撞在屏障上,那惨叫声尖锐而凄惨,让人毛骨悚然。

  黄天的脸瞬间白了,脸色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

  他退了半步,手里多了柄黑幡,幡面上绣着密密麻麻的鬼头,鬼头在幡面上狰狞地笑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怖。"不可能......那小兽的守护灵还没醒,你怎么可能......"

  "守护灵?"明璃突然抬头。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森林深处的雾霭里,不知何时立着道半透明的身影。

  那是个穿青衫的老者,白发垂到腰间,白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如同冬日里的雪花。

  左手虚按在半空,指尖有星光般的光点落下,光点在空气中闪烁着微弱的光,正正砸在黄天的黑幡上。

  黑幡"滋啦"一声冒起黑烟,黑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黄天像被抽了脊骨似的踉跄后退,脚步踉跄,身体摇摇欲坠。

  "是守护灵!"明霜的冰墙突然融化成冰晶,在她身周凝成冰剑,冰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锋利无比。"他醒了!"

  几乎同时,头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春天里的鸟鸣。

  我仰头望去,树顶的藤蔓间坐着个穿绿裙的女子,她发间别着野蔷薇,野蔷薇在她的发间绽放着鲜艳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指尖缠着青藤,那些原本被修士砍断的树木突然抽出新芽,新芽在树枝上嫩绿嫩绿的,充满了生机。

  藤蔓像活了似的缠住敌人的脚踝,那藤蔓如同一条条绿色的蟒蛇,紧紧地缠住敌人。

  ——是森林的精灵女王。

  "小友,"守护灵的声音像古钟轰鸣,那声音低沉而厚重,仿佛来自遥远的古代。

  他的目光扫过我,停在我心口的金色纹路处,"该你了。"

  我突然明白过来。

  困阵稳固后,守护灵和精灵女王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等我能稳定输出灵气,她们才能毫无顾忌地反击。

  "明璃,护着小兽。"我撑起身子,混沌钥匙的力量还在体内翻涌,那力量如同汹涌的波涛,在我的体内奔腾不息。"明霜,跟我冲!"

  明霜的冰剑"咻"地射向黄天,那声音尖锐而迅速,如同离弦之箭。

  我跟着扑过去,左手结了个医家的"固元印"——这是《玄体素针解》里的手法,能暂时稳固神魂。

  明璃抱着缩成毛球的神兽幼崽退到树后,那小兽突然睁开眼睛,金瞳里闪过一道光,光芒在它的金瞳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流星。

  原本软趴趴的尾巴"唰"地炸开,竟有半人高的火焰从尾尖窜出来,火焰在空气中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鞭炮声。

  "嗷——"

  这声吼震得地都在抖,地面在吼声中微微颤抖,仿佛是大地在回应它的怒吼。

  黄天的盟友里有个胖修士被火焰擦到衣角,整个人瞬间烧成了火球,火球在空气中燃烧,发出刺鼻的焦味。

  哭嚎着往河里滚,那哭嚎声凄惨而绝望,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精灵女王的藤蔓趁机缠住剩下的人,藤蔓在空气中舞动,如同一条条绿色的丝带。

  守护灵的星光点在他们兵器上,那些刀枪剑戟像被抽了魂似的"当啷"落地,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黄天的脸彻底青了,脸色变得如同青菜一般,毫无生气。

  他盯着我,又看了看正在喷火的神兽幼崽,突然扯着嗓子喊:"撤!先撤——"

  他的盟友们本来还在硬撑,听他这么一喊,立刻乱了套。

  有个拿剑的修士转身就跑,结果被藤蔓缠住脖子吊在树上;另一个想用法器传送,刚捏碎玉符就被明霜的冰剑钉在地上。

  黄天自己则掏出把黑匕首,一刀划开掌心,鲜血滴在地上凝成黑雾,那鲜血在地面上流淌,变成黑色的雾气,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看样子是要拼命。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感觉指尖发痒——这是《玄体素针解》里"悬丝诊脉"的前兆,通常是有重伤的人进入我的感知范围。

  我眯起眼看向混乱的战场,周围是一片狼藉,破碎的兵器、凌乱的脚印和斑斑血迹散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果然看见几个黄天的盟友虽然在逃,但气息紊乱如风中残烛,其中一个甚至内脏都被神兽幼崽的火焰灼穿了。

  "墨白?"明霜砍翻最后一个敌人,转头看我,"怎么了?"

  我摸了摸腰间的针囊,针囊里的九根素针正微微发烫,那温度透过针囊传递到我的手上,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黄天的盟友们此刻的慌乱,正是我施展医术的最佳时机——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们彻底失了方寸......

  "没事。"我冲她笑了笑,"先解决黄天。"

  黄天还在挣扎。

  他的黑雾里伸出几只鬼手,鬼手在黑雾中挥舞,如同恶魔的爪子。

  正抓向守护灵的脚踝,可守护灵只是抬了抬手指,那些鬼手就像冰雪遇阳,"滋滋"地融化了,那声音微弱而清脆,仿佛是冰雪融化的声音。

  "你输了。"我走到他面前,混沌钥匙的光芒映得他脸色惨白,那光芒在他的脸上闪烁,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把抢的东西还回来,或许能留条命。"

  他突然笑了,笑得喘不上气:"小杂种......你以为赢了? 我那些盟友里,有个炼毒的......他在战斗中布下了毒阵,毒性正在慢慢蔓延!"

  "噗——"

  明霜的冰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她收回剑,冰刃上的血珠还没落地就凝成了冰晶:"废话真多。"

  我蹲下身,从黄天怀里摸出个玉盒——里面是神兽幼崽的本命鳞甲,之前被黄天抢走的。

  刚要收起来,突然听见树后传来"咕噜"一声。

  回头看,明璃正抱着神兽幼崽,那小兽舔了舔她的手心,金瞳里全是信赖。

  精灵女王从树顶跳下来,递给我一朵蓝花:"小友,这是清灵草,给你治神魂损伤的。"

  守护灵走到我面前,他的身影开始变淡:"我要回小兽的命魂里了,记住,混沌钥匙的秘密......"

  话没说完,他就彻底消散了。

  战场逐渐安静下来,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战斗。

  地上满是破碎的兵器、凌乱的脚印和斑斑血迹,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我捏着清灵草,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黄天的盟友们,他们本来跑远了,现在又折了回来,可看那踉跄的步子,显然不是来报仇的......

  我的素针囊又烫了几分,那热度透过针囊传递到我的腰间,让我感到一丝灼热。

  看来,有人需要我的医术了。

  那些踉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甚至能听见有人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那喘息声沉重而急促,仿佛是风箱在拉动。

  素针囊贴在腰间,烫得几乎要灼穿布料——这是《玄体素针解》里"气乱针"的征兆,说明这些人此刻气血翻涌如沸,正是用针法干扰的最佳时机。

  "明霜,护左;明璃,守右。"我指尖扣住针囊,压低声音,"他们伤得不轻,攻击会乱。"

  明霜的冰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冰刃上的寒气凝成白雾,白雾在冰刃上弥漫,如同清晨的雾气。

  顺着地面爬向左侧;明璃把神兽幼崽往怀里拢了拢,另一只手掐了个法诀,指尖腾起幽蓝火焰——那是她残魂里带的幽冥火,专克阴邪。

  幼崽被她抱得不舒服,小爪子扒拉她衣襟,金瞳却紧紧盯着来势,尾巴尖还冒着零星火星。

  最先冲过来的是个穿灰袍的瘦子,他手里的铁爪还滴着血,血在铁爪上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可刚跑了三步就踉跄一下,铁爪砸在石头上迸出火星,火星在空气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流星。

  我眯起眼——他的脉象我在方才混战里就摸透了,肝脉浮大如洪,是方才被神兽火焰灼了脏腑,此刻气血上冲,连视物都该是重影的。

  "呼——"铁爪带着风声扫向明璃面门,那风声在空气中呼啸,如同狂风的怒吼。

  我手腕一抖,一根素针从针囊里窜出,没入他脚边的泥土。

  针尖触地的瞬间,我指尖微麻——这是"气引针",顺着地脉引动他足厥阴肝经的气血。

  瘦子的铁爪突然偏了三寸,擦着明璃耳尖划过,刮下几缕发丝。

  "怎么回事?"他惊吼一声,踉跄着退了两步,捂住左眼,"老子眼晕?"

  第二个冲上来的是个拿双锤的络腮胡,他的锤风带起的气浪掀得我衣角翻飞,那气浪在空气中涌动,如同海浪的波涛。

  可还没等锤落,我又弹出一根针。

  这次是"血滞针",专克手太阴肺经——络腮胡的双锤刚举到头顶,突然闷哼一声,锤柄在掌心打滑,右锤"轰"地砸在自己脚背上,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他疼得单膝跪地,额角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汗水在他的额头上流淌,如同小溪的流水。

  "中邪了!"人群里有人尖叫。

  剩下的四个修士脚步明显慢了,其中两个甚至开始往后缩。

  我趁机又弹出三根针,分别打向他们的足三里、曲池、内关——这是《玄体素针解》里的"乱神三针",专破修士战斗时的气血运转。

  穿红裙的女修突然捂住心口,指尖渗出血来,血在她的指尖滴落,如同红色的珍珠。

  拿剑的书生踉跄着撞在树上,剑刃割破了自己的胳膊,鲜血在他的胳膊上流淌,如同红色的河流。

  连最后那个看起来最稳的灰衣老者,挥出的法诀都歪了方向,一团火球"轰"地炸在他自己脚边,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火山爆发的声音。

  "废物!"

  暴怒的嘶吼从后方炸开。

  我猛地转头——黄天不知何时挣开了守护灵留下的星光束缚,他脖颈上还挂着冰剑刺穿的血洞,却用黑布草草缠住,手里攥着那把染血的黑匕首,正朝着明璃怀里的神兽幼崽扑来!

  "明璃!"我脑子"嗡"地一声,混沌钥匙在识海疯狂震颤。

  明璃反应极快,抱着幼崽就地翻滚,可黄天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快,黑匕首擦着幼崽尾巴尖划过,在地上犁出半尺深的沟壑。

  幼崽被惊到了,金瞳瞬间缩成竖线,尾巴上的火焰"轰"地窜起三尺高,直接烧穿了黄天的半边衣袖。

  "给我死!"黄天的脸几乎扭曲成鬼面,他反手将匕首扎进自己大腿,黑血顺着裤管往下淌,"混沌之境的修士,怎么可能栽在你们这些小崽子手里——"

  我抄起地上的素针,用尽全身力气掷向他膻中穴。

  这是《玄体素针解》里的"定魂针",专破神魂暴动。

  针锋入肉的瞬间,黄天的动作猛地一滞,眼神也清明了一瞬。

  我趁机冲过去,左手结了个"固元印"按在他后心——这是医家手法,能暂时封闭他的灵气运转。

  "明霜!"我吼了一嗓子。

  明霜的冰剑如影随形,"唰"地钉进黄天另一条腿。

  他疼得跪在地上,黑匕首"当啷"落地,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泥土里,把地面染成黑红。

  幼崽突然从明璃怀里窜出来,小爪子按在黄天胸口。

  它尾巴上的火焰瞬间暴涨,金红色的火舌裹住黄天,烧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能看见火焰里有黑雾在挣扎,那是他用禁术养的阴魂,可在神兽本命火下,不过片刻就散成了灰。

  最后一个盟友在火舌扫过前转身就跑,却被精灵女王的藤蔓缠住脚踝,吊在树上晃悠。

  他哭嚎着求饶,声音里全是哭腔:"大爷饶命!

  小的就是被黄天骗来的——"

  "留着命去官府说。"明霜的冰剑抵住他咽喉,"等伤好了。"

  战场终于安静下来。

  我扶着树桩喘气,冷汗浸透了后背。

  明璃蹲在幼崽旁边,用帕子擦它爪子上的血,幼崽却歪着脑袋舔她指尖,刚才的凶焰早没了踪影,倒像只撒娇的小兽。

  精灵女王哼着歌收拾藤蔓,那些被砍断的树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守护灵的虚影重新凝在半空,白发被风掀起,朝我微微颔首。

  "做得不错。"他的声音依旧像古钟,"混沌钥匙与你更契合了。"

  我刚要说话,怀里突然一沉。

  低头看,幼崽不知何时跳了过来,小身子抖得像片落叶,金瞳里的光也暗了下去。

  它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爪子轻轻扒拉我的衣襟,像是在求我帮忙。

  "怎么了?"明璃凑过来,指尖触到幼崽后背时猛地缩回,"好烫!比刚才的火焰还烫!"

  我心里"咯噔"一下。

  伸手按在幼崽后颈,灵气顺着指尖探进去——它体内的血脉之力正在暴走,原本温驯的神兽本源像被点燃的火药,在经脉里横冲直撞,连之前我为它梳理的脉络都开始断裂。

  "是方才战斗时受了反噬。"守护灵的虚影突然变得更淡,"它强行催发本命火,伤了本源。"

  "能治吗?"明霜走过来,冰手按在幼崽额间,试图用寒气压制热度,"需要什么药材?"

  我摸出针囊,九根素针在囊里嗡嗡作响。

  幼崽的颤抖透过掌心传来,像敲在我心上的鼓点。

  之前为它治疗时埋下的伏笔突然浮上心头——当时它体内有缕暗黑色的气息,我以为是黄天种下的阴毒,现在看来......

  "能治。"我咬了咬牙,把幼崽抱进怀里,"但得立刻开始。"

  明璃握住我的手腕,指尖还带着方才擦幼崽爪子的温度:"需要我们做什么?"

  "守着。"我解开幼崽颈间的毛发,素针在指尖闪着冷光,"别让任何人打扰。"

  幼崽的颤抖越来越剧烈,我能听见它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了低嚎。

  针锋抵住"大椎穴"的瞬间,我瞥见守护灵的虚影彻底消散前,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而精灵女王站在树影里,欲言又止地捏着朵蓝花——那是比清灵草更珍贵的续命草。

  我突然想起,之前治疗时在幼崽体内摸到的那缕暗息,此刻正顺着它的血脉,朝着心脏的方向缓缓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