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一朵莲花,杀穿王府-《万化仙主,从捡漏废丹开始!》

  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势。

  所过之处,那些惊慌失措的宾客与护卫,竟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都给本官站住!”

  一声断喝,如平地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洪玄的声音并不响亮,却蕴含着一股直透神魂的威压。

  原本混乱的场面,为之一滞。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这个一身儒衫的白衣青年。

  他是谁?

  他凭什么发号施令?

  洪玄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走到那名中毒官员身前,蹲下身子。

  他没有立刻使用血魄莲。

  而是伸出两根手指,在那官员的喉头、胸口几处大穴上,迅速点了几下。

  一股精纯的法力,暂时护住了对方的心脉。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瑟瑟发抖的静王身上。

  “王爷。”

  洪玄的声音很平静。

  “你的府上,有刺客,有剧毒,还有邪教妖人。”

  “本官现在严重怀疑,在场的所有人,都与刺杀朝廷命官一案有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口出狂言!”一名王府管事色厉内荏地喝道。

  洪玄看都未看他一眼。

  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了一枚令牌。

  令牌的一面,是空白的。

  他翻转过来,露出了另一面。

  一个龙飞凤凤舞的“钦”字,在灯火下,闪烁着森然的光芒。

  “监察司,奉旨查案。”

  “从现在起,静王府,由本官接管。”

  “所有人,不得妄动,违者,以同党论处!”

  那枚令牌,仿佛带着无穷的魔力。

  前一刻还喧嚣不已的水榭,瞬间变得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不敢置信。

  监察司!

  那个大衍王朝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机构!

  而这个看起来文弱的青年,竟是监察司的钦差!

  静王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洪玄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要的,就是将事情闹大。

  闹得越大,水才越混。

  水越混,他这条鱼,才游得越自在。

  他不再理会众人,重新蹲下身。

  这一次,他将那朵血魄莲,轻轻按在了中毒官员的胸口。

  血色的莲花,仿佛活了过来。

  它花瓣微张,化作一道道血色的流光,涌入官员的体内。

  那官员身上死灰色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但同时,洪玄能感觉到,一股阴冷、诡异的因果线,正顺着莲花,缠绕向自己。

  这是血莲教的手段。

  救人,就要沾染因果。

  这因果,便是追踪的印记。

  “想用这种手段锁定我?”

  洪玄心中冷笑。

  混沌道种,微微一震。

  那股刚刚缠绕上来的因果线,瞬间被一股更加霸道、更加蛮不讲理的“腐朽”道韵,给吞噬得一干二净。

  仿佛从未出现过。

  远处,一座高楼的屋顶。

  那名红衣圣女,正通过秘法,观察着水榭中的一切。

  当她看到洪玄救人时,轻纱下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可下一刻,她的笑容,僵住了。

  她种下的因果印记,消失了。

  彻彻底底,无影无踪。

  仿佛被什么东西,从根源上抹去了一般。

  “怎么可能?”

  她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就在她失神的片刻,水榭中的“李慕白”,已经站了起来。

  他救完了人。

  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洪玄环视四周,看着那些面如土色的王公贵族、文人骚客。

  “周九。”他淡淡地开口。

  一名不起眼的宾客,从人群中走出,躬身行礼。

  “大人!”

  正是洪玄的心腹,周九。

  “封锁王府,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所有宾客,就地看押,分开关押审问。”

  “所有王府下人、护卫,全部缴械,集中管控。”

  “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清晰地发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吟诵着“一梦黄粱”的失意才子李慕白。

  他是监察司的屠刀,玄一。

  “你……你敢!”静王终于回过神来,又惊又怒,“本王是皇子!你敢封我的王府!”

  洪玄转过头,看着他,笑了。

  那笑容,让静王如坠冰窟。

  “王爷,现在不是你敢不敢的问题。”

  “而是你,有没有勾结邪教,谋害朝廷命官的问题。”

  “在我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乖乖配合。”

  洪玄一步步走向静王,手中的钦差令,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

  “否则,我不介意,让这静王府,换个主人。”

  静王府,彻底乱了。

  监察司的密探,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四面八方涌入。

  他们行动高效,手法狠辣,根本不理会那些宾客的身份和哀嚎。

  但凡有半点不配合,就是一记耳光,或者直接一脚踹翻在地。

  整个王府,哭喊声、喝骂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宛如人间地狱。

  而制造了这一切的洪玄,却仿佛一个局外人。

  他施施然地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品尝着。

  那名被救回来的官员,已经被妥善安置。

  洪玄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也不关心他的死活。

  他只需要这个人活着,成为自己搅动风云的借口。

  周九很快前来复命,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潮红。

  “大人,都控制住了。”

  “所有宾客,共计七十三人,已全部分开关押。”

  “王府下人、护卫,三百余人,也已缴械看管。”

  “只是……”周九有些迟疑,“那些宾客里,有好几位是朝中大员的子嗣,还有两位宗室郡王,他们吵着要见您。”

  “见我?”

  洪玄放下酒杯,轻笑一声。

  “让他们等着。”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仿佛刚刚参加完一场无聊的宴会。

  “走,带我去看看我们的静王殿下。”

  王府的书房内。

  静王面如死灰地坐着,他身边的柳妃,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

  洪玄推门而入。

  “王爷,想清楚了吗?”

  静王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怨毒。

  “你好大的胆子!本王要见父皇!本王要弹劾你!”

  “弹劾我?”洪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凭什么?凭你治下不严,让邪教妖人在府中行凶?还是凭你与妖人过从甚密,图谋不轨?”

  “你血口喷人!”柳妃尖叫起来,“王爷与血莲教毫无干系!”

  “哦?”洪玄的目光,转向了她,“你又怎么知道,是血莲教?”

  柳妃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从头到尾,洪玄只提了“邪教”,并未点出血莲教的名字。

  “看来,你比王爷知道的要多啊。”

  洪玄缓步走到柳妃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说吧,你的同党,那个穿红衣服的侍女,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妃还在嘴硬。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柳妃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嘴角渗出了血丝。

  “本官,没时间跟你耗。”

  洪玄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搜。”

  他只说了一个字。

  周九会意,立刻带着两名密探上前,开始对柳妃进行粗暴的搜身。

  “你们……你们敢!”静王目眦欲裂,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另外两名密探死死按住。

  很快,周九从柳妃的发簪中,搜出了一枚小巧的血色莲花印记。

  “大人,您看。”

  洪玄接过那枚印记,感受着其中微弱却精纯的邪异力量。

  “人证物证俱在。”

  他将印记丢在地上,一脚踩得粉碎。

  “静王勾结血莲教,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将他们两个,打入监察司天牢,严加审问。”

  “不!”静王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知道,进了那个地方,就再也别想出来了。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拖了出去。

  处理完主犯,洪玄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他要的,是一场席卷整个京城权贵圈的风暴。

  “周九,把那些关押的宾客,都带到水榭来。”

  “我要亲自审问。”

  很快,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王孙贵族们,被密探们粗鲁地押到了水榭。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洪玄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那枚钦差令。

  “诸位。”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今夜之事,想必大家都看到了。”

  “静王谋逆,罪证确凿。而你们,作为他的宾客,都有同谋的嫌疑。”

  “我,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但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谁能提供有关血莲教,或者静王谋逆的线索,经查证属实者,本官可以做主,免其罪责,放他回家。”

  话音刚落,人群便骚动起来。

  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恐惧和所谓的义气。

  “大人!我说!我知道一件事!”一名胖子急切地喊道,“静王曾经向我父亲借过一大笔钱,说是有大用,但具体用途却不肯透露!”

  “还有我!大人!”另一人也跟着喊,“我曾见过柳妃和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在城外的一处庵堂见面,行踪诡秘!”

  “静王的马夫,我认识,他根本不是大衍人,口音像是西域那边的!”

  一时间,告密声此起彼伏。

  为了活命,这些人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们将自己知道的,听说的,甚至是猜测的,一股脑地全抖了出来。

  真假难辨。

  但洪玄不在乎。

  他要的,就是这些“口供”。

  有了这些口供,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调查范围,从静王府,扩大到整个京城。

  他就像一头被放出牢笼的疯狗,皇帝和何川给了他咬人的许可。

  现在,他要见谁咬谁,将这潭水,彻底搅浑。

  审问持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静王府时,这里已经变了模样。

  到处都是血迹和狼藉。

  数十名官员子嗣、宗室成员,被监察司的囚车,浩浩荡荡地押送出去。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