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鬼画符-《性别自由转换后,殿下撩翻了》

  “放在身边,他才能露出马脚,而且本宫留着他还有用,对了,他不属于王府的下人,无需给他发月钱。”

  顾云声眉眼微动,齐词安一个奸细,来王府干活,享受包吃包住,已经很不错了。

  卫兰心:“是,殿下心中有数,奴婢就放心了。”

  书房内,顾云声处理了政务,顺带做个不好伺候的老板,各种折磨齐词安。

  齐词安给她泡了十几次茶,她找各种理由挑刺。

  要么嫌茶太烫,要么嫌茶不够浓,要么觉得茶太淡,要么说茶不够满,要么嫌茶具不好看……

  一开始齐词安还能维持表情,前前后后跑了十几趟后,变得一脸生无可恋。

  最后见齐词安的手被烫出泡,顾云声才勉强放过他。

  但茶水放在桌上,她一口没喝,在齐词安松了口气时,又吩咐他过来给她磨墨。

  “好的,殿下。”

  齐词安眼神闪过一丝精光,连忙应声道,走到顾云声身边。

  虽前前后后跑了十几趟书房,但没待两分钟就被顾云声赶去重新泡茶。

  只看到顾云声坐在书桌那边,一直在写写画画。

  书房乃王府重地,没准能发现点什么秘密,到时候大皇子那边便有交代,也能换取解药。

  而顾云声在叫齐词安过来时,便已经把账本之类的东西收起来。

  桌上只放着几张鬼画符,还有几张白纸。

  她手持墨笔,沾了沾墨水,一脸认真地在白纸上涂涂画画。

  齐词安一边磨墨,一边瞥向顾云声的书桌和画作。

  看了好一会,才勉强看出来,画上是个人。

  画上之人拥有又大又黑的嘴巴和鼻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头发画得乱七八糟,脸蛋尖得可以戳死人,双手像猪蹄。

  “殿下还会画画?画得真好看,有鼻子有眼睛的,简直把人画得惟妙惟肖。”

  齐词安嘴角微抽,但还是违心地装作崇拜的样子,拍马屁道。

  四皇子果然不学无术,把好好的人画成鬼,他用脚趾头画都比四皇子画得好看。

  “那是,你也觉得像吧,本宫简直是人才,随便一画就是大作。”

  见齐词安睁眼说瞎话,顾云声憋着笑,得意洋洋地说道。

  “何止像,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殿下乃人中龙凤,画技乃一绝,就连画师都自叹不如。”

  齐词安两眼一闭,就是硬夸吹捧,就差把顾云声夸上天。

  心里暗道,像索命的恶鬼,多看两眼,今晚得做噩梦。

  顾云声看着自己的大作,故作蹙眉,“有眼光,不过这画还差点了细节和名字。”

  她手持墨笔,当着齐词安的面,在那两只猪蹄手上画了个茶杯,又在画上写下了‘齐司安’三个字。

  齐词安:……

  他眉心一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磨墨的手顿了顿。

  这活爹敢情画的是他?

  四皇子眼神是不是有问题?他长得哪里像妖魔鬼怪了?

  而且连他的名字都没写对。

  刚才他还说画得像,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简直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齐词安,既然你喜欢这画,那本宫就赏你了,可别搞丢了。”

  顾云声用指尖弹了下画纸,恩赐般把鬼画符拿给齐词安。

  “多谢殿下,奴一定好好珍藏。”

  齐词安接过画纸,勉强挤出一抹笑,谢恩道。

  不打紧,不打紧,这画上歪歪扭扭写的是齐司安的名字,才不是他。

  这么抽象的画作,正好拿回去当辟邪用。

  “别珍藏了,直接贴在床头。”顾云声淡淡道。

  “殿下赏的画卷珍贵无比,奴恐弄坏,还是收起来,稳妥些。”

  齐词安一脸小心翼翼将画纸对折,放在怀中,似乎在揣什么珍贵的宝贝。

  四皇子要是想赏他,随便赏点银子,来得实在些在。

  赏张鬼画符算什么回事?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换成银子。

  不过四皇子给他画像,虽画得一言难尽,但至少是亲手画的。

  没准王府里的其他公子都没有这份殊荣呢。

  “无妨,本宫给你多画几幅,你都拿回去贴上,磨墨。”

  顾云声提笔又在纸上,画了十几幅丑东西。

  而齐词安站在一旁不停地磨墨,磨到手都快抽筋。

  他委婉地向顾云声表示画卷够多了,再画贴不下了,顾云声才停笔。

  一天结束下来,齐词安身心疲惫,带着十几张鬼画符回到枫林苑。

  没想到看似简单的端茶磨墨,重复干着几个时辰,比干各种粗活还累。

  还以为在书房能发现点什么秘密,结果一无所获也就算了,眼睛还深受荼毒。

  算了,跟在四皇子身边久了,总能发现点东西。

  另一边,喝了醒酒汤的羽涅,在寒水院的软榻上一觉睡到太阳落山。

  他睁开眼看到是顾云声的主屋,瞳孔微缩,猛地坐起身。

  一掀开被子,发现身上的衣衫竟敞开着,嘴唇也有点麻麻的。

  羽涅惊慌失措地穿好衣衫,快速离开寒水院,努力地回想着回府之后发生的事。

  想起中午在京都第一酒楼和殿下、公子陌一同用膳,还喝了酒,之后和殿下回府,便断片了。

  他还做了个春梦,梦中他大着胆子向殿下表明心意。

  殿下温柔地说喜欢他,他不仅吻了殿下,还求殿下收他为男宠。

  吻?等等,莫非那不是梦?

  羽涅躲在角落里,耳根泛红,蓝眸染上闪烁着一丝无措的羞恼。

  早知道不碰酒了,竟在殿

  往后该如何面对殿下?

  不过他若再躲着殿下,怕是如殿下所言,以后只会是个暗卫。

  他不想像只躲在阴暗之处,偷窥羡慕别人的老鼠。

  羽涅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他不仅要成为殿下手中一把刀,还想真正成为殿下的人。

  次日一早。

  顾云声将昨日在朝堂上替白辰山说话的大臣名单,一个个罗列出来。

  其中包括大臣的基本信息,家属情况等等。

  她第一次上朝,对这些大臣也不太熟悉,掌握的消息有限。

  而苏玉衡乃正三品中尉兼大理司少卿,肯定比她更熟悉朝中之事。

  顾云声收拾一下,便骑着马往大理寺而去。

  羽涅默默跟着顾云声出府,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殿下,而殿下却似乎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不过也是,殿下日理万机,且围在殿下身边的人众多。

  又岂会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里?

  殿下对皇位感兴趣,已经有所努力和谋划,他自是不能给殿下拖后腿。

  很快,顾云声骑着马到了大理寺,刚下马,大理寺丞就点头哈腰地请她进去。

  “臣见过四殿下,殿下里边请。”

  “苏玉衡呢?”

  顾云声看向大理寺丞,开口问道,苏玉衡与她一同负责调查此事。

  据说昨日苏玉衡便开始行动了,雷厉风行地带着人去了替白辰山办事的大臣府中,进行搜查。

  但凡不配合的大臣,统统以做贼心虚、扰乱大理寺办案的罪名,抓进大理寺。

  只是在朝堂上替白辰山说了句话,被苏玉衡带人搜府也就算了。

  可在没有罪证的情况,就被当成犯人抓进大理寺。

  不少大臣自然是不服和不满,今日纷纷上奏朝廷,弹劾苏玉衡。

  声称苏玉衡公报私仇,没有证据,就胡乱抓人。

  而老皇帝似乎早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选择装死,称病没去上朝。

  对于苏玉衡的做法,也只是口头说了两句,让其收敛点,莫要冤枉忠臣。

  不得不说,苏玉衡这招先斩后奏,干得极为漂亮。

  那些替白辰山办事的老家伙,进了大理寺,被用了刑罚,还愁没有找到罪证?

  这些老家伙身为文官,也就嘴皮子厉害,一把老骨头哪个经受得住刑罚?

  “四殿下,苏大人在刑房审问犯人,下官这就让人去叫苏大人过来。”

  大理寺丞立即恭敬道,心里暗道,四皇子可别看上苏玉衡。

  苏玉衡虽是年轻,看着人畜无害,可手段却是最狠,最残忍的。

  经过苏玉衡审问的犯人,非死即残,生不如死,半死不活。

  认识了解苏玉衡的人,都知道苏玉衡一笑,生死难料。

  惹谁都别惹苏玉衡,这家伙油盐不进,一落到他手中,往死折磨人。

  “不必,带本宫去刑房瞧瞧。”

  顾云声顿时来了兴趣,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感,出声道。

  “这…刑房乃污秽血腥之地,四殿下尊贵之躯,还是别踏足了吧。”

  大理寺丞迟疑了下,劝说道。

  刑房关押着不少犯人,血腥味极重,有的断手断脚,有的被挖了双眼,有的血肉模糊,连人脸都看不出来。

  要是四皇子被吓出个好歹,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少废话,带路。”

  顾云声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压和不容置疑。

  大理寺丞身形一顿,不敢再多言,连忙带着顾云声刑房而去。

  刑房建在地底下,阴暗潮湿,越深入血腥味和尸体的腐烂味越重。

  有的犯人被关押在铁牢之中,手脚锁着铁链,身体受过各种刑罚的折磨,已经奄奄一息。

  有的被钉在十字架上,十几根钉子已经与血肉黏在一起,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还有的犯人被固定在床上,头部日日忍受滴水的折磨,头骨逐渐腐烂——

  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犯人,身心受折磨,眼中只有绝望和痛苦,还有害怕。

  大理寺丞本以为顾云声看着这些,会害怕恶心,甚至不敢再往里走。

  顾云声全程一脸淡定地看着,从他们的牢房经过。

  她跟着大理寺丞往深处走,直到在一间刑房中看到苏玉衡的身影。

  “苏……”

  大理寺丞刚要出声,提醒背对他们的苏玉衡,就被顾云声制止了。

  顾云声让大理寺丞别出声,站在门外看着苏玉衡对着昨日叫嚣最大声的刘大人用刑。

  苏玉衡身穿一袭玄色衣袍,手中拿着桑皮纸盖在的刘大人脸上。

  随即底下的人含着一口酒,将刘大人脸上的桑皮纸喷湿,让其受潮后,紧紧地贴在脸上。

  “苏玉衡,你没有证据,不能对本官动用私刑,屈打成招,算什么本事?”

  刘大人被人死死按住,脸上贴着桑皮纸,怒声道,声音还夹杂着一丝惧意。

  “我对刘大人够温柔了,这贴加官,不见一滴血,要是换成其他刑罚,刘大人身上的零件可就不全了。”

  “对了,谁说我没证据?上个月白辰山寿辰,刘大人备了厚礼,去丞相府参加了寿宴。”

  苏玉衡冷笑,边说边往刘大人脸上叠加桑皮纸。

  贴加官,一种极为温和、简单的刑法,只需几张纸和一碗酒,全程不见一滴血,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主要用于官员刑讯逼供,一般叠加五张纸,犯人便会窒息而亡。

  “这算什么证据?白丞相寿辰那天,前去贺寿的又不止我一人。”

  随着桑皮纸在脸上叠加,刘大人逐渐感到呼吸困难,艰难地开口反驳道。

  上个月白辰山生辰,除了白辰山的政敌,朝中将近一半的朝臣都去过丞相府。

  给白辰山贺寿,就算没去,也差人备了贺礼过去。

  这能证明什么?这么多人不抓,偏偏抓了他。

  分明是苏玉衡因为去年之事,公报私仇,故意针对他。

  要不是看在苏玉衡是舒妃的侄子,身受皇上器重,他之前也不会想着把四女儿嫁给苏玉衡。

  结果苏玉衡不知好歹地拒绝了亲事,四女儿为此郁郁寡欢。

  传言苏玉衡不近女色,他便想着给苏玉衡一个教训,给苏玉衡传递了假消息,让其引到青楼。

  还点了两个青楼女子去勾引、伺候苏玉衡,并在屋内点燃了催情香。

  等时间差不多,再把人引到青楼。

  结果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何事,苏玉衡竟提刀杀了那两个青楼女子。

  因为故意杀人,且身为朝中官员,去了烟花柳巷寻欢作乐。

  苏玉衡被监国的白辰山罚了俸禄和杖责,并停职一个月。

  后来苏玉衡调查了此事,差点查到他身上,好在他提前抹了痕迹,又找了个替身鬼,才躲过一劫。

  但此番苏玉衡先拿他开刀,让他觉得苏玉衡定是知晓此事是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