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三百年的人参-《性别自由转换后,殿下撩翻了》

  而她,除了想玩坏他,便是即将报仇的快感。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办法救白衿墨一命,只是她凭什么救他?

  “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殿下是否会为我难过?是否会偶尔想起我?”

  白衿墨苦笑,顾云声只回答了以前,绝口不提现在。

  估计以前是恨和厌恶,现在是仇,恨不得他死吧。

  其实他知道,哪怕他现在死在顾云声面前,顾云声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但还是希望顾云声心里有一点点他的位置,会偶尔想起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或许吧。”

  或许偶尔会想起白衿墨落泪求她的样子,顾云声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那就好……”

  白衿墨眼角微红,紧紧抱着顾云声,喃喃自语。

  是时候该结束了,只可惜他太晚才看清自己的内心,与顾云声错过太多了。

  从未和顾云声一起出府逛逛,也不曾欣赏过这世间的美景。

  就连用膳,也没有单独和顾云声吃过一顿。

  见白衿墨不再开口,顾云声便闭上眼休息了,但并未完全睡死过去。

  心里思索着白衿墨会如何做?

  凭借白衿墨深沉的心机和聪明才智,几乎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清醒地沉沦而已。

  可白衿墨主动说出自己的势力,还莫名其妙问她一些问题。

  还挺像在交代后事,难道那蓝水翡翠手镯和无忧阁有什么联系不成?

  朱湛那时让白衿墨交出东西,还用上威胁,可见那东西极为重要,且具有很大的诱惑。

  算了,先不想了,明日再让羽涅去查一下无忧阁吧。

  翌日清晨。

  苏玉衡前往皇宫,遇到两波刺客,装着罪证的匣子被人抢走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有的喜,有的忧,至于白辰山的党羽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明眼人自然猜到是白辰山的手笔,可没有证明是白辰山动的手。

  两波刺客,一波已服毒自尽,另一个围攻苏玉衡的红衣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云声用完膳,就坐着马车往苏府而去。

  苏玉衡昨日被祁幼微打伤,如今正在苏府休息养伤。

  老皇帝听说苏玉衡受伤,原本想派宫里的太医过来替其治伤,被苏玉衡婉拒了。

  不用想就知道,苏玉衡是怕暴露女儿身,不敢让太医诊治。

  “小的见过四殿下,我家大人身体不适,暂不见客,还请殿下改日再来。”

  到了苏府门口,苏府的管家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朝顾云声说道。

  “本宫来都来了,人没见到,岂有打道回府之理?”

  顾云声瞥了一眼苏府的管家,悠悠地说道。

  苏府的管家眼中带着为难,“四殿下,大人真不方便见客。”

  “本宫和苏苏共同查案,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苏苏商议,再拦着本宫,本宫可就擅闯了。”

  顾云声手持水墨画纸扇,摇了摇扇子说道。

  另一半证据在苏玉衡手中,若非受伤,苏玉衡八成会继续去皇宫面见老皇帝。

  看来苏玉衡和白辰山也有仇,才会如此拼命,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住、抢回证据。

  “四殿下,您里边请。”

  听到顾云声这样说,苏府的管家以为顾云声真有什么重要的事,便不敢再拦着。

  心中则是疑惑、好奇苏玉衡和顾云声之间的关系。

  苏苏?他家大人何时和四皇子这般亲密了?

  四皇子是个名副其实的断袖,该不会是见大人长得好看,想把大人拐进四王府当男宠了吧?

  “苏苏在哪?带本宫过去。”

  顾云声摇着水墨画纸扇,大摇大摆地踏进苏府。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苏玉衡,想着昨日之事,眼眸冷若冰霜。

  她衣裳半褪,露出皙白的肌肤,一只手拿着止伤药,咬着唇往背后的刀伤处撒上药。

  其他地方的伤好处理,只有背上被划了一刀,伤口有点深,又不好处理。

  可她身份特殊,不能请大夫医治。

  哪怕受再重的伤也只能自己随便上点药,硬扛过去。

  而她身为中尉,外加大理寺少卿,抓拿犯人时,总或多或少会受点伤。

  刚开始她疼得忍不住流泪,后来经常受伤,渐渐地便习惯了,也不再怕疼了。

  “苏苏,我来看你了。”

  突然,屋外传来脚步声,还有顾云声的声音,令苏玉衡拿着药瓶的手一抖。

  她连忙放下药瓶,把衣裳扣好,并把被子盖在身上。

  因为受伤,她便没有用布裹胸,仅仅只穿着亵衣,外边套件单薄宽松的衣裳。

  明明谢绝见客,顾云声怎么来了?

  昨日朝中不少官员带着东西来看望她,她都一屡不见。

  别以为她不知道,看望是假,打探消息和情况才是真的。

  “大人,四…四殿下说有要事找你商议。”

  苏府的管家气喘吁吁地小跑追上顾云声,站在门外禀报道。

  四皇子走得可真快,他原本想让四皇子先等等,让他先去通报。

  结果四皇子就跟进了自己家似的,直接往大人的院子而去。

  走一步,顶他两、三步,小跑都差点没跟上。

  好在四皇子还算有点边界感,来到大人的院子,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不见客,任何人都不见。”

  苏玉衡脸色染上一丝怒意,语气不咸不淡。

  都说不见客,还把顾云声放进来。

  顾云声本就有点怀疑她的身份,万一等下又发现什么,那她身份可就保不住了。

  “苏苏,听说你受伤,本宫带了三百年的人参,给你补补身体,你要是不见本宫,那本宫中午可就在苏府干饭了。”

  顾云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长盒子,淡淡地说道。

  这三百年的人参,她库房可多了,还有五百年、一千年的人参,加起来都有十多株。

  大多数是老皇帝赏她的,还有她救了谢晚凝,御史大夫之前为了和她撇清关系,给她送了不少谢礼。

  珍贵药材和绫罗绸缎等等,其中还送了两根人参。

  既然上门看望病人,总不能空着手去。

  反正人参放着也是放着,正好拿一株过来借花献佛。

  苏家虽出了位娘娘,但比不上谢家。

  一进苏府就感受到差距,整个苏府并不大,府里只有一个管家,还有个打扫院子的老婆婆。

  除此之外,没有见到其他人。

  听说苏家以前并不似如今这般没落,是苏玉衡的父母和妹妹相继去世后,整个苏府才变得如此冷清。

  她倒是觉得死的并不是妹妹,而是哥哥。

  身为妹妹的苏雨霏顶替双胞胎哥哥身份,入朝为官。

  “进来吧,殿下脸皮可真厚,有话赶紧说,臣的苏府可不管饭。”

  听闻顾云声还带了三百年的人参,人也已经站在门口了,苏玉衡也不好再赶人。

  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确保盖严实了,才让顾云声进来。

  顾云声将装着人参的盒子递给苏府的管家,随即推门进了苏玉衡的屋子。

  “多谢四殿下。”

  苏府的管家一愣,连忙接过长盒子,道谢道。

  四皇子出手可真阔绰,也是今日第一个来看望大人的人。

  而且四皇子一口一个苏苏,大人居然没有出言反驳,似乎是默许了这个称呼。

  “苏苏,你伤哪了?需要我帮忙上药吗?”

  顾云声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苏玉衡,语气带着一丝关切。

  昨日她到现场时,祁幼微和苏玉衡已经交手了好一会儿。

  苏玉衡穿着深色衣裳,看不出来具体伤得多重。

  而她为了不让苏玉衡这不要命的倔驴,继续上前送死,出手阻止了苏玉衡。

  她弹出去的石子带着内力,就算她控制着力道,身上也会出现淤青。

  苏府的管家见状,十分识趣地拿着人参,离开了苏玉衡的院子。

  在他看来,苏玉衡就算受伤,也不是顾云声一个没有武功的皇子能打得过。

  再说两人关系似乎不错,四皇子不仅叫大人为苏苏,还送了人参,对大人极为关心。

  除了舒妃娘娘和三公主,他还是第一次见大人和旁人关系这般好。

  而与同时的京都城门口,出现两道身影。

  沈沂然和邵书乘身穿普通百姓的衣衫,带着被打晕过去的董深,牵着马低调进城。

  为了避免又出现意外,他们和大部队兵分两路,快马加鞭,终于提前一日抵达京都。

  他的人马则是明日才到京都,正好能混淆视听,提前进宫向皇上禀明情况。

  这一路上,不是遇到劫匪,就是遇到刺客和景国的奸细。

  特别是刺客,足足有三波冲着他和董深而来。

  若非押送董深进京前,他做了周密的部署,途中董深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就连他也受了点伤,好在顺利来到了京都。

  沈沂然牵着全身沾了泥巴的一撮毛,环顾了一下车水马龙、繁华昌盛的京都,心里微动。

  三年了,离开京都已有三年,如今的京都和以前没有太大区别,可心境却变了。

  这三年来,他在临州和鄞州,很思念母亲,经常和母亲飞鸽传信,报平安。

  期间也曾回京都过,但没待几个时辰,连母亲做的饭菜都吃不了几口,又赶回临州。

  母亲身体一向不太好,他和父亲在外总报喜不报忧。

  而父亲身为熙国的镇国大将军,特别是近几年,一直在鄞州带兵打仗。

  与他和母亲聚少离多,母亲总是很担心父亲的安危。

  三年前,他主动向皇上请旨,离京前往临州平叛。

  一方面是想远离断袖的四皇子顾云声,另一方面也想学父亲,精忠报国,奋勇杀敌。

  母亲在将军府,从担心父亲,到担心、记挂他和父亲,身体越发不好。

  他已经派人四处寻找名医,替母亲医治。

  听说一个月前,素手神医曾出现在鬼市,之后便杳无音讯。

  希望能尽快找到药老的亲传弟子素手神医,没准能根治母亲的病。

  “书乘,我去趟皇宫,你带着一撮毛先回将军府。”

  沈沂然摸了摸一撮毛脏兮兮的脑袋,朝一旁的邵书乘吩咐道。

  一撮毛跟着他真是受苦了,不是挨饿受冻,就是受伤,或者弄得脏兮兮的。

  比起三年前,一撮毛高大了不少,膘肥体壮、英姿飒爽。

  已经成为他的战马和并肩作战的伙伴,也是他的‘儿子’。

  好在现在到了京都,一撮毛不会再挨饿,将就吃枯黄的杂草了。

  “是,少将军。”

  邵书乘应声道,牵起不大乐意的一撮毛,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沈沂然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帕,看着断成两截的木炭条,眼中闪过一丝惦念和笑意。

  话说,嫂嫂也是京都之人,自鄞州分别,已有半个多月未见。

  不知道嫂嫂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如今和楚大哥是否已经成亲了?又是否还记得他?

  没想到这么多年,唯一心动一次,却是名花有主。

  楚大哥好歹算是他的结拜兄弟,他总想着撬墙角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可只要楚大哥和云倾还没成亲,那他就还有机会。

  而父亲被云倾所救,也见过云倾的样子。

  在云倾离开鄞州的几日后,父亲与他在鄞州碰面。

  当看到父亲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他心中无比地激动,和感激云倾对他们父子的救命之恩。

  若非是云倾的出手相救,他怕是再也见不到父亲。

  他问过父亲,三年前他十五岁生辰宴,来将军府参加的千金小姐中,是否有云倾这号人?

  又是否认识云倾,或者云倾的父母,父亲的原话是‘不仅见过和认识,还是京都的风云人物。’

  再问父亲云倾到底是什么身份?父亲却笑着让他自己猜。

  还说若喜欢人家,就大胆一点去争取,不然以后排不上号。

  他一脸懵逼,父亲知道云倾有了楚大哥,怎么还怂恿他去撬墙角,抢别人的未婚妻?

  从鄞州到京都的路途中,他把能想到的人都和云倾对照了一遍,脑海中竟荒唐地觉得云倾和四皇子顾云声串联起来。

  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两人虽长得有点像,但是性别不一样。

  一个是断袖,另一个是聪明又漂亮,还武功高强的嫂嫂,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沈沂然收起思绪,把包着两截木炭条的白帕塞回怀里,像扛尸体似的,扛起董深,施展轻功,快速朝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