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温热消失，还被大力地撞开，路清河踉跄一下，眼神微微一沉。
路清河抬眼看向戴着狐狸面具的公子陌，却看到对方挑衅的眼神。
此人分明是故意的，明明旁边的人并不多，却非要从他和阿云的中间挤过去。
不仅撞他，还挑衅他，一看就是认识的人。
他刚来京都不久，认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也不曾得罪谁。
要说谁会这么无聊，除了公子陌，他想不到其他人。
顾云声早就发现有人在身后盯着她，而且她对公子陌的气息并不陌生。
依照公子陌那幼稚又爱吃醋的样子，做出这种举动，她并不意外。
“清河，你没事吧？”顾云声看向路清河，关切地问道。
“无碍，不过这位公子如此急切想上台比武，看样子是胜券在握……”
路清河朝顾云声摇了摇头，瞥了公子陌一眼，淡淡地说道。
顾云声微愣，轻笑道，“那就先恭喜这位公子抱得美人归。”
站在台上的公子陌耳力不错，听到路清河和顾云声的对话，眼神微眯，手紧握成拳。
该死的路清河居然在顾云声面前给他上眼药。
关键的是顾云声还附和路清河，好一个抱得美人归，简直要气死他。
“出手吧。”
曲昕昕手持长枪，瞥向戴着面具，气质不凡的公子陌说道。
顾云声眼眸微闪，拿起糯米糍吃着，一副看好戏地看向公子陌。
以公子陌的武功和内力，输赢毫无悬念。
就看到时候公子陌如何收场，要是公子陌来者不拒，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就只能pass掉。
反正男人有的是，她是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的。
路清河偷偷看向顾云声，见顾云声表情淡淡的，还有心情吃东西，眼神微动。
心里暗道，本以为阿云看到公子陌上台参加比武招亲，会生气或者吃醋等。
没想到阿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看来阿云并不是很喜欢公子陌。
想到这，路清河嘴角微微翘起，伸出手假装不经意间轻碰到顾云声的手。
感觉到路清河的小动作，顾云声好笑地看了路清河一眼。
路清河轻轻牵上顾云声的手，随后偏头悄悄看顾云声的反应。
不料对上顾云声戏谑的眼神，路清河连忙垂下眼帘，脸微微发红，但牵上的手不曾放开。
“这位姑娘，我要是打赢你，可以只要一千两吗？”
公子陌将台下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眼神闪了闪，忍不住瞪了顾云声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
这年头的断袖都这般明目张胆，当街牵手调情？
顾云声这个渣男，昨天还说他最好看，想和他一同泡温泉，今日就和别的野男人卿卿我我。
“你什么意思？”曲昕昕的父亲闻言，看向公子陌，怒声说道。
戴面具这小子能不能打过昕昕还不一定，居然一上来就看不上他曲某的女儿？
不过此人虽看不出长相，但气宇不凡，一副上位者的感觉。
他是丝绸生意的，一眼就看出公子陌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锦缎，压根不像缺银两的样子。
“字面意思，要是赢了，我娶不了姑娘，只想要一千两。”公子陌开口道。
围观的群众闻言，只觉得公子陌要么是来砸场子的，要么脑子抽了。
曲昕昕的父亲是丝绸生意，拥有几家店铺，且膝下唯有曲昕昕一个女儿。
若能娶了曲昕昕，区区一千两银子算得了什么？
曲昕昕的父亲刚想把公子陌赶下台，就听到曲昕昕说道，“公子是有心上人吗？”
“嗯。”
公子陌用余光瞥了顾云声一眼，很不想在顾云声面前承认，但还是垂目道。
“既然如此，那便不强求，公子若能打赢我，就按公子所说的，出招吧。”
曲昕昕手握长枪说道，她也不是非要嫁人。
只是父亲一直操心她的终身大事，才设立了比武招亲。
说实话她觉得这比武招亲极为不靠谱，从刚才到现在，上台都是些歪瓜裂枣。
不是贪恋她的美色，就是看上她曲家的家产。
要是一个年纪比父亲还大的男人打赢她，那她岂不是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或者赢的这个人府上妻妾成群，她可不想上赶着当别人的妾室。
曲昕昕的父亲见女儿都这样说了，只好站到一旁，等着曲昕昕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多谢姑娘成全。”
公子陌朝曲昕昕抱拳说道，随即手持匕首，毫不客气地出手。
他只想速战速决，闪身躲过曲昕昕的长枪，手中的匕首转的飞快，直朝曲昕昕命门攻去。
曲昕昕擅长远攻，面对公子陌的近身战，不过几招，便败下来阵。
若不是单纯的比试，公子陌手中的匕首估计已经划破了曲昕昕的脖子。
胜负已出，路清河微微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公子陌的武功竟这般高，阿云要是和公子陌牵扯太深，会不会有危险？
“清河，翠湖的风景不错，我们去走走。”
顾云声看向路清河，温声说道，公子陌这家伙赢了一千两，等会估计想在她面前得瑟。
听说翠湖那边风景宜人，还有不少人在那游湖，她还没去过呢。
“好。”
路清河点头说道，好不容易能和顾云声独处，他一点也不想看到情敌。
“公子武功高强，小女子输得心服口服，爹，一千两给这位公子，今日的比武招亲就到此为止吧。”
曲昕昕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没想到她的武功在这位公子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且这位公子出手狠辣，绝非凡人，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曲昕昕的父亲见状，叹了口气，招手让人将一千两送到公子陌的手上。
他刚才看到公子陌和曲昕昕交手，曲昕昕压根接不了公子陌几招。
虽说想为女儿找个会武功，能保护昕昕的女婿，但同时也担心昕昕嫁到婆家会受欺负。
算了，不比武招亲了，还是为昕昕找个赘婿。
“多谢。”
公子陌接过一千两银票，淡淡地说道，转头想向顾云声炫耀一下。
结果看向顾云声刚才所在的位置，已经没有人影了。
看着到手的一千两，公子陌顿时不嘻嘻，脸也冷了下来。
在阁楼上，从头看到尾的寒露眼中泛着冷意，杀气一闪而过，还有一丝嫉妒。
主上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明显是喜欢上了顾云声。
怪不得一直没有对顾云声动手，敢情是下不了手。
“主上，属下刚才看到顾云声和那男子往翠湖的方向去了。”
惊蛰眼神微闪，轻叹了一口气，下了阁楼，朝寻找顾云声身影的公子陌说道。
心里暗道，完蛋了，英明神武的主上这回是彻底栽了。
最近主上每每遇到顾云声的事，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那条脏兮兮被主上当成宝贝的手帕，八成就是顾云声的。
“多嘴，谁问你顾云声的去向？他去哪关孤何干？”
公子陌闻言，轻咳一声，嘴上责怪道，脚却朝翠湖的方向追去。
惊蛰看着公子陌朝翠湖方向而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
他真的很好奇，口是心非的主上面对顾云声会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不然主上为何明知道顾云声花心，还老是凑上去找虐？
另一边，顾云声和路清河来到翠湖，还包了一艘画舫游湖。
翠湖的湖水清澈见底，湖面波涛粼粼，周围全是银杏树，湖的正中央有个意境超绝的亭子。
秋风拂过，银杏树叶宛如无数只金蝴蝶，从树上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顾云声和路清河坐在画舫边缘，发丝随风飘扬，微微交缠在一块，泛起一阵涟漪。
“清河，这里水天一色，风月无边，等会夕阳西下，肯定更好看。”
顾云声伸手轻舀着湖水，轻声道。
好久没有静下心欣赏美景，大自然的景观真美。
“嗯，好看。”
路清河凝望着顾云声，眼中划过一丝柔情，低声说道。
再美的风景也不及身边之人的十分之一。
顾云声浅浅一笑，“清河，你会离开京都吗？”
“阿云希望我留下吗？”
路清河眼神微动，抬眸看向顾云声，反问道。
他曾想过离开，但舍不得阿云，更害怕再也见不到阿云。
可倘若留在京都，他又能以什么身份留在阿云的身边？
“你说呢？”
顾云声把玩着路清河的手，眨了眨眼睛说道。
心都留在这了，人还能走到哪？
路清河顿了顿，扣住顾云声的手，认真地说道，“阿云，我……我心悦你……”
这句话憋在他心里好久，若一直不说出来，怕将来后悔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
“我也喜欢你。”顾云声微愣，轻笑道。
她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她承认自己很渣，但谁不爱美人呢？
不过嘛，喜欢不等同于爱，她可以喜欢很多人，但只爱她自己。
“真的吗？”
路清河看向顾云声，眼中满是爱意，惊喜地说道。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单相思，阿云也喜欢他。
“当然，不过我身份特殊，不会嫁给任何人，身边也不会只有你一个人。”
顾云声眼神微动，轻声地说道，她就玩玩，可没想过嫁人，皇子的身份正好可以当成挡箭牌。
“我明白，只要阿云心里有我，我便一辈子不离不弃。”
路清河闻言，沉吟片刻，看着顾云声的眼睛，深情地说道。
阿云是皇室之人，若不是皇子，而是公主的身份，他也高攀不起，无法娶阿云。
如今至少还有机会留在阿云的身边，不会眼睁睁看着阿云嫁给别人。
哪怕阿云的身边不止他一个人，可阿云说喜欢他，那便足矣了。
“盖上章，清河，你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顾云声勾住路清河的脖子，轻吻了一下路清河的唇，点到为止，笑盈盈道。
“好。”
路清河微怔，心中一颤，温柔地说道，轻轻搂住顾云声的腰，含住了顾云声微红的嘴唇。
这一刻他不再刻意克制自己的情意，只想和阿云永远在一起。
唇畔相碰，路清河的吻温柔细腻，炽热缠绵，顾云声睫羽轻闪，慢慢地回吻——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如霞光万丈，洒落在平静的湖面和画舫上，晚风徐徐吹拂，泛起一阵阵涟漪。
公子陌半靠在翠湖周围的一棵银杏树下，看着湖面一艘画舫上拥吻的两人，咬着嘴唇，眼尾泛红。
他可以不计较顾云声的以前，但他忍不了顾云声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顾云声……”
公子陌提起轻功，脚尖轻点湖面，落在画舫上，手持匕首冷冷地看着顾云声，嘴唇微启。
“你怎么来了？”
顾云声感受到公子陌的杀意，眉眼微动，不慌不忙地离开路清河的怀抱，淡淡地说道。
而路清河沉眸，将顾云声护在身后，手里捏着银针，一脸警惕地看向公子陌。
“怎么，嫌我打扰你们的好事？”
公子陌盯着顾云声湿润的嘴唇，眸中染上一丝薄怒和醋意，攥紧匕首，阴阳怪气地说道。
“阿云……”
见顾云声朝公子陌走去，路清河拉住顾云声的手，担忧地喊道。
“别担心，”顾云声拍了拍路清河的手，随后走到公子陌面前，悠悠道，“知道打扰还不离开？”
“顾云声，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公子陌闻言，美眸中墨色翻涌，手持匕首指向顾云声，沉声说道。
离开？他凭什么离开？是顾云声先招惹他的，有了别人就想把他一脚踹开。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好啊，反正你早就想杀我了，与其被你们北疆的蔓觞之毒折磨致死，不如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顾云声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她握住公子陌拿匕首的手，缓缓逼近自己的心脏，低声说道。
躲在暗处的羽涅见状，蓝眸微闪，和路清河一脸紧张地看向顾云声。
“你疯了吗？顾云声，只要你杀了这个小白脸，我帮你解毒。”
看着刀尖刺破顾云声的衣服，公子陌眼神微凝，担心伤到顾云声，连忙移开匕首，语气低沉地说道。
可恶，顾云声就是料定他舍不得动手。
公子陌认命地轻叹了一口气，算了，只要顾云声杀了路清河，他可以既往不咎。
路清河抬眼看向戴着狐狸面具的公子陌，却看到对方挑衅的眼神。
此人分明是故意的，明明旁边的人并不多，却非要从他和阿云的中间挤过去。
不仅撞他，还挑衅他，一看就是认识的人。
他刚来京都不久，认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也不曾得罪谁。
要说谁会这么无聊，除了公子陌，他想不到其他人。
顾云声早就发现有人在身后盯着她，而且她对公子陌的气息并不陌生。
依照公子陌那幼稚又爱吃醋的样子，做出这种举动，她并不意外。
“清河，你没事吧？”顾云声看向路清河，关切地问道。
“无碍，不过这位公子如此急切想上台比武，看样子是胜券在握……”
路清河朝顾云声摇了摇头，瞥了公子陌一眼，淡淡地说道。
顾云声微愣，轻笑道，“那就先恭喜这位公子抱得美人归。”
站在台上的公子陌耳力不错，听到路清河和顾云声的对话，眼神微眯，手紧握成拳。
该死的路清河居然在顾云声面前给他上眼药。
关键的是顾云声还附和路清河，好一个抱得美人归，简直要气死他。
“出手吧。”
曲昕昕手持长枪，瞥向戴着面具，气质不凡的公子陌说道。
顾云声眼眸微闪，拿起糯米糍吃着，一副看好戏地看向公子陌。
以公子陌的武功和内力，输赢毫无悬念。
就看到时候公子陌如何收场，要是公子陌来者不拒，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就只能pass掉。
反正男人有的是，她是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的。
路清河偷偷看向顾云声，见顾云声表情淡淡的，还有心情吃东西，眼神微动。
心里暗道，本以为阿云看到公子陌上台参加比武招亲，会生气或者吃醋等。
没想到阿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看来阿云并不是很喜欢公子陌。
想到这，路清河嘴角微微翘起，伸出手假装不经意间轻碰到顾云声的手。
感觉到路清河的小动作，顾云声好笑地看了路清河一眼。
路清河轻轻牵上顾云声的手，随后偏头悄悄看顾云声的反应。
不料对上顾云声戏谑的眼神，路清河连忙垂下眼帘，脸微微发红，但牵上的手不曾放开。
“这位姑娘，我要是打赢你，可以只要一千两吗？”
公子陌将台下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眼神闪了闪，忍不住瞪了顾云声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
这年头的断袖都这般明目张胆，当街牵手调情？
顾云声这个渣男，昨天还说他最好看，想和他一同泡温泉，今日就和别的野男人卿卿我我。
“你什么意思？”曲昕昕的父亲闻言，看向公子陌，怒声说道。
戴面具这小子能不能打过昕昕还不一定，居然一上来就看不上他曲某的女儿？
不过此人虽看不出长相，但气宇不凡，一副上位者的感觉。
他是丝绸生意的，一眼就看出公子陌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锦缎，压根不像缺银两的样子。
“字面意思，要是赢了，我娶不了姑娘，只想要一千两。”公子陌开口道。
围观的群众闻言，只觉得公子陌要么是来砸场子的，要么脑子抽了。
曲昕昕的父亲是丝绸生意，拥有几家店铺，且膝下唯有曲昕昕一个女儿。
若能娶了曲昕昕，区区一千两银子算得了什么？
曲昕昕的父亲刚想把公子陌赶下台，就听到曲昕昕说道，“公子是有心上人吗？”
“嗯。”
公子陌用余光瞥了顾云声一眼，很不想在顾云声面前承认，但还是垂目道。
“既然如此，那便不强求，公子若能打赢我，就按公子所说的，出招吧。”
曲昕昕手握长枪说道，她也不是非要嫁人。
只是父亲一直操心她的终身大事，才设立了比武招亲。
说实话她觉得这比武招亲极为不靠谱，从刚才到现在，上台都是些歪瓜裂枣。
不是贪恋她的美色，就是看上她曲家的家产。
要是一个年纪比父亲还大的男人打赢她，那她岂不是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或者赢的这个人府上妻妾成群，她可不想上赶着当别人的妾室。
曲昕昕的父亲见女儿都这样说了，只好站到一旁，等着曲昕昕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多谢姑娘成全。”
公子陌朝曲昕昕抱拳说道，随即手持匕首，毫不客气地出手。
他只想速战速决，闪身躲过曲昕昕的长枪，手中的匕首转的飞快，直朝曲昕昕命门攻去。
曲昕昕擅长远攻，面对公子陌的近身战，不过几招，便败下来阵。
若不是单纯的比试，公子陌手中的匕首估计已经划破了曲昕昕的脖子。
胜负已出，路清河微微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公子陌的武功竟这般高，阿云要是和公子陌牵扯太深，会不会有危险？
“清河，翠湖的风景不错，我们去走走。”
顾云声看向路清河，温声说道，公子陌这家伙赢了一千两，等会估计想在她面前得瑟。
听说翠湖那边风景宜人，还有不少人在那游湖，她还没去过呢。
“好。”
路清河点头说道，好不容易能和顾云声独处，他一点也不想看到情敌。
“公子武功高强，小女子输得心服口服，爹，一千两给这位公子，今日的比武招亲就到此为止吧。”
曲昕昕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没想到她的武功在这位公子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且这位公子出手狠辣，绝非凡人，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曲昕昕的父亲见状，叹了口气，招手让人将一千两送到公子陌的手上。
他刚才看到公子陌和曲昕昕交手，曲昕昕压根接不了公子陌几招。
虽说想为女儿找个会武功，能保护昕昕的女婿，但同时也担心昕昕嫁到婆家会受欺负。
算了，不比武招亲了，还是为昕昕找个赘婿。
“多谢。”
公子陌接过一千两银票，淡淡地说道，转头想向顾云声炫耀一下。
结果看向顾云声刚才所在的位置，已经没有人影了。
看着到手的一千两，公子陌顿时不嘻嘻，脸也冷了下来。
在阁楼上，从头看到尾的寒露眼中泛着冷意，杀气一闪而过，还有一丝嫉妒。
主上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明显是喜欢上了顾云声。
怪不得一直没有对顾云声动手，敢情是下不了手。
“主上，属下刚才看到顾云声和那男子往翠湖的方向去了。”
惊蛰眼神微闪，轻叹了一口气，下了阁楼，朝寻找顾云声身影的公子陌说道。
心里暗道，完蛋了，英明神武的主上这回是彻底栽了。
最近主上每每遇到顾云声的事，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那条脏兮兮被主上当成宝贝的手帕，八成就是顾云声的。
“多嘴，谁问你顾云声的去向？他去哪关孤何干？”
公子陌闻言，轻咳一声，嘴上责怪道，脚却朝翠湖的方向追去。
惊蛰看着公子陌朝翠湖方向而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
他真的很好奇，口是心非的主上面对顾云声会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不然主上为何明知道顾云声花心，还老是凑上去找虐？
另一边，顾云声和路清河来到翠湖，还包了一艘画舫游湖。
翠湖的湖水清澈见底，湖面波涛粼粼，周围全是银杏树，湖的正中央有个意境超绝的亭子。
秋风拂过，银杏树叶宛如无数只金蝴蝶，从树上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顾云声和路清河坐在画舫边缘，发丝随风飘扬，微微交缠在一块，泛起一阵涟漪。
“清河，这里水天一色，风月无边，等会夕阳西下，肯定更好看。”
顾云声伸手轻舀着湖水，轻声道。
好久没有静下心欣赏美景，大自然的景观真美。
“嗯，好看。”
路清河凝望着顾云声，眼中划过一丝柔情，低声说道。
再美的风景也不及身边之人的十分之一。
顾云声浅浅一笑，“清河，你会离开京都吗？”
“阿云希望我留下吗？”
路清河眼神微动，抬眸看向顾云声，反问道。
他曾想过离开，但舍不得阿云，更害怕再也见不到阿云。
可倘若留在京都，他又能以什么身份留在阿云的身边？
“你说呢？”
顾云声把玩着路清河的手，眨了眨眼睛说道。
心都留在这了，人还能走到哪？
路清河顿了顿，扣住顾云声的手，认真地说道，“阿云，我……我心悦你……”
这句话憋在他心里好久，若一直不说出来，怕将来后悔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
“我也喜欢你。”顾云声微愣，轻笑道。
她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她承认自己很渣，但谁不爱美人呢？
不过嘛，喜欢不等同于爱，她可以喜欢很多人，但只爱她自己。
“真的吗？”
路清河看向顾云声，眼中满是爱意，惊喜地说道。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单相思，阿云也喜欢他。
“当然，不过我身份特殊，不会嫁给任何人，身边也不会只有你一个人。”
顾云声眼神微动，轻声地说道，她就玩玩，可没想过嫁人，皇子的身份正好可以当成挡箭牌。
“我明白，只要阿云心里有我，我便一辈子不离不弃。”
路清河闻言，沉吟片刻，看着顾云声的眼睛，深情地说道。
阿云是皇室之人，若不是皇子，而是公主的身份，他也高攀不起，无法娶阿云。
如今至少还有机会留在阿云的身边，不会眼睁睁看着阿云嫁给别人。
哪怕阿云的身边不止他一个人，可阿云说喜欢他，那便足矣了。
“盖上章，清河，你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顾云声勾住路清河的脖子，轻吻了一下路清河的唇，点到为止，笑盈盈道。
“好。”
路清河微怔，心中一颤，温柔地说道，轻轻搂住顾云声的腰，含住了顾云声微红的嘴唇。
这一刻他不再刻意克制自己的情意，只想和阿云永远在一起。
唇畔相碰，路清河的吻温柔细腻，炽热缠绵，顾云声睫羽轻闪，慢慢地回吻——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如霞光万丈，洒落在平静的湖面和画舫上，晚风徐徐吹拂，泛起一阵阵涟漪。
公子陌半靠在翠湖周围的一棵银杏树下，看着湖面一艘画舫上拥吻的两人，咬着嘴唇，眼尾泛红。
他可以不计较顾云声的以前，但他忍不了顾云声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顾云声……”
公子陌提起轻功，脚尖轻点湖面，落在画舫上，手持匕首冷冷地看着顾云声，嘴唇微启。
“你怎么来了？”
顾云声感受到公子陌的杀意，眉眼微动，不慌不忙地离开路清河的怀抱，淡淡地说道。
而路清河沉眸，将顾云声护在身后，手里捏着银针，一脸警惕地看向公子陌。
“怎么，嫌我打扰你们的好事？”
公子陌盯着顾云声湿润的嘴唇，眸中染上一丝薄怒和醋意，攥紧匕首，阴阳怪气地说道。
“阿云……”
见顾云声朝公子陌走去，路清河拉住顾云声的手，担忧地喊道。
“别担心，”顾云声拍了拍路清河的手，随后走到公子陌面前，悠悠道，“知道打扰还不离开？”
“顾云声，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公子陌闻言，美眸中墨色翻涌，手持匕首指向顾云声，沉声说道。
离开？他凭什么离开？是顾云声先招惹他的，有了别人就想把他一脚踹开。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好啊，反正你早就想杀我了，与其被你们北疆的蔓觞之毒折磨致死，不如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顾云声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她握住公子陌拿匕首的手，缓缓逼近自己的心脏，低声说道。
躲在暗处的羽涅见状，蓝眸微闪，和路清河一脸紧张地看向顾云声。
“你疯了吗？顾云声，只要你杀了这个小白脸，我帮你解毒。”
看着刀尖刺破顾云声的衣服，公子陌眼神微凝，担心伤到顾云声，连忙移开匕首，语气低沉地说道。
可恶，顾云声就是料定他舍不得动手。
公子陌认命地轻叹了一口气，算了，只要顾云声杀了路清河，他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