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约法三章-《天龙当家奴?我把夫人们全拿下了》

  扫地僧的话音甫落,院子里陡然一寂。

  乔峰脸上的笑意顿收,段誉亦是神色一凛,不敢再窥那二人。

  每日行功。

  这四个字恍如枷锁,将二人命运牢牢锁死。

  李清露俏立原地,纹丝不动。万般情绪,不论是屈辱抑或愤怒,皆于此刻沉入无底深渊,归于死寂。

  她目不斜视,径直转向叶归尘,步履沉稳,背影孤直。斜阳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

  “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声音平直如水,听不出丝毫起伏。

  叶归尘凝视着她。不过须臾之间,她便将自己从崩溃边缘拉回,复又裹上那层坚不可摧的外壳。

  他颔首应允。

  二人步入禅房内室,房门悄然阖上。

  李清露抬手虚划,布下一道无形气障,隔绝内外声息。

  做完这些,她才转身,正对着叶归尘。

  “你都听到了。”她淡然陈述,“想要活命,想要离开此界,便唯有继续。”

  叶归尘没有作声,等她说完。

  “我可以应下。”

  李清露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但有约法三章。”

  “其一,”她竖起一根玉指,“你我之间,仅止于修行,是为求生、破界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尤禁情愫。”

  “其二,”第二根玉指竖起,“此后万事,皆以破界为先。你我二人,皆不可为任何事、任何人而动摇。”

  “其三,”她凤目盯着叶归尘,一字一顿地开口,“功成离界之日,便是恩怨两清之时,你我自此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她说完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复。

  这便是她最后的壁垒,用冰冷的规则将自己层层包裹。

  叶归尘静静听着。

  这个女人,正用她自己的方式,为这段畸形的关系划定边界,夺回一丝主动。

  “我应下了。”他的回答不假思索。

  叶归尘其实心中也有几分火气,之前李清露对自己态度还算是不错。

  这让叶归尘不禁生出一些自恋的情绪,认为李清露对自己有意思。

  没想到和她突破界限之后,李清露的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

  叶归尘心中自然不爽。

  但此刻也确实别无他法,只能依着李清露的性子来。

  一桩纯然基于利益的同盟,在无声中达成。

  ……

  禅房门再开,乔峰与段誉的目光立时投来。

  扫地僧依旧垂目合十,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大师,此地已非安身之所。”叶归尘直接开口,“我等需另寻一处据点。”

  扫地僧颔首:“老衲亦有此意。天山灵鹫宫乃逍遥派旧地,其地势险要,远离中原纷扰,正是修行的绝佳之地。”

  天山灵鹫宫。

  几人正商议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径直冲少室山而来。

  “吁——”

  一名身着大辽禁卫甲胄的骑士在院门外急勒马缰,其翻身下马之势因力竭而显踉跄,甲胄凌乱,染着尘土与干涸血迹。

  “大王!”

  骑士单膝跪地,气息紊乱,从怀中颤巍巍掏出火漆密诏,高举过头。

  “边境急报!陛下密诏,请南院大王即刻回京!”

  乔峰脸色一沉,大步上前接过密诏。

  撕开火漆,他目光一扫而过,神情愈显凝重。

  “大哥,怎么了?”叶归尘问。

  乔峰将密诏递给他,声音转沉:“大辽北境生变,军中屡现怪事,疑似有上界之人蛊惑人心。”

  上界之人。

  此事绝非巧合。叶归尘心念电转,已然意识到,这是天机楼或其他势力在向乔大哥施压,意图拆散他们这支初聚的力量。

  “我必须回去。”乔峰语气决绝,不容置喙。他是大辽的南院大王,镇守疆土,乃其天职。

  “大哥,我同你去!”段誉站了出来。

  乔峰却摇了摇头,蒲扇般的大手按在他肩上:“三弟,你留下,帮衬二弟。他……他们,确需有人照应。”

  段誉先是一怔,随即会意,重重点了点头。

  此番分别,来得猝不及防。

  乔峰三两下收拾好行囊,走到叶归尘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他压低声音,仅容二人可闻:“二弟,这桩事,委实难为你了。”

  稍顿,他又补上一句:“也别亏待了那位姑娘。”

  说罢,他再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信使策马紧随其后。

  滚滚铁蹄声远去,渐没入山林。

  院中,只剩下叶归尘、李清露、段誉和扫地僧。

  乔峰孤身北上,迎接他的是一场来自上界的风暴。

  而剩下的人,将一路向西,前往遥远的天山。

  ……

  西行之路,漫漫而枯寂。

  一行人的气氛甚是古怪。

  扫地僧每日除却赶路便是诵经,默然不语。

  叶归尘和李清露之间,则更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墙。

  他们恪守着那个约定,除了每日依时行功,再无任何交流,连目光亦不曾交汇。

  他策马在前,她的马车在后,彼此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被夹在中间的段誉,只觉如坐针毡。

  他欲找叶归尘说话,可对方大多时候都在闭目养神,周身气场令人望而却步。

  他欲与李清露搭话,可车帘里透出的那股寒意,总能让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段誉只觉,这位西夏公主身上的寒意较之往昔更甚,那并非拒人千里的姿态,而是一种彻骨的、对周遭一切都漠然置之的死寂。

  这日薄暮,车队在驿站歇脚。

  用过晚饭,叶归尘叩响了李清露的房门。

  “时辰到了。”

  门内并无回应,片刻,房门自行洞开。

  叶归尘迈步而入,反手阖上房门。

  李清露已在榻上盘膝坐好,衣衫齐整,面色平寂,不起波澜。

  叶归尘在她对面坐下,亦是不多言。

  二人相顾无言,默运《阴阳五行诀》。

  平和的能量在彼此间流转,周而复始,修复着各自的经脉。

  整个过程宛如一场心照不宣的仪式,精准,高效,并无任何多余的动作。

  一个时辰后,行功结束。

  叶归尘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李清露忽然开口。

  叶归尘停住脚步,回过身。

  “那扫地僧,”她问,“你信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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