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深夜造访-《两界穿梭,富可敌国,齐人之福》

  夜比先前更黑,风像一张无形的网,把城市的喧嚣隔成远远的低语。刘军没有停歇。他知道,恐惧的效果要连贯,要让那些握有权力的人感到——无论他们藏得多深,一旦触犯了他,就会被一步步推向崩溃的边缘。

  第二个目标,是更接近国家机器心脏的一个名字:四星上将马库斯·埃里森(Marcus Ellison)。埃里森将军在军内权威极高,近年来参与了若干敏感的部署与军改方案,与国防部高层关系密切。外界对他的印象是铁面无私、稳若泰山;但刘军明白,最强硬的人,也有最软的地方——那就是对名誉、对秩序、对一生积累面子的守护。

  那夜,将军府邸灯火通明。客厅里还摆着未收的高脚杯和议题文件,墙上挂着一张张军旅生涯的纪念照,在黄铜灯光下刻出一道道历史的刀痕。保安例行巡逻,外层的电子门禁和内层的保镖队伍把这里当作不可侵犯的堡垒。

  门外,却有一个影子淡然停住。他不看摄像机的红点,不与金属对话,只把自己的存在像一枚黑色石子,丢进那本应平静的莲花池里。很快,里头的水纹扩散成十几个圆环。

  刘军没有惊扰门厅的瓷器和家属,他选择了书房——一个将军常用来整理思路、接待亲信的地方。铁钩挂着他的军装礼服,桌上是一叠刚刚打印的部署简报。将军本人此时正在与一位参谋讨论一个刚刚提出的海外行动方案,语气低沉,像在将棋盘上的几枚子再次推敲。

  突如其来的一瞬间,窗帘被拉开一条缝,冷风携着夜色涌入。将军抬头,瞳孔缩小,时间像被掐住。他看到那个人站在窗前,站姿平静到不合常理——像是把夜色当作了遮羞布,又像把自己当作了判决。身后保镖尚未反应过来,便感到一种来自胸口的无形压迫,步伐忽然迟滞。

  “你是谁?”将军的声音依旧稳,但已经生出一层紧绷的裂纹。

  刘军没有急于回答。他走近桌前,手指轻抚那摞部署简报,眼神扫过纸张上密密麻麻的代号与地图标注,仿佛在读一段别人写给世界的秘密注脚。然后他把声音放低,贴近将军的耳朵说话,但话语却让房间的温度骤降:

  “马库斯,将军,你的一生建立在秩序与荣誉之上。你每天做的决定,可能导致许多人死或活,人们信任你。可现在,有人在用你的秩序当作挡箭牌,把普通人的证据按进尘封抽屉里,把真相埋在程序里。你们把我的面孔贴满新闻,给我‘国家威胁’的标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将军的手在扶椅的皮革上攥成重拳,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之外的动摇。他咽下了口水,冷静未曾完全崩塌,但声音里开始有喘息:“你这是恐吓。任何人都不能以暴制法。”

  刘军轻笑,笑声里没有轻蔑,只有冰冷的计算:“我不是想要你跪下。我是想要你做两件事。第一,停止你所知道的、你可以停止的对我的那一切秘密操作;第二,把那些在暗处操作你的人,拉到阳光下来。你们喜欢用程序做正义?那就先把手伸进自己的盒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有黑泥。”

  将军的脸色从惊到愤,再到复杂。他的逻辑流转像军队的行列,试图将混乱重新归列秩序:“你以为一纸录音、一段视频就能推翻什么?我们有程序、证据链、国家利益——”

  刘军打断他,把旁边的一本将军生涯的礼册轻轻合上,声音像落锤:“你的程序,是为保护国家;别让它变成保护某些人私利的工具。今天我只是来提醒你,别站在错误的一边。你若选择沉默,等到这事爆开时,你也会成为那个被问责的人。”

  那一夜的对峙没有枪声,也没有血光;它像一枚投震耳欲聋的信号弹,点燃了更深层的恐慌。将军回到床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平时的铠甲。他望着窗外消失的身影,舌头干得像砂纸。几个小时内,他辗转难眠,脑海里重复着自己的每一个决策:是否有人利用他的名义谋取某些不可告人的利益?是否有自己的下属,已经走进了灰色的深处?

  清晨来临前,将军的秘书接到上头的紧急电话:白宫已经要求对“昨夜发生的安全事件”做出口头报告。国防部一时间风声鹤唳,会议被连夜安排。将军在电话里声音低得近乎破碎:“有一个人出现了……他说得很清楚。我们需要核查内部流程,有没有异常的指令流转。”

  而在另一端,首都的走廊里,消息像水流一般扩散:有人曾在军方邮件系统里看到不寻常的回执;有人说,几位与东川有关联的名字出现在了几份未公布的合同里;有人则低声议论——“将军昨夜神色异常,他在会议上说过,有些事情‘不能公之于众’”。

  刘军的两次拜访像两记无声的锤击,把自信满满的权力感敲出裂痕。恐惧在高墙内蔓延,它不是来自于刀枪,而是来自于一种被掌控的可能性:任何一个被触动的高位者,都可能看到自己多年经营的秩序,其实是建立在一些可以被揭穿的结构上。

  当晚,华盛顿的几个指挥中心彻夜不眠。有人提出要加速对刘军的“国家级”反制措施;也有人疲惫地思考——当权者恐惧时,他们会做出何种决策?这答案,正是接下来几天里,廷伸成一连串更复杂、更危险的行动的导火索。

  刘军回到酒店时,天刚蒙亮。窗外霓虹还在闪烁,他的身体虽然没有显露疲态,但眼底多了几分寒意。他给圈内几个最信任的人下了简单的命令:保护证人、分散证据、保持低调;同时,他在心里计算着下一步棋:这场战争,已经进入了制度的腹地,而他必须更加谨慎——既要用恐惧打击对方的心志,也要避免用力过猛,把无辜牵扯进来。

  窗外,拉斯维加斯的霓虹与清晨的薄雾交织成一片异常的冷光。权力的中心正在颤抖,而这颤抖,将在未来的日子里,化为更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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