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三司会审-《从负债百万到最强锦衣卫》

  “小爷们儿,你……”

  赢丽质眼泪汪汪的看着李北玄。

  而李北玄摆了摆手,傲娇的抬起下巴:“现在你知道,你家小爷们儿是个什么人了吧?爷不在乎!”

  李北玄是真的不怎么在乎这种东西。

  古人重名。

  春秋之时,士人可以舍生取义。

  汉代之时,士大夫为了清名,可以自刎于家门前。

  魏晋之时,许多朝士宁可饮鸩自尽,也要撇清一个不忠之名。

  可李北玄不是他们。

  他不是这世道里生出来的名士,他只是个从现代穿过来的普通人。

  对他而言,名声这东西,不值几个铜板。

  只要没人拿出石锤,传得再响也不过是一堆风评,是茶馆说书人的材料,是坊间婆娘嘴里的谈资。

  李北玄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更不会为了虚名,去浪费时间和精力澄清什么。

  而更重要的是。

  李北玄也清楚,这些流言不是随口乱讲,而是有节奏、有组织地制造出来的。

  这不是民间的闲聊,而是有人在推动。

  是刻意的,是有方向的,是为了打击他而刻意释放的信息。

  所以,他更不能去回应,更不能表态。

  回应了,就等于承认了这些谣言有资格与他对等。

  辩解了,就等于默认了对方定下的规则与话语体系。

  所以李北玄懒得管这些东西。

  他真正要做的,是要查出谁在后面。

  不是谁在传谣。

  而是谁在放信、谁在引导、谁在铺设网络。

  谁在第一时间将“梁卓中毒”、“执失烈入狱”、“李北玄强闯”这几件事嫁接在一起,迅速形成风暴。

  这种节奏、这种操盘、这种精准调度,不是三两坊市泼皮做得出来的。

  这背后一定有人。

  而这才是他真正要对付的敌人。

  不是那些说“李北玄强抢民女”的街头混混,不是那些嘲笑“驸马仗势欺人”的酒客,也不是那些装模作样的“匿名文士”。

  而是藏在这些声音背后,布局、操作、点火的那一双手。

  “所以,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片刻后,李北玄看着赢丽质。

  语气轻松,却格外认真的解释道:“幕后之人,是冲着我来的,不是你。”

  “我现在虽然还不明白他们真正的目的,但既然现在已经把执失家搅进来了,我就得一个人往前走。”

  “你是公主,是皇室嫡脉,不该也不必跟我一起蹚这滩浑水。”

  说这话的时候,李北玄脸上依旧挂着笑,语调甚至还带着一点调侃的味道,好像真的不以为意。

  可赢丽质听着听着,眼里却露出一丝难掩的不甘。

  她当然知道李北玄说得没错。

  毕竟执失烈是赢世民的妹夫,也就是赢丽质的姨夫。

  虽说去年已经因西域战事被革爵,如今早已无官一身轻,但毕竟是皇亲国戚。

  而如今,他卷入了命案,被押入天牢。

  已经成了整个案件最显眼的焦点。

  而在舆论的渲染下,这桩贡生中毒案,已经不仅是一个杀人案,更是一场围绕“勋贵徇私”、“皇亲犯法”的zz风暴。

  朝廷向来讲究风节,尤其是皇家更要自洁表率。

  如今正值朝政多事之秋,储君之争暗流汹涌。

  若此时赢丽质公开为执失烈出面,不管她的动机多单纯,也难免会引发“皇族庇护”、“上下不分”的舆论风向,甚至会牵连到赢世民的皇权威信。

  尤其是,执失烈本就名声不好。

  当年西域屠城之事,虽已尘埃落定。

  但事情毕竟过去还没多久,现在依旧是武朝热搜榜前三的常客。

  不管是民间还是士林,茶余饭后都会拿出来嚼几句舌根。

  耐嚼程度基本已经能和“玄武门”相提并论了。

  一旦有人借此旧事炒作,整个皇家都可能被拖下水。

  所以现在,无论真心与否,皇家都必须避嫌。

  起码得做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态度来。

  可即便明白这些,赢丽质心里,还是有些闷得慌。

  良久,她轻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就真的……什么都不做?”

  李北玄闻言,耸了耸肩,露出一副“你也太小瞧我了”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说着,伸手取过案上的一叠文书,拍了拍,道:“我今天一早就进宫递了折子,奏请陛下下旨,由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同查办此案,彻查贡生梁卓中毒之事。”

  这是武朝中常见的“三司会审”制度。

  三家法司分别独立,却又互为制衡。

  在重要案件中,由皇帝出面,令三司同时介入,可最大程度避免单方面执法、徇私舞弊。

  凡遇疑难要案,特别是勋贵、皇亲、朝中高官涉入者,三司会同审理,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而一旦皇帝批准,那这案子就不再归刑部一家独断,而是要三家法司共同调查、交叉质证、层层核查。

  从取证、供词、卷宗、现场勘验,到关键证人审问、案由分析、动机推理,都会有三方监督,每一步都难以暗箱操作。

  “陛下已经答应了,三司也已经介入了,放心,有陛下看着,定然能还老爷子一个清白。只是……”

  李北玄说到这,语气一转。

  赢丽质听他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我突然感觉好屈辱啊!”

  李北玄框框的拍了拍桌子,满脸不忿的道:“吐蕃使团,今天已经到灞桥了。”

  “我这鸿胪寺挂职接待官,明天就得亲自上阵了。”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无力地指了指东面的官服柜子,“衣服还没熨,流程还没念,献礼清单还没背,曲水宴的人员安排还在改……我现在连明早几时起床都还没定准。”

  赢丽质听得一愣:“今天才到?不是昨天吗?”

  “没,昨儿下了一场大雨,走不了路,晚了一天。”李北玄闭着眼点头,“明天才正式进京。”

  “也就是说,你家小爷们儿从明天开始,就得每天起早贪黑的去接客陪酒陪笑脸了……”

  李北玄嘤嘤嘤的说完,赢丽质顿时满脸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