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头疼成疾的曹操-《难逃懿劫》

  “仲达……”

  曹操的声音略显沙哑,仿佛带着岁月的沉重。

  “你方才所言……只愿子桓能及时赶到……并做好万全准备?”

  他缓缓重复着司马懿先前的话语,语气虽平淡如水,却似在细细咀嚼每一字句的深意。

  司马懿微微躬身,姿态恭谨,答道。

  “正是,魏王。军情紧急如烈火烹油,延误已成定局。当下之计,唯有寄望二皇子殿下行动迅捷,部署周密,或可弥补时间之隙。吴军粮草辎重运输未必迅疾,若我军能先声夺人,占据有利地形,胜算犹存。”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点明了曹丕的责任所在,又提出了客观的困难,最后还抛出了一线看似合理的希望,全然不露先前煽风点火的痕迹。

  曹操闭上双眸,似在权衡着什么。殿外,曹丕率领的大军开拔之声逐渐远去,最终化为遥远而模糊的回响。

  殿内烛火摇曳,将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万全准备……哼,说得倒是轻巧。”

  曹操忽然冷笑一声,睁开双眼,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司马懿。

  “时间如此紧迫,何来万全之策?司马仲达,你今日……似乎对这次军事行动格外关切?”

  这一问,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重若千钧。空气瞬间凝固,连一旁垂手侍立的蔡文姬和侍卫都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大气不敢出。

  司马懿闻言,神色未动,反而更加谦卑地躬下身去,语气愈发恭顺而冷静。

  “懿蒙魏王信重,忝为谋臣,自当以魏王霸业为念。此次军机延误,懿亦心急如焚。建言速发兵,乃是为魏王基业着想,绝无半点私心。若懿所言有不当之处,请魏王重重责罚。”

  他以退为进,将动机完全归结于对曹操的忠诚和对事业的关切,姿态放得极低。

  曹操盯着他看了许久,仿佛想从那副恭顺冷漠的面具下窥探出什么。

  最终,他眼中的锐光也未能从司马懿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慢慢收敛,再次被疲惫所取代。

  剧烈的头痛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此刻他已无心再去深究。

  “罢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吧。让我静一静。仲达呀,这几天辛苦你了,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吗?回去安心把伤养好了再来吧!”

  这时,蔡文姬小心翼翼地询问。

  “魏王,您的身体……”

  她生怕再次触怒曹操,导致旧病复发。

  “无妨,我没那么脆弱,死不了……药煎好了送来。”

  曹操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重新闭上了眼睛。

  “是。”

  蔡文姬和侍卫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了出去。临行前,蔡文姬还耐心地提醒曹操。

  “魏王,您的头疼是因为过度劳累、作息不规律、高度压力以及长期紧张状态导致的大脑损伤。建议您尽量多休息、多放松,这样对头疼缓解有好处。”

  曹操点点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下去吧。”

  随后,蔡文姬恭恭敬敬地给曹操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司马懿也恭敬地行了一礼。

  “谢魏王,臣告退回去养伤了。魏王若有吩咐,随时召见。”

  他一步步缓缓退出大殿,步伐沉稳,没有丝毫紊乱。直到走出殿门,远离了曹操的视线,司马懿才微微抬起眼睑,瞥了一眼远处曹丕大军消失的方向,又迅速收敛目光,长叹一声,喃喃自语。

  “唉!我已年过半百,头疾愈发严重,恐时日无多。有些事情,还是尽快决定为好。”

  从曹操的居所告辞后,司马懿在前踱步而行,蔡文姬则以她那修长而优雅的美腿,轻盈地跟随着。

  每一步踏出,她发间轻摇的铃铛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天籁,为这静谧的归途添上一抹灵动。

  直至步入蔡文姬的医疗室,她习惯性地落座于桌前,而司马懿则悠然坐在一张病床的边缘,两人皆沉浸于各自的思绪之中。

  蔡文姬一边细致地整理着为司马懿准备的治疗药品,一边轻叹道。

  “唉,魏王的头痛之症日益严重,我虽已竭力抑制,却终究无法根除。目前虽能暂时缓解,但终究非长久之计,必须寻得根治之法,否则恐将危及性命。”

  言罢,她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眸望向司马懿。

  司马懿闻言,那双冷漠而湛蓝的眼眸紧紧锁定蔡文姬忙碌的背影,声音冷冽而平静地问道。

  “文姬,难道真的没有根治之法吗?”

  蔡文姬面露难色,轻声回答。

  “难,几乎已无可能,但我仍愿一试。”

  在司马懿心中,蔡文姬不仅是魏国最杰出的军医,更是全天下首屈一指的医者。

  若连她都感到束手无策,那么曹操的头痛之症,恐怕真的已是无药可医。

  蔡文姬沉思片刻后,取出笔和纸,认真书写起来。完成之后,她将纸递给司马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根据我的推断,或许可以这样尝试,虽不敢保证彻底根治,但至少能大幅缓解魏王的头痛。”

  司马懿接过纸,冷冷地审视着上面详细的治疗方案。

  方案一:药物缓解与中药调理。采用川芎、白芷、天麻等具有止痛、平肝功效的草药,精心配伍,煎汤服用。

  同时,运用外用疗法,将草药制成膏剂敷于额头,或通过熏蒸、艾灸百会穴等方式,借助温热刺激或药物渗透,减轻疼痛。

  方案二:针灸与推拿。选取头部穴位进行针刺,以疏通经络,缓解头痛。

  同时,通过推拿按摩头部、颈部,帮助放松肌肉,减轻因紧张、疲劳引发的头痛。

  方案三:生活调理建议。调整作息,减少熬夜处理军政事务,保证充足休息,避免过度劳累。

  环境调节方面,在书房、营帐中保持安静,避免强光、噪音刺激,营造舒缓的环境以减少头痛发作。

  情绪管理上,注重情志调畅,建议减少暴怒、焦虑等剧烈情绪,通过静养、下棋等方式平复心绪。

  司马懿看完治疗方案后,虽然对治疗一窍不通,但仍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以示认可。

  毕竟,他对蔡文姬的医术有着绝对的信任。将纸还给蔡文姬后,他冷冷地说道。

  “但愿如此,能尽快缓解魏王的头痛。魏国不可一日无首,群龙无首之际,还望魏王能率领我们抵抗蜀吴两国,助我完成复仇大业,以报你我两家之仇。”

  蔡文姬听后,轻叹一声,缓缓点头,重新坐回桌前,继续手头的工作。她一边忙碌,一边说道。

  “是啊,家族仇恨深重,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彻底消灭蜀吴两国,为家族报仇雪恨。”

  言罢,她那张美丽而天真可爱的脸庞上逐渐浮现出阴霾,露出些许怒意。她那双拿着草药的双手也渐渐捏紧成拳,略微咬牙切齿。

  蔡文姬也曾是战争中的孤儿,但她原本却是蔡家的大小姐,蔡家乃是一个大户家族。

  在家族中,她备受宠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仆人成群的生活。无论是父母还是全家上下,都对她这个女儿兼大小姐宠爱有加,一家人原本幸福美满地生活着。

  然而,蜀国的入侵却彻底颠覆了这一切。蜀国军队入侵魏国,大肆屠杀、烧杀抢掠,几乎无恶不作。

  男子被抓去当奴,女子则被抓去当妓。

  蔡文姬的家族也未能幸免于难,全家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她原本幸福的生活被撕得支离破碎,彻底毁灭。

  如今,每当回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蔡文姬的心中便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悲痛。

  司马懿以他敏锐的感知力,捕捉到了蔡文姬情绪上那细微的波动,他察觉到,蔡文姬或许正被怒火所萦绕,想必是自己方才提及的家族话题,勾起了蔡文姬内心深处对自家往昔的沉痛回忆。

  司马懿深知这种痛楚的滋味,也明了蔡文姬那凄苦的身世——她曾亲眼目睹,那对她宠爱有加的家族,在蜀国军队的铁蹄下,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屠戮。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啊,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痛苦,司马懿对此感同身受,毕竟,他的司马家族,也遭遇过同样的浩劫。

  那时的司马懿,仅仅三岁,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家族成员在蜀国的屠刀下一个个倒下,悲愤之情如火山般爆发,将悲愤与仇恨化作无穷的力量,他紧握黑镰刀,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些侵略者,那些在魏国领地上肆意烧杀抢掠、嚣张至极的蜀国军队。

  恐怕那些蜀国士兵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在一个三岁孩童的手中遭遇灭顶之灾,全军覆没。

  然而,与司马懿不同的是,蔡文姬并未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自司马懿诞生之日起,他的父亲司马防便以严苛的训练磨砺着他,使他拥有了坚实的武功基础,方能在三岁时便展现出惊人的杀伐之力,屠尽敌军。

  但蔡文姬,她没有这样的力量,只能无助地目睹家族的覆灭,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绝望与无力感,司马懿再熟悉不过了。

  此刻,见蔡文姬再次因家族之事而悲愤交加,司马懿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屠杀蜀吴联军,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复仇,更是为了千千万万如蔡文姬的蔡氏家族般,被蜀吴联军毁掉的家族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他缓缓起身,走到蔡文姬身旁,伸出那双温柔而宠溺的手,轻轻抚摸着蔡文姬的小脑袋,那碧绿的秀发如丝般顺滑,在他的指尖缠绕。

  他低下头,用那双冷漠中带着些许柔情的湛蓝眼眸,深情地凝视着蔡文姬,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

  “放心,有我在,我们家族的仇恨,必将得到昭雪。待时机成熟,定会让蜀国和吴国为他们的暴行付出应有的代价,我保证。”

  蔡文姬感受到了司马懿那温柔而宠溺的抚摸,她的小脑袋轻轻摆动着,仿佛在回应着这份深情。

  她美丽可爱、天真无邪的脸蛋上,再次露出了享受的笑容,之前的悲愤之情已消失殆尽。

  她头上的那对铃铛,随着她的摆动而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铃铛上由司马懿亲手刻上去的“懿”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深情故事。

  听着司马懿的坚定保证,蔡文姬微笑着点了点头,她那碧绿的眼眸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她轻声说道。

  “我相信你。”

  此时,蔡文姬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从桌子上拿过了一个瓶子,打开瓶塞,里面有一把精致的小勺子。

  她拿着那把小勺子,从瓶子里挖出了一坨焦糖色、宛如蜂蜜般的物质,微笑着对司马懿说道。

  “来!把这个吃一点,这是我刚刚做好的药。它对你身上的剧毒有好处,还能很大程度地缓解你的疼痛。”

  司马懿缓缓地点了点头,接过蔡文姬手中的勺子,轻轻尝了一口。

  一种甜丝丝的感觉瞬间在嘴里炸开,这味道就如同蜂蜜一般甜美,与上次蔡文姬熬制的那苦到根本无法咽下去的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司马懿的记忆中,这才是蔡文姬所制的药的味道——永远都是那么甜美,效果又那么好。

  蔡文姬笑嘻嘻地看着司马懿,问道。

  “怎么样?甜吧?”

  司马懿点了点头,继续温柔地抚摸着蔡文姬的小脑袋,鼓励着说道。

  “是的!谢谢!”

  蔡文姬的脸蛋微微泛红,她笑了笑,最后把整个瓶子都递给了司马懿,说道。

  “这个你拿着,每天按时服用,可以有效地抑制你身上剧毒带来的痛苦。在香香把解药的原料带回来之前,你就先吃这个,相信我,会好很多的。”

  司马懿点了点头,对蔡文姬充满了绝对的信任。他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收入怀中,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是药物,更是蔡文姬对他深深的关怀与爱意。

  此刻,蔡文姬嘴角微扬,露出温暖的笑容,她仰起头,目光温柔地投向司马懿,轻声道。

  “这几天,你就安心回去陪陪乔姐她们,好好休养吧。香香应该很快就会归来,待她回来,我一旦制好解药,便立即给你送去。我坚信,那解药定能驱散你体内的剧毒。”

  司马懿闻言,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如此也好,这几日我也无甚要事,正好回去调养一番。”

  蔡文姬轻轻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俏皮与关怀。

  “是啊!你应多陪陪乔姐、貂蝉姐姐还有小乔她们。你常年在外征战,一年到头与她们相聚的时光屈指可数。有空时,就多回去陪陪她们吧。切莫让她们感到孤独与忧伤,就像你曾说的,‘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与司马懿相伴多年,蔡文姬自然也熟知司马家族的家训——“家人,重于一切”。

  一个“家”字,正是因为有了家人的存在,才显得如此温馨而完整。

  司马懿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淡然。

  “你说得对,隔了这么多天,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话音未落,甄姬款步而入,恰好听到司马懿说要离开的话。她那美丽的脸庞上,冰蓝色的眼眸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她柔声问道。

  “要回去了吗?”

  司马懿再次点头,目光转向甄姬,声音依旧冷漠。

  “是的,帮我照顾好文姬。”

  甄姬轻轻点头,温柔地回应。

  “我会的。”

  此时,蔡文姬见甄姬到来,兴奋得像只小鸟,欢快地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了甄姬那温暖而柔软的怀抱中,小脑袋不停地蹭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遍又一遍地亲密呼唤着。

  “甄姬姐姐!”

  甄姬温婉地笑着,如同司马懿一般,温柔而宠溺地轻抚着蔡文姬的小脑袋,指尖滑过她那头碧绿的秀发。

  蔡文姬头上的铃铛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甄姬轻声笑道。

  “好了好了,文姬,别闹了!”

  看着甄姬与蔡文姬如此亲密无间,司马懿心中暗自欣慰。毕竟,甄姬是个极其会照顾人的人,蔡文姬会如此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蔡文姬仰起头,目光恰好落在甄姬那美丽的脸庞上。由于甄姬比蔡文姬高出许多,她不得不仰起头来。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却意外地发现甄姬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水滴形的吊坠。这让她感到十分好奇,因为自从司马懿将甄姬带到身边后,甄姬几乎从不佩戴任何饰品。

  为何今日,她的脖子上却多了这么一个挂坠?

  不过,这个挂坠确实十分漂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紫色与冰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星辰,璀璨夺目。

  蔡文姬那双碧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好奇与惊喜,她不禁赞叹道。

  “好漂亮的挂坠呀,甄姬姐姐!”

  甄姬淡淡一笑,面色略带红晕,她看向司马懿,对蔡文姬点了点头,柔声道。

  “我也觉得很漂亮。

  ”蔡文姬闻言,更加疑惑了。

  “你怎么突然开始带饰品了?我从来没见过你带过任何的饰品呀?”

  甄姬再次淡淡一笑,轻轻摸着蔡文姬的小脑袋,指尖轻轻晃动着她头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她柔声道。

  “呵呵,因为这个挂坠很特别,对我来说,它就如同你的铃铛一样。”

  听到这里,蔡文姬一脸疑惑。

  “我的铃铛……”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因为她的铃铛是司马懿亲手制作并赠送的,对她来说,这铃铛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甄姬如此一说,蔡文姬顿时惊讶地瞪大了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她立刻意识到,甄姬的这个挂坠应该也是出自于司马懿之手。

  所以,从来不带饰品的甄姬才会如此珍惜地将它戴在脖子上。蔡文姬顿时向甄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她缓缓说道。

  “好漂亮呀!仲达哥哥你对甄姬姐姐可真好呀!送她这么漂亮的一个挂坠,改天能不能……”

  然而,当蔡文姬扭头想去看司马懿时,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她在医疗室里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顿时,蔡文姬撅起了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哎,人呢?怎么走得这么快呀!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他怎么又这样啊?哼!”

  甄姬轻笑着,温柔地抚摸着蔡文姬的小脑袋,指尖轻触她那如碧波般荡漾的秀发,柔声安慰道。

  “让他回去吧,他也是想与大乔姑娘多聚片刻。毕竟,大乔姑娘与你不同,一年到头或许难得见上少爷几面,如今有了机会,自是能多见便多见吧。”

  蔡文姬无奈地轻叹一声,点了点头,感慨道。

  “也对,乔姐真的挺可怜的,总是盼着仲达哥哥能回家看她,就像一位妻子在守候归来的夫君。”

  甄姬闻言,捂嘴轻笑,蔡文姬一脸疑惑地问道。

  “甄姬姐姐,你笑什么?有什么值得笑的吗?”

  甄姬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低垂,温柔地望着蔡文姬,笑道。

  “或许,很快就会如你所言了。”

  这话让蔡文姬满心疑惑,追问道。

  “甄姬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然而,甄姬只是给了蔡文姬一个蕴含复杂情感的笑脸,便不再言语。

  与此同时,在司马懿那幽暗的府邸中,一处阴影里,一双猩红的眼眸悄然显现。随后,司马懿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黑气,缓缓步出阴影。

  黑气渐渐消散,他伸展着身躯,悠然向府中走去,心中暗自思量,马超前些天不是已经启程回西凉了吗?

  按照他的速度,此刻应该快到了吧。他轻叹一声,心中默念。

  “臭小子,回家一路顺风!”

  而此时,马超正骑着里沙飞,在辽阔的天地间狂奔,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距离西凉越来越近,马超的心理却一直不能安定下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愧疚还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