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地产分尸案(一)-《刑侦档案:破案先锋》

  清晨的江州市,空气依然带着夜晚残留的湿冷。

  城市的喧嚣还未完全苏醒,市区偏东的一片新开发地块上,农民工已开始一天的劳作。

  正当铁锹挖掘机轰鸣交织,一具包裹严实的尸体被无意中掘出,打破了这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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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八点半,接到报警的程望第一个赶到现场。

  现场位于城郊一处尚未完工的住宅工地,地面泥泞,草丛零乱,尸体被藏于一处浅坑内,四周用黑色塑料袋和胶带紧紧缠绕。

  经过初步确认,死者为一名中年男性,身体多处被肢解,头部缺失,剩余部分支离破碎,血迹干涸,死亡时间估计超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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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大队长,初步判断,这可能是一次有预谋的凶杀案,作案手法极为残忍,凶手有极强的心理阴暗面。”现场勘查的法医郑涛边说边戴上手套,翻查尸体碎片。

  程望眉头紧皱,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泥土的翻动痕迹以及塑料袋的绑扎方式。

  “看这绑带的整齐度和材料选择,凶手明显有一定的计划性和工具准备。凶手应当熟悉肢解技术,可能有相关经验。”他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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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江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启动案发现场封锁。

  程望召集现场勘查人员,分配任务细致入微:法医、痕迹鉴定、物证采集、走访调查等一一展开。

  程望则独自走向附近的工地办公室,准备查看现场监控和工地人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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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控视频调取显示,案发当晚23点左右,一辆黑色面包车悄然驶入工地附近,车牌部分遮挡,驾驶员身影隐约。

  监控视角有死角,无法准确确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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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走访,程望得知死者身份为陈明,45岁,曾是江州某房地产中介公司区域经理,近期正参与一宗大型地产项目的内部利益分配纠纷。

  同事口中,他性格刚烈,做事果断,近期与公司合作伙伴关系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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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明最近与合作方产生激烈冲突,尤其是在土地拆迁补偿款分配问题上。对方曾扬言要‘让他消失’。”一位曾与陈明合作的中介透露。

  程望记下这条信息,心中已隐约形成案件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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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逐渐展开。

  法医报告显示,死者死因为颈部大动脉被割断,肢解手法精准,体内未发现剧毒痕迹。

  现场未见明显搏斗迹象,初步判断,死者死前被迷昏或强制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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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望与刑侦队伍在对死者近亲及公司人员展开细致询问。

  死者妻子程晓琴神情冷静,称丈夫近半年压力大,经常加班,生活圈狭窄。

  “他最近总说,有些事处理不过来,但没说具体是什么。”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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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程望的推敲下,案件不再是简单的地产纠纷,而是一张涉及利益、背叛与算计的复杂网。

  每一条线索都紧扣陈明的生前行踪,每一次对话都像是暗藏杀机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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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围绕财富与权力的残酷较量,正慢慢向程望剖开血淋淋的真相。

  但,最黑暗的角落,依旧潜藏着最致命的秘密。

  案发现场封锁已过36小时,江州市刑侦支队的调查节奏并未松懈半分。

  法医、痕检、技术组轮番进场,程望仍旧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个。他身上那件风衣已经连续两天未换,衣角沾着泥,袖口微破,神情却愈发冷峻。

  办公室内,汇总的第一轮走访与技术资料刚刚打印出来。他盯着那份厚重的卷宗,翻阅时指节紧扣,整间屋子只听得见纸张翻动与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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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45岁,曾为江州市本地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的区域经理,后转为自由地产中介。人脉广,善于协调地块信息和“民间拆迁谈判”。身上有一定灰色边缘,近年来涉及几个拆迁项目,在当地“二线地产圈”颇有知名度。

  失踪前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五天前一次私人聚会中;知情人称其当晚曾与一位地产老板发生激烈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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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查到这段时间陈明多次往返于一个叫‘万桐置业’的地产项目工地。”

  张驰将现场走访报告交给程望,“这是去年江东片区一个棚改地块,产权归属和拆迁资金处理一直有争议。”

  程望将笔搁在报告上,目光凌厉,“我们找到谁曾和他正面冲突了吗?”

  “两个重点对象:一个是万桐置业的执行董事谭柏成,另一个是项目实际施工承包人冯路飞。”

  “继续往下查。”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查他们银行流水、与死者之间的转账记录,还有……私人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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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情正缓缓聚焦。

  与此同时,技术组的分析结果出炉。尸体上发现两枚断裂的尼龙纤维,与尸袋材料不一致,经比对,应来自某种工业用绳索,且有浸水与油污痕迹。

  “凶手或许在处理尸体前曾尝试抛入水中。”

  程望不语,他调出地图,顺着工地周边五公里范围搜索——不远处有一条被废弃的引水渠,环境偏僻,杂草丛生,无监控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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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一早,安排潜水员,搜渠。”

  —

  晚上十点半,技术组又有进展。

  现场提取的一个塑料袋外层残留微弱指纹,经比对,属于一位名叫张奕晨的中介从业人员。

  他与陈明关系密切,两人曾共事多年,但两年前发生经济纠纷,分道扬镳。

  程望立即安排约谈。

  —

  张奕晨,一身廉价西装,神情紧张。他坐在审讯椅上,眼神闪烁不停。

  “你认识陈明?”

  “……认识,我们之前是搭档。”

  “你们关系很好?”

  “曾经挺好,后来……分开了。”

  “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我记不太清,可能……一个月前吧?”

  程望眼神锐利,一字一句:“你撒谎。你在他尸袋上留下了指纹。”

  张奕晨如遭电击,脸色煞白。

  “我没杀他,我……只是,他之前联系过我,说想合伙做一票大的,说这个项目的拆迁补偿金有人‘想吞单’,让我提供人脉和过账账户。我……我只是听了一耳。”

  “谁要吞单?”

  “他说是谭柏成。但我根本没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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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望冷静记录,声音低沉:“你有没有参与后续操作?或者帮他联系什么人?”

  “没有,我……我那天只是在他家坐了一会儿,他让我拿个包,那包……我以为是垃圾。”

  “那天你几点离开的?”

  “晚上九点多。”

  “之后你没再见过他?”

  张奕晨嘴唇蠕动,沉默三秒,突然低声道:

  “其实……第二天,我去找过他。门没开,但我感觉有人在屋里。我听到水龙头开了……还有……拖地的声音。”

  程望心中一沉。

  如果这个说法属实,那么陈明或许死于家中,而非抛尸地点。凶手极可能熟悉其生活作息,并拥有进入其住所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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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刑侦组迅速兵分两路:

  一组重新封锁死者住处,调取门禁、监控并安排搜查;

  一组对谭柏成、冯路飞展开深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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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引水渠底捞出一截血迹斑斑的工业绳索,与尸体残留物一致。另有一枚金属钥匙,已锈蚀严重。

  下午,死者家中马桶水箱中发现一枚带血手套,内侧附着微量汗液与脱落表皮细胞。

  技术组加班提取DNA,夜晚初步结果匹配——非死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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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是死者熟人。具备进入其住宅能力,有计划地掩盖案发现场。”

  程望在简报会上沉声总结。

  “陈明很可能在家中被杀,尸体被肢解处理后分批转移,主抛尸地设在未完工工地,目的之一是扰乱侦查方向。”

  “现阶段,有作案条件与动机的人,谭柏成最为可疑。”

  “但我们没有直接证据。”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冷静,“现在该做的,是逼他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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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逼近核心。

  沉默的线索,开始彼此勾连;被掩埋的动机,逐步浮出水面。

  程望的手,再次握紧笔杆。

  他知道,这起案子背后藏着的,不只是谋财,更是无声的控制与毁灭。

  下一步,该去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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