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地窖藏尸(二)-《刑侦档案:破案先锋》

  南州初冬,雾气潮湿。凌晨六点,街头的早餐摊还未全数开张,一间街角派出所的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踏进来的,是个穿着棉袄、神情焦躁的中年女人,手里攥着一张折得皱巴巴的身份证复印件。

  “警官,我家弟弟……失踪好几天了。”她的声音沙哑,像是昨晚哭了整整一夜。

  值班民警放下手中茶杯,接过她递来的资料,皱眉道:“几天没联系上?”

  “整整五天了!我们平时每天都通电话,他去外地做生意,哪天都报个平安。这次一点消息没有,手机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叫什么名字?”民警开始做登记。

  “夏明远,三十八岁,做粮食批发生意的,上周五说要去东郊跟人见面——结果就再没回来。”

  “东郊?”

  那是南州最偏远的一块区域,几乎是城乡结合部的边界地带,土地便宜,工厂林立,也杂乱。

  “有没有报警记录?”值班警官边问边输入系统,“之前是否报过警?”

  “昨天刚去派出所做了登记,但没人理……都说成年人失踪不算事,但他真不会突然断联系,他带了现金,整个人像蒸发了一样!”

  那名民警按了几下鼠标,果然看到昨天有登记,但无进一步处理。

  “您等等。”民警站起身走进值班室。十分钟后,他回来,神情凝重,“您说的东郊……昨天我们也接到另一宗报警,也是说家里人‘去了东郊’,然后就失联。”

  “谁?”女人愣住。

  “姓林,做家具的,从外地来这边批货。失踪时间也是周五下午,最后定位在同一片区域。”

  民警的声音顿了顿,“我们这就往上报。”

  ?

  程望接到案件通报是在早上七点二十。此时,他正独自站在南州市刑侦支队三楼会议室内,盯着昨晚通宵调取的几段治安视频回放,眼中布满血丝。

  案件似乎极其稀松——两个成年男人失踪,表面毫无交集,但都最后出现在东郊,时间相差不出六小时。这种“失踪案”,在派出所一级被视为轻案处理,很多时候要等72小时才立案。

  可经验告诉他:这种看似普通的“偶然重叠”,往往意味着不寻常的开始。

  “地点在哪?”程望不抬头问。

  副队长李峥递上一张地图:“东郊二厂路附近,一带低价出租院落很多,近几年有不少外地商贩在那里做短租交易,也有几处废弃厂房——说实话,不太好排查。”

  “监控呢?”

  “厂区入口有摄像,但都是私装的,有些坏了,有些断网。我们调了一整夜,只拼出夏明远和林俊安分别进入一片仓储区的视频,但出入口都是单向记录,没有任何人出来。”

  “人进去没出来,车呢?”

  “他们是坐朋友顺风车过去的。驾驶人均表示,‘等十分钟’后对方未再出现就离开了。”

  “有没有联系过第三人?”

  “通讯记录显示,两人均曾与一个号码联系,备注为‘老齐’。”

  “查。”

  李峥顿了顿,说:“已经查了,身份证叫齐丰业,户籍外省,租住在东郊一带——但昨天开始,他的手机号也停机了。”

  程望收起地图:“走。现在去东郊。”

  ?

  上午八点五十分。

  东郊二厂路。

  风裹着煤灰,吹过一排残破院墙,几只流浪狗蹲在巷口,盯着刑警队的车队驶近。

  这是南州市最容易被忽视的地带之一。这里的房屋大多为九十年代国企倒闭后留下的厂房及家属院,很多早已产权不明,后来被低价出租给外来务工人员、小本商贩。

  “这片最近一年失踪过几个人,之前都说是卷钱跑路。”负责片区巡逻的一名辅警低声提醒,“但也没谁真查。报了案,家属没闹大,就不了了之。”

  程望蹲在一处偏门墙角,摸了摸地面残留的车辙痕。

  “雨后有两道胎印压进来,但没有出去的轨迹。”他指着地面问。

  “你说……那些人是被困在里面了?”

  “或者,是尸体被困在了里面。”程望目光阴沉。

  他站起身,扫了一眼整片院落。低矮的砖房、铁皮搭建的简易库房、一个干涸的水池边堆着锈迹斑斑的废铜烂铁,一切都仿佛静止。

  “从外围逐一排查,带犬组、刑技组、无人机同步启动,进屋前先检测空气。”

  “是!”

  侦查员们散开如网,封锁现场。不到十分钟,警犬突然在西侧一处砖屋前持续吠叫。

  “队长,这边异常!”

  程望快步走近,一名警员蹲在门口,“有强烈的腐败气味。”

  “破门。”

  “砰!”的一声撞门。铁门锈迹斑斑地倒下,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极黑,照明灯一开——

  是一间改造过的仓储间。墙体被重新包覆,地面则是一块明显凹陷的地砖平台。

  “地下藏物结构。”程望语气极冷,“开掘。”

  半小时后,砖面被掀起,露出一道封死的水泥层。

  技术员迅速进行破拆——不到十分钟,水泥下是一个深约两米、封闭严密的菜窖。铁锹刚触底,便刨出一块黑色塑料布,布下,赫然是人类的手掌。

  死者已经高度腐败,尸体裹布层层叠叠,至少五具——每具都被用尼龙绳捆缚,眼睛睁着,仿佛死不瞑目。

  现场陷入死寂。

  “封锁周边,继续掘。”程望站在井口,声音如寒铁。

  “把所有出入信息全部翻一遍,过去三个月,每一个登记的临时租户,每一条物流、煤气、甚至快递记录,都给我拉出来。”

  “是!”

  “通知技侦。联系东部片区,将之前报失但未立案的全部失踪信息调过来。”

  程望望向那口幽黑的菜窖,眼神微颤。

  这不是一起普通失踪案。这里可能是一个“埋尸点”——而每一具尸体,都意味着背后隐藏一宗未被揭开的谋杀。

  这不是案件的终点,而是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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