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倒春寒劫-《异世开荒称帝》

  牧民巴特尔家原本有一百多只羊和几十头牛,可在这场灾难中,大部分牛羊都被冻死了,只剩下几只瘦弱的小羊。他的妻子因为受冻,发起了高烧,却没有药可以医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巴特尔看着奄奄一息的妻子和饿得哇哇大哭的孩子,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为了给家人找点吃的,他冒着风雪外出打猎,可在这冰天雪地里,猎物早已不见踪影,他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最后冻僵在了雪地里。三天后,几个寻找食物的牧民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怀里还揣着半块冻硬的干粮——那是他留给孩子的最后一点吃的。牧民们沉默地将他掩埋,其中一个年长的牧民说:“不能再等了,连咱们的牛羊都冻死了,其它地方种植的庄稼怕也冻死了不少,今年铁定颗粒无收,咱们这些边陲的百姓朝廷哪里会管,趁早收拾东西,往南走,逃难去吧。”

  “逃?能逃到哪里去?”一个牧民丧气地问道。

  “这大冷天的肉不容易坏,煮熟了带上,往南走,去荣城,我就不信去了大王的面前,他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北境的官驿里,急报一封接一封送出,每封信上都画着代表绝收的符号:小麦田旁画着折断的麦穗,豌豆地边标着枯死的幼苗,牛羊栏旁点着黑色的墨点。驿卒快马加鞭穿越风雪,马蹄踏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在为这片土地的苦难敲着丧钟。

  东境的灾难也毫不逊色,庄稼的损毁同样惨烈。青河三角洲的稻农们,在正月里就开始育秧,指望四月能赶上插秧。育秧棚里的稻种刚抽出嫩黄的芽,倒春寒就来了。尽管棚外裹了厚厚的草帘,可夜里的温度还是降到了冰点以下。第二天清晨,稻农们掀开草帘,看到的是一棚冻成冰坨的秧苗——嫩黄的芽尖变成了褐色,根部的泥土硬得像石头。“我的稻种啊!”老农王福山扑在育秧棚里,抓起一把冻硬的秧苗,手指被冰碴划破也浑然不觉。他今年特意换了新稻种,本指望能增产两成,如今一棚秧苗全毁了,连补种的种子都凑不齐。

  沿海的滩涂地里,原本长势喜人的大麦也未能幸免。东境的大麦比小麦早熟,是渔民们出海前的重要口粮储备。这场倒春寒让刚拔节的大麦秆从中间冻裂,露出里面嫩白的芯,风一吹就断成两截。在金州卫的滩涂边,几十个渔民蹲在大麦地里,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成片的大麦像被镰刀割过一样伏在地上,断裂处凝结着晶莹的冰碴。渔民赵四海抓起一把冻裂的麦秆,声音沙哑:“往年这时候,大麦已经能磨面吃了,今年倒好,连麦种都收不回。出海打渔的干粮还没着落,这船怕是出不去了……”

  东境的盐田和渔场也未能逃脱影响。盐田的蒸发池被薄冰覆盖,结晶的盐粒混着冰碴,收盐的工具一凿下去就打滑。更让渔民们绝望的是,近海的冰层虽未冻结实,却比往年厚了许多,渔船出海时频频被冰棱撞坏船底。可即便如此,渔民们还是要冒着风险出海,因为他们知道,地里的庄稼已经指望不上了,海里的鱼是唯一的活路。只是归来的渔船往往空空如也,冰冷的海水冻僵了渔网,也冻住了鱼群的踪迹。

  凛冽的海风像刀子般刮过东境的海岸线,渔船被冻在近海的薄冰里,动弹不得。渔民们失去了唯一的生计来源,家里的存粮很快就吃光了。在东境的一个渔村,渔民张三每天都冒着严寒来到海边,希望能早日解冻,可每次都失望而归。他的妻子因为长期饥饿,身体变得十分虚弱,连走路都困难。张三看着妻子憔悴的模样,决定冒险下海捕鱼。可当他把手伸进冰冷的海水里时,刺骨的寒冷瞬间传遍全身,很快就冻僵了他的手脚,他再也没能从海里上来。第二天,潮水退去,张三的尸体被冲上岸,手里还紧紧攥着渔网。他的妻子被好心的渔民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渔民们凑了点干粮喂她,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张三的尸体哭:“咱不捕鱼了,咱不捕鱼了,咱回家……”

  东境的州府大堂里,知府看着各县送来的灾情册,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册子里详细记录着:“青河沿岸,水稻秧苗冻死九成;金州滩涂,大麦绝收;复州卫,豌豆、蚕豆无一存活……” 他猛地将册子拍在案上,案上的茶杯被震倒,茶水泼在 “秋收预估” 一栏,晕开一片墨渍,像极了田野里腐烂的庄稼。

  中境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周泰统治的地区,农作物几乎也是大半以上绝收,仓库里的存粮再多也不可能支撑全国百姓一年的开销。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有的权贵已经背着周泰下令强行征收百姓家里的粮食,不管百姓们是否愿意,士兵们闯进百姓家中,翻箱倒柜,把能找到的粮食全部搜刮一空,许多百姓因此断了生路。在中境的一个城镇里,百姓李四家仅有的一点粮食被士兵抢走后,他的父母因为饥饿,没过几天就去世了。李四悲痛欲绝,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扬长而去。夜里,李四悄悄来到父母的坟前,烧了些纸钱,低声说:“爹,娘,儿子不孝,没能让你们吃饱饭。周泰这狗官抢了咱的粮,儿子定要报仇。”他抹了把眼泪,转身去找同样被抢了粮食的邻居,几人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商量:“听说华夏城每年都购买大量的奴隶,管住管饭,要不咱逃出去,投华夏吧?”

  “你疯了,要去当奴隶”一个百姓惊讶地说道。

  “人都要饿死了,还在乎是不是奴隶?只要能活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回来报仇。”李四露出坚定的眼神说道。

  “李四说的对,当奴隶总比被饿死强,我愿意一起去。”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无论是北境的麦田、豆地,还是东境的稻田、麦地,都在这场倒春寒中化作一片狼藉。牲畜的哀鸣、渔民的叹息、农民的哭泣,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歌谣,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些被冻烂在地里的庄稼 —— 它们不仅是粮食,更是北境和东境百姓活下去的希望,如今希望已碎,只剩下满地冰碴和无尽的寒冬。

  难道各国都没钱没粮吗?可能吗?我觉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正是此时的写照。各国最穷的是黎民百姓,但最富有的可能不是皇帝,而应该是各国的达官贵族和富豪乡绅,老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大丰收,被一层层剥削,所剩只够果腹。这场灾难就像照妖镜一样,将大周各国这么多年留下的病根照了个透亮,各国朝廷都收到了地方官上报的奏折,但大多都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可能各国国王有想过拯救自己的百姓,但事实证明,各国国王也无能为力。归结原因不外乎几点,一是朝堂建立没几年,底蕴不深;二是大多数的财富,都掌握在了达官贵人和豪门世家手中。要说这个世界还有一片净土,那就是---华夏!

  华夏城的农部里,陈胜看着各地送来的关于中南东北四国灾情的报告,眉头拧成了疙瘩。桌上的地图被红笔圈出许多地方,每个圈旁边都写着惨烈的灾情描述——北境的“小麦绝收、豌豆无存”,东境的“稻秧尽毁、大麦冻裂”,南境的“稻田成沼”,中境的“颗粒无收”。陈林之站在一旁,手里捏着一份报表,指尖微微发颤:“王子,南境、北境、东境和中境的灾情太严重了,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咱们虽然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温室外的红薯和油菜受损,但因为南方偏暖些,小麦受损不是太严重,去年的存粮也充足,而且您提前让各州县官府挨家挨户视察,缺粮的就发粮救济,百姓们的生活还能维持。”

  陈胜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寒风“呼”地灌进来,吹得他鬓角的发丝飘动。窗外的院子里,几棵刚发芽的桃树被冻得枝条低垂,桃花苞缩成了小疙瘩。“怕是要乱了。”他声音低沉,目光透过风雪,仿佛看到了中南东北四国的惨状,“周勤、周昊、周臻、周泰他们粮食短缺,肯定会动歪心思,咱们得提前准备,既要防备他们的入侵,也要做好接收难民的准备。”

  “据传回来的消息,难民可能会很多,如果都接收,恐怕?”陈林之担忧地说道。

  “能收多少算多少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大不了全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再凿冰捕鱼呗。”

  “是,不过想来大多数百姓家里多少都能有些存粮吧,坚持度过这次灾难,开春暖和了就能播种新的作物来,就怕那些没有存粮撑不到新粮食收获的时候,哎!”陈林之说完叹了口气。

  “其他国家的事咱们不好插手,但是,只要成功逃到了华夏的难民,咱们就不能见死不救。”

  “王子说的是,到时候接收到的难民还是按照以前的法子安排吗?”陈林之询问道。

  “就按以前的法子安排,但是,为了防止别国安插奸细,所有接收到的难民,只能安排到新城去,绝对不允许来到华夏城,刚好在修建三座新城,以工代赈,让他们自己去修建自己的家园吧。”陈胜答道。

  “这乱世,也只能先这样来。”陈林之认同道。

  陈胜转身对站在门口的陈武说:“让各处军队加强戒备,永夏寨再增派一千人,三座新城各加派五百人,华夏城境内各处要塞也加派人手,巡逻队改成三班倒,日夜不停地在边境线上巡查,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扣押。另外,让制造司加快赶制石灰弹和弓弩,每个城门口都要放十架投石机,城墙上多堆些滚石和滚木,华夏朝码头入口严查过往船只,以防偷渡,同时做好战斗准备。”陈武抱拳应道:“末将领命!这就去安排,保证不会让敌军靠近城墙半步!”

  陈胜又对陈越说:“与各国的通商,固定在永乐城吧,沿路的商栈要加固防御,城墙加高五尺,门口设三道关卡,进出的人都要搜身。让相关人员密切关注各国动向,每天派人送一次密报,要是发现周勤、周昊、周臻、周泰他们的军队调动,立刻回报。同时,准备一些粮食和药品,在边境设置临时收容点,接收那些逃难过来的百姓,但要严格检查,防止有奸细混入。”陈越点头道:“臣这就去传信,商栈里的伙计都是咱们的人,就算敌军来了,也能及时报信。收容点的事,我会安排妥当,保证既能救助难民,又能确保安全。”

  最后陈胜对陈林之道:“继续按之前的安排,让各州县官府挨家挨户视察,缺粮的就发粮救济,不能让咱们的百姓受一点委屈。组织工匠赶制农具,尤其是锄头和镰刀,要比去年的更结实。农部的人赶紧编补种手册,教百姓种耐冻的作物,地里冰化后就要种下去,不能耽误了农时。另外,多储备一些粮食和御寒的衣物,以防万一。”陈林之躬身道:“臣这就去办,保证百姓们有粮吃,有农具用,绝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暮色降临时,华夏城的城墙上升起了灯笼,一盏接一盏,沿着城墙连成一条火龙,在风雪中闪闪发亮。守城的士兵穿着厚厚的铠甲,手里握着长矛,跺着脚取暖,呵出的白气在灯光下凝成白雾。城楼下的空地上,官府的人正在挨家挨户视察,询问百姓的存粮情况,要是有缺粮的,就登记造册,准备发粮救济。百姓们虽然面临着外部的威胁,但看着官府有条不紊的安排,心里都踏实了不少。商铺的掌柜们在清点货物,把粮食和衣物搬到地窖里储存;工匠们在工坊里敲打铁器,赶制农具的叮当声在夜里传出很远;母亲们在家里缝补衣裳,油灯下的线穿过布面,留下细密的针脚。

  陈胜站在城楼上,望着满城灯火,又望向远处四国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寒风过后,仿佛有零星哭声被风吹来在耳边回荡。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心里默念:“华夏城不会像他们一样,我会守住这里,守住百姓的安稳。”风雪依旧在吹,但华夏城的灯火,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像一颗在寒夜中永不熄灭的星辰,照亮了乱世中百姓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