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自传——(19)-《反派猫独宠清冷美人》

  棒棒糖的甜味还残留在我舌尖,混着鹿卿身上那股奇异的、干净清冽的松林雪后气息,竟意外地和谐。

  看着他被鹿家那群人带走,那个叫鹿明的假少爷还回头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眼底的冷意又浮了上来。

  啧,真是碍眼。

  “阿龙。”我懒洋洋地开口,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角落里如影子般侍立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

  “祁少。”

  “去查查那个鹿卿。”我晃了晃手里的空糖棍,“他住哪儿,吃的什么,穿的什么,鹿家怎么对他的。”顿了顿,又补充道,“尤其是他睡觉的地方。”

  “是。”阿龙应声,迅速消失在人群边缘。

  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一个刚见面、还嫌弃我口水脏的玩具而已,值得我动用情报网去查?

  大概是……他那双干净得过分的眼睛,在那种污糟环境里显得太格格不入,让我有点好奇?或者……纯粹是无聊?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关心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我嚼着新的草莓棒棒糖,拒绝了鹿家假惺惺的挽留,坐上车离开了这个无聊透顶的宴会。

  车窗外流光溢彩,映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不是什么好人。这点我比谁都清楚。阎王?呵,这个称呼挺贴切。

  脚下的骨头还在隐隐传来错位的“感觉”(虽然不痛),这提醒着我今晚的遭遇。

  鹿卿……那个莽撞又胆大的家伙。

  他居然敢抱我?两次!还敢摸我头!要不是他身上那股特别的味道和那双眼睛……他现在应该躺在乱葬岗了。

  脑海里闪过他含着棒棒糖时茫然的眼神,还有最后那句“像我的人”。

  心口某个地方,像是被那根草莓味的糖棍轻轻戳了一下,有点异样。

  我回了我在外面的公寓,毕竟老爸嫌弃我呢,我还是不回家找他老人家烦了。

  刚进门,一股熟悉的、带着血腥气的冰冷杀意瞬间锁定了我!

  黑暗中,寒光闪过!直刺咽喉!

  李家的人?动作够快啊。

  我眼神一厉,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侧滑,险险避开刀锋,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袭击者的手腕,狠狠一拧!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唔!”袭击者闷哼一声,另一只手却掏出了枪!

  太慢了!

  我欺身而上,膝盖狠狠顶在他腹部!剧痛让他瞬间弓成了虾米。

  混乱中,另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锋利的匕首带着风声划向我的胸口!

  距离太近,避无可避!

  “噗嗤!”

  冰冷的刀刃割开皮肉的感觉清晰传来。不疼,但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涌出。

  啧,麻烦。

  我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不再留手。

  手指如铁钳般掐住持刀者的脖子,用力一捏!

  喉骨碎裂的闷响伴随着另一声枪响——被我制住手腕的袭击者垂死挣扎,子弹擦着我的肩膀飞过,打碎了身后的玻璃花瓶。

  战斗结束得很快。

  地上躺着两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

  本来想留活口的,但是现在没兴趣留了。

  “祁少!”阿虎带着人冲进来,看到我胸前的伤口,脸色大变。

  “清理干净。”我摆摆手,示意他们处理现场,自己则慢条斯理地走到吧台,倒了杯冰水灌下去。

  低头看了看胸口。深色的衬衫被划开一道口子,边缘洇湿了一片暗红。

  伤口不算太深,但因为没有“兴奋”起来,自愈能力处于怠惰状态,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渗。

  我扯开衬衫,露出那道狰狞的刀口,皮肉外翻,看着有点吓人。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旁边的烈酒,直接浇了上去!

  火辣辣的灼烧感刺激着神经末梢,但依旧没有“痛”的感知。

  血被冲掉一些,伤口暴露得更清晰。

  呵,林老头倒是厉害。

  “祁少!需要叫医生吗?”阿虎处理完尸体,紧张地问。

  “不用。”我扯过旁边干净的毛巾,随意按在伤口上,“小伤。把这里弄干净,别留痕迹。”说完,我径直走向卧室的浴室。

  水流冲刷着身体,血污顺着水流蜿蜒而下,胸口那道伤疤在热水的刺激下,边缘微微泛白。

  看着镜子里那张依旧精致却没什么生气的娃娃脸,还有那道新鲜的伤口。

  阎王?杀人狂?这些标签贴在我身上,一点都没错。

  我这双手,沾的血早就洗不掉了。复仇路上碾碎的那些家族,死在我手里的人,恐怕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鹿卿那双眼睛……干净得像山涧清泉。

  他看我的时候,有震惊,有警惕,有无奈,甚至有点纵容,唯独没有……我习以为常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算计。

  真羡慕啊。那种干净。

  带着一身水汽,我倒在床上。

  闭上眼,却全是鹿卿最后被鹿昭推搡着带走时,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挺直的脊背。

  他看起来……像一只被迫困在泥潭里的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出现在祁氏大楼。胸口的伤被衬衫和西装外套完美遮盖,除了脸色可能比平时白一点,看不出任何异常。

  刚踏入一楼大厅,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休息区,脚步却顿住了。

  那个角落的真皮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

  是鹿卿。

  他穿着昨天那身廉价的、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头歪在沙发扶手上,似乎睡得很沉。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优越的侧脸线条和长长的睫毛。

  只是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也不安稳。

  他看起来……有点可怜。

  像只无家可归、在寒风中找到一点暖意就立刻蜷缩起来的大狗。

  前台小姐远远站着,大气不敢出,眼神里满是惊恐,仿佛沙发上的不是个人,而是颗定时炸弹。

  我站在原地看了几秒。

  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居然真的来了?还在这里睡着了?是鹿家确实没给他地方睡,还是他……特意早到?

  目光落在他搭在沙发边缘的手上,骨节分明,很好看,只是指节处似乎有些淤青。

  昨晚回去……又被打了?

  一股极其细微的、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感升起。

  鹿家那群垃圾,真是活腻了。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虽然脚骨的裂感还在,但走路无碍)。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甚至发出一点轻微的鼾声。

  凑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一丝属于他自己的、干净的松林气息。

  真矛盾。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还有那微微张开的、形状漂亮的嘴唇,我鬼使神差地做了个动作。

  我脱下自己身上的高定西装外套,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他身上。

  纯羊毛的触感应该很舒服吧?他下意识地往温暖源里缩了缩,眉头舒展了一些。

  前台小姐在一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震惊表情。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缩回脑袋,假装自己是空气。

  盖好衣服,我转身走向专用电梯。心里那点烦躁似乎被这个小小的动作安抚了一些。

  啧,我祁北屿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儿?( ̄へ ̄)

  处理完几份紧急文件,又远程指挥处理了李家残余势力的反扑(顺便又“处理”了几个不长眼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九点。

  我再次下楼。

  鹿卿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身上还裹着我的西装外套,眼神有点刚睡醒的茫然,像只懵懂的大猫。

  他看到我,似乎想站起来。

  “睡得好吗?”我走过去,语气平淡。其实是想看看他对我昨晚的“警告”记得多少。

  “还行。”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点刚醒的沙哑,还挺……性感的?“就是毯子有点扎。”他指了指我的西装外套。

  我差点没绷住笑出来。这混蛋,给他盖衣服还嫌扎?知不知道这件外套够买他一百套身上的破烂了?

  旁边的阿虎和几个保镖嘴角疯狂抽搐,显然在努力憋笑。

  我故意提起昨晚在车上听到的李家暗杀,还有今早处理的后续。

  我轻描淡写地说着“死了三个”,观察着他的反应。他果然瞳孔微缩,下意识地问:“你没事吧?”

  呵,关心我?有点意思。

  我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那道新鲜的刀伤。

  皮肉外翻,血痂狰狞。我倒要看看,这个“干净”的玩具,会被吓成什么样。

  他果然脸色变了,手都抬起来了,又赶紧缩回去。

  像只受惊的兔子。这反应……还挺可爱的?(????)

  我整理好衣服,带着他上楼。电梯里,他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身上那股霉味混合着廉价西装的味道,实在有点……挑战我的嗅觉极限。

  “你身上什么味,”我皱着鼻子,毫不掩饰嫌弃,“你馊了?”

  他愣了一下,低头闻了闻袖子,表情有点窘迫:“昨晚那破房间……”

  啧。鹿家那群垃圾,真该死。

  我拉开抽屉,抽出一张黑卡甩给他:“去买衣服。”补充道,“别穿得像乞丐。”我的玩具,怎么能这么寒酸?丢我的脸。

  他接过卡,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说了句:“谢谢老板。”

  这个称呼……意外的顺耳。

  我心情莫名好了一点,小虎牙又忍不住想露出来:“去吧,晚上七点回来。”习惯性地补上威胁,“迟到的话……”剁手指。

  “知道知道,剁手指嘛。”他居然抢答了,还抱怨,“您能不能换个威胁?我手指挺有用的。”

  我眯起眼,恶趣味地换了句:“那就剁脚趾。”

  看着他一脸无语地离开,我心情更好了。

  这个玩具,胆子不小,还挺会顶嘴。

  下午,我在地下三层的“特殊处理室”审问李家最后一个活口。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的混合气味。

  我戴着墨镜,窝在椅子里,有点心不在焉。

  想着鹿卿穿上新衣服会是什么样?应该……比现在顺眼多了吧?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阿龙发来的调查报告。 关于鹿卿的。 文字很简洁,但内容……让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鹿卿,现居鹿家西侧佣人楼顶层阁楼。面积不足十平米,无独立卫浴。屋内潮湿,霉味严重,床品破旧,有虫鼠痕迹。饮食与佣人同标准(极差)。确认,鹿明及鹿昭曾多次对其施暴,鹿父默许。昨日宴会后,鹿卿被罚跪两小时,今晨五时被鹿昭强行唤醒驱赶至祁氏……】

  喜欢反派猫独宠清冷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