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螺旋纹的终极锚点-《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我被林疏桐拽着撞向墙角时,后颈还残留着子弹擦过的灼热,那股滚烫的触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生生地烙在后颈上。

  通风管裂缝里垂着的黑手套晃了晃,仿佛一只黑色的幽灵在黑暗中摇曳。

  灰鸦的笑声裹着金属回音砸下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像无数根针直直地扎进我的耳朵:"真正的保险金——"

  "张磊!"林疏桐的手术刀刚挑开控制台锁孔,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已经扑了上去。

  他肩头那片蓝漆渍随着动作晃得刺眼,那蓝得发亮的颜色,像根烧红的针突然扎进我太阳穴。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三年前的场景,老陈倒在血泊里,手边蓝布上的含钨蓝漆,色泽鲜艳而又带着一丝诡异;周婶病历本上的检测报告,纸张微微泛黄,此刻全在视网膜上叠成了重影。

  三年前,那是一起误判的连环案,凶手手段残忍,现场留下了许多让人费解的线索。

  老陈在调查过程中不幸牺牲,而如今,这蓝漆渍仿佛是一条神秘的纽带,将过去与现在紧紧相连。

  冷藏柜传来冰层碎裂的轻响,那声音清脆而又冰冷,如同玻璃破碎的瞬间。

  我摸向温差仪的手突然顿住——仪器屏幕上的蓝漆凝固曲线正在逆向攀升,氧化层厚度以0.01毫米/秒的速度变薄。

  我盯着屏幕,心中满是疑惑,这蓝漆的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

  林疏桐的指尖抵在吴芳尸检报告的红圈上,声音像碎冰,冰冷而又清脆:"镇静剂代谢周期23.7小时,温度曲线和代谢轴完全重合......他们在等器官活性峰值。"

  张磊的拇指压向控制键的瞬间,我脑子里"嗡"地炸开,那声音震得我双耳生疼。

  三年前误判的连环案现场,搭档老陈最后拽着我袖口说的"留块拼图",此刻突然和张磊嘴角的血笑重叠。

  我扑过去时膝盖磕在金属台沿,那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疼得几乎喘不上气,膝盖处的皮肤仿佛被撕裂一般,却还是把温差仪砸向最近的冷藏柜:"螺旋纹逆向凝固说明——"

  蓝漆从张磊肩头的伤口渗出,里面竟裹着细如发丝的钨丝。

  我盯着那根在灯光下泛冷光的金属丝,后槽牙咬得发疼,那冷光仿佛透着一股寒意,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咬着牙,心中暗自思索:"这钨丝怎么会出现在蓝漆里?

  难道这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随后大声喊道:"灰鸦在用液氮控制神经传导路径!"

  "沈墨!"

  陈医生的手突然按上我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肩胛骨,那股力量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按进地里。

  他的白大褂袖口沾着咖啡渍,此刻却抖得厉害:"记忆锚点测试显示,你被诱导忽略了张磊的瞳孔颜色差异!"

  走廊突然炸开小慧的尖叫,那声音尖锐而又恐怖,像把生锈的刀划破空气:"他右眼虹膜有块褐色斑点!

  王强......王强活着时也有!"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唰"地扫过张磊眼睛。

  我看见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颤动的影子,那影子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听见她喉结滚动的轻响,那声音细微而又清晰。

  她说道:"和王强尸检报告里的虹膜特征完全一致。"她转身指向冷藏柜标签,指甲在塑料牌上刮出刺耳鸣响,那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吴芳的保险金流水,最后一笔是这间地下诊所的扩建款。"

  枪管贴上后颈的瞬间,我连呼吸都凝住了,后颈处感受到枪管冰冷的金属质感,仿佛被一块寒冰贴上。

  灰鸦的呼吸喷在耳后,带着薄荷烟的呛味,那味道刺鼻而又浓烈,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你的螺旋纹马上会覆盖双眼——"

  我攥紧裂开的温差仪,金属碎片扎进掌心,那尖锐的碎片如同利刃,割破了我的皮肤,鲜血汩汩流出。

  护具内侧的钨丝在余光里闪了闪,张磊身份证上修改过的笔迹突然浮现在眼前。

  我猛地侧头,用仪器尖锐的断口抵住他左耳,心中想着:"这护具里的钨丝和身份证修改笔迹的磨损纹路,怎么会如此巧合?

  难道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然后大声说道:"护具里的钨丝,和身份证修改笔迹的磨损纹路,都是螺旋纹网络的产物。

  你早把张磊替换成了王强的......"

  "砰!"

  通风管传来重物坠落声,那声音沉闷而又响亮,仿佛有一块巨石砸在地上。

  灰鸦的枪偏移了半寸,擦着我耳垂划过,那一瞬间,我仿佛能感受到子弹带起的气流,吹得耳垂生疼。

  林疏桐的手术刀已经扎进控制台电路,蓝色火花噼啪炸开,那火花闪耀着,如同夜空中的闪电。

  张磊突然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嘶吼,右眼虹膜上的褐色斑点在应急灯下忽明忽暗。

  陈医生的手还按在我肩膀上,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那温暖的感觉与周围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催眠灯......"

  我顺着他的视线抬头。

  天花板角落的暗格里,一盏红色小灯正在缓缓转动,那红色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一只诡异的眼睛。

  张磊的瞳孔随着灯光收缩,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我本该是......"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那声音尖锐而又刺耳,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都震破。

  我们从弥漫着寒意的冷藏柜区域冲向走廊,脚下的地面从冰冷的瓷砖变成了有些磨损的木地板,昏暗的灯光在头顶闪烁。

  林疏桐拽着我往门外跑,小慧扶着陈医生紧跟在后。

  我回头的瞬间,看见张磊仰起脸,右眼的褐色斑点在红光里泛着诡异的金,他的嘴唇开合,最后一个音节被警笛声吞没——

  "供体。"张磊的嘶吼被警笛声撕成碎片时,我正踩着满地碎冰往门口冲。

  突然有个沙哑的尾音穿透刺耳的蜂鸣,撞进耳膜——"我本该是器官供体,却被哥哥用生命换成了新身份——"

  脚步猛地顿住。

  林疏桐拽着我手腕的力道一滞,回头时看见张磊蜷在控制台边,右眼虹膜上的褐斑在应急灯里泛着血锈色。

  他的手指深深抠进金属台面,指节白得近乎透明,喉结随着每一个字剧烈滚动:"王强......他不是我哥,是我哥的......"

  "沈墨!"林疏桐突然扯我袖子,她的手术刀尖正挑着地面的红土,"分样筛!"

  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摸出了随身的分样筛。

  膝盖磕在金属台沿的钝痛还在窜,我半蹲着把筛网扣在地面,筛孔里漏下的细土在掌心堆成浅褐色。

  鼻腔突然涌进潮腥味——临州港B2区的红土,我在三年前的走私案里测过二十三次成分,含铁量17.3%,含锰量0.8%,此刻正粘在我指缝里,那股潮腥味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诊所红土与临州港B2区的成分完全一致。"我捏紧筛网,指节压得发疼,"海燕航道的终点......是这里。"

  林疏桐的呼吸突然烫在后颈,那温热的气息让我感到一阵异样。

  她的镊子夹着冷藏柜上剥落的蓝漆,凑到我眼前:"看固化路径。"紫外线灯扫过漆层时,我看见螺旋状的纹路像活了一样爬向光源——那是液氮低温下特有的结晶轨迹,和三年前陈野中枪时,弹道穿过冰面留下的螺旋冻痕,重叠得严丝合缝。

  "陈野的弹道报告......"我喉咙发紧,仿佛有一块石头堵在那里。

  三年前暴雨夜,搭档倒在码头冰面上,子弹穿过冰层时在冰面刻下的螺旋纹,此刻正爬在冷藏柜的蓝漆里。

  "沈墨!"林疏桐突然攥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骨头。

  她的视线死死锁在通风管下方——灰鸦正贴着墙往门口移动,侧脸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我顺着看过去,发现他左耳轮廓缺了一角,缺损处泛着不自然的白,像块被磨平的伤疤。

  我心中暗自思索:"为什么这个划痕会在这里?

  难道他和陈野的死有关?

  突然,我想起档案里关于陈野警徽被扯走时的记录……"

  "警徽编号。"林疏桐的声音在发抖,"陈野的警徽被凶手扯走时,边缘划到了对方耳朵。

  档案里写过,缺损处有0.3c弧形缺口,编号刻痕......"

  我猛地眯起眼。

  灰鸦耳后阴影里,一道极细的划痕在灯光下闪过——是数字,7、9、2,和陈野警徽内侧的定制编号完全吻合。

  "他是运输组组长......"我话音未落,后颈突然炸开灼烧感。

  蓝漆覆盖的伤口在渗血,这次不是擦枪走火,是从里往外的撕裂。

  我下意识去捂,指尖触到一片潮湿的纸页——陈野的笔记残页,不知何时被缝在伤口皮下。

  "真正的终点在——"

  子弹穿透冷藏柜的轰鸣震得耳膜发疼,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耳边久久回荡。

  我踉跄着撞向墙面,看见灰鸦举着枪,枪口还在冒烟。

  冷藏柜里的蓝光突然暴涨,是螺旋纹形状的冷光,而陈野笔记残页上的密钥,正随着血液的浸润,在纸页上显露出同样的螺旋纹路。

  "液氮阀门!"林疏桐的尖叫混着冰层碎裂的脆响。

  我顺着她的视线抬头,天花板的通风管里垂下粗黑的管道,阀门正在疯狂旋转——灰鸦刚才那枪,打穿的是控制液氮流量的总闸。

  低温像把刀劈开空气,那寒冷的气息仿佛能把人的身体冻住。

  张磊突然跳起来,撞向灰鸦的后背。

  小慧在走廊尽头喊着什么,陈医生拽着她往楼梯跑。

  我的手背结了层薄霜,攥着的分样筛裂成两半,金属茬子扎进掌心,却不如后颈伤口的灼痛清晰——陈野的笔记残页还在渗血,上面的字迹被血晕开,最后一个字是"港"。

  "沈墨!"林疏桐扑过来拽我,她的手术刀在低温下结了层白霜,那白霜如同雪花一般,洁白而又冰冷。"阀门再转三圈,整个地下诊所会被冻成冰窟!"

  我摸向口袋里碎裂的温差仪。

  金属碎片割着掌心,那疼痛让我清醒了许多,却让头脑异常清醒。

  灰鸦的枪还在响,张磊的嘶吼混着液氮泄漏的嘶鸣。

  我盯着疯狂旋转的阀门,指腹擦过温差仪尖锐的断口——

  得先止住液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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