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同病相怜-《男主我不要了,送女主自己玩儿吧》

  时争轻笑一声,语气里多了份怅然,“爱上他那样的男人其实不算意外,帅气、张扬、能干又有钱,还特别体贴细心。小到生日、节日,从不会落下陪我;大到我连着拍夜戏熬得快撑不住,他能直接让整个剧组停工,只为让我好好歇一天。

  我是真的爱他,可也比谁都清楚,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可能'两字。

  他是齐家钦定的准家主,将来要挑整个家族的担子,娶妻生子、延续香火是早晚的事,怎么可能一直跟一个男人耗着、让人戳齐家脊梁骨?

  所以当听说他爷爷亲自下令,让他和门当户对的女人订婚,而他自己也同意了,我没等他开口,也没要那些所谓补偿,收拾东西就头也不回地跑回汤市。

  与其等他来推开我,不如我先体面退场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原以为和他的关系早该随着我离开京城,彻底画上句号。

  回汤市后我用这几年他给的钱,再靠着自己攒下的名气,暂时安顿下来。

  可万万没料到,他会追来汤市,开口说爱我,提出让我留在他身边,做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更可笑的是他找的理由——说这婚他不得不结,谁让他是齐家人,担着家族的使命和责任,没法随心所欲。又说就算结婚也绝不会亏待我,还承诺等他有孩子,完成家族'任务',会跟我真正在一起。

  这些话听在我耳朵里,只觉得讽刺又荒唐,既想要家族给的体面,又想握着所谓'爱情',把我当成他权衡利弊后随时能安放的备胎。

  我当然没同意。

  之后的日子,我们像在玩一场无聊的猫鼠游戏,我躲着,他偏要步步紧逼。

  可他的固执,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斗不过他。

  为了逼我妥协,他直接动用资源封杀我,让我这几年在圈子里攒下的名气、打拼出的心血,一夜之间付之东流。

  更过分的是,跟我合作过的导演亦未能幸免。

  那位导演变卖所有资产投钱拍的戏,明明已经拍完,已经准备上映,因为他一句话,一再延迟档期,最后竟然失去上架机会。

  和你一样,我不得已回到他身边。

  我以为往后的日子,会是他逼、我扛的僵局。

  没想到,他竟在跟齐家抗争。

  他直接拒绝订婚,意味着可能失去家主之位,而权力于他而言,从不是能轻易放下的东西。

  但齐家那时青黄不接,老爷子没人能指望,只能靠他撑着局面。

  最后两边扯出个诡异的妥协:他暂时管齐家,没收实权,但严令禁止他再跟我往来,放话,什么时候齐家出现合适继承人才有转圜,否则,这辈子别想让我们再在一起。

  老爷子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我们心里清楚,无非是觉得时间能磨掉一切,等齐晨渊耗不起,自然会乖乖听话。

  我和他就这么耗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里,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一直绷着神经,怕老爷子知道他私下违背意愿,更怕老爷子迁怒于我、对我不利,所以我们之间联系十分谨慎。

  但我慢慢开始相信,他对我不是金主对情人,是真的爱。

  从他为了我敢跟家族叫板;从他身边再没其他男男女女的影子;从他居然肯放下旁人求都求不来的齐家家主之位,只为护我周全。

  所以我心甘情愿地等,不管是三年五载,还是更久,都愿意,因为我爱他,很爱很爱。

  直到齐非渊出现,之前的僵局才终于透出一丝松动迹象。

  如今能和他真正在一起,我很知足。

  哪怕男人和男人的感情本就不牢靠,哪怕我偶尔会忍不住患得患失,怕这份感情什么时候淡了没了,但眼下已够我珍惜。

  那么,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同样想问,你...会看不起我吗?”

  我望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或许担心我介意他从前为了生存,不得已出卖过自己;担心我在意这份不被多数人认可男男之情;又或者其他...

  可他和齐晨渊的感情我亲眼见证过,他们相处时的那些小动作,对视时眼里藏不住的眷恋,明明没说什么热烈的话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打动人,任谁看了很难不动容。

  我真心说:“没有,能和自己喜欢而对方又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愿望。”

  时争唇角勾出一抹轻浅却通透的笑,“所以,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想选一条轻松的路,是旁人早把其他路堵死,没有其他选择余地。

  既然眼下无路可走,与其困在原地焦虑,不如干脆放手搏一把,把心放宽些。命运关上一扇窗,绝不会让你困死在屋里,说不定早在你不注意的地方悄悄为你打开另一扇门,也说不定?”

  我从时争家出来时,差不多八点。

  其实心里是不太想走,奈何一边是某个神经病每隔半小时打电话催;另一边,齐晨渊回来了,我总不能赖在这儿当电灯泡。

  齐晨渊听说我的遭遇后,露出无奈的表情,没法评价。

  毕竟与时争之前闲聊时提过,齐晨渊自己从前也干过类似的事。

  难怪当初劝我离开,现在想来,他们这种浸在家族权力里的人,太懂怎么像盯猎物似的锁定目标,怎么不动声色布局,更清楚用什么手段、捏着什么软肋,能让人不得不低头、乖乖听话。

  到别墅时,已经快十点。

  远远看见齐非渊抱着丧彪,还搬张躺椅,直直坐在门口,像是等了许久。

  再看丧彪那家伙,半点没平时的横劲,反倒一副谄媚模样,在齐非渊怀里蹭了又蹭,没一点'彪'气。

  见我回来,齐非渊立刻起身,殷勤地拉着我往餐厅走。

  他该是怕我回来太晚肚子饿,桌上已经摆好了不少我爱吃的东西——烧烤以及珍珠奶茶。

  我咬了口金针菇肥牛,就着奶茶,然而听对面的人絮絮叨叨后天去齐公馆的安排,以及一个多星期后他婚礼的某些细节。